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劉宏崩,洛陽亂(1 / 1)
「讓父,你說這真的可以嗎?」
劉宏得到公孫度進獻的配方,欣喜之下就在某館大肆放肆,完事兒之後,才想起會不會是假的,就沖張讓問道。大筆趣 m.dabiqu.com
「那個……」
張讓很想說不是,但是想到劉宏和他那幾乎一模一樣的貪財性格,必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若是最後真的是真的,那他可就犯了欺君罔上之罪了。
遲疑了一下,張讓回道「此事前所未聞,所以臣也不知真假,不過,臣聽聞海水是鹹的,或許是真的。」
「當真?」
劉宏大喜,不再理會張讓,竟又奮起餘勇,拉過兩個宮女繼續征伐。
殊不知,過猶不及。就他那破爛般的身體,哪裡經得住這樣的折騰。尚未完事兒,劉宏就覺得眼睛好累好累,然後就從心的閉上了,然後就直接睡著了。
「陛下?」
張讓和宮女都被這突然的變化嚇了一跳,不過張讓到底是老狐狸,轉瞬就鎮定了下來,上前談了談劉宏的鼻息,感受到還有熱氣兒,頓時就放鬆了下來,拍著胸脯暗叫還好還好。
接著,張讓回過神,就對兩個宮女狠狠的警告道「此事不允許和任何提,知道嗎?」
「是、是、是!」宮女仍未回神,只是下意識的點頭。
張讓見此心底卻沉了下去,待將劉宏轉移到床上之後,便將其進行了處理。少了兩個宮女,醒來後的劉宏並未發現,就算是發現了也不會在意,反正館裡宮女不下百人,不差這兩人,再則,四條腿的宮女不好找,兩條腿可以變四條腿的要多少有多少,宮裡沒了還可以宮外找。
倒是曬鹽的法子讓劉宏迫不及待的下令去嘗試去了。
遠在徐州的陶謙得到命令感覺十分詫異,但皇命不可違,當即開動。不過擔心勞民傷財的陶謙,並未大規模曬制,只是挖了幾個坑,準備先試試再說。
按照配方,歷時數月,在公孫度漂泊在大海上的時候,終於是成了。陶謙看著那近乎雪白的鹽粒,眼中滿是驚駭,不顧形象的直接抓了一撮就往嘴裡塞,結果那個咸啊,只讓老好人陶謙「呸」個不停。
「這麼白的鹽?」
劉宏看著陶謙派人加急送來的新鹽,一臉的驚喜。當他不可抑制的想要伸手弄點來嘗嘗的時候,卻被張讓阻止了。
「陛下!先讓老臣試試,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劉宏頗是感動,卻沒有想過這東西能送到他面前,難道就沒有先一步測試是否有毒嗎?
看著大義凜然,添了口新鹽,一臉糾結的張讓,劉宏感動愈甚。
良久,張讓咽下那口鹹的要命的口水,說道「沒問題,陛下!」心裡想的卻是這新鹽不錯,得先給府上弄點兒,不然不是白瞎了咱親自嘗這一口,所遭的罪了嗎!
「好!」
劉宏迫不及待的也舔了口,然後就和張讓一樣一臉的糾結這鹽只有鹹味兒,一點苦澀的味道都沒有,怎麼辦,是吞了呢?還是吞了呢?
最後,劉宏還是吞了,因為他覺得自己作為上天之子,豈能比張讓弱,一口吞下,然後,也沒忘了。
「水!」
「是,陛下!」
張讓回過神,趕緊倒了杯白水,遞了過去。
劉宏「咕咚」幾下喝完,將杯子一扔,大笑起來「哈哈哈!好,賺錢的機會來了,賺錢的機會來了啊!讓父,你覺得此鹽應該定價幾何?一百錢會不會太貴了點兒?」
一百錢?
張讓好懸沒被劉宏的獅子大開口給嚇死,一百錢是什麼概念?哪怕是洛陽,一般的百姓,一個月所用的物資加起來恐怕都還不到一百錢。現在光是一個鹽就要一百錢,那其他的怎麼辦?光喝水嗎?雖然這夠鹹的,的確需要喝水,但也不是這麼弄法吧!
