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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三章 築基法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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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尖叫聲再響起來,說話人臉色怪異,半青半白的,也不知道是被嚇得,還是身上涌動的靈光所渲染的。

    這人也不是蠢貨,他似乎是洞悉了白供奉的心思,大聲呵斥道:「白道友,莫非你和這凶人是一夥的,想造反不成?」

    此人不是其他,正是和許道不對付的黃道徒,他瞪大眼睛望著場上,臉上滿是難以置信之色。

    黃道徒怎麼都想不到,剛剛還被他奚落的許道居然瞬間翻身,而剛剛還強勢蠻橫的雷亮嘯,則像條死魚一樣躺倒在了地上,任由人碾壓。

    因此聽見白供奉叫出聲,開始懷疑雷亮嘯的身份,黃道徒也是不由的脫口而出,進行了反對。

    但這一句話才說出口,他心中就懊悔起來,生出一股濃濃的驚悸感覺。

    「若是我剛剛立刻搖尾乞憐,怕是還有一線生機可言。」

    黃道徒腦殼一懵,但話已經說出口,自然再無半點迴轉的餘地,只能埋頭硬剛下去。

    他思緒瘋狂轉動起來,意識到為今之計只有團結周圍的其他道徒,借著盪妖司的名號壓制許道。

    「呂道友不要自誤,快快放下兇器,救治雷使者!」

    黃道徒色厲內荏的喝到:「當眾打殺盪妖使,你拿盪妖司不當回事麼!眼下這多同僚在此,難不成你還想再殺人滅口?」

    周遭的其他道人聽見這話,紛紛身子一抖,心中破口大罵到:「姓黃的該死!怕的就是這廝殺人滅口啊!」

    他們身上的靈光涌動,只要場上再有半點驚變出現,怕是就忍不住要逃之夭夭。

    但被黃道徒這麼一逼迫,不少道徒也紛紛意識到白供奉暗中的意思,其中有人大鬆一口氣:「白道友這是在給我等找活路啊!」

    「姓呂的如此兇悍,不先順著他,就是在找死!」

    此人目光閃爍,當即口中發出輕咦聲,一拍腦袋,訝然的說:「沒錯!根據五通道長們的口令,攜帶法器至此,能舉起此器物的人,便是盪妖使!」

    白供奉聽見有人附和自己的話,連忙抖擻精神,和對方你一言我一語的,暗暗吹捧起許道的身份。

    剩下六個道徒更是錯愕,但他們還有這樣那樣的擔憂,沒有插嘴,都噤若寒蟬。

    而許道見席間的道人們自己互相發揮,心中著實感覺好笑。

    但他在腦中思索過後,突地感覺眼下確實是個不錯的機會。

    如果能夠將雷亮嘯打倒成假的盪妖使,那麼他或許就不用棄店而逃,反而可以藉此機會在江城當中搜刮好處,號令一方。

    同時,不說截留住雷亮嘯之死的消息,但他可以趁機混淆一番,多賺取幾日的時間,並通過盪妖使這一職位對吳國盪妖司了解的更多一些,也便於他之後逃命,

    當然,當場錘倒正牌盪妖使,然後以身代之的做法也太過膽大妄為,風險多多。

    但誰讓江城地處偏遠,吳國盪妖司的勢力在這裡本就孱弱,交通交流各不方便。

    天高皇帝遠,冒充的風險也就大大減少。

    許道梳理一番,發現他要是真依白供奉所啟發的,假冒江城盪妖司,其最大的風險還是五通山上的五個舍詔道士。

    場上這一幕必然會傳到舍詔道士們的耳中,若是對方聯手要為雷亮嘯報仇,他還真就存在危險!

    只是幾個舍詔道士,會願意為雷亮嘯報仇麼?

