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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洛城飛蕭渡鬼門,莫問來路道歸途 第一百七十四章 生死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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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為誰而活,而是因為你只是你。」秦夜泊向來是很少在意別人對他看法如何的,就算是江湖謠言四起,他也從未放在心上。

    只是,祁景安,性子和旁人,是不同的,祁景安的為人,可以算得上是秦夜泊此生僅見。

    和秦青嵐尚且不同,又有幾分相似。

    「夜泊,我這個人非常自私的,這裡」祁景安指了指自己的心臟,「這裡,容不下任何一個人。」是的,任何一個人,都是容不下的。如果非要說可以容得下一個人,大概就是秦夜泊了。

    「回答我的問題。」這也是,秦夜泊第一次對著祁景安的回答有些不依不饒。

    他想知道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而祁景安對他隱瞞的事情,也實在是太多太多。

    祁景安嘆了口氣,道:「先去換了衣裳,晚上再與你說。」

    天色已晚,秦夜泊也沒有在停留,而是去換了身乾淨衣裳。

    祁景安到是不急不躁,坐在桌前,點了燭火,抽出梧深劍,在劍身上映出自己的肩膀,傷口已經被雨水沖的有些泛白,只是片刻後,他便拉上了衣衫。

    也不是什麼大事,他沒有想到過,秦夜泊現在的心態,已經是十分,岌岌可危了。

    如果這個位置的人,換做是他,如果當初他沒有去爭奪九壇主的位置,如果那個時候他留在了總壇,是不是,秦夜泊的處境,會好一些?他會去做那些,秦夜泊不願意去做的事情。

    祁景安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呢?就算是最了解他的秦夜泊,也不敢妄下定論。這個人,溫和有禮,也是陰狠毒辣,能將這兩個詞安放在自己身上的人,在秦夜泊見過的所有人中,只怕,也只有祁景安了。

    「景安?」

    祁景安恍了下神,聽到了秦夜泊的聲音,他才恍然想到了方才秦夜泊問他的事情。

    一個理由罷了,說與他又如何?可祁景安偏偏覺得這個理由多少是有些可笑。

    秦夜泊的動作非常迅速,頭髮上還在滴著水珠,他也只是胡亂用毛巾隨意擦了擦。他不在意祁景安肩膀上的傷口,他是下了狠手的,也是拿捏住了分寸的。

    「我今年,二十有七。」祁景安放下梧深劍,輕輕閉上了雙眼,似乎是陷入冗長的回憶中,而下一刻,便立刻掙脫出來。

    「你以為,祁家的老爺,還是我的父親麼?父親啊」祁景安停頓了一下,道:「夜泊,你先坐,聽我慢慢說與你。」

    二十七年前,祁景安的兄長年僅三歲時候,饒是他的母親姿色過人,樣貌出眾,也終究是抵不過那千嬌百媚的美人兒,祁老爺已經一顆心許了他人了。這原本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可,那祁老爺仗著腰纏萬貫,極少正眼看那祁夫人。

    祁夫人是祁景安的生母,黛眉入鬢,挽起一頭長髮,實在是個端莊美人,可惜那祁老爺,是愈發的刁鑽。這些事情,祁夫人心中更是跟個明鏡一般,實在是不想去在意。

    後來,那小妾有了身孕,祁夫人知曉了消息,並未有任何不滿,甚至是臉上笑容沒有變化,後來,那小妾生了一個兒子,正是祁景安的兄長。祁夫人可以算得上對她的照顧無微不至,那祁老爺縱然是如此,也並未難為她。

