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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21章 寇季又被坑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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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人做事,不可能用一張面孔對人,必然有人唱黑臉,有人唱白臉。

    以趙禎的身份地位,跟滿朝文武對著幹一次兩次倒還行,經常對著幹的話,並不是好事。

    所以在朝政問題上,寇季比趙禎更適合唱黑臉。

    寇季要是經常唱黑臉的話,必然會引起滿朝文武的敵視。

    趙禎不可能一味的護著寇季,必要的時候,也要稍作懲處,安撫一下滿朝文武。

    趙禎自然不可能真的處罰寇季,那麼就需要有一個避重就輕、從重處罰的藉口。

    寇禮毫無疑問,就是最適合幫寇季和趙禎找藉口的人。

    寇季心裡有了決定,也就沒有多思,他對寇準拱手道:「祖父一片好心,我自然不能拒絕,一切全憑祖父作主。」

    寇準聽到了寇季的話,滿意的點點頭。

    寇季陪著寇準說了會兒閒話,送走了寇準。

    寇季自己回到了臥房,見過了妻兒以後,倒頭就睡。

    只不過沒睡多久,就被寇天賜給折騰醒了。

    寇天賜在寇季床榻上,爬來爬去,滾來滾去,玩的十分開懷,寇季自然不可能繼續睡下去。

    寇季醒了以後,陪著寇天賜玩了一會兒。

    洗漱了一番,吃了一些簡單的東西以後,到了書房裡辦公。

    此次朝廷推行的演武,是全天下兵馬的演武。

    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裡面有狠多瑣事需要寇季處理。

    隨著演武的風聲散出去了以後。

    轟轟烈烈,遍及全大宋的演武,就正式開始了。

    除了寇季、朱能二人坐鎮京城外,其餘的武臣,能派遣的,都派遣了出去。

    分別前往各地,督促演武。

    寇季留在汴京城負責統籌全局。

    朱能負責督促汴京城內的六支兵馬演武。

    在演武期間,汴京城外的各軍軍營里,整日裡都是兵馬操練的聲音。

    演武最後,汴京城的六支兵馬,還在滿朝文武和汴京城所有百姓們面前操練的一番。

    總之,汴京城內的演武,持續了一個月,在十一月底就結束了。

    汴京城內的官員和百姓們把演武當熱鬧看。

    可寇季、趙禎、朱能等人,卻把演武當成了一次摸底考核看。

    汴京城的演武結束以後,考核的結果也出現在了寇季、趙禎、朱能三人的手裡。

    三個人看著考核的結果,臉上的神色十分不自然。

    朱能盯著那合格的人數,略微有些遲疑的道:「我們定下的標準,是不是過於苛刻?」

    龍神二衛,參與考核的人,足足有十萬人。

    可是考核合格的,卻僅有四萬。

    只有四萬人達到了寇季等人定下的禁軍軍卒的標準。

    雖說龍神二衛的將士要被裁撤,但是他們裁撤以後,要被分配到捧日、天武兩軍中,彌補兩軍精簡過後的空額。

    如今龍神二衛考核合格的人只有四萬,除去了預留的一萬御龍衛外,只有不到三萬人。

    三萬人,沒辦法補足天武、捧日兩軍的缺口。

    因為天武、捧日兩軍在考核結束以後,合格的將士只有六萬三。

    中間還存在著七千兵額的缺口。

    寇季聽到了朱能的話,沉聲道:「不是我們定下的標準過於苛刻,而是他們長久的居住在汴京城內,疏於訓練,才導致了這個結果。」

    朱能遲疑道:「龍神二衛好歹被我拉出去打過一仗,也梳理了一次。上下虎翼軍,在汴京城待了十幾年,除了官家上次去西北徵調過以外,基本上沒有動過。

