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拿回(1 / 1)
和尚沒有武功,他卻也沒有料到這姑娘竟然趕在寺院中直接搶人,登時惱怒道:「你可是太子妃的人,眼下太子是亂臣賊子,我若是叫了起來,你以為是什麼下場?
我顧念之前你主子的救命之恩未出一聲,你不要太過分!」
吉祥哪與他廢話,直接手起掌落要去劈人。
這和尚雖不會功夫,反應倒是快,立刻一揮手中佛珠,啪的抽到吉祥手上,轉頭就要喊人。
吉祥慌忙道:「你這和尚,枉顧你這寺院還是蘇大將軍給你建的!她若是知道你今日今夜做出這般狼心狗肺的事情,怕是恨不能將你這寺院剷平!」
吉祥怒急了。
她口不擇言。
可和尚卻被這話說的一愣,他錯愕回頭,看著吉祥,「你怎麼知道這寺院是她建的?」
吉祥見他停下,立刻又去抓人,這次沒給這和尚一丁點反擊的機會,直接一掌把人劈暈,抗在肩上帶走。
真定縣衙。
吉祥將肩上的人直接撂倒地上,抄起手邊的水瓢一瓢水潑了下去。
縣令看的目瞪口呆,「好好的,不是說是舊相識嗎?怎麼......」
和尚被一瓢水潑醒,憤怒瞪著吉祥,「卑鄙......」
然而話音未落,他看到了吉祥身側的王宇,整個人就像是被電擊了一般,渾身一顫。
「王將軍!」
他哆嗦著腿從地上爬起來,唯恐認錯了人,一步撲上前。
「王將軍,真的是你?」
王宇也皺眉,認出了這個和尚,「竟然是你,快,先瞧病,別的之後再說,來不及了。」
那和尚二話不說,格外聽話的轉頭就去給蘇卿卿瞧病。
吉祥瞧的目瞪口呆。
早知道這樣,她還和王宇搶什麼啊,這耽誤事兒的。
和尚過去把脈檢查傷口,屋裡一眾人屏氣凝神,靜悄悄的幾乎連氣都不敢喘,唯恐氣息一大了,和尚診脈不準確了。
和尚年紀不大,瞧上去也就三十多歲。
當年不知是什麼原因讓他遁入佛門,此刻清俊的面龐上卻是籠著震驚。
「中了龍爪毒?」
王宇一聽這名字,心下一突。
龍爪毒,遼東那邊毒性最為邪性的一種毒素。
但凡中了這種毒的人,在臨死之前都會全身燥熱,生出那種風月幻境,這幻境約莫持續一盞茶的功夫,中毒者最終以一種極不體面的方式恥辱離世。
從中毒到毒發而亡,理論上,不過一刻鐘的時間。
她們將軍怎麼竟然能堅持到現在......
想到之前在雪地里找到的那些衣裳,王宇心臟抽了抽。
那些衣裳,也許,根本不是她們將軍蓄意為了給他們指路拋下的,而是她毒發之後無意識的行為。
一想到蘇卿卿中毒之後經歷過的那些,王宇只覺得喘不上氣,他悶悶捂著胸口,轉頭離了屋子。
外面大雪紛飛,他仰頭望天,熱淚從眼角滑落,人撲通跪下,「老天啊,你睜睜眼吧,我們將軍這一生,出生入死全為民,為什麼要這樣折磨她!」
「怎麼樣!」
不知過了多久,屋裡忽的傳來吉祥的聲音。
王宇一個激靈,拖著發麻的腿趕緊回去。
和尚已經離開床榻邊,不知他怎麼操作的,此刻蘇卿卿躺在那裡,竟然不哆嗦了,而且嘴皮也帶了一點點血色。
這是好轉之兆還是迴光返照。
王宇盯著和尚,心跳的砰砰的。
和尚嘆了口氣,「毒素蔓延暫且止住了,要想解這毒,唯有龍蜒草,這草真定沒有,周圍可能有的地方,只可能是京都。
一個時辰之內若是拿的到,這毒就解得了。
若是拿不到......」
砰!
一聲巨響打斷了和尚的話音,眾人回頭,就見容闕臉色慘白的靠在門框上,他手裡原本提著一物,眼下那東西重重落在地上。
容闕身後,跟著一個約莫四十多歲的男人,男人看了容闕一眼,上前徑直走向蘇卿卿。
容闕看著和尚,「確定只能是龍蜒草?」
和尚不認識容闕,但因為王宇在,眼見王宇對這人的態度帶著恭順,和尚就道:「只能是龍蜒草。」
顧不上喘一口氣,容闕再次轉身奔進夜裡。
那個跟著他一起來的人連忙追出去。
「殿下,我們離開的時候京都已經開始全城搜捕了,你這個時候回去......」
然而不等他話說完,容闕已經消失了身影。
刀山火海,他都得去。
只要這個人需要。
容闕一走,那人收了沒說完的話轉頭又奔向床榻。
和尚倒是不介意有人當著自己的面重新診斷,只是在那人診斷完之後,問了一句,「如何?」
那人朝和尚行了個雙手合一的佛禮,又衝著旁邊三位大夫抱了抱拳,「多謝幾位及時相救,我們將軍這命,暫時穩住了。」
旁人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和尚卻是結結實實一怔。
他一把抓了那人的衣領,「你說誰?」
王宇忙上前,把激動的和尚拉住,「我來這邊和你解釋。」
和尚望著躺在床榻上的蘇卿卿,被王宇拽了出去。
等到和尚再回來,他整個人都透著一股......
怎麼說呢,就像是劫後逢生枯木逢春的感覺,雙眼通紅,徑直走到蘇卿卿床榻前,撲通跪下啪啪磕了三個響頭。
屋裡的人,對這一幕竟然沒有一個人感到震驚。
當年頂天立地的蘇將軍,誰不打心眼裡敬服呢,尤其是這人又救過你的命給過你實實在在的恩惠給過你可以期待的人生。
現在,你還好好活著,她卻死了一遭又要再死另一遭。
和尚磕完頭,扭頭給吉祥行禮,「對不起,我不知道。」
之前在寺院裡的那種傲然蕩然無存。
吉祥只抹著眼淚說不出話。
之前,她只能抽象的去想像上一世的蘇卿卿到底是個什麼人。
可現在,眼睜睜看著這些人為了救她而如此,她心裡激盪的根本說不出一句話。
天快亮的時候,容闕一身傷的從外面回來。
他身上纏著一個布包,人在進了屋的那一瞬,直直的一頭栽倒過去。
吉祥望著容闕那一身的傷,腫的不能再腫的眼睛,再次模糊一片。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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