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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63章 讓人看不懂的操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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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季執意不肯出府,呂夷簡三人三請四催,寇季也不曾動搖半分。

    三人最終一臉不悅的離開了寇府別院。

    三人走了以後沒多久,寇準一手牽著寇天賜,一手牽著劉亨的兒子,到了寇季的書房。

    寇準一進門,開口就問,「官家要罷御史台?」

    寇季有些意外的笑道:「祖父的消息倒是很靈通啊。官家罷不罷御史台,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官家將御史台中近九成的官員給罷了。」

    「九成?」

    寇準一愣,撇撇嘴道:「那跟罷了御史台有什麼區別……」

    寇準瞥向寇季,「呂夷簡三個人過來找你,是想讓你出去說項?」

    寇季笑著點頭。

    寇準疑問道:「你為何沒有答應?」

    寇季笑道:「我若現在出了門,等劉亨押解進京以後,恐怕就出不了門了。」

    寇準皺眉道:「御史台比劉亨重要……」

    寇季搖頭道:「可我是樞密使,不是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寇準一怔,緩緩點頭道:「言之有理,御史台的官員對你感恩戴德,可不是什麼好事。」

    寇季出去幫御史台的人說情,趙禎若是不聽,那還好。

    趙禎若是聽了,御史台的官員們難做,寇季也難做。

    御史台九成官員被裁撤,內廷的三位宰輔沒有救得了他們,卻被樞密院的樞密使給救了,以後讓他們怎麼彈劾武臣,彈劾樞密院。

    須知,以往攻擊武臣、攻擊樞密院,御史台的官員們可是主力。

    御史台官員若是因此不再彈劾寇季和武臣,甚至還幫寇季說好話,那滿朝文武都會覺得難受,寇季無疑是最難受的。

    寇準絮絮叨叨的道:「朝堂就是如此,不能讓所有人都說你好話,也不能讓所有人都說你壞話,總得有些不同的聲音留在外面。如此一來才能安安穩穩的走下去。」

    寇準說話的聲音不大,寇季卻聽了個清楚。

    寇季笑道:「祖父言之有理……我覺得官家此次牽連御史台,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寇準疑惑的盯著寇季。

    寇季繼續笑道:「祖父也算是教導過官家的,應該知道官家的性子。」

    寇準一愣,低聲道:「官家從小就是個菩薩性子,寧願苦了自己,也不願意苦別人。只是官家近些年的所作所為,可不像是個菩薩性子。」

    寇季坦言道:「有倒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官家近些年行事是霸道了一些,可骨子裡的那股仁慈,仍舊沒有消散。

    他可以對那些貪官污吏下狠手,但絕對不會對能臣幹吏下狠手。

    他更不可能拿祖宗基業瞎胡鬧。

    御史台的官員中,雖然有那麼幾個貪官污吏,但也有不少能臣幹吏。

    官家罷黜的官員中,有貪官污吏,也有能臣幹吏。

    官家對貪官污吏下手,可以理解。

    但官家對能臣幹吏下手,就說明此事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寇準細思了一下,覺得寇季說的有理。