    即便是上次去西北,大多數時候擔任的也是護衛的職責。

    他們考核完了以後,只有一萬八千多人合格。

    他們真的能被得起鎮東、鎮南兩支禁軍的名頭?」

    眼下大宋朝軍備最好,配置最齊全的水軍,便是虎翼軍。

    寇季推行的兵制中,有鎮東、鎮南兩支水軍。

    虎翼軍被調離汴京城以後,毫無疑問會充入鎮東、鎮南兩軍當中。

    只是以如今虎翼軍中的情況看,他們考核合格的將士太少,恐怕只能勉勉強強搭起鎮東、鎮南兩支禁軍的架子,指望他們真的做到鎮東、鎮南,根本不可能。

    趙禎聽到了寇季和朱能二人的對話,臉黑的如同鍋底。

    虎翼軍,名義上算得上是大宋最精銳的兵馬之一。

    太宗、真宗兩朝,先後數次調遣各軍中的精銳,充入其中。

    趙禎原以為,虎翼軍即便是糜爛,也糜爛不到哪兒去,頂多養出一兩萬的蛀蟲而已。

    可是經過了一番摸底以後,得知了虎翼軍有八萬多蛀蟲,他心情怎麼可能會好。

    虎翼軍在他眼皮子底下,尚且糜爛到這種程度,其他各軍山高皇帝遠的,還不知道會糜爛到何種地步。

    趙禎這一刻覺得,大宋的兵馬糜爛到這種程度,能拿下河西,能拿下西夏,能逼得遼國服軟,簡直是一個奇蹟。

    「朕就是少建一軍,也絕不會容忍這種蛀蟲繼續留在軍中!」

    趙禎略微有些憤怒的道。

    寇季和朱能二人聽到這話,略微愣了一下。

    寇季感嘆道:「官家不必動怒,眼下我們只有汴京城一地的兵馬摸底結果,其他各地兵馬摸底的結果還沒出現。等到其他各地兵馬摸底的結果送到汴京城以後,官家再動怒也不遲。

    說不定其中有比虎翼軍更不堪的兵馬也說不定。」

    趙禎咬牙道:「若是朕早就知道大宋的兵馬糜爛至斯,朕一定不會輕易的放過那些武勛。」

    寇季失笑道:「該處置的,官家已經處置過了,現在說這些也是無用。」

    頓了頓,寇季道:「虎翼軍只有一萬八的精兵,那我們就用這一萬八的精兵,先搭起鎮東、鎮南兩支禁軍的架子。

    眼下正是冬日,大河結冰,我們也做不了什麼。

    等明年開春以後,我們就找個剿滅匪患的由頭,將虎翼軍中的精銳,調遣到登州。

    然後在分割成兩部分,坐鎮東海、南海。

    如今我大宋海上沒有強敵,所以我們不需要及時補足兩軍的兵額。

    我們可以通過在沿海地方,徵調在海邊居住且會水的百姓,逐漸的填滿兩軍缺少的兵額。

    在此期間,我們可以吩咐鎮東、鎮南兩支兵馬的將士,熟悉一下海上的海路,熟悉一下如何在海上作戰。

    往來我大宋的商船頗多,海上有許多海匪,可以拿他們練練手。

    等鎮東、鎮南兩支兵馬學會的如何在海上作戰以後,他們的兵額也就差不多補齊了。

    所以,我們有的是時間,不必急於一時。

    我們此次革新兵制的時候,要做到寧缺毋濫才行。

    不能為了補足兵額,就濫竽充數。

    別人可以騙我們。

    但是我們不能自己騙自己。」

    寇季一席話說完,趙禎臉上的神色好看的幾分。

    也不怪趙禎生氣。

    任何一個掌權者,看到了手下的兵馬糜爛到了不堪入目的地步,都會生氣。

    趙禎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道:「現在,就是我們坐等其他各地消息的時候了……」

    寇季緩緩點頭。

    往後一段日子,寇季、趙禎二人都在等各地奏報上來的消息。

    每隔一段時間,都有兵馬摸底情況,送到汴京城。

    誠如寇季所料。

    沒有最爛,只有更爛。

    一個比一個爛。

    因為時間短,所以年前呈報上來的摸底情況,大部分都是汴京城附近的兵馬。

    汴京城附近的兵馬中。

    除了天武、捧日兩軍外。

    其他各地兵馬的合格人數,基本上都在四成一下。