    恐怕並不會。

    許道眼神一定,「江城盪妖使,說得好聽是來輔佐舍詔道士們統治江城的,說得難聽點,就是來分權、監察的。」

    「原本雷亮嘯的來頭不小,手上又有一件獨特的築基法器在手,算是半個築基境界,有名頭有實力,就算舍詔道士們心中不爽,但也只能忍著。」

    須知五個舍詔道士可不是良善之輩,它們雖然投靠了吳國朝廷,但統治著江城,若說它們不想搜刮好處,慘死的舍詔族人第一個不信。

    五個道士之所以進駐江州後,一年內都沒有惹出動靜,無非是在養傷,或是手頭上有要事,暫時分不出心罷了。

    現在一年多過去,五通神的名號越傳越響,它們應是也耐不住寂寞,想要把江州收為己用了。

    許道除去雷亮嘯,對於舍詔道士們而言,當是去除了一大掣肘。要是它們知道了,開心都還來不及,或許會假意追殺許道,但絕對不會拼命。

    再加上許道真能使用玄鐵金瓜錘,恐怕舍詔道士們也會發懵。

    甚至有可能,它們還會懷疑雷亮嘯和許道是不是在

    秀,有所圖謀

    許道思忖著,白供奉和黃道徒兩人還在各自拱火。

    突地有聲音叫出:

    「五通道長們還說了,盪妖使善使雷火功法,乃是其族中的嫡傳武功!這才根本,一件法器能證明什麼身份!」

    正是黃道徒腦筋急速轉動,繼續在叫囂著。

    「這、這」而白供奉幾人聽見,口中話語也一時間塞住,訥訥不言。

    這時,一聲輕笑響起來。

    許道見周遭的道人們自我發揮的如此精彩,終於忍不住想回應一下。

    黃道徒聽見笑聲,猛地抬頭望向許道的雙眼,卻見許道笑吟吟的望著他,單手輕輕揮動,口中呼到:「雷來!」

    霹靂一聲響!

    一道白光在場中炸起,令周遭的道人臉色齊刷刷變白,特別是剛剛說過話的黃道徒。

    只見許道的手上電光纏繞,五指發白,望之令人駭然。

    「你!不可能」黃道徒失聲驚叫。

    而其他的道徒見許道揮手就能招來雷霆,心中也不得不想到:「如此雷法,定非尋常道徒能夠施展!」

    「該不會、這廝真的才是正牌盪妖使罷?」

    黃道徒目中恍惚,心中也懷疑起來。但他一咬舌尖,旋即從震懾當中回過神來,不認命的繼續冷笑道:

    「雷電法術罷了!如何又能證明就是雷詔部族的道法?貧道可是聽聞雷詔以武功出名,而呂道友你可是仙道中人!」

    如此一番話,也令出聲支持許道的後期道徒心中打鼓。

    其中白供奉暗道:「呂道長的確修的是仙道,不是武道中人。」

    他有些緊張的望向許道,不知許道該如何解釋。

    而聽見黃道徒的反駁,許道笑而不語,他周身的雷火之氣越滾越濃郁,目生白光,髮絲上舞,明顯並非是普通雷電法術能夠比擬的。


    「黃道徒恐怕是忘了,貧道不僅出身雷詔,更是道宮中人。」

    許道不欲解釋太多,也沒有說自己仙武雙修,而是言語中賣了個關子,任由場上人自我猜想,也省的他說多錯多。

    如此做法正好更加顯得他高深莫測,讓黃道徒聽見許道這話,臉色變化得難堪,而周遭的其他道人則是露出恍然之色。

    其中白供奉一拍大腿,趁機驚呼:「好生濃郁的雷火之氣,此法的定非尋常法術,怕不是洱海道觀中的秘法!」

    「不、不可能。」

    黃道徒張開口,似乎還要辯解什麼,但是他已經沒有了機會。

    因為許道心思既定,不管能不能成功充任江城盪妖使,他都要嘗試假裝一下,好歹可以混淆一波局面,隱藏他的來歷。

    那黃道徒已經盡到了『捧哏』的用,那麼也就該發揮一下最後的價值了。

    許道望著對方,露出白齒:

    「黃道友如此維護假冒貧道之人,定是同夥,該打!」

    許道不再多說其他,也沒有和黃道徒爭辯,當即劈手打出一道雷霆,殺向對方。

    「你敢!」

    黃道徒心神震動,雙目睜圓,他身上的法力涌動,想要抵抗,但是後期道徒的法力如何能夠和許道相比較。

    雷火之氣涌動,猛撲向黃道徒,電光火石之間,這人身子當場僵硬住。

    只是啊的一聲慘叫!

