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一槍泣魂驚四方,金陵秦淮弄風雲 第四十七章 重逢(1 / 1)
清君門,秦夜泊對這個組織是毫無好感可言。
只是不知月無雙的意思,若單單是月無雙也便罷了,只是怕那李謝也是如此。
畢竟李謝的身後,是一個龍刀門。
這些事情,日後再想也不遲。
「把吳念留下的地址給我,我現在便去見見她。」想必這吳念,也等了許多天了。
沈亦將信紙交給秦夜泊,還有一把扇子。
這把扇子秦夜泊認得,是吳念的隨身之物。那地址寫的是一府院,想必吳念也是不想秦夜泊被攔在門外。
祁景安未同去,只是問了祁管家府中上下,再去核對了一番賬目。
「九壇如何?」
沈亦一怔,隨後敲了敲自己的額頭,道:「我倒是忘了,這九壇令牌還你。」
說罷,把令牌拋給了祁景安。
祁景安一手抓住令牌,看了一眼並無異常,又拋回給沈亦,笑道:「送你了。」
這副教主的令牌,可還是在他這裡。
話音未落,祁景安拿出那副教主令牌,示意了沈亦。
沈亦這才收了九壇令牌,對於地位,他不甚在意,九壇也好,堂主也罷,還是那副教主,對他來講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秦夜泊十分信任他,而他,不會辜負這份信任。
吳念的宅子也是普通的一處住所,並非秦夜泊若想的府院,畢竟這漫園裡,沒有祁景安這等腰纏萬貫的富家少爺。
走上前去敲了敲門,開門的是一中年男子,秦夜泊並不認得,直接講扇子給了此人,道:「這扇子可認得?」
中年男子接過扇子細細端詳,才點點頭,道:「認得,你隨我來。」
隨後引到房中,沏了壺茶,道:「公子稍等片刻。」
一炷香的功夫,一女子便推門而入。
「吳念。」秦夜泊抬起頭,從桌上拿起扇子,向她遞過去,問道:「去蘇州?」
「你自己的事情解決完了麼?」語氣頗有關懷之意。
吳念這表現讓秦夜泊有些意外,竟然不再是一副冰冷冷的面孔。
「處理好了,你隨我同去蘇州?」
吳念略一沉吟,道:「你今日便去,我不隨你同去了。」
這讓秦夜泊頗是不解,隨後問道:「為何?」
見吳念微皺眉頭,有些猶豫,秦夜泊也不再追問下去,便道:「我一人去便是,你也不必擔心。」
又不是去斗群雄,只是為吳雪贖身而已,他一人足矣。
「那多謝。」吳念也不客氣,將那把扇子與一封書信一同交給他,道:「務必不能有任何差池,不然我不會放過你。」
說到最後,已經是有了威脅的意思。
秦夜泊對此毫不在意,答道:「那就任你處置。不過,我倒是有一想法。」
「那便說來聽聽。」
秦夜泊在吳念耳邊低聲幾句,隨後吳念終像是下了決心,才點點頭。
這一去蘇州,僅是秦夜泊一人,五日路程,兩日趕到已是綽綽有餘。
隨處找了客棧,給了店家銀兩。讓夥計去安排了一輛馬車和兩匹快馬。
玲瓏坊之前,秦夜泊袖中藏了短刀與吳念的扇子,懷中揣著書信與櫃坊憑信。
直接帶那銀票未免太麻煩,直接便是拿了櫃坊的憑信,到時便讓玲瓏坊的姑姑自己去取了便是。
說明來意,那坊主只是請了秦夜泊大堂等候。
吳雪知道是秦夜泊,心中算是懸石落了地,如今僅僅剩下十日,這秦夜泊總算有了動靜。
正要下樓去,那坊主卻是攔住她。
「姑姑」吳雪性子溫婉,倒是不曾頂撞過這坊主,只是姑姑不肯讓她去見那秦夜泊,該當如何?
論舞,這蘇州的第一當屬吳雪,坊主自然是不想讓她離開。
如果是個名門望族江湖世家,或者是什麼王侯將相,也便罷了,還偏偏是一個無名之輩。
若是跟他走了,日後吳雪姑娘受了委屈豈不是都無人訴說?
這也算不得什麼芳心暗許,僅僅一面之緣,何況吳雪什麼富家子弟沒有見過?
