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女夫子一敗塗地!(1 / 1)
檀香細煙,裊裊升起,盤旋於樑柱之間。
獨孤落雪跪坐於蒲團之上,脊背挺若松柏,雙手安放雙膝,臀貼踝骨,自然而然流露出一副端莊恭正的姿態,盡顯雅秀之范。
相較於如今較為流行的儒家靜坐法,獨孤落雪依舊恪守舊規,選擇以跪坐講道。
足以看出這位女夫子骨子裡的傳統。
不過從姜守中所坐位置的視線望去,這種跪坐之禮,頗顯的女人腰肢柔韌有致,婉約動人。
尤其是臀線圓滿非常,宛如天邊盈滿的皓月。
恐怕也只有江漪這種渾身上下熟透的女人,其臀線張力才能與之比較一二。
通俗來說,適合跪在後面
推。
獨孤落雪朱唇輕啟,率先開口說道:「記得第一次我以『無欲三論』,試圖說服李真人放棄雙修之法,但是失敗了。
後來我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我要說服的並非是那男女之欲,而是李真人所追究的天道。於是第二次,我提出了『禁慾天問』,但效果依然不佳。
後來我仔細研究了李真人所修行的功法《三世長生訣》,發現了一個問題」
獨孤落雪說到這裡,語氣刻意停頓了一下,美目看向李觀世問道,「我可以在這裡說出貴派《三世長生訣》的一些問題嗎?」
李觀世淡淡一笑,「無所謂。」
獨孤落雪微微頷首,開口說道:
「自古以來,凡人想要飛升成仙,必須踩著飛升橋,方可打開天門,獲得長生。沒有了飛升橋,哪怕你成為天人境高手也無可奈何。
《三世長生訣》能成為世間四大奇書之一,最為厲害的在於當修行到最高境界,是不需要藉助飛升橋,便可以直接破天門,得長生。
而它之所以叫《三世長生訣》,並非是需要修行三世,而是貴派三代掌門,共同修習這本功法,進行傳承。
也就是說,需要犧牲兩代掌門,去成就第三代修習此功法的掌門。
如此,貴派每隔三年,其掌門修為便會極高,最易達到飛升境界。而這裡的傳承,並不僅僅是傳承功力,還有情與欲。
李真人體內有前兩任掌門的功力,以及她們的情慾雜念。而因為功法的特殊性,每一代掌門所積攢在體內的情慾,會加倍傳承至後一代。情與欲交織更深,如藤蔓攀爬,既為修行助力,亦是羈絆。
這也是為什麼,南海聖宗每次在挑選掌門時,要求候選弟子入世斬情,斬因果,為得便是防止沉淪」
獨孤落雪所說的這些,江漪自然是知道的。
但姜守中是第一次聽說,不由感到新奇。難怪師父之前說,李觀世是當世唯一可能成功飛升的修士。
獨孤落雪直視著李觀世,美目熠熠:「如果我沒有猜錯,以李真人的天資,恐怕目前的修為早就達到了天人境,只不過刻意壓著。」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眾所周知,趙無修之所以被稱之為天下第一,是因為他是唯一踏入「天人境」的高手。
倘若李觀世真是天人境,那這天下第一之爭,可就得再討論了。
想到自己曾經借著劍魔弟子的身份,對這位天人境高手幾次出言不遜,姜守中下意識縮了縮身子,只覺後背冷汗沁出。
如今來看,自己師父也不是這娘們對手啊。
以後還是儘量態度好一點。
獨孤落雪接著說道:「第三任掌門若想成功飛升,必須三心歸一,情慾雙清,非但要藉助外力雙修淨化情慾,更需自身心境達到「空」之境。若不妥善引導,會導致心魔橫生。
這也是為何,李真人需要雙修的原因。
需要四十九天的原因。
而且一旦超過修煉功法的期限,未能讓自己情慾雙清,那麼一身修為便會盡數毀掉。
其實李真人若願意,早就可以在世間找一位男子進行雙修。可李真人卻遲遲不挑人選,甚至故意壓境,足以說明李真人內心並不願意雙修。」