張讓猶豫了一下,看著一臉期待的劉宏,還是說道「一百錢很合理,不說別的光是這雪白的顏色就值這個價,更遑論他還沒有半點苦澀等其他味道。」
張讓本來只是想說說為什麼值這個價,但是他卻沒有劉宏的貪財已經達到了人神皆驚的地步。聽了這話,劉宏面色糾結的說道「那……是不是應該訂多一點?比如說一百五?或者兩百、兩百五?」
張讓身子一顫,忙道「雖然這鹽確實很好,但普通百姓是買不起的,能買得起的,只有朝中的這些大臣,還是那些世家大族,若是再貴了,買得起的人可能就更少了。」
「這樣啊?」
劉宏砸吧了兩下嘴巴,道「那就一百五好了,少一點兒也好,這樣,朕和讓父都能用得更多。嗯,吩咐御膳房,告訴他們,以後就用這個。」
「是,陛下!」張讓應道,「老臣會催促陶州牧加大曬制規模,儘快將成運送過來。」
說話間,劉宏卻已經快步離開了。
得此大喜,怎麼能不到,某館旅遊一圈呢,必須的啊!
是以,當張讓將事情吩咐下去,再次找到劉宏的時候,又一次昏倒在了某館。於是,又有幾人遭了張讓的毒手。不同的是,張讓這次不敢隱瞞了,宣稱劉宏身體抱歉,讓人請太醫前來診治。
結果這下問題大發了,太醫委婉的告訴張讓,因為陛下連續的爆種,本就體弱的陛下已經走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現在能做的就只剩下暫時的調養了。
殊不知,若非上一次張讓的擅作主張,隱瞞事實,絕不會這麼快。
只能說命該如此!
於是,新鹽定價一百五,與劉宏病倒的消息,一同傳到了遼東。讓公孫度明白,歷史又一次走進了拐角,而且,還是提前了的拐角。
「大變在即,必須得加快了!」
公孫度一聲令下,遼東再次擴軍,這次將增至二十萬人。若是十年前,這絕對是窮兵黷武的典型,但是如今已經有五百餘萬人口的遼東來說,小菜一碟。更何況,由於公孫度鼓勵生育的原因,這其中有將近五成都是青壯(十五到三十之間)。
這些卻不能改變歷史的進程,劉宏這次倒下了之後,並未再次站起來,只能臥病在床,洛陽的局勢一下子就變得詭秘起來。
尤其是整個夏天過去,劉宏的病情並無好轉,更是引得不少人開始了他們的小動作。
何進進宮的次數多了,召集投靠於他的大臣的次數也多了,幾乎隔天便有一次。而以皇甫嵩、盧植、朱雋為首的保皇派大臣,亦是不差,頻繁入宮看望劉宏,但大多數時候都被張讓攔下。
也不是針對皇甫嵩他們,而是張讓心憂自己的地位,也頻繁了十常侍中的其餘人相聚,決定儘量不讓大臣探視。張郃引起了上軍校尉蹇碩的不滿,但當張讓拿出此乃皇命的藉口的時候,只能遵從。
如此,皇甫嵩等人只能退而求其次,與劉宏長子劉辯多次會面。其後,劉辯便多次前往探視,接著得到消息的何進、何皇后等人也加入探視的行列,頻繁前往。
然而,這並沒有什麼用,劉宏的病情仍是日漸嚴重,讓張讓緊張之下,竟然連何皇后與兩位皇子的探視也暗中禁止了,嗯,每次幾乎都是以「陛下已經睡下之類」拒絕了探視。
只是,何皇后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主,一番撒潑,咳咳,不對,是言辭犀利的喝罵,還是有好些時候得以入內探視。劉辯就不同了,其母早亡,支持他的大臣又是典型的保皇派,是那種不會違背命令之人,只能是他孤零零的一人站在風中等候。
最後還是張讓眼看何皇后和劉協要對他分外敵視,擔心劉宏死後會遭到清洗,才放劉辯進去了幾次,要不然大抵是一次見面的機會都沒有。
夏季將過,天氣逐漸轉涼。
劉宏似乎也要涼,每日裡清醒的時間也越發的少。
張讓也覺得自己可能要涼,為了不涼,某天趁著劉宏短暫的清醒試探性的問道「陛下,是否需要召辯皇子或是協皇子前來?」
劉宏躺了這麼久,大抵也是明白自己的情況,而且腦子也突然變得聰明了起來,一下子就聽出了話里的意思,輕飄飄掃了眼張讓。
張讓心底一驚,有種被看透的感覺,趕緊低下了腦袋。
劉宏心下一嘆,明白張讓擔心的是在他死後的問題,也不想說什麼,更沒有讓其陪葬的想法。收回目光,正欲說話,卻嗓子一癢,猛烈的咳嗽起來。
「陛下!」張讓已經,忙上前幾乎,輕輕撫著劉宏的胸膛,為其順氣。
劉宏不由心底一暖,又見到張讓眼中情真意切的擔憂,決定幫他一把。
「明天,讓辯兒和協兒一道來朕這兒,好久沒見他們了。」
好久一說,自然是不可能是真的,只是個藉口。對此,張讓自然也不會在意,他在意的是,劉宏到底中意哪一個兒子做繼承人?會是劉辯嗎?
