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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36章 報仇不過夜的寇相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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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堂上一時間出現了詭異的一幕。

    文官之首,遭到文官們集體炮轟,武臣們卻集體站出來為其張目。

    自從大宋立國到如今,還沒出現過如此詭異的場面。

    趙禎和寇季二人平靜的看著文武們吵成一團。

    王曾氣的是直瞪眼。

    蔡齊意識到自己做了一件蠢事。

    他居然將文官之首,往武臣陣營里推。

    若是文官之首真的偏向武臣,在朝堂上幫武臣說話,那朝堂上還有他們文臣什麼事?

    「蔡齊……朕罰你一年俸祿,你可有怨言?」

    趙禎在滿朝文武吵夠了以後,緩緩開口。

    蔡齊慚愧的低下頭,沉聲道:「臣領罰……」

    趙禎冷哼了一聲,不滿的掃了一眼文臣們,「四哥乃是文臣之首……你們不僅不集體擁護他,反而參奏他。

    你們不僅在打他的臉,也在打朕的臉。

    你們是想告訴全天下人,朕識人不明,居然將一個不被文臣所容的人,安放在了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的位置上。」

    「嘭!」

    趙禎拍桌而起,怒喝道:「你們全都是御史?以下克上,你們好大的能耐。」

    朝堂之上,彈劾、參奏,自有規矩。

    御史才可以無視品階,肆意的彈劾任何人。

    文武兩班,也可以隨意的參奏。

    但是,同為文臣所屬,以下克上,特別是克自己直屬上司,那就是不守規矩,不被朝堂所容。

    當年寇季在提刑司任職的時候,為了對付自己的上官張倫,那也是打著為張倫叫屈的口號。

    從頭到尾都在說張倫好話,沒說過張倫一句壞話。

    當時他祖父寇準在朝堂上已經有了極高的權柄。

    寇季尚且不能肆意妄為,更何況其他人。

    朝堂上一直有句話,叫做各司其職。

    每一個官員,都有每一個官員的職能。

    若是大家都隨心所欲的做事,那朝堂豈不亂了套了。

    文臣們聽到了趙禎的訓斥,一個個垂下了腦袋。

    他們大多人臉上沒什麼悔意。

    因為在寇季這件事上,他們不在乎什麼以下克上。

    他們只想盡的搬到寇季,省的寇季找他們麻煩。

    武臣們雖然沒得到什麼褒獎,但是見到趙禎將文臣們訓的狗血臨頭,一個個仰著腦袋,心裡別提多舒坦了。

    往日裡在朝堂上。

    他們是文臣們譏諷的對象,也是官家訓斥的對象。

    因為他們學問沒文臣們好,沒文臣們會說。

    所以在鬥嘴和詭辯的時候,總是弱文臣一頭。

    總是會成為承擔過錯,或者挨罵的一方。

    如今形勢逆轉,他們自然覺得揚眉吐氣。

    趙禎訓斥過了文臣們以後,對寇季冷冷的道:「四哥,你的人,你自己管教,不聽話的該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寇季躬身答應了一聲,「喏……」

