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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涼州,賈詡的「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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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一個多月的行軍,關中大軍已經出了大散關,一路向西推進。

    大軍一路勢如破竹,在韓遂、馬騰反應過來之前,連續攻占大大小小十餘座城池,都沒有遇到太像樣的抵抗。

    不過,大軍的攻勢也就到此為止。

    韓遂和馬騰很快就做出了反應,集結重兵囤積在天|水一帶,組成一道嚴密的防線。

    並憑藉著騎兵高機動性的優勢,試圖繞過岳飛手下的大軍,襲擊後方的補給線。

    秦霄手下的大軍,主要的補給已經不再是傳統意義上的糧食,而是改成了更加方便攜帶的兵糧丸,只需要藥丸大小的一顆,就可以滿足一整天的行動所需。

    任何一名士兵,隨身攜帶一兩個月的食物補給,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但這並不意味著大軍對於補給線就沒有了依賴性。

    糧草可以用兵糧丸替代,但箭矢等消耗品,以及兵器鎧甲、攻城器械等等,還是需要從後方源源不斷運送到前線的。

    光靠隨軍的那點少量工匠,應急還勉強可以,想要保證整個大軍的消耗根本就不現實。

    絕大多數的補給,還是要依賴於後方的運輸。

    為了保證補給線不出問題,岳飛調動了大量的兵力與對方的騎兵糾纏。

    韓遂、馬騰手中的兵力不算特別多,兩方加起來也不過十餘萬人。

    但他們最大的優勢在於,手下絕大多數兵力都是騎兵,機動性出眾,來去如風。

    只有同樣出動騎兵,才能抓到他們的尾巴。

    而若是騎兵對騎兵,岳飛手下的八萬騎兵,正面決戰肯定是比不過十幾萬涼州鐵騎的。

    不過,岳飛的優勢卻在於主動進攻,大軍直接威脅到天|水、定|西等重要城池,逼迫韓遂和馬騰不得不分出大量兵力來防守。

    能夠用於騷擾的騎兵數量自然就少了許多。

    這樣一來,八萬騎兵,倒也勉強能與之周旋,力保補給線不出問題。

    十二萬步卒,分成三隊,兩路大軍分別由華雄、劉三刀率領,一南一北,分別威脅隴|南、定|西。

    中軍則由岳飛親自率領,坐鎮天|水城外,逼迫韓遂、馬騰將大軍集結於此。

    對於岳飛的這個分配,劉三刀還頗有怨念。

    他以前就是槊騎營的統帥,最大的願望就是統領一支無敵的騎兵。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八萬騎兵,岳飛卻是讓劉三刀領區區四萬步兵,去攻打定|西。