    啪、此人身上的靈光就盡數碎裂,身子突地化一團焦炭,摔倒在地上,竟然不是許道的一合之敵,眨眼間就身消道死了。

    如此一幕落在其他道人的眼中,讓這些人連逃跑的心思都涼了大半,他們驚懼不已:「如此手段,更勝雷亮嘯!」

    「打殺後期道徒,雷亮嘯好歹是要用法器殺人,而這廝竟然用法術就可以!」

    「呂、呂道長當真了得!」

    白供奉磕磕巴巴的奉承著。

    一計掌心雷打死黃道徒的肉身,許道卻還沒有放過對方,只見他招收一揮,焦炭般的屍首當中,又有一道虛影被他抓出來。

    虛影還在尖叫著:「救命救命!諸位道友救我!」

    其是人形,面孔和黃道徒一模一樣,面上驚恐,惶惶若鬼,正是黃道徒的陰神魂魄。

    同時因為它是鍊氣後期的道徒,陰神堅硬,尚可活動,於是不死心的想要繼續反抗,法力再次湧起。

    可許道如何會不防著它,雷火之氣噴吐而出又裹住了它。

    「啊啊啊啊!」

    黃道徒的陰神好似落入油鍋當

    中一般,尖叫沸騰起來。

    「收!」

    許道擒拿住此陰神,面上冷笑,隨手就塞進了蚍蜉幡當中。

    身死魂被擒,且按理來說,黃道徒身為鍊氣後期,驅物境界的仙道中人,其就算是肉身死掉,陰神也還有反撲之力,但結果卻是被許道像抓小雞一般就抓進了法器當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其下場頓時讓周遭的道徒膽寒無比。

    殺雞儆猴,即便是一早就和許道交好的白供奉,依舊是背後滿是冷汗,再不敢隨意的說話。

    見已經震懾住眾人,許道踩著雷亮嘯的殘軀,他環顧場上,微擺袖袍,負手問:

    「爾等還不見禮?」

    庭院寂靜兩息,骨碌的聲音響起來,竟然是有人雙腿發軟,一不留神的跪倒在了地上,面向許道

    旁邊的道徒紛紛側目。

    唯獨白供奉瞅見,他心中大急,暗罵那人搶先他一步就跪倒了,「好個不要臉的!」

    一言不合的,白供奉也跪下了,還口中大呼到:「見過盪妖使!小道有眼不識泰山,不慎被奸人所蒙蔽,還望大人恕罪!」

    剩下的六個道徒瞧見,心中紛紛破口大罵:「兩個沒骨氣的傢伙!」

    但是他們不敢說出一個抗拒的字,一陣骨碌的聲音響起來,六個道徒紛紛跪在地上,膝行著,躬身拜到:「見過盪妖使大人!」

    聲音轟的震動,連帶著場中尚在的道童、舞女們也都匍匐一片,僅剩下許道一人站立在場中。

    蘇玖持鞭望著眼前這幕,有些目眩神迷,頓覺她家老爺好生威風!

    而被許道踩在地上的雷亮嘯見了,其正處於彌留之際。

    「噗!」

    吐血的聲音響起,此人硬生生被氣得噴出一口血水,立刻就要死去。

    但此人因為生機倔強,終究是沒有當場暴斃,許道現在又有了圖謀,哪裡會讓對方立立刻就死去。

    一道法力從許道的身上湧出,禁錮住對方的同時,也能夠讓對方再苟延殘喘一段時間。

    緊接著許道袖袍一揮,雷亮嘯的軀體就消失在原地,被攝入了蚍蜉幡中和黃道徒的魂魄為伴。

    處理好這些之後,他並沒有立刻離去,而是輕步走到酒席的首座,隨意的坐了下來。

    環顧堂下,許道拍著座位,暢快的說:「奸人既然已經解決,諸位快快歸座!」

    八個後期道徒聽見這番話,或是羞憤、或是惶恐、或是鬆氣,戰戰兢兢的先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面。

    連同許道在內,九人團團坐,位置不多不少。

    這令許道想起了剛入院中的一幕,他不由的打趣到:「此刻無須再多加一座位矣。」

    聽見這話,道徒們更是大氣都不敢喘。

    而許道見此,遂指著周遭還趴在地上的道童、舞女,說到:「爾等速速起身!接著奏樂、接著舞。」

    聽得他的命令,道童、舞女們為保性命,一番驚恐過後,終於又站在了場中,強顏歡笑,奏樂舞起來。

    熱鬧又沉默,道徒們都縮在座位上,埋頭做鵪鶉狀。

    許道沒有再理會這些人等,他收斂心神,打量起了到手的玄鐵金瓜錘。

    「築基法器」

    思索著如何使用此物,許道心中念頭一動,腹內的墨魚劍頓時輕震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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