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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三十七章 竺蘭寺(4k)(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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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進之間。

    住持聽聞秦桑遠道而來,似要與他探討佛理。

    世間至理,佛道共通。

    但佛門辯經自有其一套規則。

    入西漠之後,秦桑了解過佛門精義,倒也能勉強應付。他偽裝成信徒居士,而非遊方僧,編造了這樣一番說辭,正是這個原因。

    僧嚴住持聽罷,知曉秦桑並非皈依佛門的真居士,不會對他有太高要求。

    「近來聽聞有一位居士在瀚海禮佛,舉止恭謹,想來應該是明月居士了,」僧嚴反問,「明月居士既然幡然悔悟,意圖消去業障,何不擇一廟宇,皈依我佛?」

    「末學擔心紅塵未了,衝撞清淨之地。」

    秦桑恭聲回道。

    僧嚴聞言,微不可查搖了下頭,自以為看破了秦桑的心思。

    此人恐怕禮佛消業是假,在修行上遇到了瓶頸是真,苦修無果,意圖在佛門尋找突破契機。

    沙海佛國,萬眾佛徒。

    此類情形屢見不鮮。

    有的甚至乾脆剃度出家,徹底改換門庭,改修佛門功法,實則心中對佛陀沒有半分敬意。

    不過,就算那些真正的佛宗高人,又有多少虔信我佛,否則何至於連個自稱『菩薩』的猖狂之徒都辯不倒?

    若非很多佛門的功法神通能從佛經尋到印證,甚至有可能獲得精進的機緣,怕是連佛經也不會打開。

    僧嚴有心改變佛門風氣,卻自知量小力微,心中暗嘆,並未揭穿秦桑,「明月居士經三千佛國而來,怎麼看那位月光菩薩?」

    說著,僧嚴下意識看了秦桑一眼。

    一個明月,一個月光,真是巧了。

    「末學不敢妄言,只明白一個道理。無論月光菩薩是何來歷,既通佛理、明佛性,便是至聖先師,末學心嚮往之。」

    秦桑討巧答道。

    僧嚴卻瞠目結舌,肅立半晌後如夢方醒,對秦桑深施一禮,「幸得明月居士點醒,是貧僧著相了!」

    秦桑無言以對,他對僧嚴的想法不感興趣,只想儘快把話題引導到隱禪寺上。

    有此一著,僧嚴卻對秦桑愈發熱情,竟聲稱秦桑生具佛性,「明月居士若不願剃度,不妨在寺中掛單修行幾日,貧僧望與居士促膝長談。」

    聞聽此言,秦桑心中一動,故作猶豫之後點頭應下。

    此後一段時間,秦桑依舊我行我素,清晨出門,去各處寺廟,一絲不苟燃香拜佛,晚上便返回貝山寺。

    每當掌燈時分,僧嚴住持便會尋來,與他談經說法。

    僧嚴乃是真正的信徒,秦桑這段時間接觸到的佛門修士里非常少見。

    起初,秦桑只是懷著應付僧嚴的心思,準備等待時機成熟,打探隱禪寺的消息。

    過了幾天,秦桑越聽越感興趣,甚至開始精心鑽研起佛經。

    他能取得今日道行,心志堅定,不可能真的皈依佛門。原因是他發現,研究佛經似乎對《七師佛印》有好處。

    之前他已經將《七師佛印》前四印修煉大成,如今再看,前四印分明還有很多精妙之處,被他忽略了。

    《七師佛印》並非單純的殺伐神通這麼簡單,暗合佛理,他『煉成』的前四印,彼此間相互呼應,前後排列的順序也暗藏玄機。

    為此,秦桑向僧嚴住持借來貝山寺珍藏的佛經,幾乎都翻閱了一遍。

    他當然沒有忘記此行真正的任務。

    經過耐心鋪墊,自然而然引到隱禪寺上。

    「今日禮佛,無意間聽一位法師說起一則秘辛,」秦桑露出好奇的表情,「多年前,瀚海並無佛光普照,有一位大德高僧孤行至此,建立第一座佛寺,弘揚佛法、普度萬民,不知是哪一座聖寺?」

    僧嚴聞言一笑,「明月居士說的聖寺是隱禪寺,那位大德高僧乃是弘一尊者,隱禪寺正是當今的竺蘭寺。」

    秦桑聞言一怔,「為何改名?」

    弘一尊者就是留下佛骨舍利的那位大德高僧。

    此尊者非滄浪海商盟的尊者,是佛門對元嬰修士的尊稱。

    竺蘭寺乃當今瀚海七星之首,原來承襲了隱禪寺道統。

    這麼簡單,他之前竟然沒打聽到。

    「非是改名。」

    僧嚴搖頭,「弘一尊者原本法名道育,少時便在竺蘭寺修行,修為有成,雲遊四方,見瀚海邪魔橫行,發下大宏願,助瀚海萬民脫離苦海。邪魔勢大,弘一尊者擔心為師門引去災禍,便隱姓埋名,建造隱禪寺。後弘一尊者打開局面,竺蘭寺恰好為強敵所迫,遂將僧眾遷徙瀚海。」