    騎兵夢破碎,劉三刀的怨念濃得仿佛要滴出水來。

    但軍令不可違,何況劉三刀對岳飛這個「大帥」一向敬重,抱怨了一陣,最終還是罵罵咧咧地走馬上任去了。

    在兩路大軍之中,岳飛沒有派出張遼出動,而是將其留在了身邊,作為騎兵統帥,時不時領一支騎兵外出,與韓遂、馬騰手下的騎兵部隊周旋。

    當然,為了防備敵軍偷營,派給張遼的騎兵數量通常不會太多,往往也就一兩萬,最多不超過三萬輕騎。

    比拼機動性的游擊戰,行動緩慢、耐力差的重裝騎兵沒有任何用處。

    只有來去如風,能遠射能近戰的輕騎,才是最好的兵種。

    河西走廊廣袤平坦的草原,也為騎兵長途奔襲提供了天然良好的環境。

    然而,擺在岳飛面前的最大難題,並不是騎兵之間的對決。

    也不是保護後方補給線的麻煩。

    而是面前這座天|水郡城。

    天|水只是一座郡城,規模不算大,但位置卻非常的重要。

    韓遂、馬騰在城中駐紮了大約三萬的兵力。

    這點兵力,若是放到長安,連守城都不夠。

    但在天|水這樣的小城,卻是足夠守得密不透風了。

    岳飛麾下,除了八萬騎兵之外,只有四萬步卒。

    若是強攻,損失必然不會小。

    騎兵下馬當步兵來用,倒是一個辦法。

    但這樣做,未免太過浪費了。

    天|水郡城外,大軍主營帳中,岳飛對著地圖研究了許久,找來賈詡,問道「軍師可有破城良策?」

    強攻,岳飛還是有把握破城的,只是心疼損失,所以遲遲沒有做出決定。

    這一次進兵,岳飛的計劃是打到金城郡。

    至少占據了金城,才算是控制住了涼州東部的核心疆域。

    若是在天水郡就損失大量的兵力,後面的行動可就不好辦了。

    但,一直耗在這也不是個辦法。

    如果賈詡也沒有什麼好的計策的話,岳飛就只能選擇拼著數以萬計的戰損,強行攻城了。

    「攻城哪有那麼多花哨?天|水雖然只是一座小城,放在中原,甚至不夠縣城的規模,但防禦工事也是齊備,城中糧草輜重都不缺,想要破城,只能用人命來填。」

    賈詡搖了搖頭。

    這個年代的攻城戰,什麼火攻水淹之類亂七八糟的「計謀」,都要建立在有相應的天時、地利之下,才能完成。

    絕大多數的攻城戰,還是用人命去填,沒有任何捷徑可走。

    用兩倍、三倍,甚至更高的戰損比,硬用人命去填出一條出路來,才是這個年代攻城戰最常見的場面。

    在賈詡看來,天|水的規模雖然不算大,但防禦卻沒什麼漏洞。

    周圍的環境也沒有什麼可以利用之處。

    再加上韓遂、馬騰兩人親自坐鎮,這兩人也算是天下諸侯當中,軍事能力比較出眾的,不至於犯一些低級錯誤。

    想要攻城,直接強攻,其實反而是最省事,也最高效的辦法。

    「看來只能強攻了……」

    岳飛望著地圖,皺眉道「既然如此,傳令,除必要的警戒人手之外,全軍休整一天,明日攻城!」

    「岳將軍!」

    賈詡忽然開口,問道「敢問岳將軍,我們此戰最高目標,是攻城略地,還是殺傷敵方有生力量?」

    「自然是……」

    岳飛剛想回答「攻城略地」,話到嘴邊,忽然遲疑起來,說不下去了。

    「以在下看來,攻城略地當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應當是殺傷敵人的有生力量。」

    賈詡侃侃而談道「韓遂、馬騰兩人,坐擁十數萬西涼鐵騎,來去如風。若是不將之主力擊潰,即便我們占領十城、百城,也無法安穩發展,會時時刻刻處於敵方大軍兵鋒威脅之下。反而,若能擊潰韓遂、馬騰之主力,瓦解其反抗力量,即便我們一城不占,西涼之地也會自然而然納入主公控制之中。」

    「你說的有道理。」

    岳飛點頭,話題一轉,又說道「但韓遂、馬騰的騎兵主力,要麼在城中穩固防守,要麼來去如風,難以堵截。我們要如何做,才能將之擊潰?」

    「這就需要一個誘餌了!」

    賈詡提出一個計劃「將軍可如此……」

    聽著賈詡的計劃,岳飛眼前一亮。

    這一招,雖然有點毒,但若是真的能達成效果的話,必然能一舉取得不菲的戰果。

    只是,不愧是「毒士」賈詡,隨便一個計策,都堪稱陰狠毒辣,完全不把人命當回事。

    若是真的依照此計行事,不管成與不成,少說都會有數以萬計的人死去。

    甚至死傷會達到十數萬之多。

    儘管有句話叫「慈不掌兵」,但想到自己一個命令下去,就會造成幾萬、十幾萬,甚至更多的人死去,岳飛依然感覺到肩頭的壓力十分的沉重。

    但,岳飛更清楚,自己是一個軍人,必須不擇手段完成自己的任務。

    糾結了許久,岳飛終於艱難地點了點頭,艱澀道「就按軍師的計劃行事!」

    「岳將軍不必擔心,此計若成,平定涼州,掌控整個河西走廊,便指日可待!」

    賈詡略微有些發福的老臉上露出和藹的笑容,似乎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的計策過於狠毒,語氣溫和地說道「有此功勞,岳將軍封侯拜相,指日可待!」

