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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七章 聚林中(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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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測試廣告1    忽有一陣秋風蕭瑟,光影斑駁,以拉回了她的思緒。看書否 www.kanshufou.com

    鸞墨緩緩眨了眨眼,低頭望去。

    卻見半跪著的自己正伸著右手手掌,攤開的掌心裡正靜靜躺著那枚尾有五色彩羽的朱紅髮簪。

    有些微妙。

    就好似是回憶里的媽媽將這枚髮簪傳遞過了時空,從三十年前之間送到現在一般……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這枚髮簪在三十年前的那個夜晚,就已經由媽媽親手交於了鸞墨,只是她這些年間一直沒有戴上過而已。

    因為媽媽說過。

    『當你要戴起這枚髮簪的時候,就是你要去殺那個人的時候。』

    便見鸞墨抿唇,輕輕地握緊了這枚髮簪,姣好的面容之上已再無稚氣,只剩幾分有如看透世間炎涼的平和容姿。

    「看來你都想起來了,姐姐。」

    粗矮的樹樁前,一手捂著自己肚子的鸞真半倚著這百載年輪,緩緩地喘著氣,嗓音微弱而檢定,是平淡開口。

    「你是如今鸞家的家主,鸞墨。」鸞真說道,「而你要做得,就是去殺了那個『身負高深奇門、享有奇怪契運、自大自在自以為無敵天下的年輕男子』。」

    鸞真微微閉眼,輕吸了一口氣。

    「也即是,王滿修。」

    他淡淡說道。

    她緩緩眨眼。

    鸞墨確實想起來了。

    想起來為何這三十年她要這般漂泊流離,做些見不得人的殺手買賣,與自己的弟弟一同過著有一頓沒一頓的日子。

    是因為她殺了人?是因為她的媽媽造了反?是因為那真煌城一夜死了三百奇門子弟?

    都是。

    都不是。

    只因歸根結底,她是個妖精,是個外表雖與凡人無限接近,卻終究有一些不為常人所知之禁忌、也會偶爾以人為食的妖精。

    如果大夢逐妖是真的,如果媽媽所說是真的,如果殺了那人就能換來妖族治世是真的……那手上已人命無數的她,又有何理由不去殺那個人呢?

    所以,鸞真說得是,現在的她不應該因為自己弟弟的受傷就如此驚慌,錯失了令那白衣合眼黃泉

    的機會。

    鸞墨輕吸一息,垂眸握緊了那枚朱紅髮簪。

    但……但她還沒有想起來。

    想起來三十年的那夜究竟發生了什麼,想起來自己為何在那夜之後奇門境界突飛猛進,想起來在媽媽帶著自己和鸞真離開後,漫天火光的真煌城中發生了什麼。

    她很清楚自己為何想不起來。

    因為沒有記憶這點,本就是鸞家的奇門功法,是那【五色】的根本,是變幻虛實的根基——所以鸞墨有理由相信,自己的媽媽對自己,還有身前的弟弟,都施展過了鸞家的奇門。

    可媽媽為什麼要怎麼做呢?

    為什麼要不惜對自己的兒女施展奇門,卻不敢告訴她們真相為何?

    為什麼要將殺死王滿修的任務交給尚且稚嫩的她,而不是由大百人境界的媽媽親自動手?


    三十年雖長,但在有數百、甚至上千年壽命妖精的眼裡,不還是彈指一揮間?

    以及……

    媽媽那些年閉門不出在會客廳中等候的人,究竟又是誰?

    鸞墨仍舊不算明白。

    所以她緩緩鬆開了握緊的右掌,緩緩將那枚朱紅色的髮簪重新放回了自己腰間的漆色布囊里。

    然後,重新從腰間布囊里取出一小瓶金創藥,再蹲下身來,小心地為鸞真塗抹在了他腰腹的劍傷之上。

    眼見此景,鸞真吃痛地皺了皺眼角,卻也已無力喊疼,只能微微睜眼,再垂眉輕哼了口氣,讓自己倚靠著樹樁坐得更舒服了些。

    也就……這樣了罷。

    這三十年來,他與姐姐鸞墨相依為命,顛簸流離,見透了這所謂奇門那放不到日光下的一面,吃盡了塵世間的各種酸苦,嘗盡了這江湖裡的各種毒辣。鸞真的內心更是在這三十年間,從一開始對媽媽逼他殺人的憎恨,到經歷過奇門血戰後的理解,再到見過月光下殘酷晦暗後的感激。

    他,已不是第一次掙扎在如此的垂死邊緣了……

    他也已經習慣了。

    習慣了握刀的用法,習慣了奇門的步法,習慣了那只有『生死』的對決,也習慣了自己的姐姐向來都會在及時趕到自己身旁,救下快要咽了氣的自己。

    她總是這樣。

    鸞真微微抬起眉梢,瞧向身前墨發的她,瞧向她耳旁的墨發因為汗水而稍稍黏在了白皙的臉頰之上。

    想來,想讓她真的不管自己,只顧殺人的話,也是多半不可能的了。

    鸞真眯了眯眼,輕輕地哼了一聲。

    就見他嘴角微微抽搐,也不知是單純在笑,還是因為那旁門左道的妖家金創膏實在太疼,又叫他快忍不住要大吼一聲了。

    但鸞真沒有大吼。

    但忽有秋風一陣。

    稍緩,稍急,不似自然風起,而是自人之步履而生。

    「誰?!」

    就聽厲聲鶯言一句,鸞墨霎時注意到了這陣秋風,立即抬手抄起了地上鸞真的漆刀,回首一道銳利眸光瞪去。

    便見樹葉婆娑,便見光影斑駁。

    便見山林陰影間,有兩道人影緩緩站定。

    那是兩名男人,兩名身穿寬厚戎服的男人。

    一個正當壯年,一個則稍顯遲暮。

    壯年的,個子稍高,站得筆直,右手裡杵著一柄足有人高的帶鞘直刃長刀——鸞真識得這刀。在北邊的軍武國,這種刀應是被喚做陌刀,是為斬馬而生的長刀……雖說在銳弩普及之後,這種長刀便更多是出現在了朝堂儀衛的身上了——但不管怎麼說,能揮舞其這種長刀的人物,想來是有兩把刷子的。

    遲暮的,個子稍矮,後背微駝,臂懷裡抱著一個裝飾頗為考究的四方木盒,而這木盒乍看之下,大約是只有長刀不到一半的大小,也無前者那般有十足魄力。

    但遊歷過江湖的鸞真曉得,這看似不過華麗了些、多半只是富家翁玩具的四方木盒,要遠遠比那蒼勁外露的陌刀要珍貴太多。

    因為,這木盒,是【神機盒】。

    是相傳能千變萬化、能將天地神通盡收其中的公輸家奇門。

    而這兩位來者的身份,便也就不言而喻了。

    手執長刀的壯漢,名喚方文忠,是老者的侍衛。

    而這抱著木盒的老者,名喚公輸盤。

    是公輸家家主。

    且在軍武國奇門江湖的『誅龍府』里,排行第三。測試廣告2



  
rounds作品:  領地變神國,玩家搬磚來養我!  
類似:  模擬修仙傳  我在大唐賣燒烤  西遊:人在天庭,朝九晚五  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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