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蛻變（1 / 1）

    出了這麼大的事，夏至這邊反而成了小事。

    就算他證道又如何？他們這些至尊哪個不是證道者！

    無非多一個仙路上的競爭對手。

    而且如果他真的成為當世大帝，說不定還能為這件事出把力，當個冒頭蒜。

    比起他們這些古代至尊，也許當世大帝更容易被這令至尊們悄然消失的「幕後黑手」盯上。

    這些至尊萬萬想不到，他們想要拿夏至去頂雷的這個幕後黑手就是夏至本身。

    畢竟區區荒古聖體，拼死一兩個至尊最多了。

    無聲無息的解決掉二十個至尊？

    做夢都夢不到！

    ……

    須彌山上，阿彌陀佛孕養幾十萬年的信仰之力都被夏至掠奪一空。

    他破壞性的吸取了所有信仰之力，毀掉阿彌陀佛的法，在此方世界說一聲佛敵也不為過。

    帶著滿滿的信仰力，他遁入南天淨世佛國當中，開始蛻變。

    「三條路，三種方向，三次機會……」

    夏至目光沉凝冷靜，將這無盡的信仰之力一分為二，凝聚出兩具信仰身。

    這兩具信仰身要拿來試錯。

    第一具信仰身運轉仙凰涅槃經，不過片刻就出現了可怕的驚變。

    轟！

    從這具信仰身體內傳來一聲巨響。

    下一刻，這具信仰身四分五裂，綻放無量寶光，重新化為信仰之力。

    但至少有一半信仰之力在光芒中崩滅不存。

    緊接著，第二具信仰身開始行動。

    這一次一連三個時辰，這具信仰身都沒有異動。

    忽然，極為輕微的「噗」的一聲在信仰身上響起。

    一道赤紅色的火苗飛快膨脹，化為一方十二瓣紅蓮，在盤坐的信仰身下方點燃。

    妖艷的赤色業火舔舐這信仰身的身軀，令他開始逐漸融化。

    可夏至不驚反喜。

    「成功了！」

    想要從魔變成佛，首先就需要用業火燃燒掉自己身上的業力。

    自己身上的業力有多重夏至心裡還是有點數的。

    不管是之前的魔道修行過程又或者人類惡的本質，燒個十年八年都不帶停的，七八十年也可以預料。

    被紅蓮業火灼燒，不僅僅要承受肉體的痛苦，同時精神也要墮入輪迴。

    身上有多少業力，夏至就需要體驗一遍業力的產生過程——以受害者的視角。

    夏至不再猶豫，整個人躍入其中，與信仰身合一。

    同時，周圍剩餘的信仰力就好像薪柴，投入紅蓮業火當中，助力夏至蛻變。

    下一刻，他體會到了無邊地獄。

    他的表情變得痛苦不堪，貪嗔痴愛恨各種神情都在夏至臉上浮現，令他的臉都扭曲起來。

    ……

    時間就在夏至的痛苦蛻變中緩緩過去。

    一年，兩年，五年，十年……

    伴隨時間的流逝，夏至的身體在業火的燃燒下化實為虛，一點點的變得透明起來。

    在第七七四十九年，一點金光在夏至的丹田處生成，就好像陽光下的金子般閃閃發光。

    這金光以年為單位緩緩增大，其中的物體呈現出不規則狀，但也在變大。

    又是四十九年過去，夏至的身體徹底變得透明，但又好像水晶一樣絢爛發光。

    同時，一顆金燦燦，圓滾滾的寶珠在他的丹田上沉浮。

    紅蓮業火將夏至連同他身上的業力一起點燃，最終化出一顆王佛舍利。

    在業火的繼續煅燒下，王佛舍利中有絲絲縷縷的金色佛力流出。

    這佛力填充著夏至的透明身軀，要煉出一副王佛琉璃金身。

    最後四十九年，夏至的精神從無邊業力地獄中脫出，頌《大日如來真經》。

    他的一身業力和惡力已經完全轉化為佛力，並按照大日如來真經法門進行運轉，組成丈六金身。

    對外，夏至完全可以稱得上一句「如來弟子，佛門嫡傳」。

    一百四十八年後，夏至徹底蛻變完成。

    他摸著自己已經被業火燒盡，除非更進一步，否則再也不會生出的三千煩惱絲，情不自禁的感嘆道。

    「我禿了，也變強了！」

    經過紅蓮業火煅燒這麼多年，他終於突破了當前境界，將一身魔道惡念法力轉化為精純的佛力，在此世稱一聲仙王絕對不過分。

    「可惜仙王又如何？在上蒼之上不過是炮灰罷了，仙帝還差不多。比起在這個殘破的世界中修行，還是去聽如來講經更有效果。」

    夏至走出南天淨世佛國，將佛國收起。

    此時，他正身處大雷音寺內。

    這古剎的磚瓦還是那些磚瓦，但先是阿彌陀佛布下的大帝法陣被迫，他本人的佛法也為夏至所打落，只是百多年便顯得頹敗了。

    夏至來到自己待了三年的古廟，在其中看到了摩柯古佛。

    比起百五十年前，摩柯古佛的面容更加蒼老。

    原本他體內氣血充盈，雖然是個老人，但卻正值巔峰。

    可現在摩柯是真的失去心氣，精氣神都顯得頹唐，眼神也渾濁起來。

    大雷音寺內的人氣少了許多。阿彌陀佛佛法被破，對大雷音寺，對須彌山，甚至對整個西漠都產生了極為巨大的影響。

    夏至稍稍感應就發現，原本只有佛門道統的西漠，如今其餘道統如雨後春筍，到處都是。

    古廟內，摩柯古佛正與一名俊美的青年僧人論法。

    當夏至走入其中，摩柯古佛神情一震。

    他想要說些什麼，卻又很快平復心情，只是低聲道。

    「阿彌陀佛。小僧見過南天淨世惡王佛。」

    在他看來，夏至既然出現，那肯定是證道成功了。

    他打碎了阿彌陀佛的道，成為唯我獨尊的佛門的第二位大帝，號南天淨世惡王佛！

    作為失敗者他沒什麼好說的。只是青燈古寺，緊守佛道，了此殘生。

    但一旁的年輕僧人看見夏至，卻眼前一亮，對他問道。

    「阿彌那個如來！大光頭你是誰啊？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連摩柯大光頭都不如你。」

    「我佛如來！」

    夏至做掃葉拈花狀，對這個年輕僧人微笑道。

    「貧僧夏至，敢問師傅法號？」

    年輕僧人不由自主的做出和夏至一樣的動作，同樣微笑道。

    「我佛如來。貧僧花花！」

    少頃，花花的頭蓋骨發光，從夏至的印象中脫出。

    他神情驚恐的看向夏至，一蹦三尺高，一溜煙的跑出門外。

    「花花那個大佛！大光頭你太邪門了！我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