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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81章 雙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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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跑!」

    寇季和劉亨二人幾乎毫不猶豫的拔腿就跑。

    寇準長刀落在地上,砍出了一道勾勒。

    一刀不中。

    寇準揮刀再砍。

    追著寇季和劉亨二人砍。

    一時間,寇準追著寇季和劉亨二人在西夏左廂神勇軍司里抱頭鼠竄。

    一些留守在西夏左廂神勇軍司的將士們看到了這一幕,就那麼眼睜睜的看著。

    寇準在追殺他們的上官,他們看得見。

    但是他們不敢攔著。

    不是因為他們認識寇準,而是寇準背後跟著一群威風凜凜的御前衛。

    寇季在西北遇刺,就已經嚇的趙禎提醒掉膽了。

    寇準若是在西北遇刺,那趙禎能被嚇死。

    所以在寇準帶著僕從離開了銀州城的時候,他又派遣了一隊御前衛、兩千兵馬,護送寇準。

    寇準追著寇季和劉亨砍了半天,西夏左廂神勇軍司被他們跑遍了。

    西夏左廂神勇軍司內能砍的東西,都被寇準砍了乾淨。

    寇準一路追到了班房內,氣喘吁吁的對寇季喊道:「臭小子,你想累死老夫?!」

    寇季停下腳步,盯著寇準苦笑道:「您要大義滅親,我還不跑?」

    寇準瞪了寇季一眼,「你知不知道,因為你,官家跟滿朝文武做了一場,才離開了汴京城,還欽點了不少官員隨行。

    如今他們都在銀州城內。

    你若是遇刺,受了重傷,那倒也罷。

    可你只是皮外傷,遇刺以後沒幾天就痊癒了。

    欺君之罪已經跑不了了。

    滿朝文武如今都盯著呢。

    老夫如今不砍你一刀,滿朝文武哪裡就交代不過去。

    官家也會因此失了顏面。

    孰輕孰重,你心裡很清楚。

    停下來,讓老夫砍你一刀,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你是老夫的親孫兒,老夫又不可能真的砍死你。」

    寇季苦著臉道:「就沒有其他辦法嗎?」

    寇準瞪起眼,「你覺得呢?」

    劉亨目光不斷的在寇季和寇準之間徘徊,許久以後,愕然的道:「苦肉計?」

    寇準瞪向了劉亨,「你蠢得可以,現在才看出來。老夫就這麼一個孫兒,還能真的砍了他不成?

    老夫真要砍他,他能躲?

    老夫真要砍了他,早就讓人將他抓起來了。」

    劉亨一臉苦澀。

    這一次他和寇季遭難,確實是他犯蠢的過錯。

    劉亨猶豫道:「要不您砍我一刀,給所有人一個交代。」

    寇準毫不客氣的開口道:「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官家又不是因為你離京的,老夫就算砍死了你,滿朝文武也不會在意。」

    劉亨鬱悶的垂下了腦袋。

    寇準的話太打擊人了。

    寇季盯著寇準道:「真的要砍?」

    寇準瞪著寇季,道:「陳琳就在後面跟著,你要是能引出陳琳,阻止老夫砍你,你倒是能免受皮肉之苦。」

    寇季思量了一下,道:「衙門後面有牢房,裡面關押的都是最近準備處死的死囚,用他們的血試一下。」

    寇準沒有言語,揮刀繼續追著砍。

    寇季往後逃去。

    劉亨還愣愣的站在原地。

    寇準追殺到了劉亨身邊,氣的渾身發抖,用刀背狠狠的抽了劉亨一下,「還不往牢房裡跑?!」

    劉亨回過神,追著寇季的腳步跑向了牢房。

    在牢房裡晃蕩了一圈。

    寇準提著一柄滴血的刀,追著渾身鮮血的寇季和劉亨二人跑出了班房。

    躲在暗處偷看的陳琳,見到了這一幕,嚇了一跳。

    「寇準這個老傢伙,還真下手啊……太狠了……」

    陳琳知道自己藏不住了,趕忙從暗處沖了出來,擋在了寇季和劉亨的身前,大聲的勸誡寇準,「寇公,殺不得,您和官家在西北還有大事要做!」

    寇準腳下一頓,盯著陳琳背後的寇季和劉亨二人,怒吼道:「你讓開,老夫今天非殺了這兩個欺君罔上的奸佞不可!」

    陳琳趕忙道:「寇公,他們也不是存心欺君。奴婢已經查過了,寇經略當時情況確實可怕。若不是寇經略身穿著軟甲護身,恐怕早已命喪黃泉了。

    寧國公也是被嚇到了,慌亂之間才謊報的急報。」

    寇準怒氣沖沖的道:「即便如此,他二人也罪犯欺君,當殺!」

    說完這話,寇準提著刀就往前沖。

    陳琳見此急了,「寇公,他二人乃是朝中重臣,要殺要剮,那也是官家說了算。寇公雖然身份高貴,但也不能私自動刑。」

    寇準聽到這話,腳下一頓,他重重的哼了一聲,「是老夫糊塗了,老夫差點忘了,朝廷還有律法懲治這兩個奸佞。」

    話音落地,寇準丟下了刀,大聲的喊道:「寇忠,老夫累了,給老夫找個舒坦的地方,老夫要休息。」

    寇忠笑眯眯的出現在了寇準的身側,扶著寇準離開了陳琳面前。

    陳琳眼見寇準離開,心頭一跳,暗道一聲。

    糟了!