    更有甚者,不足一成。

    趙禎被氣的暴跳如雷,為此沒少遷怒於人。

    宮內的人,朝堂上的官員,在此期間都不敢大聲說話。

    只不過,這一切跟寇季無關。

    因為寇季多日未曾上朝。

    因為年關將近的時候,寇禮帶著他的那些鶯鶯燕燕們回京了。

    出於禮節。

    寇季在得知了寇禮回京的具體時間以後,一大早就帶著人在汴河的渡口等候,只是臉色不太好看。

    之所以臉色不太好看,不是因為他生病了,而是因為寇禮又又又惹事了。

    寇季覺得,寇禮這個便宜爹,絕對是個天生坑人的料,無師自通的那種。

    寇禮也沒幹什麼大事,只是回京的時候,帶的行李多了一些。

    行李也沒多少,就五十多條大船,三百多條小船。

    船上也沒太多值錢的東西。

    就是塞滿了香料、珠寶玉石、海上奇珍之類的東西。

    順便用筏子拖了一頭已經肢解的鯨。

    由於寇禮身份的緣故,帶的東西太多的緣故,各地轉運衙門,不得不派人護送。

    然後他的隊伍就變得更龐大了。

    龐大到出現在河上的時候,一眼望不到頭。

    寇準在知道了這個消息以後,臉黑了一天,給寇季認了個錯,跑到了文昌學館內,再也沒出來。

    對的,寇準給寇季認錯了。

    平生第一次,拉下臉,給寇季認錯。

    原因無他。

    他原想著幫自己孫子一把的,沒想到最後卻變成了坑孫子。

    順帶還坑了一把自己。

    好傢夥,我老人家當聖賢還沒多久呢。

    你就帶著一大批的金銀珠寶、奇珍香料回京。

    天下人還不將我寇準當成那種表面裝聖賢,背地裡仗著權勢大肆斂財的兩面人?

    若不是寇準顧及寇季顏面,一定會扛著刀,一刀宰了寇禮,來一個大義滅親。

    寇季一下三口,帶著僕人,在汴河的渡口站了沒多久。

    一行船隊就出現在了他們眼前。

    然後,一眼望不到頭。

    龐大的船隊自然引起了汴京城所有人的注意力。

    等船隊臨近,百姓們看到船隊上那露天擺放的香料,以及那一頭被肢解的鯨以後,徹底轟動了。

    他們快速的將消息散播了出去,整個汴京城都轟動了。

    然後,渡口兩岸,人山人海,比趙禎出行還要誇張。

    呂夷簡、王曾,以及剛剛回京的張知白三人,聽到了風聲以後,都趕了過來。

    誇張嗎?

    一點都不誇張!


    光是那頭被肢解的鯨,就足以吸引他們三人的眼球。

    還不算那海量的財富。

    呂夷簡、王曾、張知白三人到了以後,自然而然的湊到了寇季邊上。

    望著那一望無際的的船隊,呂夷簡有些泛酸的道:「老夫常常聽聞,寇樞密斂財有道,沒想到你爹斂財手段更高。

    你爹到雷州沒幾年吧?」

    不等寇季開口。

    呂夷簡就繼續說道:「短短几年,就斂到了別人幾輩子,甚至幾十輩子也斂不到的財,你爹可真是厲害。」

    呂夷簡說這句話的時候,就不泛酸了,言語中還帶著一絲譏諷,似乎等著看寇季笑話。

    寇季聽到這話,臉很黑。

    王曾在一旁咬牙道:「這得搜刮多少民脂民膏……」

    寇季嘴角抽搐了一下。

    張知白倒是說了幾句公道話,「雷州是何情形,你們心裡都清楚。地廣人稀,百姓們過的苦不堪言,怎麼可能有如此海量的財富讓寇禮搜刮。

    雷州臨海,老夫若是猜測的不錯的話,寇禮這些錢財,八成是做生意得來的。」

    王曾瞥了張知白一眼,覺得張知白有點不上道。

    多好的打土豪的機會,不趁機敲一筆充入國庫,那就是天大的罪過。

    呂夷簡在一旁撇撇嘴道:「什麼生意這麼賺?短短几年就斂到了如此多的錢財。回頭老夫要好好請教請教寇禮,若是真的賺,老夫就辭去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的位置,去雷州從商。」

