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 65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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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出嫁的這段日子,&bsp&bsp林清羽一直在林府中待著,哪都未去。書神屋 m.shushenwu.com大婚的諸多事宜都有旁人替他操心,他每日看看書,&bsp&bsp陪陪弟弟,&bsp&bsp轉眼便到了大婚前夕。
這一夜,林清羽入睡不到兩個時辰,&bsp&bsp將軍府請來的喜娘就到了。林清羽猶記得他嫁給陸晚丞時,&bsp&bsp侯府也派了喜娘來。不知是不是情緒作祟,上回他看到那兩個喜娘,&bsp&bsp只覺得面目可憎,明知人家不過是奉命行事,還是記了仇,&bsp&bsp雖然最後他也沒找人家復仇就是了。
這次來的喜娘是兩個儀態端莊的年輕女子,&bsp&bsp伺候他梳洗更衣。
林清羽問「我記得,梳洗之前是要沐浴的?」沐浴過後,無論男子女子都要在某處抹上軟膏,&bsp&bsp方便和夫君同房。
喜娘笑道「規矩是如此。但顧大將軍說了,林大夫怎麼舒服就怎麼來。」
林清羽笑了聲「他倒是貼心。」
林清羽還是去沐浴了。不為別的,&bsp&bsp只為洗去從宮裡帶來的晦氣。之後,&bsp&bsp喜娘將他的長髮擦乾,梳順,問「林大夫要戴喜冠嗎?」
林清羽問「這個也由我決定?」
「是啊。聽大將軍的意思,就算林太醫想穿常服嫁過去,他都沒意見。」
怎麼可能沒意見。他若真的不穿喜服嫁過去,那人八成是臉上笑吟吟,心裡頭不知道要抱怨多久。
「你們平時如何為男子上妝,就如何為我上妝。」
喜娘仔細端詳著林清羽的臉,&bsp&bsp道「這讓我如何下手。無論在林大夫臉上畫什麼,我都覺得是在畫蛇添足。」
林清羽淡道「嘴這麼甜,是想討賞?」
喜娘掩唇笑道「哪敢呀,我說的都是實話。」她打開奩盒,選了一張胭紙,「請林大夫將此物抿在唇間。」
林清羽稍作猶豫,接過胭紙稍稍抿了兩下,清淡的嘴唇隨之染上了一層明艷的紅。
喜娘又為他寥寥描了幾筆眉,額間貼上花黃,也稱花鈿。做完這些,喜娘滿意道「林大夫膚色正好,白淨無瑕,我看也不用敷粉了。」
即便膚色不好他也不敷,顧扶洲愛看不看。畫眉,胭紙和花鈿已是他容忍的極限。
妝上得太快,又等了半個時辰頭髮才幹,喜娘又為他戴上男子專用的喜冠。兩個下人各執喜服的一端,將喜服攤開。「請林大夫更衣罷。」
喜娘想攙扶他起身,林清羽道「我自己來。」
手臂穿過紅袖,下人將喜服披到他身上。喜娘在為他束腰時,不禁感嘆「林大夫的腰竟和女子一般纖細。」
另一個喜娘打趣道「你這話說錯了。不是每個女子的腰都能盈盈一握的。」
最後,喜娘為他蓋上喜帕,他的視野中只剩下了一片紅色。
這一幕似曾相識,曾經是他此生最屈辱的記憶。那時的自己或許怎麼也想不到,他竟然會有心甘情願嫁作人妻的一日。就算他和顧扶洲是為了避禍不得已而為之,也足夠匪夷所思。
一個念頭在林清羽腦袋中一閃而過除了和顧扶洲成親,難道就真的沒有其他辦法解決眼前的困境了麼?
