第一百章.魯公秘術(1 / 1)
劉領導問我什麼事,我告訴他,我是曾經被當做封建份子被抓捕,然後才躲到山村里去的。假如今後我回到城市裡,這也是我唯一的謀生手段,還希望劉領導念在今日相救之情,他日交代一下,行個方便。
中國自古就是如此,無論是哪個朝代,無論是誰在掌管國家。聽我說完後,劉領導哈哈大笑說,這個沒有問題,今後你如果遇到了任何麻煩,你就直接報我的名字就行,只要我還在本地,我就一定幫你。不過外邊抓人的人,都不是軍人,而是一些社會分子,所以你還是要凡事低調才對。
謝過劉領導之後,我就帶著大毛出了門。在警衛員的護送下,我們倆走出了軍區大院。曾經的我和大毛,對於這樣的地方是心懷畏懼的,如今兩個神棍竟然可以大搖大擺從裡面走出來,這也到挺稀奇的。
我送大毛回去他師父那裡,路上我們倆聊了許多,我離開之後師父雖然有一段日子還住在城裡,但差不多從一年前開始,就不怎麼回去住了。好幾次大毛去師父家找師父,都看到大門緊鎖,上邊都快生鏽了。於是大毛也問了我一些這兩年的情況,我告訴他我一切都好,離開城市之後,日子反倒沒那麼拘謹了。
大毛一邊聽著我說的那些鄉村里發生的事,一邊慢慢跟著我一起走。這城裡自打我離開之後,也只回來過一次,還是趁夜回來的,此刻白天再看看那些熟悉的街道,感覺竟然沒那麼熟悉了。沿街的住戶,幾乎每家都用厚厚的棉被擋住了門窗,大毛說自打城裡開始開槍開炮後,有很多老百姓被流彈誤傷,所以衝突比較嚴重的區域裡,大家都這麼做,這樣流彈就打不進去了。我問他現在還是爭鬥得很兇嗎?大毛告訴我,還是很兇,有時候那些分了派別的人,還會到街坊當中去做動員,上午來了這一批,下午來了另一批,大家都是效忠領袖的,也不知道為什麼一定要對打。
我也不知道,甚至不想知道。我只覺得,我這樣一個生在抗戰年間,成長在內戰時期的孩子來說,反而是這段日子,成了我一生中最為黑暗的歲月。
說話間就到了大毛家,我既然回來了,就還是得去拜訪一下當年的老前輩們。王承乾先生身子還算不錯,不過看上去似乎比前兩年瘦了一些,精神看上去也不如當年,想必是沒有離開城市,又必須低調做事,所以這兩年來,應該還是過得比較艱難。看見我跟著大毛一起回來了,他很是高興,坐下聊了一會,說了些最近兩年城裡的情況,還有其他老前輩的情況,當我得知有好幾個老前輩都帶著自己的徒弟躲到了鄉下,心想大概也是在那兒過著和我差不多的日子吧。
一直聊到下午接近傍晚,我才起身告辭。接著我讓他們有空就來找我玩,大毛是知道我的地址的,順便也拜託王承乾先生,如果我師父回來了,記得提醒他多來看看我。隨後我就回到了軍區大院,劉領導如約派車送我回了村子。
到了村口已經天黑,大年初一的晚上,村子裡也安安靜靜的。於是我摸黑回了徐大媽家,時間還不算晚,大家都還醒著。徐大媽拉著我問長問短的,孟冬雪也連連說回來了就好,於是我簡單把這一天裡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大家,知道我頭一夜沒有睡覺,於是徐大媽趕緊給我做了點吃的,讓我早早睡下了。
都說新年新氣象,可我更喜歡村子裡那種與世無爭的安靜。日子依舊一如既往的過,三月初的時候,師父回來了。我和師父已經差不多大半年沒見面了,自然是非常高興的。他興高采烈地跟我說了下這些日子自己的見聞,各種奇妙的風景和人文,還有那些遠離塵囂,不曾受到影響的大山深處,那些藏匿在鄉間的高人。這一切聽得我非常神往。
吃完飯的時候,孟冬雪回來了。一看師父在家裡,還以為是上門拜訪的客人,於是熱情地打招呼。我跟孟冬雪介紹說,這位是林其山,是我的授業恩師。然後跟師父說,她叫孟冬雪,是村里去年才來的女知青,現在插隊住在徐大媽家裡。
師父滿臉露出一種詭異的笑,然後在我和孟冬雪的臉上來回打量著。我當然清楚師父心裡在想什麼,倒是孟冬雪,不好意思地笑著,然後低下了頭,好像一個做錯事情的小孩。師父就好像盤問家底似的,開始追問打聽孟冬雪一些她的情況,期間他甚至還覺得我在場礙眼,把我趕了出來。
晚上睡覺的時候,師父似乎是很高興,也好像對孟冬雪特別滿意。他對我說,山兒,這姑娘我看挺好,如果你們雙方都願意,而對方家庭也肯接納你的話,師父就以父親的身份,給你做主了。我雖然心裡挺高興的,但師父這麼一說,我還是得裝模作樣的委婉一下,我說這還早呢,我和她雖然心裡互相知道,但是誰也沒把這關係給說破,算是在默認吧。接著我開始岔開話題,問師父這次回來打算呆多久,他說待不了幾天,就得回城裡去一趟,還有些事情沒處理完。
