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5章 幫他梳發(1 / 1)
傅辭翊適時地捂了頭上的大包,身形一晃。
顏芙凝連忙扶住他,與傅河道:「你家大人在圍場受傷嚴重,適才還昏迷了,太子府這酒是喝不成了。」
傅河看向傅辭翊:「公子,那屬下去如實拒絕?」
傅辭翊沉吟,道:「你帶著請帖去趟太子府,將我在圍場受傷之事稟了,著重說一說我如今的情況,不宜飲酒。」
「屬下明白。」
傅河拱手告退。
顏芙凝輕聲猜測:「我覺著太子是來求證你傷得如何。」
「有此可能。」傅辭翊淡聲,「更大的可能是他在拐著彎告訴我,我在圍場遇襲是他吩咐人為之。」
「他所為,又來告訴你是他為之,是何目的?」顏芙凝蹙眉,「即便是傅正青這條賣官鬻爵的線被你挖出來,太子不是應該保密行事麼?」
竟如此張狂。
傅辭翊冷笑:「他既然是太子,那自然不必怕我一個臣子。想來此次事件的目的,是他想要敲打我。」
聞言,顏芙凝望他頭頂的包,忍不住又笑。
「還真是敲打,都打成這般了。」
傅辭翊揉了揉,嘶的一聲。
顏芙凝拉住他的手臂:「你揉得太重,如此不妥。」
男子收了手,為難道:「此包不消,我如何娶你?」
「有此包在,你不能娶我了?」她反問。
「誰家新郎頂著個大包去迎娶新娘的?」
「離成婚還有時日呢,保證讓你這包消了。」她拉了他的手,「去屋裡,你把頭髮散開,我瞧瞧發腫的情況。」
還得看看有無破皮。
傅辭翊隨她進屋,乖順被她按坐在椅子上。
顏芙凝取下他頭上玉冠,如瀑墨發散開,配上他的唇紅齒白,模樣甚是昳麗。
瞧了一眼,她輕輕一笑:「這位郎君容顏生得好,若包消不了,委實可惜。」
「莫笑了,快幫我看看如何早些消腫。」
顏芙凝撥開他的髮絲,喃喃道:「頭皮沒有明顯破損,如此凸起,可見是鈍器外力作用所致。」
「圍場有山有林,山腳突然闖出二十餘個蒙面人,個個手持棍棒,皆沖我而來。」
「不是有人跟著你麼?」
「當時跟著我那隊人,離我有些距離。就在我施展拳腳時,有人從背後猛敲我腦袋。」
「下手重了,腦震盪會有頭暈嘔吐的症狀,最近這段時日,你得好生歇息。」顏芙凝輕輕觸了觸包,「頭兩日冰敷,之後可以熱敷,如此消腫。」
「你會來幫我施針麼?」他問。
「你想我來麼?」
傅辭翊頷首:「自然。」
最起碼不能頂著一個包去娶她吧?
「行罷。」顏芙凝開始整理銀針包,「今後幾日,我若得空便過來。」
見她將銀針包放入藥箱,傅辭翊扣住她的手腕:「這就要走?」
「此刻不走,我理一理藥箱。」她從箱子裡取出一小罐藥膏,「消腫止痛的,每日塗抹兩次。」
男子放開她的手:「我餓了。」
「這是你家,你不會自己喊人擺飯菜麼?」她說著,想起婉娘所言,「算了,我幫你去喊。」
男子唇角愉悅彎起:「多謝娘子。」
顏芙凝便出了主院,與守在院門口的人說了一聲,而後回了書房,寫藥方。
藥方只片刻便寫好,拿給靠坐在床上仍披散著頭髮的傅辭翊瞧。
「先喝個十日,十日若還不能好,我換幾味藥。」
「好。」男子掃了一眼,緩緩擱下方子。
顏芙凝拉了把椅子坐下。
房中很靜。
這幾日發生事情太多,覺著似乎過了挺久。
視線轉到他身上,見他披頭散髮的,遂起身去梳妝檯。
梳妝檯上早已沒有她的東西。
她環視一周,拉開一旁的抽屜,挪開幾隻發冠,取了條藏藍色髮帶,還有一把他束髮用的梳子出來。
兩件物什放去床沿。
「喏,你梳一梳頭,這幾日儘量不戴發冠罷。」
傅辭翊道:「我手勢重,娘子幫我。」
說罷,也不管她同不同意,緩緩將背朝著她,盤腿坐了。
顏芙凝抿了抿唇,取了梳子梳理他的髮絲。
不知是因她的手軟,還是因她梳得輕緩,梳得他頭皮舒展,慢慢閉上了眼。
一閉眼,腦中又閃現適才閃過的畫面。
女子被他綁在椅子上。
麻繩從她胸脯下方繞過,又在她腰肢上纏了幾圈,如此綁在椅背。雙臂亦反綁在椅背,不僅如此,她的小腿也被他綁在了椅子腿上。
露出纖細白皙的腳踝。
女子似乎很怕他,抖著身子。
他想看清她的臉,卻是朦朧一片。
顏芙凝將他的髮絲用髮帶束在他的後腦勺,為避免扯到大包,梳得松松垮垮,餘下的頭髮全都披散在腦後。
頗有幾分風流模樣。
攏了攏髮絲,輕道一聲:「好了。」
盤腿坐在床上的男子仿若被她驚到,肩膀抖了抖。
「你怎麼了?」她問。
傅辭翊按壓太陽穴,緩緩靠坐至床頭,良久才啞聲道:「沒什麼。」
「公子,飯菜來了。」
下人將飯菜送至外屋。
「好。」傅辭翊應了聲,撩起眼皮與顏芙凝道,「有勞你跑一趟,你可以回了。」
聞此言,顏芙凝一怔,很快道好。
拎了藥箱便走。
望她纖細的身影遠去,傅辭翊眉心緊蹙。
——
半個多時辰後,顏芙凝回到顏家。
「芙凝,辭翊如何,要不要緊?」洪清漪開口便問。
「包瞧著嚴重,腦震盪情況也重。」
「可會痴傻?」顏博簡順嘴問。
顏芙凝輕哼:「傻不了,他精著呢。」
「那就好。」洪清漪頷首,「不影響婚期便好。」微頓下,補充,「該提醒他好生將養。」
「娘,我給他開了方子,還留了藥膏,您放心吧。」
幾人正聊著,洪家來人。
來的不是旁人,是洪老夫人與洪雨信。
身為晚輩的顏芙凝與顏博簡齊聲喚:「外祖母,二舅舅。」
顏珹面上無甚表情:「岳母與二舅兄過來,莫不是來求情的?」
洪雨信扶著母親坐下,慚愧開口:「國公爺,我與娘過來,確實是來求情的。」
此話一出,洪清漪眉頭微擰:「娘,二哥,你們是來幫于氏求情,想讓我們不追究了?」
洪老夫人嘆息一聲,望向顏芙凝:「乖孫,你能原諒你二舅母麼?」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