    岳飛看了賈詡一眼,沒有接話。

    確認過眼神,不是一路人。

    以岳飛的性格,可以容忍和賈詡共事,甚至可以依照賈詡的謀劃,去做一些違背自己道德觀,但卻對軍令有利的計劃。

    但,岳飛知道,自己和賈詡,永遠不會成為朋友。

    ……

    數日之後,一支輜重隊伍從大散關出發,一路向天|水郡城行去。

    隊伍很龐大,單單搬運貨物的民夫就多達三四萬人,拉車的驢、牛等牲畜不計其數。

    運輸隊伍拉得很長,從頭至尾,足有好幾公里。

    為了確保這支輜重隊伍的安全,岳飛將五萬輕騎兵全部派出,一半人沿著補給線向兩側掃蕩,偵察敵情。

    另一半則是隨著運輸隊伍行動,近距離提供保護。

    韓遂、馬騰自然是得到了消息,但卻生怕是陷阱,沒敢大規模出擊。

    這種大規模的輜重隊伍,如此大張旗鼓,生怕別人不知道,實在是太像陷阱了。

    韓遂、馬騰兩人好歹也是一方軍閥,在沒有確切情報支撐的前提下,是不敢輕易踩進去的。

    哪怕是騷擾敵軍的補給線,往往也是只派遣少量兵力試探。

    就算是掉進陷阱里,也不至於損失不起。

    在試探性地騷擾一番,被張遼率領騎兵打了回去之後,便沒有了後續的動作。

    花費了幾日時間,運輸隊伍終於安全抵達大營,檢查過貨物,確認沒有問題之後,岳飛和賈詡不約而同地鬆了一口氣。

    這批貨物,是足以裝備數萬大軍的兵器、鎧甲。

    賈詡故意擺出誘餌的姿態,其實是和空城計類似,讓敵人不敢輕舉妄動。

    當然,有數萬騎兵沿途護送、掃蕩,倒也不至於真像空城計那樣什麼都沒有。

    即便韓遂、馬騰真的大舉進攻,也未必奪得走。

    但能夠少一點變數,終歸是好事。

    「接下來的事,就交給軍師了。」

    岳飛雖然已經同意執行賈詡的計劃,但事到臨頭,臉色依然陰沉沉得,仿佛別人欠了他幾百萬兩銀子一樣。

    「岳將軍請放心。」

    賈詡對岳飛拱拱手,也不計較岳飛的態度,笑呵呵地叫上幾個親兵,自管去安排任務去了。

    當天夜裡,張遼率領五萬輕騎,連夜出發,繞過天|水郡城,直撲後方。

    岳飛在軍營中,每日大張旗鼓地操練,時而擺出攻城的架勢,吸引天|水郡城守軍的注意力。

    一開始,郡城中的馬騰、韓遂還緊張得不行,但幾日下來,發現對方只是做做樣子,並沒有真的攻城的意圖之後,便放鬆了下來。

    當然,該有的戒備還是不會少的。

    都是成名多年的老將,虛虛實實那一套,大家都玩得很溜,不至於被敵人鑽了空子。

    見郡城中的防備一直沒有放鬆,岳飛多少有些失望。

    想要讓城內守軍放鬆警惕,伺機偷襲的打算,基本上算是落空了。

    但岳飛對此也有心理準備,倒也不至於太過失望,只是耐心地等待著張遼的消息。

    很快,一封求援信被送到天|水郡城內。

    南方的隴|南城,被大軍猛烈圍攻,城中守軍雖然拼命抵擋,但形勢岌岌可危,請求天|水發兵支援。

    就在接到求援信,還沒來得及討論出個結果,緊接著,第二封求援信又到了。

    定|西同樣遭遇敵軍猛攻,隨時可能被攻破城池,請求大軍支援。

    「艹,他們哪來的那麼多兵力?!」

    韓遂拍打著桌子,怒罵道「隴|南、定|西,各有兩萬大軍,藉助城池之利,按理說就算是五萬大軍攻城,也不成問題。敵人一共就這麼點兵馬,絕大多數主力都在城外,怎麼可能有十幾萬大軍分別進攻隴|南和定|西?!」

