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6章 單調的幸福(1 / 1)
司行霈許久未見顧輕舟,程渝又出去了,故而一把將顧輕舟扛上了樓。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折騰起來,無休無止。
顧輕舟翌日四點多就醒了,渾身酸軟,就推醒了司行霈。
司行霈則是飽睡,安逸舒服的他,翻身就將顧輕舟壓住,問「還想?」
「什麼還想?」顧輕舟嗓子裡都冒火,「我好渴。」
司行霈起身,從暖壺裡給顧輕舟倒了半杯熱水,又摻了點涼水,遞給她。
顧輕舟一口氣喝完了,說「有點燙,再倒一杯。」
司行霈倒了半杯,遞給她道「慢慢喝。」
喝水的空隙,司行霈已經上床了,輕輕擁抱住了他。
顧輕舟喝得飽了,就把水杯遞給了他。
司行霈接著喝完,然後很順手把杯子放到了地上,抱著顧輕舟重新進入被窩。
他身上很暖和,熨帖著顧輕舟。
「等會兒起來,咱們去野外看雪景,如何?雪都停了,今天肯定要放晴,外景非常好看。」司行霈說。
江南的十月,很少下雪。
顧輕舟說好。
還沒有睡著,顧輕舟聽到了汽車的聲音。
程渝在敲大門。
敲了兩聲,沒人應答,她就大喊孫嫂「孫嫂,快開門啊,你睡死了嗎?」
喊了幾句,想到顧輕舟還在,立馬道「顧輕舟,給我開門!」
司行霈蹙眉。
顧輕舟卻要起身。
司行霈按住她,不讓她動「孫嫂會給她開門的,她不知發什麼瘋!」
顧輕舟還是推開了司行霈。
司行霈也想起來,顧輕舟道「我們女人之間,說話比較方便,你就別起來了。等我回來,被窩還是暖的。」
然後又在他額頭親吻了下,「睡一會兒吧。」
司行霈頷首,只是對顧輕舟道「別跟她客氣。」
顧輕舟笑了下。
等顧輕舟下樓時,門已經開了,程渝裹挾著滿身的寒氣進了屋子。
程渝抖了抖身子,笑著對顧輕舟道「我就知道你沒走,昨晚過得逍遙快活嗎?」
顧輕舟白了她一眼。
程渝沒有喝醉,也沒有受傷,只是冷得厲害,一進門就大喊傭人和副官們,趕緊幫她燒爐子。
顧輕舟擔憂看了眼她「怎這麼早就回來了?」
「醒了,睡不著,心中空落落的。飯店正好對著馬路,這個點就車來車往,怪煩人。」程渝笑道。
她昨晚和那個英國人在一起。
「真的混了個英國人?我還以為,你不會再沾染英國人了。」顧輕舟說。
「要不然呢?」程渝有點傷感。
顧輕舟欲言又止。
程渝就有點不高興「你這是什麼態度?我正常交男朋友,有什麼不對嗎?雖然我內心把他們當小白臉,可是我對他們,不存在任何的欺騙,他們也沒有結婚。
我既不是插足,又不是欺詐,你情我願的來往,又有什麼不對?雖然更換得有點頻繁,可這能怨我嗎?高橋那賤人自己跑了。」
顧輕舟倒了杯水給她,說「我沒有指責你。」
程渝接過水,大口大口喝了起來,說「心裡想想也不行。」
顧輕舟就坐著,保持沉默。
程渝不是她的姊妹,也不是她的學生,不管站在哪個立場,顧輕舟都沒資格教育她。
再說了,世道變了,思想是多樣化的,顧輕舟也不能強迫所有人信奉她那一套。
顧輕舟沒資格站在道德制高點去批評任何人,她也沒打算這麼做。
她只是想給程渝一點安慰,亦或者說陪伴。
「高橋荀跟我說過,他想要新的機會。」顧輕舟道。
程渝說「我早知道了。」
「那你們是怎麼談的?」
「他問我,如果他要離開了,我是否接受,我告訴他,這是他的自由。他就走了,臨走前給我打了個電話。」程渝道。
傭人拿了個暖爐過來。
程渝立馬脫了靴子,把腳放在暖爐上,舒服嘆了口氣,才繼續說「不知為何,我心中不太舒服——應該是我先走才對。」
沒等顧輕舟安慰她,她繼續道,「不過,我不舒服也是短暫的,很快我就想到,自己還可以結交其他的男朋友,倒也不介意。」
顧輕舟見她無礙,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
電話卻響了。
是司行霈從樓上房間打過來的,對顧輕舟道「上來睡覺,別凍了自己。看到她沒死就行了。」
程渝也聽到了。
她接過電話,大罵司行霈沒良心,還說別惹惱了她,否則催眠了顧輕舟,讓顧輕舟離開她。