翌日。
劉辯和劉協兄弟,還有一個意外的人,那就是何皇后也來了,不過到了之後,還不等張讓勸阻,就等在門外,絲毫沒有進去的意思。
張讓覺得不可思議又有些理解,畢竟劉宏沒有要見她,若是非要進去,難保不會讓劉宏感到厭惡,擔心後宮干政等等,產生不好的影響。
轉身入了內里,卻也沒有靠近,就這麼躲在屏風後邊,偷偷聽著父子三人的對話。
劉宏自是發覺了張讓,但並未說什麼,只是將聲音放低了很多,哪怕張讓聚精會神去聽也沒能聽到多少有用的信息。
兄弟二人此時的關係還不錯,尤其是劉辯作為兄長,平日裡對劉協多有照顧,此時他們並未感受到劉宏話里有什麼不同的意思,只是一問一答的回著平素里學到的東西。
末了。
劉協在與何皇后回到皇后的寢宮以後,就不同了。
在何皇后的詢問下,劉協多了一點小心思,只是此時還不明顯,到底兄長的照顧之情仍歷歷在目,便將其深深的藏在了心底。
何皇后卻是不同,心底滿是歡喜,推斷出了自己的兒子更得歡心的結果。這讓何皇后在之後的日子裡,每次見到張讓都多了幾分傲然,令其頗是不爽。
劉宏的身子在時間的流淌中越發的壞了,清醒的時間也越來越短,都開始說胡話了。
這日,劉宏似是知道自己不日將亡,趁著短暫的清醒,將上軍校尉蹇碩、十常侍張讓、趙忠等人盡數招來,選定了繼承人——
劉協!
擇優,不則=擇長!
蹇碩忠心耿耿,對於誰繼承皇位並不理會,他只管按照命令辦事。
張讓等人卻是心下大駭,想想最近這些時日何皇后對他們的敵視,就覺得不寒而慄。
「怎麼辦?」
張讓和趙忠等人滿心陰霾的悄悄聚集在了一起。
「怎麼辦?還能怎麼辦,陛下都已經下了命令了,我們總不可能不遵守吧,再說了,還有蹇碩那廝知道呢。」趙忠苦笑著說道。
張讓聞言面色愈發的陰沉。
眾人沉默許久,張讓眼裡陡然閃過一絲狠辣,道「除了我們,就只有蹇碩知道陛下的遺命,不妨做了他。」
「這……」
眾人被嚇了一跳,這膽子也太大了吧!蹇碩隨時宦官,但人高馬大,武藝不俗不說,更有一校手下,如何能除?
「我們要不還是去求皇后娘娘吧!你我等人又不礙著皇后娘娘什麼事兒,想來會放過我們的。」趙忠性子似乎有些軟。
其餘人被說動,紛紛點頭,對於他們來說,是誰當皇帝並不重要,只要能得寵就行。
張讓卻道「皇后娘娘就算同意了,大將軍能同意?」
眾人俱是一驚!是啊,皇后娘娘姓何,大將軍也姓何,二人乃是兄妹啊,就連大將軍的名頭,都是靠著皇后娘娘得來的。這些都不是關鍵,關鍵是他們和大將軍何進的關係可謂是勢同水火,平日裡可都是相互看不順眼的。
頓了頓,張讓又道「還有,別忘了,這些時日皇后娘娘對我們的態度,恐怕沒那麼容易啊!最後哪怕能保命,恐怕也要失去現在的一切,你們願意嗎?」。
願意嗎?
趙忠等人捫心自問,結果自然是不願意。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啊!習慣了高高在上,又怎麼會願意去做那富家翁。
sanguozhigongsundadi0
。
第三百六十三章 劉宏崩,洛陽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