    韓遂、馬騰手下的兵力不多,但岳飛手下的兵力也沒多到哪去。

    大家都分兵,雖然在三處陣線上,都是關中大軍的兵力占據了優勢,但西涼一方採取防守的策略,借著地利,哪怕兵力比對方少,按理來說,堅守也是不成問題的。

    除非,攻城的兵力要遠遠多於守城的兵力。

    而且還要有拿人命去填這個大坑的決心。

    從戰報上來看,隴|南、定|西兩地,敵人都出動了超過六七萬大軍攻城。

    最為可怕的是,在兩封求援信中都提到,攻城方悍不畏死,即便死傷巨大,也沒有一人退縮。

    哪怕是死,也要死在城頭上。

    雖然一時半會之間還無法攻破城池的防禦,但如果這麼打下去,破城也只是時間問題。

    沒有用人命填不下來的城池。

    只要捨得傷亡,就算是函谷關、汜水關這樣的天險,也是可以攻破的。

    如果隴|南、定|西失守,天|水郡城就成了一座孤城。

    沒有了來自兩翼的牽制,一座孤城,是沒有辦法繼續守下去的。

    敵人甚至都不需要在天|水郡城和自己拼命,只要一支大軍囤積於城外,牽制住城內的兵馬,就可以繞過天|水,直接攻擊後方。

    「韓大人不要著急。」

    馬騰和韓遂的關係很好,知道韓遂的脾氣暴躁,勸說道「隴|南和定|西突然多出來這些敵軍,總不可能是憑空冒出來的。我已經命人去打探情況了,等斥候回報,再做決定也不遲。」

    這段日子,馬騰率領騎兵和對方的騎兵交手,彼此互有勝負。

    但最近幾天,馬騰再出兵抄對方後路,試圖攻擊對方補給線的時候,卻發現對方已經好幾天沒有押運新一批的補給,遊蕩在外的騎兵大軍也不見了蹤影。

    此時,聯繫到隴|南、定|西被大局圍攻,馬騰心裡隱隱有所猜測,只是還不敢確認,需要得到更進一步的情報再做判斷。

    正說著,一名傳令兵便帶來斥候的回報,交給馬騰。

    馬騰打開情報翻看了片刻,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將情報遞給韓遂,道「韓大人請看這個。」

    「至少五萬輕騎不見蹤影?」

    韓遂一看到情報的內容,頓時瞭然,問道「你的意思是,多出來的攻城兵力,就是這五萬輕騎?騎兵下馬當步兵攻城,這也太奢侈了吧?!」

    看到這份情報,韓遂頓時理解了對方多出來的那幾萬人是哪來的。

    想必,就是利用輕騎兵的機動性,趁夜離開,快速轉移戰場,分別加快隴|南、定|西的攻城進度。

    若是速度足夠快,攻破這兩座城池之後,大軍重新匯聚,天|水郡城便可以說是岌岌可危了。

    聯繫到城外大軍這幾天大張旗鼓地操練,做出強攻的姿態來嚇人,或許正是為這次行動打掩護。

    這樣解釋的話,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誰說不是呢。」

    馬騰也不知道對方的主帥是怎麼想的。

    訓練騎兵的成本有多高?

    而步兵才值幾個錢?

    騎兵下馬當步兵用,直接拿來攻城,這何止是奢侈?

