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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20章 炎黃子孫,有守土之責(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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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離皇權最近的人,大多數對皇權沒有敬畏心。

    因為他們知道皇權的根本是什麼,也看到過皇權背後藏著的那些蠅營狗苟。

    他們在朝做官的時候,會維護皇權的威懾力。

    因為他們的權柄是從皇權中分流出來的。

    可一旦脫離了朝堂,皇權在他們眼裡,也就那樣。

    像是曹利用這種在域外稱王稱霸的人,對皇權就更不會有半點敬畏心,甚至還會生出領兵打回大宋,挑釁一下皇權的心思。

    元山部的人,只是勸誡自己去占據半壁江山。

    換成曹利用的話,大概會直接起事,一下子將寇季逼到牆角。

    寇季覺得自己在此次戰事了結以後,得想辦法跟張元和曹利用兩個人談談。

    他沒有造反的想法,他也想勸誡曹利用和張元二人別生出造反的想法。

    「呼……」

    寇季有了決定,呼了一口氣,不再思量此事。

    狄青恰巧在此事端著酒菜到了寇季房裡。

    寇季見此,失笑道:「你一個大將軍,親自給我送飯,有點不太合適。」

    狄青將酒菜放到了寇季身邊不遠處的桌上,笑著道:「您是我兄長……」

    寇季聞言,哭笑不得的搖搖頭。

    狄青一句話,懟的他沒話講。

    論身份的話,狄青堂堂一個大將軍,親自給寇季端茶遞水,確實有點不合適。

    論私情的話,寇季是狄青的兄長,狄青為兄長端茶遞水,十分合乎情理。

    寇季坐到了桌邊,吩咐狄青一起坐下,二人一邊吃喝一邊聊天。

    寇季嘗了一口菜,放下了筷子,道:「種世衡那邊打的是熱火朝天的,陽關這邊卻沒動靜。蕭匹敵是還沒收到我們送過去的人頭,還是已經收到了人頭,感覺到了壓力,放棄了攻打陽關?」