    提及弘一尊者,僧嚴不掩飾敬佩之情,「弘一尊者曾言功德在心在行,不圖虛名,暮年時恢復原本法名,青燈古佛,直至坐化。直至竺蘭寺大敵的勢力衰落,恢復『竺蘭寺』之名,其後又在寺中為弘一尊者修建了一座佛塔。竺蘭寺每隔十年舉辦一次法會,起初便是為紀念弘一尊者,不過現在已經變成各寺弟子好勇鬥狠的場所。」

    秦桑恍然,暗道原來如此。

    瀟湘子當初發現佛骨舍利的時候,竺蘭寺還叫隱禪寺。

    僧嚴有一點卻是說錯了,弘一尊者並非正常坐化。

    瀟湘子分析,弘一尊者很可能是在衝擊元嬰後期瓶頸時出了變故,身死道消,留下佛骨舍利。

    按照常理,弘一尊者自己突破失敗,即使遺留下特殊的舍利,也不可能幫助後人突破相同的境界。

    瀟湘子卻在佛骨舍利發現了點兒不尋常的東西,懷疑弘一尊者突破時藉助了某種佛寶,圓寂之時,舍利和佛寶意外融合,形成獨特的佛骨舍利。

    這種舍利是無法複製的。

    竺蘭寺為弘一尊者建造佛塔。

    佛骨舍利是否就供奉在佛塔之中?

    秦桑心中暗喜,暗道終於找到線索了,繼續詢問,得知下一屆法會就在兩年後。法會舉辦之日,各寺弟子均可進入竺蘭寺,可能有接近佛塔的機會,是最好的觀察時機。

    他和琉璃不遠萬里而來,不在乎多等兩年。

    得知這個消息後,秦桑並未停止禮佛,一個綠洲一個綠洲穩步推進,舉止依然恭謹。

    一年之後。

    秦桑終於來到竺蘭寺所在的最大綠洲。

    竺蘭寺建在湖畔山間。

    廟宇連綿,清淨莊嚴。

    不出意外,竺蘭寺不像貝山寺那麼寬鬆,外來僧侶禮佛、掛單可以,但只允許在前寺活動,後山乃是禁地。


    佛塔建在後山。

    根據秦桑打探到的消息,竺蘭寺有三位尊者,其中承遠尊者乃是元嬰中期,這位尊者常年坐禪,多年未離開過竺蘭寺,修為是否又有精進,尚未可知。

    一位元嬰中期,兩位元嬰初期,秦桑自認為他和琉璃能夠應付。

    最麻煩的是竺蘭寺的護寺靈陣。

    秦桑進入竺蘭寺禮佛時,靈陣例行運轉,沒有開啟全部威能,也能感受到靈陣不凡。

    佛門靈陣和他在元蜃門學到的陣法有很多差別,尤其善於防禦。

    佛塔禁地,位於靈陣的核心。

    如何潛入禁地,拿到佛骨舍利,還能在三位尊者圍攻的同時全身而退,需要仔細謀劃才行。

    如若不能及時撤離,接下來要面對的便是各寺高手內外夾攻!

    略微觀察了一番竺蘭寺的布置,秦桑再度回到貝山寺,一邊等待時機,一邊精研佛經,《七師佛印》有明顯精進。

    他不認同僧嚴的理念,但對每一個心存堅持的人都懷有敬意,哪怕僧嚴修為遠不及他。

    在不暴露自己的前提下,有時也會不動聲色提點幾句,僧嚴住持暫時感覺不到什麼,隨著修為精深便會發現個中妙處。

    法會如期而至。

    竺蘭寺大開方便之門,在後山舉辦法會,是接觸佛塔的好時機。

    僧嚴住持不喜這種法會,命一位師弟率領寺中真傳弟子,前往竺蘭寺赴會,秦桑爭取到同行的機會。

    法會的流程甚是繁瑣。

    據說,以前法會有辯經和鬥法兩場,同等重要,瀚海各寺拿出寶物,獎勵給勝出的弟子,以為鼓勵。

    後來鬥法成為重心,辯經不受重視且過程枯燥無比,甚至有人提議取締。

    秦桑其實能理解這些佛門弟子。

    當代化神難如登天,不進則死。

    有多少人敢冒著耽誤修行的風險,分心旁騖,全神貫注精研虛無縹緲的佛理?