    呂夷簡說的很隨意,王曾、張知白、寇季三人也沒有當真。

    呂夷簡就是藉機在奚落寇季而已。

    他要是真的為了錢財,放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的職位,那除非腦袋被驢過。

    很顯然,他腦袋並沒有被驢踢過。

    呂夷簡見沒人接自己的話茬,就沖張知白撇撇嘴,道:「用晦兄,你想收寇天賜當弟子的願望,恐怕要落空了。經此一事,全大宋都知道寇府是大宋第一富。

    你向來清貧,如何給大宋第一富家裡的公子當先生?」

    言外之意。

    今日的事情傳出去以後,寇府人貪財,並且貪了許多財的名聲,恐怕就要傳遍天下。

    張知白向來清正。

    他若是給寇府的長子嫡孫做先生,恐怕跟著污了清名。

    張知白聽懂了呂夷簡話里的意思,但沒有露出什麼擔憂的神色,反而笑道:「弟子是我自己挑的,我又豈能出爾反爾。他家中如何,跟我無關。我只需要教授他學問,教授他堂堂正正的做人即可。」

    呂夷簡略微有些意外的看向了張知白。

    但凡是文人,特別是已經身居中樞的文人,沒有幾個是不愛惜名聲的。

    即便是丁謂、林特之流的奸佞,偶爾也會愛惜一下自己的羽毛。

    張知白居然在寇府即將背上惡名的時候,仍然願意跟寇府扯上關係,呂夷簡自然覺得意外。

    張知白似乎看出了呂夷簡的心思,對呂夷簡笑著道:「有些事,自己問心無愧就足夠了,不需要刻意的做給誰看。」

    言外之意。

    我清正,是因為我恪守本心,並不是為了追求什麼虛名,刻意而為。

    呂夷簡聞言,微微有些動容。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第一艘大船已經到了渡口。

    大船很大,上面有兩層花樓。

    人站在大船邊上,顯得有些渺小。

    所以大船在靠岸的時候,引起了旁邊的百姓驚呼。

    畢竟,隔著老遠看大船,只是一個小點。

    大船臨近以後,他們才看清楚了大船有多大。

    大船停下以後。

    寇禮率先下了船。

    幾年不見。

    寇禮看著成熟穩重了不少,並沒有變老,倒是富態了不少,腹部鼓起來了,看著像是個土財主。

    寇季在寇禮下船以後,帶著妻兒迎上前。

    就在寇季準備帶著妻兒施禮的時候。

    寇禮居然有率先施禮的趨勢。

    寇季從寇禮的神態中看到了畏懼。

    對,畏懼。

    「爹……」

    寇季一聲輕呼,喚醒了準備施禮的寇禮。

    寇禮聽到寇季的呼喊聲,身軀略微一震,似乎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趕忙停下了自己的舉動。