    趙禎哼了一聲,甩著袖子離開了垂拱殿。

    寇季在趙禎走後,回身對身後的文臣們淡淡的道:「由於你們中間一些人不守規矩,害的官家斥責了我們所有人。

    為了幫你們立一立規矩,隨後很長一段時間內。

    我都會帶著人在各衙門裡巡查,順便查驗各衙門的卷宗。

    有紕漏的,咱們就依照著規矩辦。」

    文臣們對視了一眼,不明白寇季話里的深意。

    王曾心裡冷冷的哼了一聲。

    他知道有很多人要倒霉了。

    寇季也沒有在意文臣們的反應,他目光落在了戶部尚書韓陽身上,淡然道:「今日先去戶部,看一看戶部的卷宗……」

    韓陽也沒多想,答應了一聲。

    寇季不咸不淡的擺了擺手,「散了吧。」

    此話一出。

    滿朝文武三五成群的湊在一起,說著小話,出了垂拱殿。

    寇季也出了垂拱殿,先去了一趟政事堂。

    又派人回府去帶了幾個人過來。

    然後寇季帶著幾個人到了戶部。

    韓陽在戶部衙門門口等著,見到了寇季以後,不怎麼情願的主動迎了上來。

    「下官……」

    「行了,不必多說了,直接去卷房。」

    寇季知道戶部卷房所在,所以不需要韓陽引路,帶著自己的人直奔卷房。

    韓陽覺得戶部的卷宗沒什麼毛病可以挑,所以就仍舊寇季入了卷房。

    寇季入了卷房,差人搬了一個凳子,坐在了卷房門口。

    寇府的人躬身站在寇季面前。

    寇季在韓陽等人的注視下,對寇府的人淡淡的道:「你們都是我寇府培養出來的少有的查賬能手,我寇府上的算經,你們沒少翻閱。

    查一查戶部的卷宗,應該不是難事。

    我要求不高,低於三千貫的爛賬,就不要往上報了。」

    寇府的人答應了一聲。

    韓陽站在寇季身後,聽到寇季此話,不屑的撇了撇嘴。

    他在戶部待了也好些年了。

    戶部的賬目他還是很清楚的。

    自從朝廷連著砍了好幾茬的貪官污吏後,戶部的賬目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岔子了。

    所以他對寇季的話十分不屑。

    還三千貫以下的爛賬別上報?

    能查出三十貫的爛賬,就算是燒高香了。

    韓陽鄙夷的看著寇府的人走向了戶部的賬目卷宗。

    寇府的人拿到了卷宗以後,快速的翻閱了起來,如同走馬觀花。

    戶部的記賬方式,跟寇府記賬方式,完全不是一個量級。

    所以寇府的人只需要翻閱一遍戶部的賬目卷宗,就能大致的判斷出其中是否有問題。

    再加上他們都是經年老帳房,記過的賬目和查過的賬目多不勝數。

    戶部賬目中存在的問題,根本逃不過他們的法眼。

    「老爺,天聖十三年,淮州鹽稅存在著一萬三千貫出入……天聖十四年,存在一萬八千貫……」

    「老爺,天聖十三年,相州水患的賑災錢糧,存在著三萬兩千貫出入……具體的需要詳查……」

    「……」

    寇府的賬房一邊翻閱著賬本,一邊快速的匯報著他們查出的問題。

    寇季沒有言語,只是平靜的看著。

    韓陽瞪大了眼,驚叫道:「不可能……」

    一位正在查賬的寇府賬房隨意的放下了手裡的賬冊,淡淡的說了一句,「作假的方式過於簡單,不過比起市面上那些低劣的手段強了不少,瞞過大多數人應該不成問題。不過瞞不過我們。