    簡直可以用浪費來形容。

    但畢竟是人家的兵,別人想怎麼用,馬騰也管不著。

    何況,若是能拿下隴|南、定|西兩城,從戰略意義上來看,即便騎兵部隊有所傷亡,也未必會虧本。

    現在,對於韓遂和馬騰來說,更重要的不是對方這騎兵當步兵用,是否浪費的問題。

    而是要如何應對這一波「快速轉線」。


    這個戰術並不複雜,但如何應對,依然是讓人頭痛。

    「現在咱們可行的辦法有兩個。」

    韓遂思索了片刻,道「既然城外大軍分兵,主力不在,我們可以集結優勢兵力,直接攻其中軍大營。若能一舉擊潰其主力,即便丟了隴|南、定|西兩城,也無所謂。」

    頓了頓,韓遂又繼續道「另一個辦法,就是同樣派遣輕騎快速支援,穩固兩地的防守,求穩,拖到冬天來臨。等到大雪一降下來,他們就是想要繼續打下去,也不可能了。」

    兩個辦法,一個風險高、收益大。

    另一個則是保守、不容易出錯。

    經過這段時間的試探,兩人對城外的這支主力部隊的兵力可以說了如指掌。

    四萬左右的步卒,外加八萬騎兵。

    減去五萬輕騎的話,滿打滿算,最多七萬人。

    天|水郡城的固定守軍有三萬,但另有一支專門四處騷擾的騎兵部隊,也有六萬之眾。

    兩者相加,足足有九萬人,在人數上是超過了對方的。

    而且騎兵的比例更高,在這種玩不出什麼花巧的草原地形下,騎兵是毫無懸念的野戰之王。

    哪一方的騎兵多,哪一方的優勢就更大。

    若是情報準確無誤的話,出城決戰,韓遂有不小的把握,能一舉擊潰敵軍的主力。

    一旦敵軍中軍主力被破,哪怕丟掉了隴|南、定|西,也不是不可以接受的。

    當然,若是求穩,也可以穩守不出,派騎兵支援兩城。

    只要各自增兵一兩萬,藉助地利守城,問題並不會很大。

    而天|水郡城的防禦,並不會因為少了這幾萬騎兵就出現問題。

    畢竟城外的敵人也少了。

    此時已經是十月下旬,再過一個多月,到了十二月份,天氣就會轉冷。

    第一場大雪一旦降下,敵人就算還想打,寒冷的氣候也會逼迫他們不得不退兵。

    冒險決戰,還是求穩?

    這是擺在兩人面前的一個選擇。

    「我覺得求穩最好。」

    馬騰性格相對保守一些,認為能簡簡單單得到勝利,就沒必要冒險搏命「守住這一兩個月,敵人就必須要退兵。即便來年開春再戰,我們有一整個冬天的時間做準備,必然會準備的更加充分。拖不起的,絕對不會是我們。」

    韓遂更傾向於冒險決戰,但聽馬騰這麼說,他也不好反對,猶豫一陣,還是同意了馬騰的看法。

    和真實的歷史上不同,這個世界更傾向於演義,韓遂和馬騰的私交非常的親密,基本上從未鬧出過「內部問題」。

    即便有意見相左的時候,往往也會有一人率先妥協,不會演化成爭吵甚至翻臉。

    見馬騰已經有了主意,韓遂便沒有將自己的想法說出口,而是問道「那支援的兵力方面,如何安排為好?」

    「兩城各有守軍兩萬,敵人的數量則是在六七萬左右……」

    馬騰想了想,開口道「如此算來的話,各自增兵兩萬,想必是足夠穩固防守了。若是想要再穩妥一些,可派五萬輕騎分別支援。若是再多,這天|水郡城可就不夠安全了。」

    藉助地利防守,即便兵力比對方略少,只要沒有達到倍數的差距,問題就不會太大。

    韓遂想了一會,也贊同馬騰的提議,開口道「那就派梁興和龐德,各自帶兵兩萬五千,支援隴|南和定|西!」

    梁興是韓遂手下大將,龐德則是馬騰手下的頭號大將,正好一家出一人,顯得公平。

    兩人三言兩語定下支援的計劃,便立即將命令傳達了下去。

    一支輕騎大軍連夜出城,分成兩隊,向著南、北方向而去。

    涼州騎兵,都是重、輕騎混用的兵種。

    穿上重甲就是重騎兵,換上皮甲,背上弓箭,就是近戰遠攻俱全的輕騎兵。

    此時是快速支援隴|南、定|西,當然不會讓沉重的重甲影響了大軍的機動性,全員裝備的都是輕皮甲,配上彎刀和弓箭,像極了草原遊牧民族的風格。

    他們不知道的是,在輕騎兵出城之後,天|水郡城的另一端,大軍的軍營中,一個雙眼一片純白色的年輕人目光似乎能穿透天|水郡城的阻隔一般,遠遠望著騎兵離去的方向,迅速對岳飛匯報道「元帥,敵軍騎兵已經出城!分成兩支,分別朝南北方向疾行,總數約在五萬左右,兩邊的兵力相差不多。」