我問他什麼事,他告訴我,自己在城裡醫院的一個大夫朋友有求於他,說是醫院裡不乾淨,過幾天就得去處理一下。我一下子坐起身來對師父說,那就帶我一起去吧,在這村子裡除了干農活之外,我也沒別的去處。師父卻說,這件事醫院方面交代了一定要低調處理,因為最近不太平,醫院也常常接收那些派別分子,所以只能偷偷去做。我說那我小心一點就行了,我也不是新手了,肯定不會添亂的。師父猶豫了一會兒說,到時候再說吧,現在先睡覺。
之後的幾天,我基本上沒看書,就陪著師父到處走走逛逛。師父問我,你還記得我當初送你來村子的時候,說過我們門派有一項手藝,之後有機會再教你嗎?我說我記得,當時問你,你也沒跟我說很仔細,只是說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怎麼你覺得現在是時候了嗎?師父說,本來我覺得是時候了,但是現在卻有些不確定了。因為你和孟冬雪兩情相悅,將來如果真的結婚生子,那這門手藝就不適合你學了。
聽到這裡我越來越好奇,於是問師父,到底是什麼手藝。師父說,這套手藝,也是師門代代相傳的,但是如果學習的話,必然要缺一門才可以。因為這套手法是傳自魯班書,這是一本奇書,學習之人要麼就像師父一樣是出家人,斬斷紅塵,要麼就克父克子,會絕後。我大吃一驚,問道,怎麼這麼陰毒?就是你說的「打符」之術嗎?
師父點點頭,然後對我說,魯班你知道吧?我說是的,工匠之鼻祖。師父說,魯班書分上下兩冊,上冊就是講工匠之術,下冊講的,全都是玄學秘術了。不過真章已經絕跡,民間流傳的,大多都只是片段,而我們師門留下來的這段,也是如此。我問師父,難道說,魯班書里的部分內容,就是我們師門的一套秘術?師父說是的,早在師門百年之前,曾經出過一個高人,機緣之下得到了一部分殘卷,他驚覺這部分殘卷如果學習的話,會大大地損害自身,於是選取了其中一些害處稍小的部分,加上本門的道法相融合,變成一個以魯班法為根源,道術做改良的手藝。之後他毀掉了魯班書的殘卷,只在本門內流傳改良後的這部分手藝。
師父說,本門數百年來,能夠學習它的人少之又少,而通常學,也都是從最為無害的打符開始學起。然而這套秘術其實包含的內容非常多,大多以魯班發明的工具為施法工具,這麼多年來,我也只學會了打符這一套而已,即便我要傳你,也只能教你這個,剩下的內容,如果你有機緣和悟性,就自己學習。
我猶豫了,不是因為對這套法術不感興趣,而是認為後果太過嚴重,假如我將來成家立室,自然會以家庭為重,學習這套法術會傷害到我的家庭,那我為什麼還要學他。師父看我不說話了,於是試圖緩和氣氛,他笑著說,這事也不著急,來日方長。說完從包里遞給我一本對摺的小冊子,是一本手工的線裝書。他對我說,這本事一共六十九頁面,前十頁的內容,就是入門打符的內容。打符需要用到的工具,是「尺」。
我問道,就是平時用來測量長度的那種嗎?師父說不是,而是魯班尺。除了正常的測量長度外,還能測量吉凶禍福。不過本門用來打符魯班尺,其實只是尺頭部分,正面為乾,反面為坤,乾為陽,坤為陰,乾指男,坤指女。
師父說得我糊裡糊塗的,看我蒙圈了,師父就從懷裡掏出一個跟我的令牌差不多大小,厚度也差不多的棕色木塊來,遞給我。我看了看,的確做了一個尺子的形狀,但是有刻度,也有一些天干地支的卦位,只是這尺子的兩面,分別刻上了太極的陰極陽極。
師父又從懷裡摸出了一張空白的符紙,幾次對摺後放在手心,然後對我說,用魯班尺敲打符咒,根據符咒的內容,對象的男女生死,選擇尺子的某一面,即便你身在別處,只要掌握了對方的相關信息,一張符咒,就能定人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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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魯公秘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