說到這裡,獨孤落雪露出了一抹笑容,笑著說道:
「既然李真人心裡並不願,小妹也就無需從根本說服李真人,只需要推一把。無論今日勸說能否成功,小妹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女人的意思很明確。
其實你心裡已經有了決定,只不過是猶豫不決,內心還有情慾,那我就幫你下決定。
看得出獨孤落雪對這次講道很有信心。
她要做的,便是將李觀世體內的那抹情慾給抹去。
當初上雲台百家論道,她提出的《禁慾論》雖然遭到了不少人的反對,但依舊有不少人被其思想灌輸,放棄人間男女情慾,開始禁慾修行。
甚至有一個沉迷於雙修的修士,在聽完獨孤落雪的禁慾論後,生怕自己做不到,直接割以永治。
但這些並不能給予獨孤落雪成就感。
她需要更大的舞台,更多的人接受這個思想,創造一個人人無欲的修士世界。
俗人繁衍,修士禁慾,這才是屬於她的道。
所以她選擇大名鼎鼎的李觀世。
讓這位天下人都知道要雙修的女人,放棄雙修,便可證明她的《禁慾論》是否有真正價值。
李觀世拿起酒壺喝了一口,依舊沉默。
其實對方並沒有說錯。
雖然她體內壓制著前兩任掌門的情慾,但自己也有。
畢竟她也是人,有七情六慾,少女時沐浴的時候看著自己動人的身子,也曾幻想過,羞澀過也曾偷偷看過那些艷情話本。
隨著成長,她的七情六慾漸漸寡淡,視萬物為草菅,但那抹情慾始存在。
獨孤落雪說道:「修行之極致,在於返璞歸真,與道合一。徹底禁慾,便能使人遠離塵垢,漸入空靈之境,心靈與天地相合,終至無我無相。
李真人害怕情慾成燎原之火,但燎原之火並非男女房事能澆滅,反而會愈燒愈烈,逐漸走向沉淪。
如果落雪沒說錯,南海聖宗第三代掌門,便因為沉淪欲望,最終沒能成功飛升。足以說明,以雙修來讓自己情慾雙清,並不可取。
畢竟男女情慾本就執著於色相,膠著於紅塵,令人忘卻本來面目。
再者,心為君主之官,統帥五臟六腑,情慾熾盛,則心猿意馬,難以收攝。心亂則法不入,靈台蒙塵,求道之心隱沒,何談悟道飛升?
欲寡則心自清,心清則道自明,道明則身自在」
「簡直胡扯!」
就在獨孤落雪準備正式對李觀世講道時,一道不和諧的聲音突然響起。
眾人扭頭望去,卻是姜守中。
姜守中原本只是想吐槽一句,尤其看到自己的小媳婦夏荷聽的賊認真,便忍不住開口嘲諷。
但聲音有些大了,一下子吸引了眾女目光。
面對獨孤落雪探來的目光,姜守中訕訕一笑:「不好意思,您繼續。」
「有什麼不同的觀點,就說唄,怕什麼?」
江漪也是個拱火的性子,樂意見到有人拆獨孤落雪這個假正經老女人的台。
獨孤落雪微笑道:「姜公子可是有不同的見解?」
對於這樣的男人,她並不放在眼裡。
當初在上雲台論道時,一開始也是有不少男人怒斥,嗤之以鼻,但很快就被折服。
既然姜守中提出異議,她便讓對方啞口無言。
姜守中本不打算摻和這些,但看到小媳婦夏荷盯著他,心想不能讓媳婦被那女人給洗了腦,於是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說道:
「獨孤山主說修行之道在于禁欲清心,以斷塵緣。可在我看來,世間萬物,陰陽相生,有無相成,欲之一字,絕非獨指泥淖之困。
況且,人生而就有情,情動則欲生,所以『欲』並非是罪惡之源。禁慾,不可取。
修行者若能引領情慾,不為欲所役,轉而役欲,使之成為證道之資糧,未嘗不能在紅塵濁浪中,覓得一片清淨之地」
聽到姜守中所言,在場之人眼眸亮起。
原本只是拱火的江漪沒想到這小子竟真的可以掰扯出一二來,笑著拍拍手,「不錯,不錯,姜公子所言極是,妾身也是這麼認為的。」
