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誘敵深入(1 / 1)
陸通判府。
張學政一臉興奮地望著天上落下的太陽:「死了!死了!」
「這個時間,還沒有進城,他肯定是死了!」
他面前的房間裡傳出,女子沙啞虛弱的聲音:「哼哼!再三可是四品一境的殺人好手,不過一個入境書生,殺他還不是輕而易舉!」
「到時候,就請大人,遵守承諾放我們出去!」
張學政望向房間小窗,面露凶光,殺人,還是殺一縣案首的事,要是被人知道,他還能有什麼文名。
「你放心,我答應過你,辦了事就放了你們,我是文人,不會說話不算數!」張學政舉起門口的短刀,正想進門。
他心裡莫名不安,萬一周大顧沒有死透,還要利用這些該死的囚徒。
他收起刀刃:「你且在這裡等著,我先去請示大人!」
院子裡安靜下。
房間裡的人,感覺不到屋外有人的氣息,松下一口氣:「這些狗官每一個好的,再三你再不來救老娘,我就要死了!」
張學政穿過後院,來到前廳,他看見陸通判穿戴普通錦袍,都是柳水巷的老顧客,哪會不清楚,他們這些文人,脫下官袍穿上錦衣是要去幹嘛!
他心裡不服氣,面上還要裝著喜悅,正要進入內廳。
房裡突然響起敲門聲:「大人!」
陸通判有些不悅,閉上眼睛:「進來!」
「大人,今天有學子進城了!」
趙司戶震驚上前:「你可確定了,是哪來的學子?」
他面前站著一個年輕人,年輕人穿著守城兵的皂袍,正是剛剛關上城門,要去勾欄聽曲的少年人。
他誠懇點頭:「我聽清楚了,是蔡縣來的,老王頭說了,他是周鳴州!」
陸通判深吸一口氣:「他長什麼樣子?」
「天太黑了,小的沒有看清楚,不過他身邊的姑娘跟他長的很像,倒是十分漂亮!」
少年人不敢隱瞞:「他們說在來路遇見了土匪,周大顧受傷很嚴重,進氣少出氣多,看樣子是快不行了!他身後馬車上兩個人,身上也染了不少血,看樣子受傷不輕。」
趙司戶點頭:「他確實有個妹子!」
陸通判睜開眼睛:「你退下吧,去門房那領賞!」
守城兵退下,兩人面上喜悅消失不見。
趙司戶在房間走動開口:「大人,咱們該怎麼辦?這種樣子,左相那邊咱們過不去啊!」
陸通判睜開眼睛:「這與你我何干,是張學政那小子的事,他三番兩次讓左相失望,左相怪罪下來,把他推上去就是!當下屬的就要有替上司分憂的覺悟!」
「現在耽誤之急,是儘快解決周大顧,左相吩咐的時間快到了,收糧的事,你我已經讓他老人家失望了!」
「要是,一個小小的秀才都解決不了,恐怕你我屁股就要從這把椅子上移開了!」
趙司戶走進,小聲開口:「大人,咱們可以這樣」
通判府小巷。
年輕守城兵掂量著賞銀:「陸通判就是大方,有這些銀子,老子今天就要去二樓看看!」
他剛走兩步,突然停下,巷子口,一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要銀子,還是要刀子?」
少年人抬頭看著面前的銀子:「要銀子!」
「你真看見周大顧了!」
「千真萬確!」
「他現在去哪了,知道嗎?」
「外城坊,多加巷,松樹後面第三家!」
「不要騙我!」
「我哪敢啊!壯士!」
「你親眼看見,周大顧要死?」
「比金子還真,您不信去多加巷問問,那老王頭帶周大顧回去,肯定會給他請醫生,屁打一個窮人窟,誰家有個病人,巷子口的老娘們,絕對清楚!」
「別回頭!走吧!出去,別亂說!」
銀子落在少年手裡,他哪敢回頭,逃一般的離開巷子。
巷子陰影里,張學政大喘氣:「多加巷?」
「這周大顧不能活,他要是活下去,老子明天難免要大牢裡走一圈,這些狗官沒一個講規矩的!」
