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妻妾之法(1 / 1)
到了中晚這會兒,也是因為戰亂的關係,二十多三十才結婚的多了起來,官府也管不過來。
依法來說,適齡未婚嫁的官府要過問,給你找對像還要管安排嫁妝彩禮。好不好?羨慕不?
像紅蕊這種私戶,官府其實也是要管的,會來過問主家:你們家什麼意思?二十多了還沒婚嫁生子,你是打算收為妾室麼?
結婚不是目的,主要是盯著適齡女子生育。不管男女多少,生了就好。
現代也盯著,盯的還更緊些,主要是為了罰款。
唐代的婚姻制度雖然比較開放寬容,但也是相對來說,還是相當有時代性的。
人為四等,一貴,就是官員,二良,農工商賈和白身,三是賤口,雜戶,官戶,部曲,客女,四是奴隸。
沒錯,唐代還是有奴隸的,處在奴隸制社會到封建社會的過渡期。
貴戶良口可以通婚,正常的婚配嫁娶,貴戶良口與賤口奴隸之間禁止婚配,要判刑,罰款,強制和離。
唐代事實上不限制娶妻數量,只是限制戶口身份。唐代雙妻三妻的現像很普遍,大家地位等同,並無長序。
妻子的地位和男方一樣高,受法律保護,即使和離了男方一樣要供給生活費用,也就是養著,除非她另嫁。日本繼承了這一法度。
『妻者,齊也,秦晉為匹。妾通賣買,等數相懸。』妾是可以買賣的,不限數量,只要你自己能養起,而且你老婆不弄死你。
而賤口甚至連給貴戶良口做妾的資格都沒有,除非生了孩子,可以轉為良口立妾,但不允許成為妻子。
『以妾及客女為妻,以婢為妾者,徒一年半。各還正之。』
而且即使男人納了十幾二十個妾,生了一大堆孩子,在唐代仍然是屬於未婚青年,屬於清純小伙兒,潔身自愛那種。
這裡還有一個規定,就是妾婢所生的孩子,不能叫自己親媽為媽,而是稱阿姨,而且沒有繼承權。
親爹死了就算是由侄子來繼承家產官位,也輪不到妾婢所生的孩子,甚至如果沒有嫡子,那麼墓碑上會刻無嗣。
妾婢生的孩子不只是要叫生母為姨,就算死了,墓碑上也不能刻生母的名字,而是要刻嫡母。
丘行恭跟隨唐太宗先後滅掉薛舉,劉武周,王世充,竇建德等割據勢力,立下了赫赫戰功。
但就因為和嫡兄搶著安葬父親的小妾,也就是他自己的親媽,丘行恭被法司彈劾並受到了雙開這樣嚴重的懲罰。
這就是門當戶對的由來。門第相當,戶藉對等,後來被引申為大家的府門高度相同,意思也差不多,不同戶藉人家門的高度是有規定的。
所以才有高門大戶,低宅小戶的差異。
就像張軍家,家裡的角門都比別人家大門高一尺,大門要高出一米開外。
聽到張軍的話,紅蕊臉刷一下子就紅了,低頭扭身抱著花奴快步走開。
大娘子看著紅蕊的背影,又看了看張軍。
張軍看著大娘子的眼神兒,想了想正色說:「我不是不戀女色能視紅粉為骷髏的人,也做不到坐懷不亂這樣的事情。
但是我已娶妻有女,這種**自然應該壓制,即使控制不了內心的騷動也能控制住身體的行為。
庶子庶女的遭遇娘子應該是知道的,世人以為常情,可是我卻感覺這是一種人性的悲哀,即生養就要愛惜。
我改變不了這些事情,所以我就不會讓這些事情發生在自己的身上,以及家中諸人,這方面的事情,娘子就不要操心了,有你與清禪我很滿足。」
大娘子愣了一下,想了想,紅著臉伸手握住張軍的手。