獨孤落雪詫異看著姜守中,也沒料到對方有此論調。
她思索片刻,笑著說道:
「在姜公子看來,修行乃是順勢自然天道。若是天荒境以下修士,可以這般說。但天荒境以上,便開始追求飛升長生,足以說明修行之途,本質上為逆水行舟。
既然人追求長生,與自然相悖,與陰陽相悖,又為何要順勢自然呢?既為逆水,『欲』則為重負。徹底禁慾,猶如卸卻千斤重擔,輕舟獨行,才能易於達至彼岸。
古往今來,諸多真人聖賢,皆以此法門,斬斷紅塵情慾,進行證道」
「可古籍中記載,也有上古真人游乎物外,不拘形骸,悟道於雲雨之間,不是嗎?」
姜守中打斷女人的話,笑道,「我認可獨孤山主說修行乃是逆水行舟之說,但修行本質的在於心,非在於天,獨孤先生乃是羽化境高手,也該明白天荒境以上便開始修心的重要性。
既然有心,便會有情。情之所鍾,性之所致。所謂慾海無涯,說白了就是心海一隅。
若能於男女之事,持中守和,不執不舍,便是陰陽調和,水火既濟,這才是修行的真正秘鑰。以欲為舟,方能渡人至彼岸!」
大殿內瞬間陷入一片死寂。
眾人目瞪口呆。
如果說之前姜守中的觀點只是簡單的提出論調,讓人眼前一亮,那麼此刻對獨孤落雪的反駁,無疑是一把尖刀刺進核心,剖開內在來否定。
你說修行乃是逆天而行,我認可。
可我說修行最重要的是修心,你也沒法反駁。
你說,唯有卸下情慾重擔,才能輕舟行至修行彼岸。
而我說,唯有以欲為舟,方能渡人至彼岸!
從思想境界上,就已經壓了你一頭。
你是逃避困難,而我是騎難而上,於磨練中證道。
李觀世美目定定注視著姜守中,嘴角揚起一抹弧度,笑容玩味,眼眸里多了幾分熠熠光澤。
江漪一雙剪水雙瞳流光溢彩,流轉間,既有秋水之柔,又含烈焰之熾。
這小子是越瞧越稀罕啊。
瞧著瞧著,女人嬌軀微微一僵,搭於椅臂上的素手陡然緊握,皓腕間青筋隱現,似有千鈞之力蘊含其中,舉止間流露出難以言狀之緒。
江漪死咬紅唇,雙膝微闔,不經意間摩擦貼近。
靜室之中,但聞細索衣帛之聲。
與此同時,一抹紅雲輕染女人芳腮,神色間風姿百媚,恰似春風拂柳
媚而不妖,麗色奪魄。
便是李觀世這位天下第一美人的風采,此時也被生生奪去了幾分。
獨孤落雪神情無比凝重。
一開始她沒把姜守中放在眼裡,在這位女夫子看來,對方和其他那些男人一樣,不值一提。
但不曾想,竟是一個強勁對手。
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的女夫子儘快讓自己靜下心來,思索反駁之語期間,她看到殿中佛像,目光一閃,索性換了一個話題。
「姜公子所言,倒也有一二分道理。」
獨孤落雪斟酌著話語,柔聲說道,「可修行禁慾之路,同樣也是心修,佛家心修有雲,『空即是色,色即是空』,耽於色相,則亂心迷智。
若以情慾色相觀世,如霧裡看花,水中望月,修行終歸是一場泡影。
況且禁慾非枯槁,乃是藉由內觀,淨化雜念,使靈台清明,照見五蘊皆空之實相,方可以看到彼岸。以欲為舟,只會陷入鏡花水月之中。」
姜守中搖頭笑道:「我對於『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有著另一番理解。在我看來,是在慾海之中見真空,於真空之中現萬有。
說白了,我口中的縱慾非真縱,乃是假借皮囊,修煉心性,洞察情慾背後之無常、無我,以此為鏡,照見本心,提升修為。
所以彼岸自始至終都在我的心裡,心之所向,岸之所至,又如何陷入鏡花水月之中?」
轟——
獨孤落雪渾身一震,腦瓜子嗡嗡作響。
慾海之中見真空,於真空之中現萬有這傢伙,怎麼會有這麼厲害的佛禪之道!?
