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 打一場特LOW的架(1 / 1)
我的心裡咯噔一下,心想這可麻煩了,就我現在這實力,能幫人家處理什麼事啊。不過我還是試探著問:「怎麼了,惹誰了?」心裡祈禱,可千萬別是三官啊,那可真是找麻煩了。
「也是我們高一的,不過他家就是南街的……」
一聽是高一的,我就鬆了口氣,語氣也跟著狂了起來:「南街的怎麼了,南街的就能隨便欺負別人了?你給我說說是怎麼回事。」
大剛便給我說了起來。其實也挺簡單的事,說到底又是因為女生。像大剛這樣的混子,開學第一件事不是學習,而是找女朋友,這是「撐場面」「拔份」的事,所以必須得找。經過幾天的觀察,大剛瞄準了某班的一個姑娘。
大剛可沒何勇那麼委婉,還寫情書,他直接趁著休息時間去找那姑娘,結果那姑娘班上的男生就不願意了,就和大剛一行人吵了起來。事態迅速升級,但是因為有教官攔著,兩邊也沒有打起來,而是約好晚上在大操場打定點。
大剛雖然長得粗獷,但行事並不莽撞,他私下打聽了一下那個班的情況,知道了帶頭的外號叫鼴鼠,是南街本地人,有十來個兄弟跟他。大剛自忖,叫上元元和老鱉的話,還算是能和對方打一打的,結果和元元、老鱉一說,他倆都不願意,說是不想得罪本地的。
這樣一來,就只有大剛和他的幾個兄弟過去,那麼就是必輸無疑;可如果不去,那大剛以後在高一就沒法混了。無奈之下,大剛只好給我打了這個電話。
「等我,我這就過去。」
我去叫馬傑的時候,又碰著莫小花了,我就打趣她,笑著說:「你還不回信,人家都傷心死了。」
莫小花也樂呵呵地說:「是嗎,我看你也沒多傷心啊?」
我有點懵,這跟我傷不傷心有什麼關係?正好馬傑也出來了,就沒管那麼多,和他一起去大操場。路上,我簡單把事跟他說了說,馬傑興奮地說,太好了,終於有架打了。跟我久了以後,以前談架色變的馬傑,現在一提打架就滿腔熱情。
在大操場的廁所,我見到了大剛和他的幾個兄弟,他們都是一副憂心忡忡的面孔。我知道這是一個提升我威信的機會,一定要把握好了。我又給元元和老鱉打了個電話。
他倆進來後,各叫了一聲飛哥。我樂呵呵的,給他倆一人發了支煙。
「怎麼回事,大剛有事咋不幫忙呢,不都是自己兄弟嗎?」我儘量語氣輕鬆。
元元說:「飛哥,我知道大剛是自己兄弟,可那個鼴鼠也不是善茬,而且人家是本地的,犯不著因為這事結仇啊。」
老鱉說:「確實是這麼個道理,俗話說強龍還不壓地頭蛇呢,所以我倆也一直勸大剛算了,跟人家道個歉就完事了唄。」
「還沒打,就覺得鬥不過人家?」我還是笑呵呵的。
兩人都沒說話,顯然是默認了。
「晚上我也去,你們跟著來麼?」我頓了頓,說道:「有什麼事,我擔著。」
幾人的眼睛都發出亮來。
老鱉問:「飛哥,你能帶多少人來啊?」大剛和元元都期待地看著我。
我故作不屑地說:「就那幾個小逼崽子,你們把你們的兄弟都叫上,我再帶四五個人過來就足夠了。」
「哦。」眾人眼裡都有點失望。
我假裝沒注意,繼續牛氣哄哄地說:「晚上吃了飯,就在操場門口等我啊。」
和馬傑回去以後已經上課了,我在qq群里問他們幾個,說晚上有個架,你們去不去打。幾人一開始還興致勃勃,問我要和誰打架,當他們知道是帶著一幫高一的小崽子,去打另外一幫高一的小崽子時,紛紛表達了憤怒的抗議。
猴子:左飛你大爺的,你叫我去打這麼low的架?你還不如一刀宰了我算逑,不去!
黃杰:我也不去了,我怕被教導主任逮著。
鄭午:我去。
我:你不用去了。
媽的,打架帶個拄拐的去,還嫌我不夠low嗎?