    中計了!

    陳琳趕忙回過了身,看向了背後的寇季和劉亨。

    寇季和劉亨二人雖然渾身鮮血,但是身上的衣服卻沒有破損。

    「你們……沒受傷?」

    陳琳聲音略微有些顫抖的問。

    寇季和劉亨二人對視了一眼,十分真誠的向陳琳施禮,「多謝陳大伴活命之恩……」

    陳琳氣的直瞪眼。

    他要是現在還不明白自己被寇季和寇準祖孫二人給算計了,那麼這些年就白活了。

    「你……你們……你們算計咱家?!」

    寇季果斷搖頭,「沒有,只是碰巧沾染上了一些血跡而已。」

    陳琳被氣的說不出話。

    許久以後,他無奈的長出了一口氣,神色十分複雜的盯著寇季道:「罷了……你無礙就好……咱家被算計了就被算計了,你沒被真的砍傷就好……你若是被砍傷了,官家又要擔心了……」

    「回去洗漱洗漱,換一身裝束,跟咱家去見官家吧。」

    「……」

    頓了頓,陳琳盯著寇季又道:「咱家好騙,可那些伴駕的官員們卻不好騙。他們見到了你,少不了要為難你一二。」

    寇季感嘆道:「到時候少不了要借你的名頭過關了……」

    陳琳不咸不淡的道:「隨你……」

    寇季見陳琳沒有計較,鬆了一口氣。

    寇季和劉亨二人各自回到了房裡,洗漱了一番後,換了一身官服,跟著陳琳,星夜兼程的趕去了銀州。

    如今夏州等地才征服不久,還有一些不安定的因素,所以滿朝文武,還有寇準、陳琳等人,都不贊成趙禎御+駕臨夏州。

    反而讓趙禎待在長城後,待在銀州。

    寇季和劉亨二人跟著陳琳,一路策馬狂奔了一日半,抵達了銀州。


    勞碌了一日半,非但沒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寇季的病反而痊癒了。

    寇季此前折騰了許久,受了點涼。

    如今勞碌了一日半,出了幾回汗,病自然就好了。

    民間的百姓,大多數人受了涼,也是用被子捂著發一身汗,就好了。

    寇季和劉亨二人再次踏入到銀州以後,看到了城內的情況,一臉難以置信。

    原本空蕩蕩的銀州城,如今被填了一個滿滿當當。

    兵、兵、兵,到處都是兵。

    多到寇季和劉亨一時半刻也計算不過來。

    「多少兵馬?」

    寇季一邊策馬前行,一邊詢問劉亨。

    劉亨擰著眉頭道:「不好說……銀州城最多只能容納十五萬兵馬……也就是三支兵馬……可我從剛才入城到現在,已經看到了六支兵馬的旌旗。」

    「六支?!」

    寇季一臉駭然。

    寇季忍不住開口詢問跨馬走在前面的陳琳,「官家帶了多少兵馬?」

    陳琳嘆了一口氣,道:「汴京城以北,除了曹瑋調走的四支禁軍,三支廂軍,還有你調遣走的兵馬外,剩下的兵馬全到了。」

    寇季倒吸了一口冷氣。

    「官家要幹嘛?」

    陳琳瞥了寇季一眼,嘆氣道:「你在西夏境內遇刺,官家覺得你遇刺跟西夏有關。所以帶著所有兵馬過來給西夏一個教訓。」

    寇季苦笑道:「官家應該早就知道了我無礙,為何不將召集的兵馬驅散?」

    陳琳淡淡的道:「官家知道你要攻打西夏,所以並沒有驅散兵馬,而是選擇了帶著兵馬過來給你搭把手。」

    寇季抿了抿嘴,哭笑不得的道:「我大宋大部分兵馬,盤據在汴京城以北。刨去了曹瑋帶走的兵馬,尚有七八十萬的兵馬盤據在汴京城以北的各處。

    我調遣了一部分,官家將剩餘的也調遣了過來。

    七八十萬兵馬,打西夏?