    但他猜不透趙禎真正的用意,略微有些煩躁的道:「官家要做什麼,老夫才懶得管,老夫只需要盯好你,不讓你胡來就行。」

    寇季哭笑不得的搖搖頭。

    寇準哼哼著,帶著寇天賜和劉亨的兒子離開了寇季的書房。

    寇準走了沒多久,後院的女管事,跌跌撞撞的奔到了寇季書房門口,衝著屋內大喊。

    「少爺,夫人要生了!」

    寇季那還坐得住,他猛然站起身,快速的往後院跑去。

    跑到後院的時候,就看到了向家小妹焦急的在門口轉悠。

    產婆、嬤嬤、丫鬟們,一個個在房裡房外不停的忙碌。

    「姐夫……」

    向家小妹見到了寇季,一臉緊張的湊了過來。

    寇季趕忙迎了上去,「嫣兒如何?」

    向家小妹快速道:「產婆說姐姐沒事,但產婆不讓我在房裡守著。」

    寇季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言,一臉緊張的盯著房門。

    向嫣撕心裂肺的叫喊聲響起的時候,寇季心跟著揪了一下。

    與此同時。

    寇準帶著寇天賜、劉亨的兒子,還有趙絮,到了房門口。

    寇準板著臉,臉上看不到其他表情。

    寇天賜聽到了親娘的慘叫聲,一臉慌亂,小手緊緊的攥著寇準的手指。

    劉亨的兒子則茫然的四處張望。

    趙絮知道向嫣在房裡做什麼,她聽到了向嫣的慘叫聲以後,突然真的有了一種出家的念頭。

    寇準見寇季緊張的在房門口直轉悠,移步上前,對寇季道:「靜心……」

    寇季仰起頭,給了寇準一個苦瓜臉,繼續在門口轉悠。

    寇準嘆了一口氣,沒有再出聲勸誡。

    向嫣慘叫聲持續了許久。

    寇季心跟著揪了許久。

    一直到一聲響亮的哭聲在房內響起的時候,寇季才鬆了一口氣。

    產婆出了門,寇季馬上迎了上去。

    產婆臉上並沒有太多驚喜的神色,寇季看著嚇了一跳。

    「如何?」

    寇季緊張的發問。

    產婆規規矩矩一禮,道:「回國公爺,夫人生了一位千金,母女平安……」

    寇季徹底長出了一口氣,臉上浮起了前所未有的驚喜之色。

    「賞!重賞!」

    產婆聞言先是一愣,隨後臉上浮現出了燦爛的笑容。

    剛才她出門的時候,臉上不敢流露驚喜之色,是怕寇季不喜歡女孩。

    畢竟,寇府人丁單薄,是大宋朝眾所周知的事情。

    寇府急需男丁壯大。

    寇季又沒有納妾,寇府傳宗接代的重任全部落在了向嫣頭上。

    產婆怕向嫣生了個女兒,寇季會不喜歡,故而不敢流露出太多驚喜的神色。

    如今見寇季非但沒有嫌棄女兒,反而透出了一股子十分喜歡的喜悅,產婆才敢流露出笑容。

    當然了,也許還有寇季所說的重賞加成。

    寇季的喜悅之情,似乎感染了其他人。

    圍繞在房門口的人,臉上一個個都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寇準也是如此。

    只不過,寇準在面露笑容的同時,握著寇天賜的手緊了幾分。

    寇季在進入房內的時候,房內已經被嬤嬤們收拾的乾乾淨淨。

    向嫣虛弱的躺在床榻上,剛誕下的嬰兒就躺在她身邊。

    小傢伙哭的十分帶勁。

    響亮的啼哭聲在房間裡久久環繞不覺。

    向嫣有心哄一下小傢伙,可是沒有力氣。