這也僅僅是其一。
最擔心的莫過於秦夜泊來路不明。
「此事莫要說了,打發他走就是了。」坊主也緩下語氣,安慰道:「他人不知你的身世,姑姑是知道的,你姐姐有多少仇家,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這秦夜泊又偏偏是指明要見你,若是那妖殺的仇家,可如何是好?」
說不擔心是假,其中雖說有這坊主私心的緣故,可這話卻是在理。
「說了一月之內,帶你姐姐來,這期限也快到了,最後還不是孤身一人前來?」
「這」吳雪黛眉微蹙,問道:「姑姑,他可有姐姐的憑信?」
「不曾見他有。」
吳雪道:「姑姑,若是她拿不出憑信,再打發他走也不遲。」畢竟吳念對於她來說十分重要。
等了將近兩刻鐘,吳雪蓮步輕移,從木梯上走下,道:「秦公子,可是姐姐讓你來的?」
秦夜泊「啪」一聲把扇子與書信放在桌子上,這妖殺的隨身之物,旁人不認得,吳雪定然是認得。
「姑姑」吳雪看向坊主,道:「今日秦公子是準備而來,那姑姑也不必再為難。」
坊主輕輕拍了三下手,隨後從側面走出來十來個人,道:「你是來尋仇的?」
扇子可以是吳念交給他的,也可是他搶奪而來。
「若我是為了尋仇,上次便可直接帶人走,何必等到今日?還是說你為了保住玲瓏坊的名聲,執意要留住吳雪姑娘?」秦夜泊做的已經夠客氣了,畢竟這裡不是武館,直接搶人也未嘗不可。
「那又如何?你來路不明,也想替姑娘贖身?」
秦夜泊也算聽明白,這坊主是信不過他了,無論有沒有憑信,也做不得數。
直接從袖抽出短刀,一個個指過那些打手,道:「一起來吧。」
吳雪手中帕子驟然抓緊,剛欲開口,卻是看到一個人影砸在了桌椅之上,不過一盞茶的時間,那些人都已躺在地上低聲哀嚎。
而秦夜泊,則是一臉風輕雲淡。
將懷中的櫃坊憑信一放,問道:「吳雪姑娘,你可信得過我?」
吳雪心中掙扎片刻,一咬牙,點了點頭。
坊主臉色倒是有些陰沉,更多的是擔憂吳雪的安全。
回了客棧,那夥計已經是備好馬車,秦夜泊道了聲謝,便是隨吳雪啟程回揚州。
日頭西斜,轉眼天已是黑了下來,而所處的並非官道。而是一片密林,望不到頭。
吳雪教主秦夜泊,道:「秦公子,吳雪有一事不明。」
「但說無妨。」
「秦公子識得姐姐,豈不知姐姐是江湖妖殺?如此,不怕惹禍上身?」吳雪攏了衣袖,眼神看向別處。
「不怕。」秦夜泊起身,背對她道:「你不好奇我為何來這裡?」
這才是吳雪想問的,官路不走,偏要到這僻靜林子裡,又不連夜趕路,怎麼不讓人生疑?
吳雪問道:「那是為何?」
「先將匕首收了,省得傷了自己,我讓你見一個人。」秦夜泊也不回頭,便是知道她袖中藏了匕首。
吳雪心中一驚,慌亂中把匕首橫在秦夜泊脖子旁,「你到底是什麼人?」
秦夜泊揚聲道:「吳念,你還不出來?你再等下去,你這妹妹就該要了我的命了。」
「那不如我來替她動手?」吳念鮮有地語氣都與平時不同,果然此事讓她心中大喜。
「姐姐」
吳雪手中一松,秦夜泊接了匕首便退到一旁,這二人相見,還是不要打擾為好。
也不知是等到了幾更天,吳念便是讓吳雪去休息下。
「明日可以晚些啟程,休息好便可。」秦夜泊乾咳一聲。
吳念卻是狡黠一笑,道:「只是可惜了,這裡沒有車夫。」
不得不讓秦夜泊承認的是,吳念如果沒有冷著一副面孔,絕對比吳雪差不到哪裡。
秦夜泊頗為無奈,道:「此事好說,我來便好。」
看這吳雪已經是在馬車中歇下,二人才敢再去商討其他事。
殺人之事,還是不讓吳雪知曉為好。
「你二人,還是在一起待一段時間吧。」
「單子的任務還沒完成。」吳念何嘗不想早日成事,只是有些棘手。
秦夜泊低聲笑道:「怎麼你偏是這麼倔,殺誰,我替你去。」
「秦教主也會去刺殺?」
秦夜泊這性子,吳念也是了解一二,但凡是殺手,總有一種不可名狀的殺意,而在他身上,感覺得卻是不甚明顯。
「我同你一般大的時候也是做過殺手的。」正是顧澤把他納入十二隱衛的時候,也在那個時候,結識了沈亦。
「轉眼,便是十年。」心中不禁是感嘆一聲白駒過隙,忽然而已。
最終吳念未再堅持,道:「回去我便給你一封密函,上面會告訴你。」
現在能有人替她,確是再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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