    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

    西夏如今的實力,已經遠遠沒有以前那麼強橫了。

    西夏境內的精銳兵馬,不過十萬之數。

    其他的兵馬加起來,也不過十五萬而已。

    滿打滿算,也就二十五萬兵馬。

    寇季調遣了三十多萬兵馬對付西夏,就已經有一種興師動眾的意思了。

    趙禎更加興師動眾。

    一下子調動了四五十萬兵馬到銀州。

    雖然趙禎這麼做,是因為寇季。

    可寇季還是覺得,趙禎太胡來了。

    陳琳聽到了寇季的話,瞥了寇季一眼,沒有說話。

    寇季繼續道:「七八十萬兵馬,由誰執掌?」

    兵馬數量越多,指揮起來就越複雜。

    七八十萬兵馬,即便是曹瑋到了也會頭疼許久,更何況其他人。

    寇季思量了許久,也沒思量出合適的掌兵之人。

    陳琳瞥了寇季一眼,依舊沒有言語。

    寇季明白了從陳琳口中問不出什麼,就沒有再開口。

    他已經到了銀州了,馬上就要見到趙禎了,他的問題,趙禎一定會給他答案。

    陳琳領著寇季在銀州城內晃蕩了一圈最終到了銀州城內的校場。

    銀州城校場,以前是一片空地,是平日裡銀州守軍用於操練之用。

    如今校場正中多了一定大帳篷。

    帳篷不僅大,而且十分華麗。

    帳篷外圍滿了將士,一個個身著金甲,看著威風凜凜的。

    一面面旌旗,迎風招展,被吹的獵獵作響,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

    一桿十分騷包的大戟,懸掛在大帳上,看著十分的惹眼。

    寇季之所以覺得那一桿大戟騷包,是因為那一桿大戟上面居然鑲嵌著寶石,勾勒著金紋。

    寇季和劉亨在陳琳引領下,走到了大帳篷前,經過了通稟以後,出現在了大帳篷門口。

    二人瞥了一眼懸掛著的大戟,取下了身上佩戴的兵刃,放置在了門口。

    大宋境內,有三處地方,在沒經過允許的情況下,不允許攜帶兵刃進入。

    其一是垂拱殿。

    文武大臣在沒有取得劍履上殿的資格前,是不能帶兵刃進入的,帶兵刃進入,就是意圖行刺官家,當斬。

    其一是三衙內的白虎節堂。

    白虎節堂乃是軍事重地。

    未經允許,攜帶兵刃入內,乃是重罪,當斬。

    最後一處,就是懸掛大戟的地方。

    大戟懸掛之處,便是軍事重地,如同白虎節堂,未經允許,攜帶兵刃入內,斬。

    趙禎明顯是將自己的臨時行宮,打造成了一個軍事重地。

    他大概早就想這麼幹了,只是一直沒有機會。

    陳琳將寇季到了的消息傳進去以後,趙禎居然親自迎了出來。

    寇季瞧著趙禎,有些發愣。

    劉亨亦是如此。

    趙禎一改往日的儒雅,身穿著一身明晃晃的盔甲,腰間陪著一柄十分扎眼的佩劍,英武氣息十足。

    寇季和劉亨短暫的愣神過後,趕忙施禮。

    「臣寇季……」

    「臣劉亨……」

    「參見官家……」

    「不必多禮……」

    趙禎主動上前,圍繞著寇季一邊打量,一邊道:「讓朕瞧瞧,有沒有磕著碰著?」

    寇季趕忙道:「臣無礙,多謝官家掛懷。」

    趙禎緩緩搖頭,認真的道:「你說了不算。」

    趙禎看向了陳琳,問道:「可曾仔細查驗過?」

    寇季愕然的看向了陳琳。

    陳琳恭謹的道:「回官家,寇經略沐浴的時候,奴婢在暗中仔細敲過,除了胸口處有一道剛剛脫痂的紅印外,並無其他傷痕。

    奴婢也問過御醫,御醫說寇經略無礙。」

    寇季張大了嘴,一臉難以置信,他竟然不知道陳琳暗中偷窺過他。

    趙禎聞言,長出了一口氣,盯著寇季道:「親眼看到了四哥無礙,朕總算可以放心了。」

    「多謝……」

    寇季剛要躬身言謝。

    趙禎就急急忙忙的拽著寇季道:「四哥,瞧瞧,朕這一身盔甲如何?」

    寇季認真的打量了一下趙禎的盔甲,點頭稱讚道:「不錯……可以說是價值連城……」

    寇季嘴上在稱讚,心裡卻補充了一句。

    不實用。

    趙禎的盔甲造型漂亮,用料也十分的貴重,拿出去撲賣,自然是價值連城。

    可放在戰場上,其實一點兒也不實用。

    寇季也不算騙趙禎,只是將話講了一半而已。

    趙禎聞言,滿意的笑道:「宮裡的匠人,雖然沒有你府上的那些匠人們會鑽研,但是他們的手藝,還是很不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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