這幾天張軍初嘗滋味,自然夜夜笙歌,把個大娘子滋潤的面如桃花目如彎泓,全身都揮散著濃濃的女人味兒,這情動之下一瞥一握,差點讓張軍變身。
怪不得古代的人都穿袍子,沒有內衣是一回事兒,這遮的是確實嚴實,有些變化根本看不出來。
「紅蕊卻是不想出府。」大娘子說了一句。想來姐妹之間也是談過相關話題的。
「正值年華,怎麼可以不婚嫁?有悖人倫,日子也難過婚嫁並不是脫府,還不是一樣可以回來坐班?」
「招贅?」
「也並無不可,只是難聽了些,不妨算租寄。」其實在大唐招贅這事兒不少見,李白就是入贅的,這哥們娶了兩任宰相的孫女。
他還幹過同居不婚的事兒,還是兩次。
但是入贅這事兒不管怎麼說,對男人來說也是一種不太友好的事兒,所以張軍說不如就算他們租寄。也就是在自己家裡租房子居住。
這種現像也是非常普遍的,房子必竟不是誰都買得起的,大部分人包括官員都是租房。有的是租國家的廉租房,有些是租住在大戶人家。
白居易就為房子奮頭了大半生,長期租住在大戶人家的亭子裡,直到老了才買了套二手房:『十畝之宅,五畝之園。有水一池,有竹千竿。』
大娘子其實是有意讓張軍收了紅蕊的,不捨得她出府離開,必竟是從小到大一直形影不離的至親之人,從來也沒有分開過。
對於紅蕊嫁人這事兒,雖然她也琢磨過,也和紅蕊討論過,但終歸心裡非常不舍。
這會兒聽張軍說可以租寄在這裡,還可以當管事,不免就有些開心:「奴去尋她說話。」
「桂布之事可著人尋了?」張軍問了一聲。
大娘子站住:「奴卻是忘記了,尋了些回來,只是不多,不及一匹之數。」
張軍點了點頭:「夠了,只是給清禪縫些衣褲,再與你縫製些換洗小衣若是深色,我或可縫製一套衣褲,再看吧。」
「以此著紈絝?夏日裡怕是厚重了些。」
「嗯?哦,並非紈絝待縫製出來你便知道了,卻是不太好說。你儘量多找些回來,買也行,換也行,什麼顏色都可以。」
「好。奴著人去尋,再買些鴨鵝回來莫不如郎君這會兒來畫?奴奴來裁剪。」
「好。」張軍點頭應了一聲,抱著清禪和大娘子相伴而行,回到內宅這邊。
「耶耶和娘娘可是要畫些什麼?」小清禪扳著張軍的脖子問。
「給清禪制些衣物來穿,要比這身襦裙輕便許多,就不怕被絆倒了。」
「好。要漂亮些的。」
「嗯,保證漂亮。」張軍握了握清禪腳上的鹿皮小靴。這東西穿著已經有些熱了。
來到客廳,大娘子去找了鉛筆麻紙過來,從張軍懷裡抱過清禪,娘倆坐下來瞪著大眼睛等著張軍畫畫。是搞設計。
張軍拿起鉛筆想了想:「須看下桂布才好決定。」
大娘子就喚了人來去取布。
沒一會兒,婢女抱著桂布過來,張軍摸了摸,沒有自己想像的厚,不過比起絲絹之類的那是厚重多了。
找來的桂布是純白色的,這也是這會兒桂布最常見的原織色。
桂布白如雪,吳綿軟於雲。這是白居易當初做了件桂布綿袍興奮不已所做的詩。
朝擁坐至暮,夜覆眠達晨。中夕忽有念,撫裘起逡巡。捨不得離身啊,晚上蓋著,早晚裹著,白天也忘不了,得披著。
這玩藝兒太貴了。
純手工織就,棉厚柔軟,手感很舒服。
張軍摸了摸看了看也就心裡有數了,女人孩子都能用,都合適。
第182章 妻妾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