    亦或是,祁夫人表現出來的,永遠都是溫和的一面。秦夜泊飛快看了一眼祁景安,又收回了目光,溫和的一面,祁景安看上去,當真是隨了那祁夫人,溫和順從,沒有鋒芒。

    秦夜泊記得第一次見到祁景安的時候,實在十二歲的那一年,便是覺得此人樣貌十分清秀白淨,根本不像是習武之人,那時候,秦夜泊便是覺得祁景安的父母,定然也是溫和至極。

    只是,與他相同的年紀,手上的一層繭是拿刀割了幾次的,根本就不像是他的年齡該有的。

    整個染靈中,顧澤收養的人不在少數,沈亦和那張謙汐,也是如此的。

    但是好景不長,在祁景安六歲那年,天降大雪,祁夫人死於風寒,對於祁景安來說,無異於是滅頂之災。

    「所以,二十一年前,隆冬之時,我被我的哥哥,親手拒在門外,夜泊,他是我的親哥哥。」若是說趙綰君給秦夜泊安排了退路,那麼祁景安則是,徹徹底底被趕出家門的。

    那年大雪封路,街上沒有行人,祁景安站在府門前,一聲不吭,直到幾近天明。饒是他年少,卻也是冥冥中察覺到了什麼,偌大的祁府,竟無一人在意他的生死。


    後來發生了什麼,祁景安沒有細說,只是說,是一名先生,見他可憐才將他帶到了身邊,家中貧困,而祁景安對於這些,卻是毫不在意的。

    可那老先生家徒四壁,實在是無力撫養,後來那老先生實在是沒有辦法,而後將祁景安送到了寺院,住持對他倒是格外的親切。

    這一身的本事,也是那個時候才開始學的。

    好景不長,僅僅是六年之後,那寺院說是遭了天災,祁景安在外,這才是偶然逃過一劫。

    後來,祁景安遇到了一個對他極其關鍵的一個人,顧澤。

    秦夜泊心中沒有意外,他記得,在總壇之時,的確是顧澤帶回來了一個人,說與秦夜泊同年,或可為伴。而那時候的祁景安獨來獨往,更是一言不發,顧澤也不好去說什麼,只好作罷。

    至於後來的事情,祁景安沒有多說,秦夜泊也不再去追問,後來他經歷過的事情,秦夜泊大概都是知道的了。

    殺了自己父親和小妾的,正是祁景安自己,至於他的兄弟,也不過是家中生意需要,他的兄長色厲內荏,竟是有些懼怕祁景安那張溫和的臉。

    明明,祁景安的臉上是溫和的笑容,而他的背後卻仿佛藏著一把尖刀,隨後能將他刺穿,祁老爺是如何縱容那小妾陷害自己生母的,祁景安是問了一個清清楚楚,相反,他是沒有怒氣,而是格外的平靜。

    「你知道現在被稱作祁老爺的人,是誰麼?」祁景安提到此人的時候,嘴角但是掛了一絲笑意的。

    秦夜泊心下立刻就明白了,到:「是那個老先生麼?」祁景安不是有恩必報的人,而那個老先生,對於那時候的祁景安來說,宛如神明。

    那老先生如今被稱作祁老爺,卻也是沒有揮霍之意,下人對他恭敬有加,他也從未苛責過任何人。

    目不識丁,胸無點墨,也僅僅是靠著農田過了大半輩子,如今可以稱得上是錦衣玉食,卻也未忘記他的本。

    祁景安點點頭,到:「是。但是夜泊,你覺得,我在染靈,就安穩了麼?你以為,那區區六年,我安穩麼?」即便是如此,祁景安的語調依舊是非常平穩,沒有任何的遺憾,悔恨,亦或是一絲一毫的不甘心。

    他的一生,從未安穩過。

    秦夜泊沒有說話,祁夫人和他的母親,到底還是不同的。

    趙綰君在山莊中飽受排擠,卻是秦落放在了心尖上的人,縱然是端莊大氣,卻總會透出一股少女般的狡黠,就連是自己的兒子,都總是打趣一二的,而那祁夫人,卻不是,永遠都是溫和待人,謙遜有禮。

    秦夜泊暗中嘆了口氣,這祁夫人,活的當真是太累了。

    「母親是被陷害死的,在她染了風寒的時候。」祁景安沉默了許久,最後是吐出了這句話,「其實祁家已經不重要了,權當感謝那老先生的救命之恩吧。」

    這些事情,這麼多年了,也是祁景安第一次說與他人。若是祁景安願意說,那他便聽著,若是祁景安不願意細說,那秦夜泊也是斷然不回去追問。

    如果真的是祁景安都不願意回想的事情,那一定,一定是祁景安,至今都不願意面對的現實,想必,在那寺院中的經歷的事情,也終究成了祁景安血淋淋的傷疤。

    祁景安輕輕閉上了雙眼,到:「夜泊,我這滿身的傷疤」這句話他說的極輕,他一身傷疤,秦夜泊何嘗又不是,索性最後閉上了嘴。

    秦夜泊站起身,道:「景安,你是這個世上,最了解我的人,所以有些事情我不說,你也明白了。」

    他要做的事情,是和蘇逸有關的,這些事情他逃不掉,說不準日後會有謀反的罪名扣在他的頭上,這些事情他前前後後仔細想過了,蘇彥心機深沉,手足相殘,禦敵之力卻是不足。

    大涼虎視眈眈,幾十年前敗於先皇,如今有捲土重來之勢,家國天下,秦夜泊如何捨得這個國?

    祁景安看著秦夜泊,最後說出了一句話,也只是嘴唇動了一下,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別人是聽不清他說了什麼的,但是秦夜泊,卻清楚知道他說了什麼。

    他說,夜泊,我與你,生死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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