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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6章 西夏立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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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等大事,老夫怎麼會胡說,怎麼敢胡說!」

    丁謂悽厲的喝道。

    文臣中,有人出聲為丁謂幫腔。

    「丁相身為參知政事,怎麼可能在這種事情上胡說。肯定是那李昭亮貪功冒進,才導致了這場大敗。」

    曹瑋黑著臉喝道:「老夫不信,老夫不信李昭亮會貪功冒進,老夫更不相信李昭亮會被遼人殺死。」

    「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你不信。」

    「……」

    一瞬間,文臣武勛吵成了一團。

    寇準瞧著滿朝文武吵成了一團,拍著寇公車喝斥道:「夠了,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

    寇準看向坐在一旁微微顫抖的劉娥,低聲道:「此事太后如何看?」

    劉娥目光死死的盯著丁謂,顫聲道:「哀家一時不察,釀成如此大禍,哀家有錯。哀家以後不會再出現在垂拱殿上了。」

    丟下這句話,劉娥在郭槐攙扶下,離開了垂拱殿。

    滿朝文武一臉懵。

    劉娥啥時候學會主動承認錯誤了?

    就在滿朝文武愣神的時候,郭槐去而復返,他對著丁謂道:「丁公,太后請您去資事堂。」

    丁謂渾身哆嗦了一下,點了點頭,跟著郭槐離開了垂拱殿。

    滿朝文武不知道丁謂和劉娥在鬧什麼妖。

    寇準瞧著丁謂離開以後,盯著滿朝文武,道:「李昭亮兵敗懷州,還是跟遼人打的,當真是……」

    寇準氣的有些說不出話。

    王欽若出班,擲地有聲的道:「李昭亮兵敗懷州,害死了十五萬將士,當夷其三族。如此才能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

    曹瑋破口大罵道:「你放屁,此事的具體緣由,尚未查清,只是那丁謂一面之詞,如何能作數?」

    其他武勛紛紛出面,力挺曹瑋的話。

    王欽若盯著曹瑋,質問道:「難道李昭亮害死了十五萬將士,不該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嗎?」

    曹瑋咬牙道:「那十五萬將士是不是李昭亮害死的,很難說。」

    王欽若冷哼道:「李昭亮身為統兵大將,十五萬的將士皆握在他手裡,他若不犯糊塗,十五萬將士怎麼可能就這麼沒了?」

    眼見兩個人還有吵下去的架勢。

    寇準皺眉喝斥道:「夠了!當務之急,應當議論如何應對目前的戰局,而不是在這裡鬥嘴。」

    寇準看向曹瑋,點名道:「曹瑋、曹利用,你二人領兵多年,深知兵事。眼下的戰局,應當如何應對?」

    曹瑋沉吟了片刻,沉聲道:「著晉寧軍北上,協助麟州兵馬,鎮守麟州至石州一線的長城。著綏德軍、保安軍、定邊軍北上,會同折家的兵馬,鎮守石州至鹽州一線的長城。著種世衡率領兵馬,會同懷德軍,鎮守鳴沙、應理一線的長城。同時,種世衡率領的兵馬和折惟忠率領的兵馬,要時刻準備著馳援耀德城。

    令高處恭率領的二路大軍,固守耀德城。」

    曹利用,以及滿朝文武,聽到曹瑋這句話,一臉愕然。

    王欽若撇著嘴道:「幾十萬兵馬,一起協防?會不會有點興師動眾了?須知,幾十萬兵馬出動,每時每刻,都得耗費大把的錢糧。

    朝廷可沒那麼多錢糧供他們吃喝。

    別到時候防住了西夏人,卻拖垮了朝廷。」

    曹瑋瞪起眼,盯著王欽若喝道:「那你怕不怕西夏人和遼人聯手南下?」

    王欽若一愣,淡淡的道:「西夏人和遼人剛酣戰了一場,怎麼可能會聯手南下呢?」

    曹瑋擲地有聲的道:「為何不能南下?西夏人和遼人鏖戰了半年有餘,雙方損傷都不小。為何不能南下到我大宋,大戰一場,藉機攻城略地,彌補一下他們的損失?

