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6章 《論語新注》(1 / 1)
那石胎血卵在最後一剎那孕育失敗,內部徹底停止跳動,變成死胎。
方運心念一動,石胎血卵便緩緩縮小,最後一手可握,如血玉雞子,透亮光滑。
祭祀中斷,石胎血卵的威能便大大減少,再也無法孕育至寶,但好處便是,方運可收為己有,不會因並非萬界之主而遭壓制。
那蛇湎皇眼中微光連閃,似是想起什麼,最後輕聲一嘆,道:「原來是樹尊手筆,罷了,罷了。」
其餘妖蠻這才明白,紛紛無奈嘆息,那血樹與樹尊本就是同等層次的生命,按照人族的血脈來論,猶如兄弟,區區一枚石胎血卵,還不值得血樹與樹尊翻臉。
最終,妖界祭煉萬年的石胎血卵,便宜了方運。
蛇湎皇想到離開葬聖谷必然會被瘟疫之主殺死,心中怨氣升騰,忍不住道:「石胎血卵乃是天地間少有的神物,你若敢動用,怕是壓不住其內凶念,最後還是要乖乖上繳人族聖院。即便是完全孕育的石胎血卵,在日後祭煉過程中也多有波折,成大聖之寶者多,成祖寶至寶者少。此物與其你留在手中,不若給予我們,我們可在葬聖谷中拼死護衛你。」
祭祀的妖蠻死傷百餘,現在還剩一百二十七頭,待幾日力量恢復,自會成為葬聖谷一股強大的勢力,有蛇湎皇與三具皇者靈骸,實力近弱於妖皇等少數至強皇者。
方運卻一伸手,道:「把你們的所有聖氣團交出來,另外,取石胎血卵後需用鳥聖蛋殼儲存,一併拿出來吧。」
眾多妖蠻望向蛇湎皇。
「拿出所有聖氣。」蛇湎皇說著,主動送出聖氣團。
數息後,二百三十四個聖氣團浮現在半空。
方運掃視它們,一些妖蠻臉上竟然浮現慚愧之色,很顯然,這麼少的聖氣團有些丟臉,這也是他們沒有反抗的主要原因。
方運接過聖氣團,蛇湎皇道:「那鳥聖所誕蛋殼在蛇決皇的膽中層,應該還有其他神物,你取不出,需要我來取出。」
方運立刻從吞海貝中拿出完整的蛇決皇屍體。
眾多妖蠻仔細一看,紛紛變色,若是蛇決皇屍體被打的四分五裂,他們還會有別的想法,可這蛇決皇的屍體大都是皮外傷,只有一處致命傷,這說明方運的實力遠在當時四境蛇決皇之上,恐怕有戰勝五境的實力,便沒了其他念頭。
蛇湎皇也不耍任何花招,取出蛇決皇的膽中層,那是附著在蛇膽上的一層皮,裡面有類似於海貝的空間,取出裡面之物同樣要消耗大量聖氣。
蛇湎皇在打開膽中層後,身體一震,似乎看到難以置信之物,咬著牙拋向方運。
方運接過膽中層,不過巴掌大小,狀如白膜口袋,打開一看,輕輕點頭。
裡面不僅有鳥聖所產之蛋的蛋殼,還有蛇決皇的各種寶物神物,其中還殘留狼首聖錘的氣息。
方運本以為膽中層內真正用於戰鬥的神物早就被蛇決皇用完,但仔細一看,裡面竟然有一片丈許高的鱗片,赫然是瘟疫之主的假死分身。
從中拿出此物可比取出半聖葬寶消耗的聖氣更多,而且一旦拿出需要精心培養方可成型,所以蛇決皇本來想以後拿出。
方運立時明白,原來瘟疫之主所圖甚大,想在葬聖谷放出分身,然後吸收石胎血卵的力量,到時候,實力甚至會在妖皇之上,即便面對葬聖谷的普通半聖也能逃而不死。
對於近期的方運來說,這瘟疫聖鱗可比石胎血卵更加重要,一旦獲得聖氣源,必然將其取出。
「多謝蛇湎皇,所有東西我已取走,按照先前所說,留爾等性命。不過,你們需立誓言,葬聖谷中,不得攻擊人族。」方運道。
「那若是人族先出手又當如何?」蛇湎皇問。
「跑,有多遠跑多遠。」方運道。
妖蠻們直翻白眼,方運就差說讓它們把脖子送到人族舌劍前。
蛇湎皇知道方運不好糊弄,只好道:「還請方虛聖賜字,讓人族相信我們並無惡意,這樣他們才不至於一直追殺。」
「可。」方運提起大儒文寶筆,蘸足濃墨,在半空寫下一個「方」字,子墨在半空成形,隨後裂開成一百餘小「方」字,分別飛到每一個妖蠻的眉心之中。
「我們可否離開?」蛇湎皇問。
方運緩緩道:「前日本聖讀《論語》,偶有所悟,心血來潮便準備書成一卷《論語新注》,獨樂樂不如眾樂樂,今日便傳於諸位。」
「這……」蛇湎皇全身發冷,立刻想起當年孔子的教化聖道,其餘妖蠻臉上也極為不自然。
「怎麼,不給本聖這個面子?」方運面色一沉。
「給!給!怎麼能不給方先生的面子!諸位做好,認真聽方先生講學!」蛇湎皇大聲叫喊,重音在『認真』二字上。
那些妖蠻立時聽懂,一定要全力以赴對抗方運的教化力量。
眾多妖蠻分成數排坐於祭壇之下。
方運坐在石舟之側,從吞海貝中取出筆墨紙硯,一邊教學一邊就地書寫《論語新注》。
這些大妖王大蠻王對人族極為了解,很清楚為《論語》作注是何等重要,幾乎是所有專精《論語》的讀書人的最高目標,而且也無比困難,稍有不慎立不住,便會被其餘人族攻訐,影響聖道。
方運倒好,當著如此多妖蠻的面一邊講學一邊書寫,堪稱立地書櫥,太過驚人。
方運首先書寫《論語新注》自序,闡述自己閱讀論語的過程,最後解讀《論語》的來歷,根據裡面的內容和用詞,確定《論語》乃是孔子的弟子與再傳弟子們總結的孔子或其弟子之言,最後原本送給孔子斧正,成為孔子的聖道經書之一。
接著,方運書寫並誦讀第一篇《學而》。
《學而》篇講學,講仁,講孝,乃是典型的人生哲學思想,淺顯易懂,無論是曾經讀過足夠的書籍還是擁有豐富的人生閱歷,都會在裡面找到似曾相識的影子。
方運所作《學而》卻與大多數前輩對論語作注不同。
首先,方運對《論語》點出句讀,這是冒著極大的聖道風險,因為標點符號用於普通書籍十分尋常,可用於《論語》等眾聖經典,幾乎等於在「正經修史」,因為古代原作的《春秋》是沒有標點符號的,所以導致語意混亂,解讀眾多,一旦給出標點符號,幾乎就等於確定大部分語意,必然與其他的解讀方式有異,從而引發聖道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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