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卷【梵淨一僧】偶遇襤褸慈悲僧(二四一章)(1 / 1)
巨石又是漸漸的合了上,人聲也被擱開,這甬道里恢與黑暗,還有那悶熱。
行雲一人往前走去,竟然覺得這幾天惶如夢中一般,幾日來的變化之大,是行雲以往難以想像的,大鐵石合上的一剎那,這個夢也好似醒了過來,可又覺得那麼的不真實。
隆隆的水聲傳來,行雲突然意識到那是這山中的瀑布,來之前自己還讚嘆過它的壯美,這水聲也將行雲從亂想中拉了回來。
水聲越來越大,到了震耳欲聾的地步,行雲撥開檔在眼前的枝葉,終是出了這安樂谷。
再回頭看那來處,已是了無痕跡,眼前一片大山,隔住了行雲的視線。
整了整衣杉,行雲大步開去,轉了幾轉,就見一匹健馬立於樹旁,行雲知道這馬是早就安排好了給他代步之用的。
想到這裡,忽然摸了摸腰間,那裡有蕭壽臣他們送給行雲的盤纏:幾大杳金葉子和整錠的金子,還有碎銀若干,那些碎銀是為了怕有的地方小,兌換不開金葉子而預備的,或者用來打賞。
行雲哪會那麼大手大腳的花錢?自然也不需要這麼多,可秦百程的話是這麼說的:「宗主乃我們萬劍宗上下兩千餘人的宗主,在外出門竟然身上寒酸,那不是讓天下人笑話完們萬劍宗麼?」
行雲當時本想說:「天下人也不知道我是萬劍宗的宗主。」
可最後一想,還是沒有駁了他們的好意,只要自己不亂花,最後將錢還了回他們便是。
行雲想到自己上次去天山尋丹神,不過才得了五兩銀子和一些銅錢,自己就覺得不得了了,此時竟然是一包包的金子,這人生的際遇委實是不可思議。
搖了搖頭,行雲上了馬,此時已經是易了容,也就不再那麼像往常一般的生龍活虎,但是這速度也是要有的,早去早安心,這是行雲的心中所想。
縱馬出了這大明山,找了個人問明了路途,便飛馬而去,那被問的人見行雲遠去,不由得嘀咕到:「看那病漢子就快要病倒路旁似的,他家人也真放心他出來?」.
白日趕路,夜裡落宿,不幾日便是進了貴州的地境。
黎平府。
越是靠近貴州,越是聽人議論這武當問責銅仁幫一事,看來萬劍宗做的不錯,這消息是越傳越廣了,雖然現在九輔之地都不甚安寧,可要論最受人注目的,這貴州卻是排了第一。
「武當,唐門,娥眉,還聽說青城也會有人前來,咱們貴州這次也算是顯眼了一把了吧?」
行雲牽著馬進城,便聽到江湖人議論。
「顯眼有毛用?這麼多大派來咱們貴州,只能添亂!咱們這裡又不是什麼有錢的地方,他們來了,你的買賣只有更難做!瞎高興個啥?」說話的兩人看來算是熟的,又是江湖中人,自然口沒遮攔。
行雲本是青城弟子,這江湖中的粗言穢語,要不是出了幾次江湖,那根本就是聽不到的,更不提說了。所以行雲本是在聽,此時見那人說的粗俗有趣,一時沒有忍住,笑了出聲。
那人聞聲轉了過頭來,見一個病漢子牽馬走在旁邊,其他的人都離的遠了,可剛才那笑聲卻是個少年的聲音,再是看了兩眼,見沒什麼可疑的人了,也不再理會,繼續說到:「武當治下的金剛門被滅,關貴州門派個屁事?你連這點彎彎繞都看不清楚,還好意思說自己混了多少年的江湖?」
行雲見那人沒有在意,心下暗到好險,行雲到不是怕那人發現自己,而是在提醒自己要注意不經意間不要露出馬腳,上次易容,大部分時間在車裡,或者身旁有焉清涵照顧,但是現在卻只是自己一人,再無人提醒自己,所以更要小心在意。
那兩人一路談著進了一家客棧,行雲也順便跟了進去,將馬交給了店夥計,要他好生照料,這馬很通人性,行雲很是喜歡。
再來到店裡,便見那二人原是與他人有約,此時加了進去,更是聊的肆無忌憚。
這樣的人行雲見的多了,也不刻意去聽,行雲這一路北上,知道銅仁幫之事已經是驚動了很多人,大多數的人都要前去銅仁一看這四大門派聚首的盛況,畢竟不是所有的人都去過嵩山參加過嵩山之盟,所以這次如此多的大派出頭,自然是件大事了。
行雲落了座,喚來夥計,要了點茶水,有一搭無一搭的聽了起來,越是靠近銅仁,這消息也就越新,行雲想得知新的消息,也只有這茶館酒樓,萬劍宗的情報自然比這裡的準確,可卻要考慮到避嫌,能不與現在的行雲接觸就不接觸。
這家店裡也算熱鬧,人也坐的很滿,不過行雲這桌除了他外卻是一人沒有,只有行雲自己悠閒的在那裡喝
到不是因為行雲的運氣好,而是全拜行雲現在的那副。
那一臉病懨懨的樣子,可著實是嚇跑了不少想來與他同桌的人,就連那店夥計也是大皺眉頭,可也不敢出聲驅趕,所以行雲這一路上到都是吃的清淨的很。
「客官你要點些什麼?」那店夥計將茶水端了上來,心中雖然不大願意,但仍然是將手巾遞了過去,自己則去擦了擦桌子。
行雲見這夥計照顧的得體,摸了一小塊碎銀子出來,放在桌上到:「這個給你,飯菜就隨便了,記的要素菜,清涼些的,不要太多,夠吃就好。」
那夥計本也只是儘自己的本分,不過是勤快了些而已,沒想到就得了塊碎銀子,當下口中不住道謝,歡天喜地的去了,心中暗到:「這個病漢子別看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可卻是個爽快人!果然是人不可貌相,隨便點些普通素菜,卻是一出手就是碎銀子!」他哪知道行雲手中最少的反而是銅錢?