未必。可他還是選擇了再一次嫁給顧扶洲。
折騰了這許久,外頭早就天亮了。吉時一到,林清羽去林府正堂拜別父母。對於送兒子出嫁這種事,林父林母一回生二回熟,心情再如何複雜也比上次好多了。他們二人簡單囑咐了林清羽兩句,迎親的隊伍就到了。
迎親者多為武將,為首的正是和顧扶洲交好的吳將軍。武人迎親向來熱鬧,但這些粗人今日卻一個比一個文雅,被顧大將軍提點後在大美人面前完全不敢造次,規規矩矩地把人請進了花轎。
這是一頂八人抬花轎。在大瑜,只有原配可享此殊榮。
林府二度嫁子,引來不少好事老百姓圍觀。顧大將軍的威名家喻戶曉,三十多了才取了第一個原配夫人,這位夫人還是個守寡沒多久的男妻,真是活得久了什麼事都能碰著。
「自從去年皇上給兩個男子賜了婚,民間就開始亂學了。我那二舅的么子前不久也娶了個男妻回家——世風日下啊!」
「你說這些人,放著好端端的姑娘不娶,娶個男妻回家做什麼,連孩子都生不了!」
「人家長得美,換我我也願意……」
「美人是禍水啊。一嫁禍家,二嫁禍軍,三嫁豈不是要禍國了!」
「噓——你這話說的,不想要腦袋了?」
花轎抬起,一步步朝將軍府走去,將閒言碎語遠遠地拋在後頭。花轎後跟著浩浩蕩蕩的一群人,和一眼看不到頭的嫁妝。
接親的隊伍繞了半個京城,終於在將軍府門前停下。禮官高聲道「落轎——」
接著,轎簾被掀開,林清羽被扶著朝將軍府走去。剛跨過門檻,一隻手出現在喜帕之下。
這一隻手寬大溫厚,指腹上長著不少厚繭,斑駁粗糙,一看便知是習武人的手。
將手放上去時,林清羽聽到一個熟悉的,驚喜的聲音「我們林大夫真的穿喜服了。」
哪有人在這種時候和他說悄悄話的。
林清羽知道不合規矩,還是回了一句「這次不用公雞替你拜堂麼。」
兩人的竊竊私語被喜娘發現。喜娘提醒他們「將軍,您這時不能和夫人說話呀。」
顧扶洲難得聽話地閉上了嘴。林清羽手持繡球,顧扶洲牽著另一端,兩人一同進了正堂。
顧扶洲無父無母,也無親戚長輩。坐在上座的是老當益壯的武國公,他受了這對新人的高堂禮,笑得合不攏嘴,連聲稱好。
拜完天地,林清羽先被送入洞房,顧扶洲還要留在前堂應付賓客。美人一走,武將沒了拘束,朝顧扶洲蜂擁而去。
顧扶洲這一應酬,就從天明到了夜幕。他也不想的,但那幾個武將實在磨人。顧扶洲還沒當過勸酒的主人公,今日頭一遭,對手就是吳將軍這種痛飲起來不要命的人,灌得他分不清東南西北。最後還是武國公替他解了圍,說不能把人灌醉了,真灌醉了還如何洞房,引得一群漢子哄堂大笑。
顧扶洲心道,洞房估計是洞不了,但他可以借著酒勁占點便宜。比如,摸摸頭髮,騙美人叫聲老公什麼的。
回喜房的路上,顧扶洲腳步都是飄的。越靠近喜房,他的腳步越飄,到最後,人好像也是飄的,眼前的一切都似在夢境中。
他又一次把林清羽娶回家了,是他自己拜的堂,待會他還要掀開林清羽的喜帕,和他共飲合卺酒。
多美好的傳統文化啊,他可太愛了。
顧扶洲深吸一口氣,雙手在貼著「喜」字的門上放了許久,才輕輕地推開了門扉。
林清羽聽到動靜,從書上抬起頭「回來了。」
顧扶洲穿著和他同色的大紅喜服,英氣偉岸,劍眉星目,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是一個成熟的男子。只有那一雙眼睛,在見到他時,會隱隱流露出旁人感受不到的少年意氣。
兩人四目相對,顧扶洲張了張嘴,一個字未說,竟又退了出去,把門重新關上。
林清羽「……?」
沒等林清羽搞清楚狀況,門再次被推開。顧扶洲確定自己未看錯,困惑道「我紅蓋頭呢?我那麼大一個紅蓋頭哪去了!」
「你說喜帕?」林清羽朝桌案上看去,「我放那了。」