    「知道了。」

    岳飛看著地圖,下令道「傳令張遼,他等的『大魚』到了,務必將之一舉全殲!」

    原來,隴|南、定|西兩地,多出來的那些攻城部隊,並非是韓遂、馬騰猜測中的輕騎兵。

    而是只接受了簡單訓練的「民兵」。

    足足六萬民兵,在岳飛和賈詡的命令之下去攻城送死,就為了給兩城施加巨大的壓力,逼迫韓遂、馬騰出兵支援。

    而張遼那「失蹤」的五萬輕騎,其實是埋伏在敵方援軍的必經之路上,設下陷阱,準備一口吞下這頭肥美誘人的獵物。

    以六萬民兵換五萬輕騎,單純從數字上來比對,無疑是大賺特賺。

    一旦吞下這五萬輕騎,天|水郡城將再也無兵可派。

    屆時,張遼再轉道支援隴|南、定|西,便可以不費吹灰之力,攻破這兩座城池。

    但……

    只能說,這就是賈詡的風格。

    只考慮利益,為了勝利,不擇手段。

    ……

    天|水以北,郡城和定|西正中央的位置,張遼率領兩萬輕騎,截住了梁興所率的兩萬五千騎兵。

    雖然兵力上處於劣勢,但張遼沒有絲毫的懼意,反而率先發起了衝鋒。

    借著伏擊的主動,張遼占據了上風口的位置,箭矢可以射得更遠。

    就這一點點優勢,便被張遼發揮到了極致。

    一輪爆裂箭齊射,梁興所率領的涼州騎兵便被炸得人仰馬翻。

    單純爆炸的威力倒也還罷了,關鍵是他們的戰馬沒有經過特殊的訓練,對近似於雷鳴的爆炸聲有著天然的恐懼。

    爆炸一響起,戰馬四處逃竄,陣型根本無法保持。

    而張遼所率領的騎兵,戰馬都提前堵住了耳朵,不會因為爆炸聲而出現什麼亂子,陣型保持得非常好。

    見到對方的陣型混亂,張遼當即命人連射三輪,徹底轟散了對方的陣型之後,便帶軍衝殺進人群里。

    冷兵器時代,兩軍相鬥,陣型,是最為關鍵的核心因素。

    在雙方戰鬥力沒有本質上的差距的情況下,一方陣型保持得緊密有序,一方亂糟糟的一團,那麼戰鬥就會毫無懸念。

    再加上張遼也是一員頂尖的猛將,雖然還沒有成長到巔峰,卻也算得上一流高手。

    配合數十名親兵衝殺,就像是刀尖一樣,直接刺穿了敵人的隊伍。

    梁興雖然是韓遂麾下頭號大將,但和張遼比起來,還是差了太多。

    僅僅只撐了十幾招,便被張遼一刀挑落馬下,又一抹刀光閃過,一顆人頭飛上高空。

    張遼一把接住梁興的頭顱,用刀尖挑起,大喊道「賊將已死!束手就擒!」

    一眾親兵隨著張遼齊聲高喊道「賊將已死!束手就擒!」

    驟然遭遇伏擊,涼州軍的士氣本來就低落。

    主將一死,立即軍心大亂,所有人都只顧著狼狽逃竄,甚至為了跑的快一點,不惜將戰刀砍向身邊的戰友。

    當然,投降的人也不在少數。

    張遼率大軍追殺了足足二十餘里,方才折返。

    整整一夜的激戰,梁興手下兩萬五千人,被殺死、互相踩踏而死的,足有近萬。

    剩餘的一萬多人,絕大多數也都被俘虜,只有不到兩千人逃了出去,不知所蹤。

    而張遼手下的傷亡,不過區區一千多,可謂一場輝煌無比的大勝。

    另一邊,劉三刀將隴|南的戰事交給手下的副將,自己跑去接管了三萬輕騎,同樣取得了一場完勝。

    不過,龐德畢竟是與馬超起名的猛人,劉三刀雖然借著偷襲和爆裂箭的優勢取勝,傷亡卻要比張遼那邊高了許多,足足傷亡了三千多人,俘獲也要少得多,只有不足五千之數。