    狄青跟著放下了筷子,沉吟道:「應該是還沒收到……六萬兵馬被我們輕而易舉的給生擒活捉了,對方多少也得表一下態。」

    寇季思量了一下,道:「也對,六萬兵馬的損失,對他們而言,也算是傷筋動骨了,他們必然會表態。」

    狄青問道:「再過幾日,種同知那邊應該就會退到玉門關。黑汗王玉素甫和蕭匹敵看到了玉門關那座雄關以後,會不會兵分兩路?」

    寇季笑著瞥了狄青一眼,「你是怕他們不分兵,你這邊沒仗打?」

    狄青坦言道:「我領著十一萬兵馬坐鎮陽關,就打了一場仗,還沒怎麼打。他們若是不分兵來打陽關的話,那我這一趟河西,就算是白來了。」

    寇季哈哈笑道:「放心吧,他們到了玉門關以後,一定會分兵。」

    狄青疑惑的看著寇季道:「兄長為何如此肯定?」

    寇季道:「他們率領重兵到了玉門關,啃不下玉門關,自然要分兵過來攻打陽關。如果他們到了玉門關還不分兵,那他們打什麼仗?」

    狄青沉吟道:「黑汗王玉素甫此人,似乎更喜歡率領著重兵攻打一處……」

    寇季笑道:「黑汗王玉素甫不懂怎麼跟我大宋打仗,蕭匹敵卻懂。到了玉門關,久攻不下的話,蕭匹敵必然勸誡黑汗王玉素甫分兵。」

    狄青舔了舔嘴角,有些興奮的道:「兄長覺得,黑汗王玉素甫會分派出多少兵馬?」

    寇季笑眯眯的盯著狄青道:「你覺得呢?」

    狄青笑容燦爛的道:「八萬多一點兒。」

    寇季點頭笑道:「蕭匹敵率領的八萬多遼兵。」

    兄弟二人對視了一眼,哈哈大笑了起來。

    黑汗王玉素甫打仗的手段,在他們眼裡,毫無章法可言。

    就是一個字,莽。

    莽夫打仗的手段,他們能輕易看穿。

    他們二人都猜到了,隨後黑汗王玉素甫和蕭匹敵率軍到了玉門關下以後會怎麼做。

    黑汗王玉素甫和蕭匹敵到了玉門關下,久攻不下的話,蕭匹敵必然會勸誡黑汗王玉素甫分兵。

    而黑汗王玉素甫,必然不會答應。

    因為此前分過一次兵,分出的六萬兵馬,趕到了陽關,連一點兒水花也沒有掀起,就被盡數剿滅。

    黑汗王玉素甫不會再冒險。

    蕭匹敵在被黑汗王玉素甫拒絕以後,必然會向黑汗王玉素甫提議,由自己率領遼兵來攻打陽關。

    黑汗王玉素甫九成九會答應。

    因為遼兵前來攻打陽關,贏了,對他而言是喜事一件,輸了,他也不會心疼。

    寇季和狄青就是摸頭了黑汗王玉素甫的打仗的手段和心思,所以才會斷定,隨後蕭匹敵去率領八萬多的遼兵來攻打陽關。

    暢快的大笑過了一場以後,寇季對狄青道:「隨後玉門關那邊的壓力會很大。種世衡那邊的兵力有限,所以我準備調遣西平府的地方兵,前去馳援。

    你手裡少了西平府的地方兵,能不能擋得住蕭匹敵率領的八萬多遼兵?」

    狄青聞言,盯著寇季鄭重的道:「五萬永興軍,足以抵擋遼國精兵十萬。」

    寇季點頭笑道:「如此我就放心了。」

    寇季調遣西平府的地方兵去馳援種世衡,也是有考量的。

    西平府治下的清澗城,是種世衡以前的老窩。

    種世衡在清澗城內待了大半輩子,所以他了解清澗城裡的百姓,也了解西平府內的百姓。

    同樣的,西平府內的百姓,也了解種世衡。

    雙方知根知底的,打起仗來,事半功倍。

    狄青這邊也差不多。

    狄青率領的永興軍,以前坐鎮的就是陝西府。

    可以說永興軍中大部分的將士都出身於陝西府。

    陝西府的地方兵配合永興軍作戰,也是事半功倍。

    商量完了調兵的事宜以後,寇季寫了一道調令,交給了狄青。

    狄青拿著調令,到西平府地方兵駐紮的兵馬大營里宣讀了寇季的命令。

    西平府地方兵立馬開拔,趕往了玉門關。

    就在西平府地方兵離開陽關的時候。

    李迪坐在車轅上,晃晃悠悠的趕到了陽關。

    陽關乃是軍事重地。

    李迪沒有手令等物,沒辦法直接進入到陽關。

    李迪吩咐人向寇季通稟了一聲後。

    寇季跨著馬,出現在了陽關門口。

    李迪坐在車轅上,笑眯眯的看著寇季。

    寇季瞧著李迪那蒼蒼白髮,以及蒼老的面容,心裡嘆了一口氣,道:「看到你,我突然想到了蘇武。」

    李迪略微愣了一下,咧嘴笑道:「蘇武是在匈奴人的地方牧羊,老夫是在咱們自己的地方牧羊,區別可大了。」

    「一別經年,我以為你這個老傢伙已經死了。」