顧扶洲表情凝固了,盯著林清羽的臉,控訴道「你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喜帕不是應該我來揭的嗎?」
「戴著喜帕很礙事。」夫君在外面喝酒快活,妻子只能坐在喜房裡枯等大半日。他想著反正也不是頭一次成親,他和顧扶洲都這麼熟了,很多禮能免則免。有這半日的時間,他書都可以看一本。
顧扶洲身上幽幽散發著怨氣「快說你錯了,你說你錯了我就不生氣。」
林清羽不覺得自揭喜帕的行為有什麼不妥,但看顧扶洲一副如遭雷擊的模樣,又補充了一句「但我沒有淨臉,也未寬衣。」
林清羽有幾分不爽。他穿著嫁衣,眉間貼了花鈿,唇上甚至還抹了點胭脂。再不習慣他都沒有洗掉,顧扶洲竟然還指責他。
顧扶洲猛地反應過來,呆呆地看著林清羽。看眉間花鈿,看眼波流轉,看激丹紅唇,看束緊腰身——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身穿他親自挑選的嫁衣,靜望而來,眼中還含著幾分埋怨,仿佛在說你怎麼才來。
在林清羽身後,是朦朦朧朧的燭光和一個端端正正的「喜」字。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顧扶洲眨了眨眼「啊,好像被你哄好了。」
林清羽挑眉「這麼快?」
「我很好哄的。」顧扶洲搖搖晃晃地向林清羽走去,「不像林大夫,超難哄,每次都要哄好久……」
林清羽上前扶住他,聞到一陣撲鼻的酒氣,問「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顧扶洲頭埋在林清羽頸間「我也不想喝,他們一直灌我……」
顧扶洲太重了,林清羽一個人無法支撐,兩人一同跌跌撞撞地倒上了喜床。顧扶洲這一倒,仿佛就黏在了床上,再也起不來了。
林清羽問「誰灌的你?下回記得灌回去。」
顧扶洲扳著手指,一個個數了起來。林清羽道「你繼續數,我去叫人幫你煮醒酒湯。」
林清羽轉身之際,醉得半死的顧扶洲忽然探出手,從身後環住他的腰,把他抱了回去。林清羽朝床上跌去,落在了顧扶洲懷裡。
「清羽。」
「嗯?」
「老婆……」
為什麼要在新婚……二婚之夜還叫他老婦人。
林清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別亂叫,老公。」
顧扶洲笑了,一直看著他笑,笑得眉眼彎彎,燦若星辰。等他笑夠了,便做了一個「你過來」的手勢。林清羽俯身湊過去。顧扶洲手攏在唇邊,像是要告訴他一個小秘密「我彎了哎……」
林清羽問「哪裡彎了?」
顧扶洲愣了愣,又躺了回去,在一片嫣紅中用手臂擋著眼睛,委屈道「你這個罪魁禍首不想負責就算了,還他媽和我知己呢。但我又不能不經過你同意就掰彎你……我都快煩死了。」
林清羽似懂非懂「『彎了』究竟是何意。」
顧扶洲閉上眼睛,輕聲道「就是中意你,想和你拍拖的意思。」
林清羽蹙起眉「再說具體一點?」
顧扶洲「……」
林清羽又道「還沒喝合卺酒,你確定要睡?」
顧扶洲似乎真的睡了過去,回應他的只有平緩的呼吸聲。
作者有話要說 無論鹹魚是哪裡人,他平常交流都是用普通話,所以他沒有口音!
但不妨礙他說方言,用方言唱歌的時候很帥!!!(我不管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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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 6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