獨孤落雪內心駭然,秀額沁出細汗。
一時間,竟又找不出反駁的話語。
看到赫赫有名的萬壽山川第一女夫子,不過兩三個回合就徹底落入下風,夏荷四女震驚無比,看向姜守中的目光各懷情愫。
夏荷自然是心中驕傲,覺得自己男人好厲害。
秋葉既是高興,又失落,暗暗懊惱自己當時太過優柔寡斷,一時間想哭的心都有。
大姐春雨美目含春,頗為嫉妒二妹。
但一想到四姐妹不分彼此,二妹的,就是大家的,一起分享沒什麼大問題,心裡才釋懷了一些。
冬雪眼冒桃心,暗暗道:「姐夫真是能說會幹啊。」
佛殿之上,金身菩薩低眉垂目。
而其頂冠之處,卻端坐著一位麗人,容顏絕世,氣質尊華。
竟是皇后洛婉卿。
女人依舊是那一身流金溢彩的衣裙,色澤奪目,似日落熔金,襯得膚色勝雪。
此刻洛婉卿雙腿悠然垂掛,足踏蓮花座沿,手把琉璃酒杯,意態閒適,正饒有趣味的看著大殿內論道爭執的姜守中和獨孤落雪。
「臭小子,有兩把刷子。」
洛婉卿瞥看向獨孤落雪,一抹烈焰紅唇微微翹起,帶著三分嘲謔,七分睥睨,冷笑道,「真想看看,這位女夫子光著身子談禁慾論的場景。」
接下來,完全成了姜守中和獨孤落雪談道辯論的場景,準確來說是姜守中吊打女夫子的場景。
無論獨孤落雪如何拿出自己的辯言,都被姜守中穩穩壓制。
到最後,乾脆成為姜守中一個人的獨角相聲。
「獨孤山主,我認為情愛男女,陰陽交合,實為自然之法。修行之人,若能悟透此中之妙,非但不損道行,反能借其力,以煉心性,磨礪意志」
「獨孤山主可知大道無形,生育天地,運行日月,不離陰陽之妙。小則象微造化生成,大則暗合宇宙循環」
「男女之事,實為氣血交流,陰陽互補。獨孤山主大可以自己試一試。修行之士,若能藉此調和體內五行,使之順暢循環,未嘗不能助益丹田之氣,促進修為精進」
「」
姜守中巴拉巴拉說個沒完,所拋出的每一句話都讓獨孤落雪膽戰心驚。
某一瞬間,甚至真的被對方給說動了。
此時的女夫子容顏蒼白若紙,粒粒汗珠猶明珠般沿香腮潺潺而落,如同晨露滑落薔薇,衣衫緊貼肌膚,盡顯淋漓之態。
而她的內息更是顛簸不定,有如沸水滾燙,隱隱竟透出一絲魔障之兆。
「好了,不用再說了。」
李觀世淡淡開口,阻止了姜守中繼續談道。
姜守中正說的興起,被打斷後有些不滿,但想到對方乃是天人境大佬,也只能乖乖閉嘴。
獨孤落雪長喘了口氣,對著李觀世感激一笑。
對方若再說下去,她可能真的會走火入魔。
只是想到自己這位萬壽山川的天下第一女夫子,今天竟如此狼狽的慘敗給一個男人,女人內心苦澀無比,同時又生出濃濃的不甘。
「今日論道,我獨孤落雪認輸。」
獨孤落雪眼神複雜的望著姜守中,「若有機會,我會再次跟姜公子討教。」
「伱不行,別浪費時間了。」
姜守中很不客氣的說道,他才懶得被一個女夫子糾纏。
獨孤落雪驀的攥緊了粉拳。
隨即女人鬆開拳頭,捋過濕漉漉的髮絲,微笑道:「高山不辭土壤,故能成其高;大川不棄細流,故能就其深落雪不會放棄。」
此刻在女人心裡,姜守中的重要程度儼然超過了李觀世。
她喜歡這樣的對手,也興奮這樣的挑戰。
「走吧。」
李觀世起身。
江漪對春雨遞了個眼色,才盈盈起身。
椅子上有些潮痕。
此刻的江漪流露著一種慵懶之美,仿佛春日午後的微醺,風騷入骨,卻又在不經意間保持著一抹不可侵犯的端莊。