    幾個伺候的嬤嬤輪番抱著小傢伙哄了一番,小傢伙依舊啼哭個不停。

    「我瞧瞧……」

    寇季下意識的小心翼翼的開口問幾個嬤嬤討要小傢伙。

    幾個嬤嬤提醒了一下寇季抱嬰兒的訣竅,便將小傢伙交給了寇季。

    小傢伙到了寇季手裡,不知怎麼了,立馬停止了哭泣。

    寇季先是一愣,隨後放聲大笑。

    他懷裡的小傢伙,半眯著眼,懵懂無知目光停留在了他身上,像是在看個傻子。

    「賞!」

    寇季開心了,十分大方的往外派賞錢。

    幾個嬤嬤對視了一眼,一臉驚喜,齊齊躬身施禮。

    「多謝國公爺……」

    寇季抱著小傢伙坐到了向嫣身邊,瞧著向嫣蒼白的臉頰,心疼的道:「辛苦你了……」

    向嫣臉上勾起了一絲淡淡的笑容,「妾身原以為相公不會喜歡女孩,沒想到……」

    寇季哈哈一笑道:「在我這裡,可沒有什麼男女之分。」

    向嫣聞言,笑道:「相公喜歡就好……」

    「你剛剛生產,身體還很虛弱,不要多說話,我去吩咐廚房多給你準備一些參湯補補……」

    「聽相公的……」

    「……」

    樞密使寇季,喜得千金,一瞬間傳遍了汴京城。

    但凡是跟寇季有交情的,又或者是歸寇季管的大小官員,一個個都攜帶著一份薄禮,趕到了寇府別院道謝。

    之所以不帶重禮,是因為寇府不收重禮。

    但即便他們帶的薄禮,也是許多貧民百姓難以見到的珍貴的東西。

    官員們一窩蜂的往汴京城外走,走了一半,就不得不停下腳步,返回汴京城。

    原因無他。

    就在同一日,相隔不到一個時辰,宮裡的大張氏也生了。

    誕下了一名女嬰。

    此外,宮裡還傳出了曹皇后懷有身孕的消息。

    皇女誕生,曹皇后懷了身孕。

    百官們只能先趕往宮裡,向趙禎道賀。

    寇府的門子敞開了門戶,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送禮的人上門。

    出去一打聽後,才知道宮裡的大張氏誕下了皇女,曹皇后懷了身孕。

    (科普一下宮裡的三位張氏,已故的張貴妃,也就是趙禎最寵愛的寵妃,是貝州清河人,祖父是已故驍騎衛上將軍張美的孫女。

    大小張氏是親姐妹,是石州人,父親是石州軍事推官張堯封。小張氏在宮裡最受寵,最先誕下皇女,被封為修容。)

    門子匆匆入了府,將此事稟報給了寇季。

    寇季要陪著向嫣不便入宮,所以找上了寇準。


    「祖父,煩勞您代孫兒入宮一趟……」

    寇季找到了寇準,直接道明了來意。

    寇準正在陪著寇天賜玩耍,聽到了寇季的請求以後,略微愣了一下,沉吟了一會兒後,道:「官家喜得皇女,曹皇后又懷有了身孕。雙喜臨門,火氣應該消散了一下。

    老夫去不太合適,老夫派人去知會你爹一聲,讓他去。」

    寇季緩緩搖頭,「祖父,宮裡的事情可不是一般複雜。大張氏只不過誕下了一個皇女,還不足以消除官家心中的怒火。

    我爹在朝中就是一個閒人,也很少面君,他去了,恐怕應付不了官家,還是您去一趟比較好。」

    寇準聽到這話,略微抿了一下嘴,遲疑再三,盯著寇季低聲問道:「宮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雙喜臨門都不足以消除趙禎心頭的怒火,足以說明宮裡發生的事情,嚴重到讓人難以想像。