    須知,西夏人和遼人大戰,我大宋也插手了。

    而且還不僅僅是跟西夏人打了,還跟遼人也打了一場。

    若是他們以我大宋挑釁他們雙方為藉口聯手南下,你能勸他們退兵嗎?」

    王欽若被曹瑋懟的有些說不出話。

    他嘴皮子翻了翻,最終硬著頭皮辯解道:「你這不過是危言聳聽罷了。」

    曹瑋狠狠的瞪了王欽若一眼。

    寇準皺眉道:「就依照曹瑋說的辦,立刻給定邊軍、懷德軍、綏德軍、晉寧軍等部下達調兵文書,令他們即刻北上。

    有關於李昭亮等人的處置問題,等此事徹底查清楚以後,再做定奪。

    去信給李迪,告訴他,有關於西夏的戰事,一日一報。」

    「退朝!」

    滿朝文武各懷心思的離開了垂拱殿。

    後宮。

    劉娥居住的寢宮的正殿。

    劉娥陰沉著臉,坐在正殿的座椅上。

    丁謂耷拉著腦袋進了正殿,一看到劉娥,噗通一聲跪到在了地上,大聲嚎叫道:「娘娘,救我!」

    劉娥徹底藏不住了,她猛然站起身,破口大罵道:「丁謂,你這個蠢貨,壞了哀家的大事。哀家見過不少人,但是像你這麼蠢的,哀家還是第一次見。」

    丁謂愣愣的盯著劉娥,驚愕道:「娘娘已經知道了?」

    劉娥怒不可執的喝斥道:「哀家和曹利用制定的進軍策略里,提都沒提過攻打懷州。有你在李昭亮身邊,有你督戰,李昭亮敢不聽哀家的?

    還說什麼李昭亮貪功冒進?

    分明是你丁謂貪功冒進,想要謀取更大的功勞,所以才私自改變了進軍策略,脅迫著李昭亮去攻打懷州的。

    哀家說的可對?」

    丁謂耷拉著腦袋,哭訴道:「臣也沒想到會在懷州城外撞上遼軍。臣眼看著西夏王李德明跟遼皇耶律隆緒一戰,雖然打贏了,可西夏兵馬損耗不少,西夏精銳死傷大半。

    這可是一個難得的機會,若是能藉機拿下整個西夏。

    太后以後在朝堂上的地位就穩如泰山。

    臣也是為太后著想,所以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可臣沒想到,那該死的遼人,居然會出現在懷州城外。

    臣更沒想到,李昭亮那廝,見了遼人,非但不退,反而迎了上去。」

    劉娥冰冷的目光落在了丁謂的身上,丁謂渾身打了一個哆嗦,趕忙道:「是臣……是臣見遼皇耶律隆緒在西夏人手裡吃了虧。眼見他親率兵馬攻打懷州城,就起了心思,想要藉此打敗遼人,擒下遼皇耶律隆緒,藉此從遼人手裡換回燕雲十六州,為娘娘建立不世之功。」

    「丁謂,哀家想把你凌遲!」

    劉娥盯著丁謂,大聲咆哮。

    丁謂嚇的渾身哆嗦,他哭訴道:「娘娘,娘娘,臣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娘娘。臣實在是看不慣寇準那個老賊欺負娘娘您,逼的您離開了垂拱殿。

    所以才想幫娘娘您多搶一些功勞,讓您可以重新出現在垂拱殿上,讓您的威嚴可以凌駕於寇準之上。

    臣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您啊,娘娘!」

    劉娥怒極反笑,「這麼說,哀家還得好好酬謝酬謝你?」

    丁謂乾巴巴道:「不敢不敢……娘娘您可一定得保護臣啊。要是被寇準等人查出了事情的真相,臣可就在汴京城裡待不下去了了。

    沒了臣,您身邊可就少了一大助力。」

    劉娥盯著丁謂,咬牙道:「似你這樣的助力,哀家情願不要。」


    丁謂聽到劉娥這話,趕忙道:「娘娘,我們可是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讓臣出兵,可是您的主意。臣要是有個什麼好歹,寇準那些人也不會放過您的。」

    劉娥瞪起眼,冷聲道:「你在威脅哀家?」

    丁謂慌忙搖頭,道:「臣沒有威脅娘娘,臣只是在告訴娘娘,臣跟娘娘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是臣有個好歹,娘娘您的位置,只怕也坐不穩。」

