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身體異常,夜談(1 / 1)
一夜無言。
天色未亮,李青玄早早清醒。
「奇怪了,我發現我每天睡的時間都很少,但人卻一天比一天精神?」
他看了眼外面天色,內心驚奇。
之前處的環境不安全,李青玄沒有注意到這點,現在才發現身體的異常。
「莫非是因為我的靈魂融合了前身的靈魂,中間出現了異變才導致這種情況?」
李青玄思索半天也沒有頭緒。
「算了,只要身體不出問題就行。
倒是昨天李一生透露過,這個世界有武學,迎春樓所屬幫派,就有可以飛檐走壁,以一敵百的高手。」
李青玄眼中閃過期待。
自己說不定有機會混進去。
接下來幾天,李青玄安心待在了迎春樓的柴房養傷歇息,空閒之餘便研究得到的符籙和身體的異常。
李一生並沒有他自己所說的那麼不堪,相反因為他外貌醜陋,又低得下身討好他人,張得開嘴阿諛奉承,人緣在迎春樓下人里非常不錯。
所以即使有小廝發現了李青玄,也沒有多嘴。
這天深夜。
李青玄眯著眼睛傾聽樓上傳來的靡靡之音,心中思索著事情。
這幾天過得安生,他閒來無事便對自己的身體和精神進行了觀測,也對到手的符籙進行了簡單測試,倒真讓他發現了一些異樣。
他的體質方面到沒有異常,就是一個正常孩童,不高不矮,體力一般,還有些營養不良,偏瘦弱。
主要異常在精神方面。
首先他的睡眠時間越來越短暫,只需要歇息兩三個時辰,就可以保證一天的精神充沛,思維活躍。
其次,他的感知也越來越敏銳,甚至在沒那麼嘈雜的夜晚,可以聽到三米內細微的腳步聲。
最後...
李青玄睜開雙眼,揉了揉自己的眉頭中間位置。
他感覺隨著自己精神愈發充沛,這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醞釀,想要破土而出。
至於那符籙。
李青玄研究發現,這符籙水火不侵,白天冰涼,晚上陰寒,感覺不是什么正當玩意。
加上那山賊首領屍體的異樣,讓他暫時不準備多觸碰那符籙了,只是隔遠了藏好。
思索間,突然,李青玄耳朵細微抖動兩下,身體繃緊,但是下一瞬,他緊繃的身體又鬆懈下來,看向柴房門口。
他通過腳步聲的輕重,頻率,猜測是李一生過來了。
「青玄,你睡了沒?」
果然,柴房外傳來李一生細微的呼喊聲。
這裡畢竟是迎春樓,往來三教九流都有,所以晚上的時候,李一生都會叮囑李青玄將柴房門反鎖,避免有客人或者姑娘醒酒誤入發現他。
李青玄起身將木門打開:「叔,你今天晚上不忙嗎?」
李一生提著盞油燈進入柴房,臉上帶著些許笑容:「忙裡偷閒罷了,青玄,你腳恢復的怎麼樣了?」
李青玄聞言,心中一動,臉上露出笑容:「叔,你給的金瘡藥效果特別好,我現在能蹦能跳了。」
說完他還蹦跳幾下,表示所言非虛。
李一生見狀,哈哈一笑:「這是自然,那金瘡藥可是回春堂出品,五銀子才那麼一小瓶,我也是運氣好,打掃包廂的時候撿到的。」
李青玄這幾天待的無聊,可不想聽李一生吹噓,連忙問道:「叔,你今天特意過來,應該是有事找我吧。」
李一生隨意找了塊空地坐下,放下手上油燈點點頭。
「迎春樓畢竟是飛星幫的地盤,我雖然求院子裡的人對你住在柴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終究不安全,所以我這幾天一直在找人打聽看有沒有什麼差事給你安排。」
他一拍巴掌:「巧了,剛剛我服侍回春堂的李大夫,無意間聽到回春堂居然要招收雜物學徒,所以忙完我就立刻來找你了。」
「青玄,這也是你運氣好啊,要知道回春堂在我們縣可是這個。」
李一生豎起大拇指,顯得十分推崇。
「這個消息,一般老百姓可不知曉,能夠知道的也不會讓家裡人去做地位低下的雜物學徒,基本都是裡面的人將窮親戚介紹過去。
如果你成功進去了,好好做事個七八年,萬一得了哪位貴人的眼,成了藥師學徒,以後可就一輩子衣食無憂了。」
說到這裡,李一生臉上也有些得意。
他們這些小廝,迎來往送,看似不起眼,其實經常可以聽到一些客人聊天透露的消息。
這些消息對客人來說只是閒聊,拿出來顯擺吹噓,不值一提。
但對他們這些小人物來說,可能就是一個不錯的機會。
李青玄聽了卻有些失望:「叔,你之前說飛星幫如何了得,難道我不可以加入飛星幫麼?」
前身今世的經歷,讓他很沒安全感。
他更對李一生所在幫派的武學感興趣。
哪知李一生聽到李青玄的話,臉上笑容消失不見,一雙綠豆眼泛起怒意。
「去什麼飛星幫?」
「你是不是以為飛星幫的人很威風?」
「青玄,我告訴你,混幫派的,有進無出,都是把腦袋綁在腰帶上吃飯,今天大魚大肉,明天說不定就橫屍野外了!」
他喘了口氣,見李青玄不說話了,以為自己嚇到他了,臉上憤怒消散了幾分,聲音也小了起來。
「青玄。」
「飛星幫不是你想進去就可以進去的,我們貧寒子弟,首先要看筋骨和學武的資質,進去了也是學最差的武功,做最危險最累的事情。」
李一生臉上流露出幾分悲哀:「咱李家村這一代安穩些,原本準備讓我們這些後輩進城裡討口飯吃,紮根立足,讓我和三兒四個人進了城。」
「我們知曉飛星幫的威風後,沒聽長輩的勸,見飛星幫招人就想加進去,只是我體格差,人家沒要,花錢才被安排到迎春樓學廚。」
他眼中水霧升騰:「三兒他們幾個到是進去了,那又如何,進去容易出來難,幾年下來,現在就我還活著。」
李青玄心裡一愣。
原來李家村來縣城的人,現在就剩下李一生一個了麼。
這前身到是不清楚。
李一生擦了擦眼淚,怕他小,不懂事,苦口婆心勸道:「青玄,我算是想明白了,我們這些普通人,就得認命,我現在就你這麼個親人了,我們兩得好好活著,不能讓我們老李家的血脈斷了。」
見狀,李青玄點點頭:「叔,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聽你的。」
李一生聞言,繃著的臉這才鬆了開來。
「你懂事就好,我這些年還有些積蓄,明日一早我就求著菊兒姑娘幫我搭線,求求那李大夫讓你進回春堂,到時候咱爺倆好好努力,把日子過的紅火起來。」
「好了,我得趕緊回樓伺候著了,你早些休息。」
說完,他撿起地上的油燈匆匆離去。
看著李一生的背影,李青玄默然無言。
他知曉李一生是將自己當親人才說這些話,出這些力,自己必須承這個情,以後有能力了,好好回報對方。
「罷了。」
「以我的手段,只要給我一個發育的平台,即使在藥堂也可以混的風生水起,只能看以後有沒有機會弄到幾本武學秘籍了。」
李青玄關上了柴房大門,重新將心思放到了研究自己眉心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