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祭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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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台中的金鳳台大門外,高伯逸恭敬的將佩劍白雲劍遞給禁衛。
非常時期,高伯逸異常小心,哪怕他有佩劍入殿的權力,此刻也是恭敬而低調。
他通報連名號都不報!
高洋的精神病已經比之前更嚴重了!這是高伯逸暗中收集情報後,篩選分析得到的結論。
有鑑於此,他從來都是以最壞的打算去預測跟高洋有關的事情。
自從常駐金鳳台之後,高洋時不時就有異常舉動。
比如說女裝!穿著誇張絢麗的女裝,濃妝艷抹的在大街上晃悠。
比如說喝醉酒以後,在金鳳台的高處,無防護的玩耍,上屋檐喝酒等。
比如說深夜裡假扮盜賊,入室OOXX有夫之婦。(高洋不缺女人,他要的就是那種當盜匪的感覺)
大概是感覺國力強大,邊境不太會有戰事發生了,所以高洋的行為越來越出格,常人難以理解。
張晏之書案的一角,堆著厚厚一疊紙,上面都是關於高洋的怪誕記錄。
雖然高伯逸現在身居高位,但他仍然不能確保高洋會不會什麼時候突發奇想,切開他高伯逸腦袋,然後看看腦子是什麼形狀的。
高岳就是前車之鑑。任何掉以輕心的人,墳頭都已經長草了。
「襄陽王殿下,陛下說你可以佩劍入殿。」
果然不出所料,高洋表現出來近乎縱容一般的「大度」。
金鳳台的禁衛將劍交給高伯逸,隨後低聲道:「在下是影子的人,主公小心,陛下今日已經殺了幾個宮女。」
張晏之的爪子都伸到這裡了?
高伯逸壓住心中的驚愕,微不可查點點頭。
來到金鳳台的頂樓上,高洋今天似乎沒有喝酒,而是一個人在離地面十多丈高的閣樓上觀星。(台基高度加閣樓高度)
「九合,你說天上的星辰,會不會在嘲笑我們地上的人,何其渺小卻整天爭奪那點蒼頭小利。」
高洋今天似乎有心事,也想跟人說心事,見到高伯逸來了,讓他跟自己一起坐在窗沿上。
「陛下,微臣深夜前來,是為了……」
高伯逸話說了一半,就被高洋打斷了。
「今天不說那些糟心事,左右不過是高湛和高渙那兩個混球。
不然你怎麼也不會深夜就來這裡。」
高洋擺擺手,似乎根本不想聽高伯逸說什麼,表示他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事情。
好吧,看來你已經成竹在胸了。
高伯逸微微點頭沒說話。
「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
高洋對著燦爛星空伸出手,像是真要摘一顆星辰一般。
他有些失望的看著空空如也的手掌,將其捏成拳頭。
「九合,你說朕今日的功業,比起朕的父親,朕的大兄,如何?」
高洋盯著高伯逸眼睛問道。
「微臣不敢評價,功過千秋自有後人評述。
但陛下的功業,自然是自東魏開國以來第一,這點毋庸置疑。」
高伯逸誠懇的說道。
我和我爹比怎麼樣?
這是個不好回答的問題。
說兒子不如爹,那不是對方想聽的答案,說爹不如兒子,又對先帝不敬。
評價皇帝特別是評價先帝,說好話會被說成阿諛奉承,說壞話就更不好收場,怎麼說都不對。
非A即B,只能把皇帝往死里得罪。
「你還是那樣四平八穩。
對了,禁軍整編之際,朕想去義平陵祭祖。
你帶五百親衛隨行吧。」
噢?
高伯逸沉聲問道:「那平原王呢?」
「他又不是我高家的人,去跟著湊什麼熱鬧啊。你好歹是我高家的女婿吧?」
從這個角度說,高洋的話倒也沒說錯。只是段韶手握重兵,這種場合不參加有些說不過去吧?
「那太后呢?」
「那個老太婆啊?她近期身體不適,也不去了。
再說她去做什麼啊,讓這老太婆在我父親面前說我壞話麼?」
高洋這話讓高伯逸無言以對。
他能說什麼呢,難道說婁昭君確實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老太婆?
兒子可以這樣抱怨自己老母,不代表一個外人也可以這樣評價。
高伯逸訕笑一聲,沒接茬。
「朕就是想跟我父親說說話,等你說的那件事做完以後,朕也可以歇一歇了。」
高洋拍了拍高伯逸的肩膀繼續道:「天色不早,回去吧。去準備一下,義平陵雖然離鄴城不遠,但這一路也有好幾十里路。
你務必要安排到萬無一失才行。」
高洋咬著「萬無一失」四個字,高伯逸的後背都被冷汗打濕了。
「微臣遵旨,此次祭祖,定然安排好一切。」
高伯逸雙手攏袖,微微抬手行禮道。
「你的能力,朕是信得過的。」
高洋輕輕揮手,示意高伯逸快滾。
等他離開後,高洋從窗台上跳下來,望著天上的一輪明月,深深嘆了口氣。
「唉!一個一個的,都不把朕放在眼裡啊。」
一個瘋瘋癲癲,又雄才大略的皇帝,居然也會這樣嘆氣,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事情,才會讓他這樣無奈惋惜。
……
身心疲憊的回到家,高伯逸躺在自家的「溫室」(就是澡堂)中泡澡。
「阿郎,有心事?」
黑暗中聽到高彾的聲音,高伯逸懶得睜開眼睛,微微點頭道:「嗯,陛下過幾天要去義平陵祭祖,讓我負責沿途護衛。」
「阿郎可是擔心路上出事?」
高彾也進到池子裡,雙手在高伯逸肩膀上揉捏著。黑暗中,肌膚相親,兩人的呼吸都慢慢變得沉重。
「阿郎,太后今天…問我能不能安排一些人到禁軍裡面,我沒有直接答應,說要問下你的意見。」
高彾幾乎是掛在高伯逸身上,兩人緊緊抱在一起。
「這件事你直接拒絕了不太好。明日派人去萬壽宮說一聲,就說等這次陛下祭祖回來,我再安排。」
聽到想要的答案,高彾意亂情迷的在高伯逸耳邊呢喃道:「給我個孩子吧。樂安公主能在溫室里懷上,我也可以。」
這能一樣麼?
高伯逸簡直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
不過輪不到他細想,就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高伯逸把胳膊從高彾懷裡抽出來,剛剛穿好衣服,就聽到福伯在門外輕聲稟告道:
「阿郎,崔家的崔忠拜訪,說是有要事。」
崔忠?
這不是名義上的老母崔娘子家的遠房親戚麼?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