    丁謂嘴上說著軟化,可他話里威脅的意思,表露無遺。

    劉娥剛才之所以在垂拱殿上主動後退了一步,主動離開了垂拱殿,就是擔心丁謂在垂拱殿上胡說八道,把她也牽連在其中,讓她難以脫身。

    如今看來,她是作對了。

    她要是真的在垂拱殿上,逼著丁謂說出實話的話。

    丁謂八成會攀咬到她身上。

    到那個時候,滿朝文武才不會在意丁謂在這件事中有多少責任。

    他們只會認為,一切的責任都是劉娥的。

    一旦讓滿朝文武把此次戰敗的事情全部算到了她頭上。

    那她這個太后也就坐到頭了。

    雖說她身具不敗金身,可並不代表她身上的不敗金身牢不可破。

    寇準就是破她金身的金剛鑽。

    劉娥盯著丁謂,咬牙切齒的道:「算你聰明,知道把一切的事情推到一個死人頭上。如今李昭亮已死,死無對證,哀家還能藉此保你一二。

    隨後這一段日子,你就待在府上不要走動,不要出門,也別隨便宴客。

    等到此事揭過以後,你再出來。」

    丁謂聞言,先是一喜,隨後猶豫了一下,低聲道:「李昭亮有沒有死,臣也不知道……」

    聽到這話,劉娥掐死丁謂的心都有。

    她盯著丁謂,惱怒的質問道:「你身為監軍,伴隨在李昭亮左右,李昭亮有沒有死,你都不知道?」

    丁謂神色尷尬的道:「李昭亮跟耶律隆緒大戰的時候,剛露出敗相,臣就逃了。臣逃到了石州以後,聽說李昭亮戰死,被遼皇耶律隆緒割下了頭顱……」

    「滾!」

    「娘娘?」

    「滾出去!」

    在劉娥的喝罵下,丁謂滾出了劉娥的寢宮。

    劉娥面色陰沉的能夠滴出血。

    她沒料到,丁謂不僅貪功冒進,導致了兵敗,還給她惹了這麼多麻煩。

    「該死!」

    若不是她在這件事上牽扯太深,她真的想把丁謂大卸八塊。

    「郭槐?!」

    「奴婢在!」

    「告訴器械監的人,讓他們派人去一趟西夏,哀家不想再看到李昭亮這個人出現。」

    「……」

    劉娥心裡狠急了丁謂,卻又不得不出手幫丁謂擦屁股。

    ……

    寇府上。

    祖孫二人悶悶不樂的回到了府上。

    寇準一進門就破口大罵,「好好了一場戰事,居然被一群蠢貨攪和的不像樣子。若不是為了顧全大局,老夫恨不得親手摘掉他們的腦袋。」

    寇季沉吟道:「祖父,丁謂今日那番話,你信嗎?」

    寇準罵道:「信個屁,丁謂嘴裡一句實話也沒有。老夫已經秘密派人去懷州查訪此事,一旦查證了此事跟丁謂有關,老夫就算是拼著相位不要,也要把丁謂腦袋摘下來當夜壺。」

    丁謂今日在朝堂上的話,可以說是破綻百出。

    寇季覺得,懷州兵敗,八成跟丁謂脫不了干係。

    丁謂一個勁的把所有的罪責往一個死人身上推,肯定有問題。

    以大宋文臣的性子,要是懷州兵敗的事情跟丁謂無關,丁謂一定會大鳴大放的回到汴京城,並且在朝堂上義正言辭的跟所有武勛開炮。

    而不是想現在這樣,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不僅讓人看著噁心,也讓人覺得虛偽。

    原本寇季還以為,寇準沒有看穿此事,準備提醒一二。

    他也怕寇準遵循了什麼刑不上大夫之類的話,饒恕丁謂不死。

    如今聽到寇準願意拼著相位不要,也要弄死丁謂,他就放心了。

    祖孫二人沒有再在丁謂的事情上多費唇舌,他們兩個人開始聊起了西夏的兵事。

    聊了許久,得出了多個結論,都不太樂觀。

    時間一晃,到了五月。

    一個又一個的壞消息,尤如雪片一樣,飄進了汴京城。

    西夏和遼國的戰事,落下了帷幕。

    雙方罷手言和,並且決定通過聯姻緩和彼此之間的關係。

    在雙方簽訂了罷戰盟約,以及通婚盟書以後。

    遼國兵馬撤出了西夏。

    西夏王李德明,在興州,登基稱帝。

    他這一舉動,足足把西夏立國,提前了幾十年。

    他改興州為興慶府,定都於此,國號大夏。

    並且在他稱帝的當日,向大宋下達了繳文。

    言稱,他本是大宋藩屬,一直對大宋忠心耿耿,卻不料大宋在西夏危難之際,不僅不肯幫忙,還在背後捅刀子。

    大宋所作所為,已經違背了一個宗主國對待藩屬的原則。

    所以,他不準備在依附大宋,同時選擇立國,跟大宋開始作對。

    簡單的說,就是李德明告訴大宋所有人,他不想稱帝,如今走上稱帝這一條路,全部是大宋逼的。

    如今他不僅要稱帝,還要跟大宋不死不休。

    當然了,其本意其實並非如此。

    李德明早有稱帝的心思,也一直在為稱帝做謀劃。

    他之所以一直不肯遲遲稱帝,就是因為他選擇依附在大宋、大遼之間,能頻頻從兩國之間獲得巨大的好處,藉此一步一步的讓西夏變得更加強大。

    他原本打算等到西夏可以強到可以跟大宋、大遼共稱霸主國的時候再稱帝的。

    可如今他先跟遼國酣戰了一場,又跟大宋在靈州河畔對持著。

    三方已經撕破臉了,他也就沒有必要繼續扮豬吃老虎了。

    雖說李德明稱帝了,也決定要跟大宋大戰一場。

    但是他稱帝以後的所作所為,遠遠沒有李元昊稱帝以後做的那麼激烈。

    他既沒有改姓,也沒有讓那些漢化多年的西夏人,重新換上党項人的服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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