    寇季毫不客氣的開口。

    跟隨在李迪身邊的人聽的那是一個目瞪口呆。

    他們以為李迪會發怒。

    卻沒料到,李迪嘿嘿一笑,「老夫也想死啊。可是沒在你墳頭燒一炷香,閻王他不收我。」

    說話的工夫,寇季已經跳下了馬背,踱步到了李迪面前。

    距離近了,寇季才看到了李迪臉上的老人斑,許是在河西待久了,吹多了風沙,李迪臉頰上還有兩團血紅。

    寇季瞧著有些揪心,忍不住道:「老傢伙,回汴京城享福吧。以你對大宋的功勞,你就算天天去皇宮裡蹭官家的飯吃,也不會有人說什麼。」

    李迪笑著搖搖頭,「老夫真要是回了汴京城,那就不是去享福的,而是遭罪的。汴京城的人,那有河西的人淳樸。

    老夫在河西待著可比在汴京城待著舒坦。」

    寇季嘆了一口氣,「你老了!」

    李迪盯著寇季笑道:「你小子也成熟了不少。」

    說到此處,李迪似乎想起了什麼,又道:「說起來,你小子也是厲害。以前的大宋,就沒有文人不能去的地方。自從你小子當上了樞密使以後,禁軍所在的地方,就成了文人的禁地。

    即便是以老夫的身份,沒有手令,也進不了這禁軍把守的陽關。」

    寇季坦言道:「讀過幾本兵書,就覺得自己是兵法大家的人,絕對不能出現在禁軍當中。」

    李迪點點頭道:「也對,以前文臣讀過幾本兵書,就覺得自己文武雙全,總是對兵事指手畫腳的。弄的我大宋被四鄰欺壓。

    如今武臣在你的幫助下站起來了,能自己做主了。

    打的四夷臣服。

    即便是如今百萬兵馬謀我大宋,也能輕鬆應對。」

    頓了頓,李迪唏噓的道:「若是放在以前,黑汗王朝和遼國百萬大軍東西夾擊我大宋,恐怕我大宋半壁江山就沒了。

    你小子是對的。

    兵事就應該交給武臣。

    文臣就應該好好牧民。

    互相干涉,下場都不太好。

    相輔相成才能走的更遠。」

    說到此處,李迪盯著寇季,道:「不過,武臣一旦坐大,禍害無窮。」

    寇季瞥了李迪一眼,幽幽的道:「文臣一旦坐大,禍害百年。」

    李迪聽到此話,氣的直瞪眼,「胡說八道!」

    寇季瞥著李迪道:「我胡說八道?你們文臣主政的那幾十年,我大宋被四鄰壓著打,險些遷都。百姓們窮的叮噹響,被迫落草為寇,或者頻頻造反。

    唯一獲得好處的,只有你們文臣。

    你們養肥了遼國、養肥了西夏,甚至青塘也逐漸被你們養肥。

    若是再讓你們文臣主政幾十年,那西夏就會有實力跟大宋分庭抗爭,青塘有可能會成為下一個西夏。

    遼、夏、青塘三方一起攻宋的話。

    大宋唯一能做的就是將北方的半壁江山拱手讓人,然後一幫子人跑到南方去自愛自憐。

    重整河山,根本不可能。


    因為只要是你們文臣主政,就永遠不可能起死回生。

    最終,我中原大地,只會成為別人肆意踐踏的樂園。」

    李迪氣的喘著粗氣,剛要反駁,就聽寇季繼續道:「江山是刀兵拼出來的,也得用刀兵去守。文臣坐大,壓抑武臣,跟自廢手腳沒區別。

    更關鍵的是,文臣不善於應對外敵,卻善於欺負百姓。

    百姓們造反,一定會被文臣春風化雨,處理的乾乾淨淨。

    此前我大宋一禁三輔,全部坐鎮在我大宋境內,鎮壓的就是百姓。

    所以哪怕我大宋立國到如今,發生了幾十次造反的事情。

    我大宋江山依然屹立不倒。

    民間造反推翻朝廷的事情,被你們降到了最低。

    可是外人踏足我中原的事情,卻被你們拔到了最高。」

    李迪聽到此處,臉色十分難看,但他卻沒有開口,因為他看到了寇季還有話要說。

    寇季在李迪注視下,唏噓的道:「民間百姓推翻了朝廷,再立新朝不可怕。可怕的是別人率領著重兵,踐踏我中原大地。

    毀我宗祠,燒我祖廟。

    將我中原的百姓當成奴隸奴役。

    當成羔羊啃食。

    兩腳羊,李公應該知道出自於何處。

    我們身為人臣,自然要幫皇室守住花花江山。

    我們身為炎黃子孫,更應該守住祖宗留下的這片土地。

    這肉,是祖宗們留下的,是我們的祖地,所以即便是讓它爛在鍋里,也不能讓外人吃了。」

    李迪咬牙道:「我文臣可革新弊政!重振江山!」

    寇季失笑道:「這話,李公你自己信嗎?文臣主政,獲益最大的便是文臣。自己就是最大的弊政,你們能自己要了自己的命?