    比如我剛才查過的這本賬冊,韓尚書可以調取戶部存的地方賬冊的副本,仔細核對一下,就能看出問題。

    若是信不過我們,可以從一字交子鋪借調三個老帳房核實一下。」

    韓陽此刻也顧及不了身份,他開口喝道:「戶部的賬目經過了最少三次核查,不可能出現問題。」

    寇府賬房隨手拿起了一本賬冊,一邊翻閱,一邊淡淡的道:「但是戶部的記賬方式,還是最早的那種記賬方式。

    新的記賬方式已經在一字交子鋪推廣了兩年有餘。

    但是戶部並沒有派人去學習。

    戶部看不上,不代表其他人看不上。

    只要懂新的記賬方式的人,可以輕而易舉的在舊的記賬方式中找出漏洞,從中大肆斂財。」

    說到此處,寇府的賬房揚起了手裡正在觀看的賬目卷宗,「比如這本,賬目上看不出一點兒問題,支出的錢財,賬面上不差分毫。

    看著確實賞心悅目。

    但是韓尚書應該明白,任何賬目都會存在一些或多或少的瑕疵。

    像是這種什麼瑕疵都沒有的,明顯是重新做過。」

    韓陽的臉色徹底變了。

    他談不上精通賬目,但是他任職戶部多年,對賬目的了解遠超常人。

    他知道,任何賬目體現到賬本上的時候,都不可能十全十美,中間多多少少會存在著一些瑕疵。

    但這些瑕疵,恰恰的證明了這些賬目的真實。

    反而,那些沒有半點瑕疵的賬目,必然有問題。

    一個地方一年的賬目,進進出出的錢財數不勝數,其中必然會出現折損、遺漏。

    甚至還有那些三隻手,悄無聲息的從中取走那麼一些小財。

    畢竟,百姓們用的是方孔錢。

    那麼多銅錢堆放在一起,被順走一兩文,也不會引人注目。

    你順一兩文,我順一兩文,積少成多,數字可就不小了。

    那些做事的官員、小吏又不是什麼視錢財如糞土的聖人,面對著輕而易舉可以順走的錢財,他們不動心、不動手,那才是怪事。

    也正是因為如此,朝廷在這一方面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朝廷沒辦法做到讓朝野上下所有人一文錢不貪。

    只要夠不到入獄殺頭的地步,朝廷也不可能興師動眾,大動干戈。


    在這種情況下,賬目若是還表現的完美無缺的話,其中必然有貓膩。

    寇季在韓陽臉色變了以後,幽幽的道:「這麼低級的錯誤,戶部不應該犯。其中恐怕另有內情。

    你派兩個人去一字交子鋪,告訴他們管事的,就說是我說的,借用他們幾個人過來一起查帳。

    省得我的人查出了錯賬,你們不認。

    此外,去大卷房,將我府上的人查出有問題的卷宗一併搬過來。

    主賬、副賬,以及地方的副賬,一起核對。

    有沒有問題一目了然。」

    韓陽咬著牙答應了一聲。

    韓陽悶頭出了卷房,照著寇季的吩咐去讓人搬其他卷宗,順便去一字交子鋪請人。

    寇季的名頭十分好用,韓陽派去的人只是在一字交子鋪提了一句,一字交子鋪立馬就派遣了十幾個賬房趕到了戶部。

    隨後,寇府的人、一字交子鋪的人、戶部的人,三方核賬,從戶部的許多賬本中,查出了不少貓膩。

    相比於寇府的人和戶部的人,一字交子鋪的人查賬十分細緻,即便是存在著一文錢的貓膩,他們也要仔細核對一番。

    查賬的過程持續了三日。

    查出的壞賬,超出了韓陽的想像。

    最初韓陽還覺得戶部的賬目沒有什麼貓膩,就算有,頂多也就幾十貫而已。

    可等三方查賬過後,查出的數字,卻是韓陽不能接受的。

    「寇相,小人等人仔細查驗過了,戶部的賬目問題,多出現在記賬方式上。地方上一些人,最早的時候用的是最早的記賬方式,作假的痕跡十分明顯,能夠輕易的判斷出來。

    可當一字交子鋪的記賬方式出現以後,便立馬有人將其研究了出來,並且用在了地方上。

    作假的手段也跟著提升了不少,若不是熟悉新的記賬方式的人,很難察覺出其中的貓膩。」

    一字交子鋪的人在查驗完了戶部的一部分賬目以後,恭恭敬敬的向寇季到處了實情。

    寇季點了點頭,道:「都辛苦了,我吩咐人在樊樓擺了一桌,你們回頭一起去放鬆一下。」

    「多謝寇相……」

    寇季派人送走了一字交子鋪的人以後,在韓陽鐵青的臉色當中,淡淡的道:「現在知道你們的問題所在了吧?民間作假的手段在不斷提高,記賬的方式也在更替。

    而你們戶部,一直固步自封,沿用著老一套東西,根本沒想過在民間出現了不同的問題以後,儘快的去應對。從而為朝廷造成了數額不小的損失。」

    韓陽咬牙道:「下官一定想盡辦法將朝廷的損失追回來。」

    寇季不咸不淡的道:「追是要追,但你們瀆職,不得不罰。一個侍郎,兩個員外郎,算是你們給朝廷的交代。」

    韓陽驚愕的抬起頭看向了寇季。

    僅僅一些爛賬,就要一個侍郎,兩個員外郎?