    絕大多數敵人,都在爆裂箭的轟炸之下陣亡。

    但劉三刀卻是留了一個心眼,不惜傷亡地以數千騎兵圍攻龐德,付出了數百人傷亡的代價,才將之活捉。

    消息傳回,岳飛終於是鬆了一口氣,立即下令兩支騎兵就近支援隴|南、定|西,而後立即發起攻城。

    天|水郡城內,聽到援軍被伏擊,全軍覆沒的消息,韓遂和馬騰幾乎要一口老血噴出來。

    損失五萬大軍,放在平時,雖然依舊是慘重的損失,但卻並非難以接受。

    但以眼下的局勢來說,這五萬大軍的傷亡,卻是一個非常微妙的時間節點。

    韓遂、馬騰已經沒有足夠的時間,再從後方徵調兵力來支援前線。

    等到後方的大軍支援過來,前線的戰事早就打完了,一切也都會來不及。

    事實也正如兩人所想的那樣。

    在新的生力軍加入之後,僅僅兩天,定|西城率先告破。

    城內的兩萬守軍,大半戰死,剩下的數千人則成了敵軍的俘虜。

    又隔了一天,隴|南城也告破,兩萬大軍全軍覆沒,僅僅只換來了敵人不到兩萬的傷亡。

    至此,韓遂、馬騰一方,可以說是大勢已去。

    雖然在天|水郡城內還有四萬大軍,但失去了兩翼的掩護,這支大軍可以說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即便是想要撤回後方,都得看城外的岳飛願不願意讓他們走。

    然而,困守天|水,也和慢性死亡無異。

    兩人都困在天|水郡城中,便無法調動起後方的戰爭潛力,徵兵、征糧都成問題。

    而敵人卻可以繞開天|水,直接長驅直入,進入涼州腹地。

    哪怕不繞路,也可以集結三路大軍,強攻天|水。

    雖然這樣做,損失會更大,但只要將韓遂、馬騰最後的主力葬送於此,甚至活捉或者擊殺兩人,整個涼州,對於關中來說,便是囊中之物。

    就在韓遂和馬騰對未來感到絕望的時候,一封勸降信,經由城門的守軍,送到了韓遂和馬騰手中。

    「岳將軍……」

    城外的軍營中,賈詡有些不解地問道「敵人已是困獸,不知岳將軍為何要勸降?難道不怕養虎為患嗎?」

    韓遂和馬騰,就算勸降了,也不是那麼好處理的。

    這兩人在涼州,甚至是在關中,都有很強的影響力。

    哪怕不給他們任何權利,只要活著,就有可能造成隱患。

    在賈詡看來,直接殺死這兩人,才是最好的辦法。

    但岳飛卻堅持要勸降,這讓賈詡很想不通。

    要說人才……

    韓遂和馬騰勉勉強強算是個人才,但若是不論其它,單以領兵打仗而論,頂天也就是華雄這個級別的。

    能用,但卻不至於說無可替代。

    這樣的人才,雖然留著也有價值,但和他們身份上的隱患相比起來,顯然還是後者的麻煩更大。

    賈詡不認為岳飛不會明白這一點。

    但岳飛卻堅持要勸降,這也是讓賈詡想要弄明白的一點。

    「韓遂倒也罷了,留不留區別都不大,主要是這個馬騰……」

    儘管岳飛不太喜歡賈詡,但考慮到對方是秦霄麾下重要的謀士之一,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道「主公麾下缺乏人才,尤其是能夠獨當一面的帥才。而這馬騰……」