話說完,程渝就一骨碌跑回了自己的房間,緊緊鎖上了房門,因為司行霈氣得摔了電話,已經追下來要槍殺她了。
顧輕舟哭笑不得。
她挽住了司行霈的胳膊,道「她沒事,我們再睡一會兒去。」
程渝沒事,顧輕舟就完全放心了,重新回到了她的溫柔鄉。
再次醒過來時,已經是中午了。
司行霈還沒有醒,緊緊摟住了她。
顧輕舟總在夢裡幻想,兩個人相擁到天明,什麼也不做,只吃飯彈琴,閒聊。
她沒有動。
司行霈這一覺睡得厲害,直到下午一點才起來。
一起來就飢腸轆轆。
傭人煮了飯,顧輕舟和司行霈吃過,屋檐下的陽光明媚璀璨。
天格外的高遠,湛藍澄澈。
陽光則沒什麼溫度,外面很冷,風吹在臉上像刀子割。
「我想去看雪景。」顧輕舟道。
司行霈說好。
他們開了汽車。
汽車一路出了城,一望無垠的田野,此刻全部被白雪覆蓋,浮華全部斂去,整個田地素淨整潔。
司行霈拿了一副墨鏡給顧輕舟「戴上,別多看雪,要得雪盲症,眼睛酸疼得厲害。」
「是嗎?」顧輕舟一邊接過墨鏡一邊問。
戴上了墨鏡,雪就沒什麼意義了,她又拿了下來。
司行霈執意讓她戴著。
車子到了跑馬場,顧輕舟說想要騎馬,在到處是雪的原野里奔襲。
「很冷的,太太。」副官告訴她。
司行霈卻笑道「沒事,把風氅披上。」
他們倆果然騎馬而行。
的確冷,比顧輕舟預想中要冷上百倍,她很快就感覺不到自己的手指了。
她忙對司行霈道「快下來,一會凍上了,這個冬天就難捱了。」
凍傷的部分,就不停的流黃水,然後發癢。
司行霈笑了笑,勒住了韁繩,問顧輕舟「這下子,都滿足了吧?」
顧輕舟用力點點頭。
她就是喜歡這樣。
司行霈什麼條件都滿足她,哪怕明知不可為,也要讓她嘗試一下。
他的寵溺,讓顧輕舟心中溫暖。
馬兒騎不成了,司行霈略感遺憾,覺得掃了顧輕舟的興頭,說「要是昨晚的話,我還能給你堆個雪人,現在雪都凍結實了,下一場雪估計還要等。」
顧輕舟笑笑,說她不在乎。
兩個人又到處去逛逛。
他們還去了舞廳跳舞。
認識顧輕舟的人並不多。
對於普通人來說,八卦只是個談資,等這個話題過時了,話題中人物的名字和模樣,大概就記不起來了。
誰有空天天惦記著別人?
「司行霈,那邊有人打架。」顧輕舟推司行霈看。
舞廳的二樓,有兩個年輕公子哥打得不可開交。
「沒事,舞廳的人會管束的。」司行霈不以為意。
顧輕舟卻眼尖,緊張對司行霈道「那個人,他有槍。」
司行霈瞥了眼,果然見其中一個人帶槍。
他放下了酒杯,了無興趣道「走吧。」
免得被亂槍傷了,顧輕舟和司行霈就出了舞廳。
剛走出來不久,顧輕舟就聽到了槍響,還有尖叫聲。
司行霈發動了汽車。
顧輕舟則從窗戶玻璃後面,使勁看了眼。
他們的車子走遠了,舞廳里還有人湧出來,顧輕舟問司行霈「你覺得會不會死了人?」
司行霈笑道「兩個紈絝子打架,死了不值什麼。不在戰場上,死不死人不是我要考慮的事。」
顧輕舟有點擔心。
她又道「槍不是隨便能弄到的,對吧?」
司行霈伸手,揉了下她的腦袋,說「這麼擔心?」
顧輕舟道「也不是。」
司行霈說「晚上想要吃什麼?我給你做好吃的。」
顧輕舟的心思,立馬就轉移了出來,不再多想。
她笑道「你知道嗎,我上次吃過的蝦仁,特別糟糕,一直耿耿於懷。不是你做的,怎麼都不太對勁。」
司行霈大笑「行,給你做蝦仁。」
然後又問她,「你怎麼就喜一道菜?這麼久了,也沒換口味。」
顧輕舟笑笑不語。
回家的時候,程渝不在,傭人說她去了朋友家。
司行霈開始進廚房忙碌。
顧輕舟站在門口,不時和他說幾句話,氣氛很溫馨。
司行霈則問她「會不會有點無聊?」
他這話問得很廣泛。
他和顧輕舟聚少離多,感情上是非常單調的,不像其他兩口子吵吵架,搞點浪漫。
他們不是吃就是睡。
司行霈總想把最好的都給顧輕舟。
可一想到他們的婚姻,他又覺得自己太乏味了,很對不起顧輕舟。
「要看怎麼算了。」顧輕舟笑著,貼在她的後背上,「心裡充實,怎麼都不會無聊。」
司行霈笑起來。
顧輕舟卻輕輕嘆了口氣,說「司行霈,我有個困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