張學政把刀收進懷裡,他雙手插在一起,向著城邊走去。
多加巷,王守城兄長家。
馬車停在院子裡。
老王頭裡里外外忙個不停。
周大顧靠在大堂里臨時搭建的床上招呼:「王叔,您也歇會,這一夜讓您忙的!」
「我把這點藥渣倒出去再說,咱們這邊有說法,這藥渣不能留在家裡,不吉利,要倒進池子裡,讓護城河的水把身上的病帶出去!」
老王頭臉上笑意不停,在他心裡這可是帶回來一個大貴人:「周鳴州你放心,到咱家別拘著,你叫我一聲叔就已經折煞我了!您是貴客,來了是我的福分!」
「我明日裡就跟府衙兄弟們說,讓他們出門看看,找到那幾個傷了你的死賊!」
周大顧搖頭:「不必麻煩了,都是過路的賊,找也找不到!」
周悠然從房間裡走出來,手上拿著五兩銀子:「叔,這段時間的,都要麻煩您,我們從小地方來,不清楚青雪府的房租,這錢您先收著,不夠,您再說!」
「姑娘,你這是幹啥,你這不是打我臉!你們能來咱家,那就是一家人,錢不錢的就見外了!」
周大顧靠在王安肩膀上:「叔收著吧,剛剛大夫的錢,我也沒給,您都說是一家人,就當小子的一片心意,您要是不要,我現在就走!」
老王頭有點不好意思,他剛剛買藥用了自己省下半個月的俸祿,省下的日子還真不好過:「那也用不了這麼多!」
「多的,就是房費,您知道我們儒道規矩,不能欠別人的,不然容易亂了修為!」
「那我就收著!」這個世界,亂人修為是很大的罪過:「你先休息著,且住著,我明日再來看你!」
老王頭離開小院,門關上。
周大顧看一眼周悠然:「回去睡吧!」
周悠然點點頭回到西廂房。
王安上前,關上堂屋大門。
周大顧從床上站起來,完全不像個有病人。
許典靠在門後:「顧哥,咱們沒事有錢,為啥住這地方,郭縣令不是給你找了一處院子!」
周大顧搖頭:「郭縣令我相信,但是他身後的人,我不熟!」
他靠在牆壁上,吹滅蠟燭。
三個人靠在一塊。
周大顧從小窗上往外看。
王安吃驚開口:「顧哥,你不會是懷疑,老王叔吧!」
「青雪府里,除了他,每一人我都懷疑。」周大顧心裡有委屈,但是沒辦法明說。
他沒辦法告訴這兩人,自己真正得罪的人,不在象州,在京都高堂之上。
那人,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丞相。
他能派人對自己動手,肯定已經清楚兩界山上真正發生了什麼,只是顧忌自己名聲,不能直接挑明對自己動手。
但兩人之間的死仇,卻已經定下。
周大顧不敢放鬆,畢竟殺子殺父之仇,唯有死,可休!
「咱們今日進城,怕早就有探子去報了,若是事後的主子知道咱們沒死,又深受重傷,怎麼可能安耐得住!」
「明日後,我就要去府學報道,登記在冊後,要搞暗殺就難了!」
「他們想要動手,今天晚上就是最好的時間!」
許典摸著身後從再三身上拿來的大刀:「顧哥,那咱們今晚在城外,不是更容易動手!」
周大顧有些無奈:「在城外,他們也更容易殺我們!」
「在這他們施展不開,也不敢派不知根知底的人,在城內殺人,要動手只能用自己人!」
許典按著腦袋,感覺腦袋裡好像有什麼不得了的東西,要長出來了!
「最重要!」周大顧低聲開口。
兩人目光匯聚在周大顧身上,期待他接下來的高超計謀。
在他們心裡,周大顧就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
「城裡面有守城軍,實在打不過,咱們還能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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