行雲見那夥計如此高興的跑了去,也是笑了笑,這幾日來,他漸漸習慣了打賞,反是不太在意這事了。
此時那邊幾人已經是講到了高氵朝,說的正是金剛門如何被滅,只見一個黑瘦漢子,正在那口沫橫飛,卻被他人打斷。
「我說鐵三兒,你就甭吹了,金剛門被滅你要是看到了,人家武當派還找銅仁幫要人審問?直接找你不就成了?」說話的人一副鏢師打扮,想是附近鏣局中人,要知道,能做到鏢師的,自然也就有兩手功夫了,所以那桌子人里就數他的派頭最大,這時正端著酒杯笑那鐵三兒吹牛。
行雲在一旁則是搖了搖頭,金剛門被滅,行雲是真的經歷過,那可不是什麼爽快的事,一想起那種被太陽哄烤過的血腥味,行雲的食慾一下子就沒了。暗嘆了口氣,自己這一路來,除了第一頓外,吃的都是素菜,就是因為到了一處酒樓客棧,便是聽那裡在將這金剛門當時是如何如何的一番好殺,行雲一聽到金剛門便沒了食慾。
所以行雲這一路上是素菜連連,沒了食慾,行雲的樣子反到是有些符合他病漢子的身份了。
行雲正皺眉間,就覺得一個人從自己的身後過來,在自己的身邊坐了下,口到:「阿彌陀佛,貧僧失禮了。」
行雲抬頭看去,見是一個和尚,三十多歲的樣子,很是年輕,僧袍很是有些破爛了,不過卻洗的乾淨整潔,不僅不髒,而且還透出一絲出塵的感覺。
再看那和尚,面方口正,神情肅穆的很,行雲只覺得這人很有些修行,而且感覺很是奇異,本來行雲一眼見他似乎是不會武功的,可卻越看越覺得他有些不對勁,至於哪裡不對勁,行雲就說不出來了。
而且眾人皆是避開行雲這個病漢子,這和尚到是不在意,施施然的坐了下來,不過禮貌到不是缺。
行雲沙啞著嗓子到:「隨便。」
行雲現在扮演的不再是他自己,更要少說話,所以顯的有些愛搭不理的,那和尚也不介意,雙手合十點了下頭,便安靜的坐在了一旁。
這時行雲的素菜上了來,那和尚本是在那裡低眉順目,這時也是看了行雲兩眼,雙手合十到:「阿彌陀佛,施主可是信佛?」
行雲一楞,瞬間就明白了問題出在自己的飯菜上,當下沙啞著嗓子到:「不是。」
那和尚見行雲似乎沒有什麼說話的興趣,便也閉了口,不一會,他的素麵也是上了來,還有些饅頭,用布小心的包好了,想是做為乾糧之用,然後埋頭吃麵,吃相也是文雅的很。
這個和尚怎麼看都是個淨心修行的人,行雲自然不會在意他,當下繼續吃自己的菜,這裡的飯食做的還算不錯,幾個小菜清新可口,行雲的胃口也慢慢的開了,吃的到也有滋有味。
便在這時,那邊的話聲傳來到:「這事把梵淨宗也是被扯了進來,要知道近段時間,銅仁幫來了位新幫主,然後便是乾的風生水起,大有取代梵淨宗之勢!
此次銅仁幫出事,對梵淨宗應該是個好消息吧?他們是貴州的九輔,治下卻有一個不弱於自己的門派,對他們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行雲心中一動,暗到:「是啊,銅仁幫與梵淨宗同處一地,自然會有紛爭,梵淨宗還會主持公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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