    賈詡立即質疑道「馬騰恐怕當不起『帥才』這兩個字吧?」

    在賈詡看來,在天下諸侯當中,馬騰確實算得上一號人物。

    但這一點,更多的是基於他的身份,而不是能力。

    馬騰是伏波將軍馬援的後代,在關西世族之中有很強的影響力,這使得他能夠輕而易舉地在涼州站穩腳跟,依靠著世族的支持,掌控涼州大部分的軍權。

    但,單論其本人的能力,在賈詡的評判當中,頂天也就是華雄這個水準的,遠遠沒有出色到必須要拉攏的地步。

    「我說的不是馬騰,是他的兒子。」

    岳飛搖搖頭,說道「馬騰有一子名叫馬超,乃是這個時代頂尖的名將。若是只論騎兵統帥的能力,這馬超的水平還要在我之上。砍了馬騰的腦袋容易,但要是砍了馬騰,這馬超和主公之間,可就成了死仇了。」

    「馬超……」

    賈詡在記憶中搜索了半天,才有些不確定地說道「我記得出征之前,主公曾提過此人?」

    賈詡記得,在出征之前的時候,秦霄提到過這個馬超,話里話外對他有很高的評價。

    不過那時主要是對芙蕾爾所言,話題的核心是在馬超的個人武力方面。

    似乎,秦霄判定,馬超在成長起來之後,會成為一名不遜色於呂布的頂尖猛將。

    賈詡聽秦霄提起過,他們來自不同的時代,有的來自「過去」,有的來自「未來」。

    比如岳飛,就是來自一千年後據說一個叫做「宋」的朝代。

    如果真的如此的話,岳飛對這個時代一些頂尖的文臣武將有所了解,倒也是合理。

    猶豫了一下,賈詡並未勸阻,只是說道「既然岳將軍認為馬超值得拉攏,那這勸降之事,便由在下執行,如何?」

    「你去?」

    岳飛有些皺眉。

    不是說覺得賈詡去做這事不合適,而是怕他遇到什麼危險。

    雖然說有「兩軍交戰,不斬來使」的說法,但並不是什麼人都會遵守這一點的。

    遞送勸降信倒也還罷了,直接當面勸降,可是一個危險的工作。

    萬一被敵人一怒之下砍了腦袋來祭旗,都沒地方說理去。

    「好歹我也是出身涼州,和韓遂、馬騰多少有些交情。」

    賈詡似乎知道岳飛的顧慮,笑道「由我出面,一些話也好說。比如,可以許諾馬騰一些條件,類似『重用其子侄』之類……」

    賈詡是涼州人,和韓遂、馬騰有過交情,岳飛倒是不覺得奇怪。

    不過,真正說服岳飛的,卻是最後一句話。

    以「本地同鄉」的交情做出的「許諾」,其實更加容易讓人相信。

    至於說岳飛,或者說秦霄真正重視的不是馬騰、韓遂,而是馬騰的兒子馬超這一點……

    馬騰又不會未卜先知,哪裡會知道自己那個年僅十四歲的兒子未來會成長到何種地步?

    此時得到重用其子侄的許諾,只會感恩戴德。

    何況,以賈詡的謀劃,必然會考慮到方方面面,比如如何限制馬騰、韓遂擁兵自立等等,在這方面是不會出問題的。

    遲疑了片刻,岳飛終於還是沒有說出勸阻的話,而是開口道「既然如此,我多派幾個高手護送軍師,還望軍師為君上霸業多多費心,待此番事畢,我會如實向君上說明軍師的功勞。」

    雖然岳飛不喜歡賈詡,但以他的性子,也干不出那種奪人功勞的事。

    私底下的感官是一回事,賈詡立下多少功勞,岳飛還是會如實匯報上去。

    公私分明,一切以大局為先,這一點,在岳飛的身上可謂是體現得淋漓盡致。

    「岳將軍言重了。」

    賈詡微微一笑,卻並未推辭岳飛的「好意。」

    ……

    關中,長安。

    秦霄並不知道涼州的戰事,比預計早了足足兩個月進入尾聲。

    此時,秦霄正在等待著上千名士子的筆試結果出來。

    除了荀彧之外,還有兩個人,是秦霄打算親自「面試」的。

    這兩人,都和荀彧有不淺的關係。

    一個是秦霄心心念念的「王佐之才」,郭嘉,郭奉孝。

    而另一人,據傳,曾經是郭嘉的「死對頭」,也曾是曹操麾下一個頗具傳奇性、同樣「英年早逝」的謀士。      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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