猴子和黃杰都不肯去,我正發愁從哪找四五個人出來,何勇突然伸過來一包辣條。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兄弟,晚上陪我去打個架。」
何勇當然一口答應,下課後還去找了他那幾個朋友,這些人一聽是打高一的,倒是也來了勁頭,畢竟便宜架誰都愛打——除了猴子他們。
當然,他們也不是白幫忙的,言語間暗示我要請他們吃飯。我也是哭笑不得,好在這幾人胃口也不大,去食堂吃一頓已經讓他們滿足了。
吃過飯後,我和馬傑、何勇,還有何勇的幾個兄弟,一共八人,悠哉悠哉地去了大操場,連傢伙都沒有拿,因為沒有必要。到了操場門口,大剛、元元、老鱉他們已經在了,再加上他們的人,我們人數達到了二十多個。
大剛的消息如果沒錯,我們的人數要比對方多出一倍。
更何況,我們還有三分之一是高二的,就這個身份就足夠威懾住對方了。
大剛還是挺會辦事的,已經提前買好了煙,趕緊給我們發上了,口口聲聲地說謝謝哥、謝謝哥。我叼著煙,問他,鼴鼠他們來了嗎?大剛說來了,已經先進去了,剛才經過的時候還嘲笑了他們幾句。我把煙一丟,說:「我讓他今天好好笑一笑。」便帶頭走進了大操場。
天色已經完全黑了,我們一行二十多人行走在夜色之中,夏夜的操場還是有不少人的,主要是搞對象的居多,一看我們這麼多人就知道是打架的,趕緊遠遠的避開。
其實我和鼴鼠沒仇,而且我也覺得這架挺low,可是卻不得不打,要想把高一徹底收攏,這只是第一步而已。
走了沒多久,就能隱約看見一幫人了,果然只有十來個。我帶著人大剌剌地走過去,我知道這種架根本沒必要混戰,所以還沒走近就已經大喊起來。
「誰他媽的叫個鼴鼠?!」
第一步,以聲震人,先把氣勢搞出來,嚇唬小嘍囉最管用了。
對方無人答話。無人答話就對了,這就代表對方已經怯了,又走近一點,我繼續喊道:「耳朵聾了?誰叫鼴鼠?」
「我是。」一個聲音響起,語氣有點緊張,顯然已經成功被我嚇住。
高二嚇唬高一的,就是這麼簡單。
我立即衝過去,狠狠一腳踹在鼴鼠身上,鼴鼠登時跌倒在地,旁邊的人都是站著,沒有一個人敢動手。
「你他媽的就叫鼴鼠?!」我又吼了一句。
鼴鼠站起來,我立刻一個大耳刮子甩過去:「你是南街的就牛逼?知不知道大剛是我兄弟?!」
鼴鼠捂著臉不敢吭聲,他雖然不知道我是誰,但他也確實被我給嚇到了。
「操你媽的。」我嘴裡罵著,抓住鼴鼠的領子,用膝蓋撞他的肚子,也就撞了兩三下,他就吃不住了,身子一軟躺在地上。
我心裡說,對不住啦兄弟,我正準備建立威信呢,誰讓你這個時候撞槍口上來,接著又一腳一腳地踹著。我一邊踹,一邊罵,鼴鼠一聲不吭,任由我打。
我打完了,又揮揮手:「來,一個也別放過。」
我們這邊一哄而上,沖向對面的十幾個人,他們一個敢還手的都沒有,任由我們這邊的人打著。因為是便宜架,每一個人都打的很爽,各種大招層出不窮,各種裝逼輪番而上。「操你媽的,下午你不是跟我屌嗎?老子叫大剛!」大剛的聲音在夜空中還有回音。
對我來說,這架打的一點心情起伏也沒有,不過對大剛、元元、老鱉他們來說,估計是這輩子打的最爽的架之一了。趁著周圍還亂,我叼了根煙,蹲下身去,拍著鼴鼠的臉說:「記住了,大剛是我兄弟,以後注意著點。」
鼴鼠沒說話,不過眼睛一直看著我,顯然是想記住我的長相。
要是碰上和我有仇的,我早就一拳頭打上去,先給他個熊貓眼,再說看你媽個逼呀?可我跟這鼴鼠遠日無仇,近日無怨,真是下不去手,只好任由他就這麼看著。
我站起身來,看到大家還在打著。像這樣情況,我要是不喊停手,估計他們能一直打,逮著便宜就使勁占,這也是人的劣根性。
「行了。」我說了一句,眾人這才慢慢停手,不過有個人還在打著,那人是何勇的一個兄弟。
「去你媽的,去你媽的。」那學生已經倒在地上了,他還在使勁打著。
像我這種當慣老大的人,很不適應別人不聽我的話,心裡頭那股子火馬上冒了起來:「老子說行了你沒聽見?!」
那人才停了手,回過頭來迷茫地看著我。
我也不理他,沖眾人說:「走吧。」
大家跟著我往回走,後面突然傳來鼴鼠的聲音:「哥,留個名唄?」
我樂了,這是要找我報仇啊。我直接說:「高二的左飛,隨時歡迎你來哈!」
又和眾人繼續往前走,大剛不停地和我說著謝謝,元元和老鱉也拍著我的馬屁。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有了點春風得意的感覺,大言不慚地說沒事,以後再有事就找我。回到校區,大剛他們還要去階梯教室唱軍歌,我和何勇他們則往教學樓的方向走。
我和何勇、馬傑聊的挺開心,其他五人則跟在後面不遠處,我注意到他們幾個在鬼鬼祟祟的交頭接耳,眼神更是露出一些怨毒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