    瘋了吧?

    寇季似笑非笑的瞥了一眼韓陽,「此事交給官家去處置,要的就不是一個侍郎、兩個員外郎了。」

    韓陽心頭一顫,咬著牙垂下了頭。

    有道是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

    寇季這種身份地位,處置戶部,只要一個侍郎和兩個員外郎。

    趙禎那種身份開口,那韓陽這個戶部尚書的位置,恐怕就要挪一挪了。

    寇季見到韓陽屈服以後,哈哈一笑,對自己的人吩咐道:「去刑部……」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了戶部。

    次日。

    戶部的一位侍郎、兩個員外郎,就被貶到地方上去了。

    奏請貶他們的是韓陽,批覆的是寇季。

    此後近大半個月時間。

    寇季先後走訪了朝廷的各大衙門。

    有些衙門是真有問題,有些衙門問題不大。

    但碰到寇季這種存心找茬的,沒問題也能給你找出點問題。

    最終,光是六部,就敷出了五個侍郎,九個員外郎。

    其他衙門也相繼有所損傷。

    此事一處,朝野上下震動。

    無論是文臣,還是武臣,都見識到了這位新上任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的權柄。

    也見識到了這位新上任的同中書門下平章事的魄力。

    他要是不動,風平浪靜。

    他要是動起來,那就是驚濤駭浪。

    寇季原想著差他三輪再收手,可是一輪查過去以後,文官們就服軟了。

    他們一個個上書為寇季請功,表勢寇季走訪朝廷各大衙門,肅清了朝堂,讓朝廷各大衙門辦事效率都提升了不止一個檔次。

    寇季見此,就不太好下手了。

    政事堂內。

    王曾坐在公房的座椅上,耳聽著寇季公房出熱鬧的稱讚聲,忍不住長嘆了一句。

    「寇老虎就是寇老虎,不動則已,一動就是地覆天翻啊。」

    說完這話,王曾看向了坐在一旁的蔡齊,撇著嘴道:「你說說你,參奏誰不好,偏偏去參奏他。

    他不舉起屠刀殺人,我們就已經燒高香了。

    你們居然還主動湊上去招惹他。」

    蔡齊冷哼了一聲,喝道:「朝廷是一個有規矩的地方,似他那般不守規矩,肆意妄為,難道不應該被參奏?」

    王曾翻了個白眼,「所以你沒了一年俸祿。」

    蔡齊不屑的道:「一年俸祿而已,我不在乎。為朝廷出力,我性命都能捨棄,區區俸祿算什麼。」

    王曾沒好氣的道:「你蔡公高義,倒是我王曾,鼠目寸光了。」

    蔡齊哼了一聲,沒有言語。

    王曾衝著寇季所在的地方撇了撇嘴,「你蔡公為他們,不惜以下克上。如今他們不僅沒有領你蔡公的情,反倒跑到對手哪裡去捧臭腳了。

    你是何感想?」

    蔡齊聽到此話,動了怒,低聲喝道:「一群小人……」

    王曾哈哈大笑,從袖口取出了一份奏疏,遞到了蔡齊面前,笑眯眯的道:「即使如此,你在我這份奏疏上署上名字如何?

