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5章:郡守出招何其亂、府庫清點、債主不管(1 / 1)
原來在這之前,趙郡守雖然面對著一大堆上門逼債的債主,卻始終是不慌不忙的樣子。
而且他還曾經放出話來說,如果他能毫無顧忌的動手的話,這辛游步甘四家,只怕是會被他的反擊幹掉一多半兒。
剛才的歐陽銘洲,突然想起了趙郡守的這句話。
然後他又聯想到自己的老師臨走之時,讓大師兄沈小虎去給郡守府送信,告訴趙金錠郡守府可以開始發動了……顯然老師是知道趙郡守那個計劃的!當歐陽銘州把這兩件事兒放在一起一想,他才發覺了一個問題。
原來趙郡守和郡守府裡邊的好幾個人,這裡邊最起碼包括魚洋和李慕魚兩位在內,全都知道老師即將到達夔州城的消息,就瞞著自己一個!因為老師要來夔州,就連趙金錠郡守都有可能不知道,但是情報主管魚洋卻一定會提前知道的。
另外李慕魚在他們出發來寶光寺之時,還放心大膽的把那一個班的手槍隊,全都派回了郡首府,之後他就遭遇了步家和甘家的埋伏。
這就說明,李慕魚姑娘十有八九也是一個知情者!那麼問題來了,為什麼老師來的事兒別人都知道,就偏偏他不知道呢?
想到這裡時,歐陽銘州才回憶起了自己寫給老師的那封信。
……原來如此!歐陽銘洲一邊拉著秦九娘急匆匆的往回走,心中又是忍不住長嘆了一聲!原來他老師有意瞞著他,就是為了親眼看一看他愛上的這位秦九娘,到底是何許人也。
如果剛才不是在生死關頭、危難之際,這位秦九娘捨身撲上來替自己抵擋暗器,只怕她今天還進不了自己歐陽家的門呢!要說他這位老師,有多少天下大事要忙?
如今卻還要為了他成家的事花費心思……想到這裡時,歐陽銘州就覺得老師這一份深情厚意,自己簡直難以報答,不由得心中一腔熱血,又是熊熊燃燒了起來!而此刻,當趙金錠接到了大師兄沈小虎傳達的命令之後,這位光頭郡守立刻就一個鯉魚打挺,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隨即,趙金錠就開始了行動!……此刻在夔州城的郡守府里,和距離郡守府三里之外,辛家集結人手的那個院子附近,兩樁驚心動魄的事件同時展開了序幕。
就在辛家少爺率領自己的打手,烏央烏央的衝出了院子,手持刀槍棍棒順著大街氣勢洶洶趕往郡守府之際,郡守府那裡卻發出了兩天來的第一道命令。
隨即「帥漕憲司」四個衙門和夔州州官衙門就同時收到了通知,讓所有夔州城中的官員,到郡守府里集合。
這一下大家都知道,怕是要出事了!可是現在郡守相招,他們又不得不從。
於是這幫人只好在一群荷槍實彈的士兵看管下,向郡首府的大院那邊集中過去。
而趙金錠則是帶著郡守府里的一群官吏衛兵,到了龍王廟斜對過,一街之隔的另一個院落中。
在這個院子裡面,一排排整齊的房舍修建得高大結實,正是夔州府庫的所在。
趙金錠看到夔州郡總主管倉儲事宜的官員來到,便立刻讓人當場驗看了庫房大門上的封條,之後將它一把撕了下來。
一群如狼似虎的士兵,順著大敞四開的倉門就沖了進去。
開始清點倉庫里存放的銀子銅錢,還有諸般財物。
等到夔州路官員磨磨蹭蹭的來到郡守府,又被衛兵帶到隔街的府庫大院之際,第一批清點結果已經飛快的報了上來。
這些銀兩的數量,實際上是非常容易統計的。
因為按照大宋律,為了防止官員用質地不純的折色銀兩替換庫房存銀,所以庫房中的銀子,全都被官府用當時最先進的提煉手段煉成了純銀,又鑄成了銀錠。
這些銀錠因為質地極純,上面又打著官府的印記,所以又被稱為「官銀」。
在流通領域,凡是用官銀支付的時候,都可以不用「折色」。
用來交稅時也可以不用繳納「火耗」,由此可見,其實這些官銀才是真正的硬通貨。
今天在清點的時候,這五十兩一錠的碩大官銀,使得查點庫房的效率極高。
因為這些銀子不用一一過秤,只要清點數目就可以。
所以很快庫房存銀的數量就報了上來。
在這之後,趙金錠郡守冷眼掃了一下院落中戰戰兢兢、默不作聲站在那裡的一大片官員。
低下頭開始翻閱,府庫中存銀的賬冊。
他飛快的找到了那個最終結餘的數字,和自己剛剛清點的存銀數量稍一對照,趙金錠的臉上就露出了冷冷的笑意!「提舉常平司,李大人何在?」
這時的趙郡守,一口就把的夔州郡的四大台柱,常平司給叫了出來。
「你也看見了,門上的封條是剛剛才扯開的,自從我上任之後都沒動過。」
這時的趙金錠笑著看了看這常平司李大人。
就見這個傢伙,立刻就是神情劇變!他低下了頭,一雙眼睛還在賊溜溜的四下亂轉,顯然是在想著怎麼給自己開脫。
趙金錠淡淡地笑著說道:「原本夔州郡庫房裡,應該結存三十一萬兩銀子,現在就剩下了兩萬兩。
少的那二十九萬兩,李大人何不說說,都到哪兒去了?」
這位常平司李大人抬起臉來,卻是緊張慌亂得張口結舌,竟無一言以對!此刻的他心裡還在詫異萬分的想著,這個趙大人到底怎麼回事?
眼看著債主堵門,都快要把他的郡守衙門大門踹破了。
這個時候他不去處理自己頭上的大包,好死不死的查點倉庫幹什麼?
可是他卻哪裡知道,這正是趙金錠早就想好的,一出釜底抽薪之計!……這下這位趙金錠大人,想要處理門口那些要債的商人,把人罵跑了或是敷衍過去是絕不可能的。
所以趙金錠根本就沒有在那些逼債的商人身上打主意,而是直接把槍口對準了那些商人背後的指使者,就是此刻院子裡這些官員。
只要他們這些靠山被幹掉,門口那些債主一見到自己的主心骨都被人抓獲下獄、問罪提審、弄成了生死未卜的局面。
到時候看他們這些債主沒了背後的勢力撐腰,有幾個膽子還敢上門逼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