    寇季帶著妻兒,向寇禮施禮。

    「孩兒見過爹……」

    「兒媳見過公公……」

    寇季和向嫣相繼施禮。

    寇天賜則瞪著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寇禮。

    對於寇天賜而言,寇禮是一個陌生人。

    一個十分陌生的人。

    他還沒有到懂事的年紀,根本分辨不出自己可這個陌生人的關係。

    即便自己的爹在向這個人施禮。

    寇天賜會叫人,但並不代表他知道他所喊出的每一個稱呼代表著什麼。

    寇禮在寇季和向嫣施禮過後,略微有些侷促的道:「好……好……」

    寇禮略微有些慌張的在身上摸索了一下,沒摸索到什麼東西。

    他略微有些愧疚的道:「我回來的匆忙,身上沒帶什麼值錢的東西,回頭等船上的東西卸下來以後,我再給你們拿……」

    向嫣倒是不在乎那些錢財,她從短暫的接觸中發現,寇季和寇禮父子二人的關係很微妙,十分的微妙。

    向嫣抱起了寇天賜,教著寇天賜喊祖父。

    寇天賜懵懵懂懂的喊了一聲。

    然後,剛才還聲稱身無長物的寇禮,硬生生從身上摸索出了一個隨身帶的象牙雕,送到了寇天賜手裡。

    一家三口給寇禮施禮以後。

    沒有再多言。

    寇季也沒有問船上財物的來歷。

    因為有人下了船。

    一堆鶯鶯燕燕。

    為首的正是寇季最熟悉的喬姨娘。

    幾年不見。

    寇禮的妾室群體有增添了幾人。

    寇季細細的打量了一下,其中有兩個是倭人打扮,還有一個高麗人打扮的,還有幾個身上穿戴的衣服,寇季有些分不清楚是什麼地方的,但無一例外,都不是漢人。

    那些鶯鶯燕燕們不止是自己下了船,她們中間不少人,手裡牽著孩子、懷裡抱著孩子、有的還懷著身孕。

    寇季看著嘴角直抽抽,向嫣看的是目瞪口呆。

    汴京城的人都知道,寇府人丁稀少。

    可看到了這一幕以後,誰也沒辦法再說寇府人丁稀少。

    寇季嘴角抽搐著,帶著向嫣向那些鶯鶯燕燕施禮。

    「寇季見過諸位姨娘……」

    「兒媳見過諸位姨娘……」

    那些個鶯鶯燕燕在面對寇季的時候,十分的規矩。

    有些人眼中還帶著畏懼。

    在寇季施禮以後,她們紛紛還禮。

    「大郎有禮……」

    她們還禮以後,還讓那些會叫人了的孩童們,向寇季施禮。

    一個個皆稱寇季為長兄。

    互相見過了之後。

    寇季對寇禮道:「祖父將你安置在了汴京城裡的大宅,你跟諸位姨娘,就住在大宅里吧。」

    寇禮應承了一聲,沒有說多餘的話。

    一家人就站在岸邊,看著船上的船夫將海量的金銀珠寶、香料等物卸下來船。

    在卸船的時候。

    寇禮跟自己的鶯鶯燕燕們湊在一起。

    寇季帶著向嫣和寇天賜站在另一邊。

    寇禮和自己的鶯鶯燕燕們其樂融融的在說笑。

    寇季一家三口站在一邊反而顯得有些孤獨。

    時間長了。

    向嫣低聲對寇季道:「他們……似乎比我們更像是一家人……」

    寇季笑著點點頭,輕嗯了一聲。

    向嫣突然覺得,寇季似乎很孤獨,心裡莫名其妙的泛起了一絲酸楚。

    寇季似乎感受到了向嫣的情緒,他心中略微嘆了一口氣,並沒有開口說什麼。

    寇季站在岸邊看著船夫們卸船,看了一會兒,就找到了寇禮。

    「爹,可有文書帶給我?」

    寇季也沒有跟寇禮寒暄什麼,直奔主題。

    寇禮聽到了寇季的問話,趕忙道:「對對對,卻有文書帶給你……」

    寇禮趕忙吩咐僕人去取文書。

    沒過多久以後,僕人拿來了一卷文書一封私信,遞給了寇季。

    寇季拿過了私信收了起來,然後拿著文書,走向了站在岸邊觀望的呂夷簡三人。

    呂夷簡三人見到寇季到了,呂夷簡調笑的道:「怎麼……跑過來向老夫炫耀你們寇府有錢?」

    寇季瞥了呂夷簡一眼,沒有打理他,而是將文書遞給了王曾,道:「船上的東西,都是雷州海外的一些藩屬,獻給我大宋的貢品。

    我爹坐鎮雷州,沒少碰見雷州的一些藩屬的船隻經過。

    他們在得知了我大宋的強盛以後,便送上的貢品,祈求跟我大宋交好。

    如此我爹跟我說過,我也跟鴻臚寺上過幾道文書。

    只是我們誰也沒將此事當回事。

    藩屬們送的貢品,也暫時留在了雷州知州衙門。

    待到有人接任雷州知州的時候,再由我爹押送回京。

    原以為只是一些粗俗之物,卻沒料到海外的藩屬居然如此富庶。」

    「貢品?!」

    王曾一聽到數百船的東西全是朝廷的,一瞬間就激動了。

    他迫不及待的拿過了寇季手裡的文書,仔細的觀看了一番。

    許久以後,抬起頭,目光熾熱的道:「還真是貢品……」

    寇季緩緩點頭。

    寇禮押送的東西,到底是不是貢品,只有寇季和寇禮心裡清楚。

    只不過,現在只能當貢品獻出去。

    寇季在獻貢品的同時,心裡也在罵娘。

    狗日的曹利用,你居然坑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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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稻草人作品:  豐碑楊門  滿唐紅  在莽新造反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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