    你李公高義,為了大義,可以捨棄一切。

    可朝野上下能有幾個人,有你李公這般大義的?

    你李公、張公,王公勉強也算一個。

    還有嗎?

    你在汴京城的時候,只不過是動了一下那些皇親國戚和文武百官的虛職,便被口誅筆伐,險些喪命。

    而我和官家,提起了刀槍,大開殺戒,幾乎殺乾淨了皇親國戚。

    你再看,誰能傷我性命?

    誰又敢傷我性命?

    所以,任何時候,刀槍都不能丟,更不能自廢武功。」

    寇季攤開手道:「文臣比武臣更有腦子,更有手段。所以武臣該坐大一點,才能維持文武平衡。」

    李迪惡狠狠的瞪了寇季一眼,道:「幾年不見,你小子嘴皮子越發利索了。老夫說不過你,不說此事了。速速帶老夫入關,老夫趕了幾天的路,沒吃好沒睡好。

    你速速將好吃的好喝的送上來。」

    寇季哈哈一笑,「李公不再反駁,可是贊同了我的想法。」

    「滾!」

    李迪破口罵道:「下次你再敢說如此誅心之語,老夫一定上奏朝廷,參奏與你。」

    寇季沒有理會李迪的謾罵,反而笑著將李迪迎進了陽關。

    李迪其實有很多可以反駁寇季的話說。

    但他最終還是沒有說。

    寇季那一句『我們身為炎黃子孫,更應該守住祖宗留下的這片土地』,以及肉爛在鍋里的話,對李迪觸動很大。

    李迪覺得,寇季的話有道理。

    炎黃子孫,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肩負起了守土之責。

    寇季迎著李迪入了陽關,在關城內自己住的大宅里,為李迪擺了一桌酒菜,他和狄青二人坐陪。

    李迪毫不客氣的甩開膀子大吃大喝了起來。

    他不僅自己吃,還吩咐那些跟隨他而來的侍衛們一起吃。

    那些侍衛們可不敢跟寇季坐在一桌,他們分了一些菜以後,拿到了外面去吃。

    李迪見此,氣的直罵,「狗肉上不了席面!」

    李迪吃飽喝足以後,就擺出了一副要談大事的架勢。

    寇季深深的瞥了一眼李迪吃過以後的酒菜,擺了擺手讓人將殘羹剩飯撤了下去。

    李迪看似甩開了膀子大吃大喝了一場,只是沒吃多少。

    不及寇季的四分之一,不及狄青十分之一。

    寇季從李迪飯量上可以輕易的判斷出,李迪是真的老了,吃不動了。

    寇季依稀記得,初見李迪的時候,李迪精神頭十足,一個打他三個都沒問題。

    現在,李迪恐怕扳手腕都扳不過他。

    寇季在殘羹剩飯撤下去以後,對李迪笑道:「李公此次前來陽關,所謂何事?」

    李迪感嘆道:「你要養虎為患,種世衡心裡沒底,所以請老夫過來問問。」

    寇季笑著道:「是因為我吩咐他給黑汗兵留一些糧食的事情?」

    李迪點點頭,看向寇季,狐疑的問道:「你小子到底是怎麼想的?」

    寇季反問道:「李公猜不到嗎?」

    李迪遲疑道:「猜倒是能猜到,你小子是想養著黑汗兵,一直養到遼國兵馬南下的時候,借著引青塘出手。

    可你就不怕玩脫了?