    寇季見此,失笑道:「祖父不是說,不問此事嗎?」

    「老夫……好奇……」

    「那我也不能說……」

    「不說就不說,老夫進宮去晃蕩一圈,就知道了……」

    寇準答應了寇季的請託,當即換上了他那一身的蟒袍,坐著馬車進了宮。

    寇季將此事交給了寇準,他也就放心了,只是他沒料到,寇準乘興而去,敗興而歸。

    回府以後,一臉陰沉。

    寇忠將此事告訴寇季以後,寇季匆匆趕到了寇準所在的偏廳。

    一進偏廳,就看到了寇準陰沉著臉坐在偏廳內。

    寇季施禮過後,趕忙問道:「祖父在宮裡受了委屈?」

    寇準冷哼一聲道:「誰敢讓老夫受委屈?」

    「官家……」

    「官家也不行。」

    寇季上下打量了寇準一眼,遲疑道:「可您現在的神清,分明是受了委屈。」

    寇準瞪了寇季一眼,「此事怪不得旁人,純粹是老夫自己跟自己生悶氣。」

    寇季狐疑的盯著寇準,「您在宮裡到底遇到也何事?」

    寇準嘆了一口氣,「今日有人借著皇女誕生、皇后懷孕,雙喜臨門的時候,向官家為御史台的人求情。官家將其罷了,老夫多嘴說了一句……」

    寇季遲疑道:「官家給您難堪了?」

    寇準緩緩搖頭,「那倒沒有,官家只是沒接老夫的話茬。」

    寇季抿了抿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大致已經明白了寇準為何悶悶不樂。

    寇準遠離中樞數年,話語權、威懾力,沒有以前那麼重了。

    以前他說什麼,趙禎幾乎都是唯命是從。

    如今他說話,趙禎不接茬,他心裡自然不舒服。

    「官家終究是官家……」

    寇季不知道如何安慰寇準,就拿出了寇準曾經說過的話開導寇準。

    寇準瞪了寇季一眼,「還用你教訓老夫?」

    寇季賠罪道:「不敢……不敢……」

    寇準又瞪了寇季一眼,喝道:「趕緊滾蛋,老夫要再生一會兒悶氣。」

    寇季哭笑不得的搖搖頭,躬身一禮,退出了偏廳。

    得知了寇準是過不了自己心裡那一關,在生氣,寇季也就不太擔心寇準會因此氣壞身子。

    寇季相信,寇準肯定會過了自己心裡那一關的。

    當初他能踏破心裡的鐵關,忍痛將攝政大權交出去,這點小麻煩,還不足以影響他的安危。

    寇季回到房裡,繼續去照顧向嫣。

    傍晚的時候。

    門子來報,說是陳琳到了。

    寇季匆匆趕到了正廳去相間。

    到了正廳,就看到了陳琳板著一張死人臉,站在哪兒。

    在他身後,跟隨著十數個宦官,宦官們手裡都端著盤子,盤子上蓋著紅綢。

    寇季入了正廳。

    陳琳引領著宦官們,對寇季一禮。

    「奴婢見過雍國公……」

    寇季略微擺了擺手,「不必多禮……」

    陳琳起身,不咸不淡的對寇季道:「官家得知雍國公喜得千金,特地吩咐咱家送來了賞賜。」

    說話間,陳琳擺了擺手。

    宦官們端著盤子走到了寇季面前。

    陳琳再次擺手,宦官們撤去了盤子上的紅綢,露出了盤子裡的物件。

    有金鎖、銀鎖、玉鎖、紅綢、宮花、如意等珍貴物件。

    模樣都十分小巧,看著就是為小孩準備的。

    寇季對著皇宮的方向一禮,「臣寇季,多謝官家厚愛……」

    陳琳待到寇季施禮過後,盯著寇季道:「官家有意賜雍國公千金為郡君,不知道雍國公意下如何?」

    寇季幾乎毫不猶豫的道:「不妥……」

    郡君乃是四品誥命夫人的封號。

    一般是封給三四品官員妻或者母親的封號。

    幾乎不會授給未出閣的姑娘。

    如果授給了未出閣的姑娘,那麼這個姑娘從小就要被送進宮中,由宮中育養。

    更重要的是,這個姑娘會成為官家內定的兒媳婦。

    寇季在沒見識過後宮的黑暗之前,就沒有將女兒送進宮的念頭,如今見識過了宮中的黑暗,就更不可能將女兒送進宮了。

    趙禎真的是黑心,不僅想要他兒子,還想要他閨女,真是豈有此理。

    陳琳見寇季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就眯著眼,幽幽的道:「你不答應,回頭可是會後悔的。」

    寇季義正言辭的道:「絕不後悔……」

    陳琳嘲諷的笑了一聲。

    陳琳對其他宦官擺了擺手。

    其他宦官放下了東西,離開了正廳。

    寇季見此,知道陳琳有一些私底下的話要跟他將,當即也擺了擺手,讓寇府的人退出去。

    正廳內就剩下了寇季和陳琳兩個人的時候。

    寇季立馬開口問道:「官家到底什麼意思?我閨女剛出生。」

    陳琳瞥了寇季一眼,「你不應該最先關注官家的心情嗎?」

    寇季咳嗽了一聲,沒有說話。

    陳琳有些繃不住了,長嘆了一口氣,道:「官家賜你閨女郡君的身份,按理說是當讓你閨女當皇子妃。可如今官家心情十分糟糕,想一出是一出的,咱家也不能確定,官家賜給你閨女郡君的身份,到底是什麼目的。