春雨心下瞭然,快步走出佛殿準備新衣服。
待眾人離開後,一直端正跪坐的獨孤落雪忽而委地,癱軟倒在地上,大氣喘吁。
女人玉體癱軟,汗珠淋漓,更添幾分不經意之媚。
姜守中的那些言論,終究給她的心境造成了很大的衝擊。自己堅守的道,被對方幾乎摧毀的一乾二淨,這對修行高手極為不利。
她抬起盈盈水眸,瞥向佛頂上的女人,「你在笑話我嗎?」
「沒錯。」
洛婉卿起身,雙手背負身後,在佛像頭頂上走動。
裙擺流蘇輕搖,熠熠生輝,如日中天
如此大不敬的行為,對於女人非但無畏,反添一番超凡脫俗、睥睨凡塵之韻。仿佛世間萬物,皆似不足以拘其心、束其行。
洛婉卿笑道:「你的目的不僅僅是李觀世,也包括我吧,否則怎麼會選這麼個地方。看來你已經猜到,本宮要在這地方雙修了。」
「是誰?」
獨孤落雪好奇問道。
「關你屁事!」
洛婉卿踩在佛像上,冷笑道,「想藉機禁本宮的欲,差點把自己給搭進去,我要是你,趕緊跪下來給那位姓姜的當丫鬟。」
獨孤落雪沉默了一會兒,站起身整理好衣衫,輕聲說道:「我會贏的。」
女人邁步走出佛殿。
洛婉卿目視著女人離去,喃喃道:「情慾如烈焰,雙修化業障,心歸於寂滅,羽化而登仙李觀世啊李觀世,你確實厲害。」
這時,一道身影出現在旁邊。
是一個身形佝僂,臉龐醜陋的老嫗。
姜守中之前替洛婉卿送那份信時,便是交給了這位老嫗。
「如何?」
洛婉卿問道。
老嫗拿出一疊紙人,低聲說道:「已經確定,目前洛洺堂還剩九道分魂之身,我已經做了標記,這九個紙人一旦有所感應,便會自動尋去。」
洛婉卿笑道:「你是洛洺堂的原配夫人,卻也是最想他死的人,這麼多年我一直暗中將你藏在青州,為的就是這麼一天,你可別辜負我對你的期望。」
老嫗神情冷漠,「放心,他必死無疑!」
「那就好。」
洛婉卿並沒有接過紙人,說道,「去把這些送給姜墨,送他一場機緣。」
老嫗雖然詫異,並未多問,輕輕點頭。
臨走時,她猶豫了一下問道:「你打算真的在這座寺院雙修?」
「當然,沒有比這更好的地方了。到時候,我會給你安排任務。」
洛婉卿笑容燦爛。
老嫗不再說什麼,悄然離去。
「佛祖菩薩們,你們應該不會介意吧。」
洛婉卿將琉璃酒杯里的酒液灑到大殿內,笑道,「若是介意,給我說一聲,我這人好說話,到時候把你們的金身全打爛。」
過了一會兒,寺院住持來到佛殿。
「洛施主。」
住持對著佛頂上的女人施禮。
洛婉卿淡淡道:「古梵寺暫時封閉,不再開放,讓你們寺院三千弟子去背《大悲苦欲咒》,過幾天我要讓他們坐在經壇之上誦經三日。
另外,你們寺院的禁地『苦火獄』,被我徵用了,若無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靠近半步!」
住持眉頭緊皺,滿臉不悅。
「到時候,我會給你們十萬兩黃金的香火錢。」洛婉卿語氣輕描淡寫。
住持笑臉如菊花。
錢不錢的無所謂,主要是佛祖開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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