    黑汗兵數量可不少,即便是要養,也得將他們的數量削弱到一定程度才行。

    不然,一旦青塘兵發難。

    兩面應敵。

    河西的這些兵馬未必抵擋得住。」

    寇季笑著道:「邕州的禁軍已經在趕往河西的路上了。」

    李迪一愣,皺眉道:「算上邕州的禁軍,也不過十五萬禁軍,能擋得住黑汗王朝幾十萬大軍,還有青塘幾十萬大軍?」

    寇季繼續笑道:「不僅邕州的禁軍,還有開封府、川府、嘉寧府等各地的地方兵馬。隨後都會趕到河西戰場。」

    李迪沉吟道:「兵力若是足夠,黑汗王朝的兵馬倒是好對付。可青塘的兵馬,就不那麼好對付了。

    官家和你應該都在青塘安排了人,所以你肯定清楚青塘兵馬的實力和數量。

    沒個二十萬禁軍,未必能夠抵擋得住青塘的兵馬。」

    寇季笑了笑,坦言道:「今晨,元山部來了人。告訴我青塘王角廝羅邀請元山,一起共謀我大宋。」

    李迪一瞬間眼睛瞪的大大的。

    「角廝羅瘋了?找元山部來對付我大宋?」

    寇季笑道:「他可沒瘋,他只是覺得,在巨大的利益驅使下,元山部會背叛我大宋,跟他合兵,共擊我大宋。」

    李迪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別人不了解元山部,但他卻了解。

    他在沙州坐鎮了近十年了,跟元山部的人打交道也有十年了。

    他深知元山部對大宋有忠誠。

    角廝羅找了一條大宋的忠犬來共擊大宋,咋想的?

    覺得自己的人格魅力大,還是覺得忠犬不會在關鍵時候反咬一口?

    利益驅使?

    元山部的人在乎利益嗎?

    元山部每年都會獻上一大筆錢財給大宋。

    他們要真在乎利益,他們幹嘛將錢財獻給大宋?

    還有,共擊大宋,奪取大宋的疆土?

    他們是瘋了,跑來招惹大宋這個強敵?

    如今黑汗王朝的大部分兵馬都在河西、西州回鶻也沒留下多少強兵。

    元山部真要是想搶地盤,打西州回鶻和黑汗王朝不香嗎?

    一萬鐵騎趁著西州回鶻和黑汗王朝空虛的時候衝進去,西州回鶻和黑汗王朝的疆土,還不是任他們收割?

    在占據了西州回鶻或者黑汗王朝的疆土以後,反過來還能幫著大宋一起剿滅黑汗王朝的兵馬,賣大宋一個好,還能從大宋獲得更多的支持。

    從利益上講,元山部去攻打西州回鶻或者黑汗王朝的疆土,遠比攻打大宋要划算。

    元山部首領元山又不是什麼蠢人,他難道不會權衡利弊?

    李迪想到此處,忍不住嘀咕道:「元山部去攻打西州回鶻和黑汗王朝的疆土,都比攻打我大宋要占便宜。

    元山除非是腦子出問題了,不然不可能答應角廝羅。」

    寇季笑著道:「那也說不定,牆倒眾人推。如今群狼噬虎,元山部若是趁機撲出來咬一口,也未必不可能。

    畢竟,比起西州回鶻和黑汗王朝,我大宋更加富庶。」

    李迪鄙夷的道:「他們一個個自己不懂得經營自己的疆土,弄得自己國內的百姓貧苦不堪,反倒惦記上了我大宋的富庶。」

    說完這話,李迪瞪著寇季道:「你就那麼想讓元山部攻打我大宋的?」

    寇季坦白道:「因為我已經示意元山,讓他答應角廝羅的請求,跟青塘一起共擊我大宋。」

    李迪愣了。

    許久以後,他盯著寇季道:「你這是在青塘下套?」

    寇季笑著點頭。

    李迪遲疑道:「萬一……萬一元山部順水推舟,假戲真做呢?」

    寇季扯謊道:「我告訴了元山,等到此次戰事平息以後,會派遣兵馬,跟元山部一起征討西州回鶻和黑汗王朝。

    到時候元山部占領的疆土,都是他們的。

    有我大宋幫忙,他們攻打西州回鶻和黑汗王朝的話,應該會十分順利。」

    「慷他人之慨?元山能信?」

    「我大宋可從沒有失信於他。再說了,他要是真的幫助青塘坐大,青塘會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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