    只要官家准了我的奏疏,你的氣就出了。」

    蔡齊瞪了王曾一眼,拿過了王曾的奏疏,略微翻閱了一下,愕然的瞪起眼,喝道:「你瘋了?」

    王曾笑著搖頭道:「我沒瘋。」

    蔡齊質問道:「沒封你上這種奏疏?若是傳出去,你王曾以後恐怕就成了眾矢之的了。」

    王曾收起了臉上的笑意,沉聲道:「我王曾說話,向來是言出必行。」

    蔡齊咬牙道:「朕讓那些官宦子弟出仕以後去窮鄉僻壤,他們會罵死你的。」

    王曾一點兒也不在乎的道:「只要他們能忍受住窮鄉僻壤的歷練,成為一個能為百姓做事的好官,我王曾就算是遺臭萬年,我也心甘情願。」

    說到此處,王曾看向了蔡齊道:「世人皆贊你蔡齊剛正不阿、不畏權貴,怎麼,你怕了?」

    蔡齊破口大罵道:「皇親國戚我都不怕,我會怕他們?他們算老幾?我們才是中樞的宰相,該是他們怕我們才對,什麼時候還反過來了。」

    王曾趁機道:「那你就署名啊。」

    蔡齊不屑的道:「不署……我跟你平級,豈能拾你牙慧,我要單上一書。」

    王曾有些愕然的看著蔡齊,疑問道:「你打算幫我分擔罵名?」

    蔡齊上下打量了王曾一眼,哼了一聲道:「我是怕你一個人獨得了美譽。」

    王曾哭笑不得的道:「別的事情,或許有撥亂反正的時候,可此事絕對不會有。」

    蔡齊滿不在乎的道:「以後的事情誰說得准?就算有罵名,上面那個肯定比我們多。到時候別人罵他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顧及到你我。」

    王曾一愣,往寇季所在的公房瞧了一眼,然後放聲大笑。

    王曾覺得蔡齊說的沒錯。

    論得罪滿朝文武,寇季才是專業的。

    他們都是業餘的。

    他們這點兒道行,跟寇季比起來,就是毛毛雨。

    別看文臣們現在擠破頭了跑到寇季那邊去捧臭腳,回頭寇季大動他們利益的時候,他們就要罵娘了。

    王曾和蔡齊二人商量了一下,最後各寫了一份奏疏,遞到了趙禎的案頭。

    趙禎看到了他們二人奏疏內容以後,笑的十分開懷。

    像是王曾和蔡齊這種捨己為人的臣子,趙禎那是打心眼裡喜歡。

    趙禎仔細審閱了他們的奏疏以後,就批了個准字,下發到了政事堂。

    寇季看到了兩份奏疏擺在自己面前,愣了好久。

    「我好不容易抽出時間,跟你們兩個一起公事,你們就給我看這個?」

    寇季一臉不滿的對政事堂內的王曾和蔡齊抱怨。

    兩個老大爺,一人抱著一個茶杯,一左一右坐在寇季兩側,根本沒搭理他。

    寇季見兩個人不搭理他,揚起了眼前的奏疏,道:「這種事情還需要上奏?以你我的身份地位,去擔任幾次主考,將此事定成慣例,不就行了。」

    蔡齊聽到此話,忍不住開口,「有些東西,不形成明文,永遠也不可能成為慣例。」

    寇季撇撇嘴道:「話雖如此,可你們完全可以說的委婉一點,讓官家去下這個決斷,沒必要自己擔罵名。」

    王曾也忍不住了,他重重的放下了茶杯,喝道:「我等身為人臣,豈能讓官家擔上罵名?」

    寇季哼了一聲,不屑的道:「你們讓官家背的罵名還少?」

    王曾和蔡齊齊齊瞪起了眼。

    寇季見此,沒有再開口說此事。

    「既然官家已經批覆了,那就照著官家批覆的辦吧。此事就交給你們兩個了。」

    王曾和蔡齊聞言,幾乎異口同聲的道:「憑什麼什麼差事都讓我們兩個做,你才是宰執。」

    寇季不咸不淡的道:「你們既然知道我是宰執,就應該知道,我處理的都是大事。」

    「去其他衙門找茬報復,也是大事?」

    蔡齊忍不住譏諷。

    寇季淡淡的道:「你們只看到了我去其他衙門找茬,卻沒看到我已經悄無聲息的幫朝廷湊齊了一百萬兵馬,如今已經派人送去遼地了。

    最初到遼地的那一批兵馬,如今已經相繼分到了遼地各處。

    他們中間一些人已經開墾出了不少荒地,種出的一些莊稼已經冒牙了。

    預計,秋收的時候,會多出千萬擔的糧食。

    當然了,這還不是最關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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