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琉璃玉階九宮闕,拂塵掃盡玲瓏塔 第二百二十三章 不日回禮(1 / 1)
姜殊嫦見過秦夜泊的槍法,這個人根本不輸她三哥,思忖片刻,道:「梁安和,你可記得此人?」
秦夜泊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心裡便知姜殊嫦在盤算著什麼。
梁安和是什麼人?是帝江盛會的榜首,說不準便是下一個月無雙,又豈是他現在能夠對付的人物?
秦夜泊搖了搖頭,道:「不記得。」
他離開也有將近一月的時日,這局勢也不是他離開的時候那般了。
姜殊嫦心中難免有些猶豫,道:「這個人是姜先生點名要去除的人」
居然是姜雲笙點名的人,秦夜泊瞬間起了疑心,換做他是姜雲笙,為何這般做?
是試探他,還是試探梁安和?
他回到南盛,除了祁景安與沐清歌這樣知根知底的人,其餘的他一個都不能信。
更何況是大涼要他去接觸的人。
「奴才明白了,七公主放心就好。」
姜殊嫦點了點頭,問道:「秦夜泊,你也是有野心的人。」
秦夜泊聞言,表情倒是沒什麼變化,反問道:「野心?奴才能有什麼野心?」
姜殊嫦身份尊貴又得大涼的盛寵,而對付這樣的人,秦夜泊太清楚姜殊嫦想聽到什麼樣的回答了。
他輾轉遊走那麼多人之間,又豈不會明白姜殊嫦的心思。
「奴才不過世間浮萍,得七公主庇佑,只求日後若是留得命在,便在七公主身旁效犬馬之勞。」
漂亮的說辭,一個近乎於姜殊嫦最滿意的回答。
姜殊嫦心中有些說不出的感覺,似是欣喜,卻又有些失落。
這個人不是原來的秦夜泊,她太想知道原來的秦夜泊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
總覺得,眼前這個人讓她有些看不透。明明在她面前從不反駁,卻有一種無法掌控的感覺。
「秦夜泊,你記得你父親,叫什麼嗎?」
「他」秦夜泊心裡閃過了幾個念頭,剛才張口猶豫,就已經說明他不能回答還記得。
最終,秦夜泊還是搖了搖頭,答道:「不記得,但是奴才也說過了,過去已經與奴才無關了。」
姜殊嫦凝視著他的表情,許久才道:「那是最好。我們也該動身去長安了。」
這件事情不容拖延,秦夜泊本想回總壇,可轉念一想,實在是沒有這個必要,那些事情祁景安自然會去處理。
隔日,秦夜泊是依姜殊嫦所言,去見了梁安和。
「這裡的確是殺人埋屍的好地方。」秦夜泊是孤身一人前來的,姜殊嫦交代他要除掉梁安和,只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秦夜泊,我終於等到你了。」
梁安和並不知他等的人到底是誰,他只知,今夜來的人就是他要等的人。
「等我?」秦夜泊二話不說,直接翻過了欄杆,坐在了他的面前。
心中不斷思考眼前的情況,姜殊嫦說,這個人是大涼要除去的,而看梁安和這個意思,這件事倒是情理之中的?
梁安和先倒了酒,道:「好久不見,不知道秦教主近來還好啊?」
秦夜泊看著他的動作,突然問道:「姜先生告訴你,我會來找你?」
「不,我不知道今夜誰會來,但是我相信來的人,必定是與我同路的人。」梁安和臉上依舊是帶著笑容。
「你不知我的路,又如何言辭鑿鑿說你我同路?」秦夜泊算是明白,梁安和心中必定是有其他的算盤。
梁斯年算不上是聰明人,整個江渚山莊中的事情,不是梁斯年能夠穩住的。
那就只剩下了這個少莊主梁安和。
「秦教主果然藏著許多秘密。」
「說笑了,我能有什麼秘密?即便是有,也是記不起來的事情了。」
「是嗎?秦教主心中最是清楚。」梁安和嘆了口氣,道:「我也著實是沒有辦法,今日來人是誰,都得留下這條命。可是」
梁安和,原來歸根結底,他不是大涼的人啊一時竟不知大涼到底是想用梁安和試探秦夜泊,還是用秦夜泊來除去梁安和。
亦或是,想看到他們因猜忌而自相殘殺。
秦夜泊把短刀拍在了桌子上,道:「沒有可是,梁安和,你是不是大涼的人,與我無關,只是阿嫦讓我來殺你,你就得死了。」
梁安和笑容有些僵硬,道:「秦教主不相信?」
「信與不信,並不在我。」
「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我送秦教主一程。」
話音未落的同時,梁安和拔出了刀。
「你敢殺了我麼?」秦夜泊看著梁安和,又道:「我現在還是染靈的教主,你覺得染靈會就此罷手麼?」
梁安和臉色陰沉,道:「的確不敢,殺了你,就會給我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那就好」秦夜泊不等梁安和繼續考慮,直接翻身而起,順手握住桌上的短刀,刀鋒直逼梁安和。
梁安和顯然是沒有料到秦夜泊竟會突然動手,卻並沒有慌亂,而是抽出了刀擋住了秦夜泊的刀鋒。
兩個人交手十分迅速,秦夜泊是打定主意想要了梁安和的命。
「秦夜泊!你今日對我出手,不就是在自絕後路麼?」
「是麼?」秦夜泊語氣帶著嚴肅,答道:「前路我尚且拋開,何況是後路?」
梁安和卻是覺得他話裡有話。他本就是接到了梁斯年的消息,說今夜在這裡會有人來見他,不知是敵是友。
他收到了消息的時候,就隱隱覺得,是大涼要對他下手了。
不管來人是誰,他都可以最直接解決掉,可偏偏沒想到來的這個人他還是認識的人。
如果連秦夜泊都心存叛反,那他的江渚山莊又該何去何從?
秦夜泊沒有絲毫的猶豫和留手,而梁安和卻是為難至極。
染靈,總壇。
祁景安只是閉了閉眼,看著已經被他收押的喬牧,有一種無力感。
他完全有能力直接去把秦夜泊直接揪出來,可是又有什麼必要?
明明是自己的地盤,竟然會覺得處處受制於人。
哪怕是他覺得秦夜泊有難言之隱,只要能夠給他一丁點的提醒,他也會明白秦夜泊的用意。
可什麼都沒有。
昨夜秦夜泊一個人離開的時候,祁景安攔下了要去追的人。
眾人不解,祁景安只是回答了三個字:等消息。
而另一邊,在梁安和幾番猶豫之下,放了秦夜泊的生路。
秦夜泊一人鑽進罕有人跡的郊外,「姜殊嫦啊姜殊嫦,為了這一份根本不值一提的信任,我可真是拼盡了這條命。」
卑微低伏如何,故作深情如何,不過都是為了達成目的。
所有知道內情的人都清楚,現在的秦夜泊根本就不敵梁安和,只有秦夜泊才是不知道的那個。
即便是他知道如此,卻也不得不應下。
「陸從秋還有姜雲笙,希望我與羅影這次的回禮,沒有讓你們失望。」
秦夜泊略微休整了一下,說是休整,也不過是休息片刻,再去回稟姜殊嫦情況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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