    佛經上所謂因果報應、六道輪迴、靈山淨土,凡人篤信,修行者卻有疑慮。

    飛升成仙,至少有傳說,這些只存在於佛經單薄的紙張上,未聞佛陀顯聖之事。

    能從佛經獲得頓悟,修為大進之人,千年難得一遇。

    毫不客氣的講,當代修士的修為太低微,所能接觸到的功法神通,還涉及不到經義至理的層面。

    秦桑這種半吊子,粗學了幾年佛經,已經足夠用來參悟《七師佛印》前四印。

    當然,後三印他暫時無法修煉,另當別論。

    如今月光菩薩鬧出的風波愈演愈烈,此人辯才無雙,駁倒了無數所謂的大德高僧,一日摘不掉此人的菩薩名號,佛門便一直顏面無光。

    是以,此次法會和以往有所不同,辯經一場受到前所未有的重視。

    法會進行得如火如荼。

    秦桑尋了個時機,悄悄熘出會場,不費吹灰之力便找到佛塔所在的地方。

    竺蘭寺後山,佛塔如林,裡面供奉的皆是歷代高僧。

    「阿彌陀佛。」

    秦桑剛來到塔林近前,前方閃出一位僧人,擋住去路。

    看僧人的神情,分明是不予通行。

    「這位法師有禮了,」秦桑不慌不忙施了一禮,道明來由,「末學得知弘一前輩一人弘法的功德事跡,心生崇敬之情,聽聞塔林中有為弘一前輩建造的佛塔,想在塔前燃香祭拜,不知法師可否行個方便?」

    秦桑邊說邊觀察四周。

    塔林雖是寺中重地,守衛的法師不過金丹初期而已。因為此地和真正的藏寶之所不同,更多的是紀念作用。

    不過,這不代表能夠輕易得手。

    開辦法會之時,護寺靈陣威力全開,塔林受到著重庇護。

    站在外面,便能看到塔林金光灼灼,佛塔頂部閃耀佛光,熠熠生輝。

    見秦桑言行恭謹,不似作偽,僧人神色稍緩,語氣溫和,回禮道:「這位居士有心了,塔林禁地,非有住持法旨,不可擅入。居士可以在塔林外焚香禮敬,以示誠心,那座佛塔便是為道育先師而建……」

    說著,僧人轉身,指向塔林中心的一座佛塔。

    秦桑早已喚醒天目蝶,目光從一座座佛塔上掃過。

    佛塔的作用,便是供奉寺中高僧的遺物。

    透過佛塔頂部的佛光,可以看到,有的裡面供奉舍利,有的則放著缽盂、袈裟、念珠等高僧生前近身之物。

    雖是俗物,被人賦予了不尋常的意義。

    順著僧人的手指,秦桑在佛光深處看到一枚白色的舍利子。

    舍利子乃是橢圓形,潔白無瑕,看起來和其他舍利沒有區別。

    竺蘭寺供奉這枚舍利子多年,都沒能發現舍利子的奇妙之處,肉眼更不可能看出來舍利子有何神異的地方。

    顏色是對的。

    但要驗證真假,必須拿在手裡,用瀟湘子傳授的秘術驗證。

    秦桑暗自思索,竺蘭寺應該不會為了一枚普通的舍利子大費周章,故意替換成假的吧?否則,豈非失了供奉之意?

    他跟著僧人,來到塔林前的香桉,完成禮數,思索著現在動手,強行奪走舍利子的可能性。

    法會之時,竺蘭寺戒備正嚴,還有各寺的高手前來參加法會,匯聚一堂,他和琉璃的準備不足。

    出手的機會只有一次。

    一旦暴露目的,竺蘭寺的尊者便會意識到舍利子是至寶。

    秦桑評估之後,覺得這一次的機會不大。

    當得知寺中尊者的禪堂就在塔林後方的摩崖石壁上時,秦桑徹底打消了現在動手的念頭。

    他破陣而入,肯定不如三位尊者動作快。

    三位尊者一齊出手,根本無須擊敗他,只要能配合靈陣將他阻攔片刻,捲走塔林里的供奉,便能讓他竹籃打水一場空。

    秦桑以瞻仰弘一尊者的事跡為名,和僧人攀談起來,同時暗中催動天目神通,記下護寺靈陣運轉的規律,回去之後再行推演。

    及至法會尾聲。

    秦桑隨眾退出竺蘭寺,連夜會合琉璃,說明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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