    但官家讓咱家提醒一句,你不答應此事,一定會後悔的。」

    寇季翻著白眼,道:「你別糊弄我,我絕不會送我閨女進宮的。」

    陳琳一跺腳道:「咱家說的是實話。」

    寇季盯著陳琳沒有說話。

    他需要陳琳舉一個例子。

    陳琳嘆氣道:「就拿御史台來說,官家突然對御史台下手,一連罷黜了御史台九成的官員,誰求情誰倒霉,到現在,也沒人弄清楚官家此舉究竟是什麼目的。」

    陳琳說完這話,見寇季依舊盯著自己不說話,就繼續道:「官家對御史台下手的時候,咱家一直跟著,咱家可以肯定,官家從頭到尾都很冷靜。」

    寇季開口道:「呂夷簡三人來找我,向我說明此事的時候,我就知道官家很冷靜。但這又能說明什麼呢?」

    陳琳盯著寇季繼續道:「大張氏誕下了皇女以後,官家並沒有晉升她的妃位。你我都清楚,大張氏誕下的皇女,是官家的親骨肉。」

    寇季微微皺了皺眉頭,依舊沒有開口。

    陳琳沉聲道:「但尚氏一無所出,官家卻晉升了她的妃位。」

    寇季眉頭一挑,一臉狐疑。

    依照慣例,嬪妃只要誕下了皇子皇女,必然得晉升一下其位,彰顯隆恩,表彰其功勞。

    可大張質氏誕下了龍女,趙禎不僅沒有表彰她,反而反手晉升了尚氏的妃嬪之位。

    如此操作,確實讓人看不懂。

    陳琳見寇季陷入到了沉思,面色凝重的道:「咱家可是從小看著官家長大的,咱家最了解官家了。以往官家有什麼心思,咱家一猜就中。

    可如今,咱家猜不透官家的心思。」

    寇季一邊細思著趙禎的所作所為,一邊隨口對陳琳道:「君心難測不是眾所周知的嗎?」

    陳琳瞪起了眼,「對不經常見官家的人而言,君心是難測。可我們這些經常陪伴在官家身邊的人,大多都能揣摩幾分官家的心思。

    真要不動官家的心思,如何伺候好官家?

    如何順著官家的心意做事?

    又如何讓官家用著順手?」

    寇季張了張嘴,竟然說不出反駁的話。

    寇季沉吟了許久,看著陳琳道:「你如此緊張此事,是不是害怕猜不透官家的心思,官家遠離了你?」

    陳琳嘆了一口氣道:「咱家倒不擔心這個。咱家是擔心……」

    陳琳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只是指了指腦子。

    寇季心頭一跳,道:「你還真敢說……」

    陳琳唉聲嘆氣的道:「咱家是看著官家長大的,也是看著官家從一個稚子變成一個英明君主的,更是看著官家將原本四方皆敵的大宋,治理的萬邦來朝。

    咱家不想看到官家從英明的君主,變成糊塗皇帝。

    也不想看到我大宋如今大好的局面,毀於一旦。」

    陳琳瞥了寇季一眼,低聲道:「太宗皇帝在朝的時候,咱家就已經是宦官了。咱家伺候過三位皇帝,知道官家如此英明的君主有多難得。」

    寇季略微思量了一下,道:「官家應該不會有問題,我覺得官家對御史台下手,晉升尚美人,應該都有深意在其中。

    你多觀察觀察,說不定過一段日子,你就知道官家為何這麼做了。」

    「要不……你進宮跟官家說說話……」

    陳琳提議。

    寇季沉聲道:「劉亨沒有入京,我不能見官家。」

    陳琳一瞬間氣的瞪直了眼。

    「劉亨哪有官家重要?」

    寇季很想說一句,都一樣。

    但仔細考慮了一下,還是沒有說出口。

    在他眼裡,劉亨和趙禎都一樣重要。

    可在其他人眼裡,劉亨根本就沒辦法跟趙禎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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