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挑釁(1 / 1)
齊飛懵懵懂懂地走出藏書樓,這時已是夕陽西下,他來到正堂前方的廣場上。
迎面走來一個身穿綠裙,長相嬌美的少女,少女看到齊飛後一愣,眼珠轉動大聲叫道:「齊飛,家族這麼大的會議你為什麼不參加?」
齊飛定睛一看,竟是同父異母的妹妹齊琪,他此時心中煩躁,不想理睬,背著手徑直向山莊大門處走去。
一個年輕的略帶嘲諷的聲音在這時突然響起:「真是太不像話了,父親接任家主這麼大的事情,作為兒子竟然不在身邊,你心中還有家族嗎,還有父親嗎?」
聲音很大,陌生中透著一絲熟悉,齊飛聞言雙目微眯,身子猛地頓住,腦海中蹦出一個名字,齊帆!
他同父異母的弟弟齊帆!
那個在十歲之前經常搶他玩具的齊帆,那個十二歲前經常帶著家族其他子弟圍追堵截他的齊帆,那個十五歲時把自己最好的幾個朋友打進醫院的齊帆,那個十八歲時讓自己高考遲到的齊帆,那個在自己大學畢業後還藏在幕後處處算計自己的齊帆!
齊飛本來心中就煩躁不堪,此刻聽到這個聲音,雙眉一揚,火上心頭,嘴角露出一抹冷冷的笑容。
老子不是聖母,老子也不是君子,很多事情老子都記得呢,現在老子要離開了齊家了,甚至要離開這便天地,離開之前,你居然還來惹老子!
齊飛慢騰騰地站住了身子,回頭看去。
後面一大群人正向著山莊大門處走來,為首的是一個穿著暗紅色唐裝的老人,老人正是齊家的老家主齊遠光,老爺子此刻微閉雙目,面無表情。
老爺子的身邊是自己的父親,以風流倜儻聞名,圈內人送綽號「大理段二」的齊家大少齊夢玉。
齊夢玉身旁站著一個青年,相貌英俊,墨綠低領襯衫,淺藍色的褲子,頸上掛著一根長鏈,鏈子頭繫著一枚圓潤的鴿血紅。
青年正是齊帆,此刻目光陰冷地盯著他。
老爺子另一側是自己的二叔和三叔,再往兩旁,則都是老一輩的人物,後面跟著的則是小輩,這一群人足有上百,看樣子是要出莊。
「爺爺。」齊飛並沒有走近,遠遠地對著老人露出笑容,毫不掩飾自己笑得有多虛偽。
齊家老爺子看著齊飛誇張微笑的模樣,依舊面無表情,不知在想些什麼。
「讓各位見笑了,我這個哥哥,天生就散漫。」齊帆看了老爺子一眼,然後把目光移向齊飛說道:「不過今天是父親容任家主的日子,你怎麼也應該到場才是,雖然以前聽過一些流言蜚語,但我從沒相信,不過我今天確實有了懷疑!」
齊飛雙眼微眯,看向齊帆,齊家的人都生得俊美,但兩人並不像,齊帆明顯像齊夢玉更多一些,而他則只像父親三分。
「誰承認他是哥哥,他只不過是個野……。」齊琪在旁大聲叫道。
「住口!」一旁雙眉緊鎖的齊夢玉呵斥了一句,打斷了齊琪的話。
「爸爸,本來就是嘛,還不是你年輕的時候……」
「我讓你住口!」齊夢玉吼了一聲,嚇了齊琪一大跳,長這麼大她從沒見過父親如此發怒過。
齊飛冷眼看著這一切,忽然笑道:「父親,恭喜你!」
齊夢玉臉色鐵青地望著他,卻沒有說話,齊家老爺子依舊微閉著眼,也不說話。
「我呢,還是承認你是我大哥的,只不過齊家子弟都是文韜武略樣樣精通,你一所三流大學畢業,文韜自然談不上,武呢,你從小不習武,家傳武學從沒練過,恐怕就算我承認你是大哥也沒有用的……」齊帆笑容滿面,口蜜腹劍。
齊家的子弟大都從小習武,尤其嫡系子弟,家族中有很多武術典籍,以供參考,但齊飛卻是唯一的一個例外,不是他不想學,而是老爺子不許他習武,更是告誡過家族的所有人,不讓他習武,似乎在顧忌什麼。
齊帆天資聰穎,學習成績從來一流,在未得過家族的幫助下,便被學校一路保送,最後去了英國一家著名學院讀書。
他習武的天賦更高,五歲築基,年紀輕輕便精通了唐氏三十六路彈腿,蘇氏七十二路戳腳,並把金剛拳練得大成,曾經擊敗過同樣習此拳法二十年的一位少林武僧。
他也風流倜儻,能寫古詩,能做十四行,與許多世家小公主都有曖昧。
齊飛看著齊帆和齊琪,忽然齜牙一笑,道:「我覺得你們是在找死!」
老子又不是君子,沒必要和你假惺惺,本來家族就不待見,今天還出了這麼檔子事,更沒空在這裡和你們虛與委蛇了。
他此言一出,人群里卻立刻炸開了鍋。
「齊飛,怎麼和你弟弟說話呢!」齊夢玉沒料到一向人前溫潤的齊飛會講出這樣的話來。
「爺爺,爺爺,你快看他怎麼說話呢,他說我和帆哥在找死!」齊琪這時唯恐天下不亂,抓住齊老爺子的胳膊一頓搖晃叫道。
老爺子面容有些冰冷,忽然開口說道:「齊飛,還不過來給你弟弟道歉!。」
道歉?居然讓自己道歉?自己做錯了什麼?本來就沒人當自己哥哥過,人說三句,自己只不過反擊了一句,就要自己來道歉?齊飛握了握拳頭,笑得愈發燦爛。
齊帆面色得意,他心機再深,卻難免年輕:「齊飛,你真當自己是齊家的嫡長孫了?看來,我今天就要讓你知道,真正的齊家子弟究竟是怎樣的優秀,而你,根本不配姓齊!」
齊飛嘴角勾了勾,笑得更加陽光:「很稀罕嗎?你以為我多在意嗎?什麼長子嫡孫,什麼齊氏家族,在我眼裡,根本什麼也不是!」
齊帆聽了這話,有些不敢相信的自己的耳朵,他從沒想過齊飛會這樣說,他不是應該很在乎這個身份嗎,應該很在乎這個稱呼嗎?
看著齊飛臉上的嘲諷和譏笑,他心底忽然一沉,覺得對方應該是真的不在乎,不過越是這樣,他就越覺得惱怒,越覺得自己預謀已久的一拳竟然打到空處,心中一陣羞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