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籌措本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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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正沉默，這並非不可能，眼下正是戰亂頻繁時期，不用說匪人，就算亂兵一樣搶了你的貨，你又能如何？

    嚴復佑見嚴正似有所悟，嘆息道：「寧為太平狗，勿做亂世人。嚴家雖經此難，但家業足以讓你一輩子衣食無憂，可若再經一次磨難，那就真要家破人亡了。況且，家中經此變故，也無法一下子湊夠本錢了。所以無論說什麼，為父也不能答應你再次販鹽。」

    嚴正見嚴復佑意思堅決，知道無法說通，只能悻悻然告退。

    老孫頭等嚴正退去之後，問道：「主人，難得少主有中興家業之心，不知主人為何拒絕少主？」

    嚴復佑嘆道：「當今亂世，官高者危，財多者死。當世榮華，不足貪矣。我不希望白髮人送黑髮人，只希望有此子在身邊為我送終。」老孫頭也陪著嘆息道：「主人愛子之心甚切。只是主人可曾想過，主人百年之後，少主無所依靠，又將如何過活？」

    嚴復佑轉頭看去：「你可是想替正兒做說客？」

    老孫頭揖身道：「老奴不敢。」

    嚴復佑道：「說了多少次，你總是不聽，這麼多年了，我何曾當你是奴僕看待？」

    「主人大恩於我，為奴是我自願，主人不必介意。」

    嚴復佑搖搖頭，道：「隨你。只是正兒年少氣盛，我擔心此次拒了他，他會另覓他途，你可要好生看緊了他。」

    老孫頭再勸道：「主人如果信得過我，我便陪少主再去一趟蜀地就是，只要我有命在，斷保少主安全。」

    嚴復佑氣惱道：「還說不是說客，怎麼還提及此事？府庫是你管著，你應當知曉嚴家家底。經劉勛數年盤剝，這次又是八船貨物被劫，傷亡之人需要撫恤，庫中早已經入不敷出，哪來數千萬的本錢？更何況正兒實在沒有經商的天賦，能讓他平安呆在家中，已屬萬幸。」

    老孫頭再勸：「事在人為，主人不必太悲觀。況且少主經此變故，宛如變了個人一般，主人不可再用以前的觀念去衡量少主。」

    這麼多年以來，嚴復佑很少見老孫頭如何固執，不覺氣惱道：「也罷，你與正兒說，若他有辦法湊齊本錢，我便順了他的願。」

    老孫頭見嚴復佑鬆口，打蛇上棍道：「主人，庫房之中尚有金銀、錦、絹等物，可算作本錢之中？還有主人名下尚有數條貨船，可也算做其中？……。」

    嚴復佑被老孫頭逼得怒極反笑，道：「都算，就把這宅子賣了，也可算在其中。」

    老孫頭見嚴復佑已經真怒，不敢再多言，低頭施禮退了出去。

    出了門，老孫頭見嚴正並未退去，低著頭在不遠處的池塘邊徘徊，仿佛是在思索些什麼。

    老孫頭迎上去問道：「少主還在為剛才之事煩惱？」

    嚴正聞聲抬頭，見是老孫頭，便點頭答道：「父親執意不肯，我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說服他。」

    老孫頭笑道：「少主勿須心急，主人不允那是愛子心切。況且，經此劫難，嚴家損失慘重，已經入不敷出，府庫也確實湊不齊販鹽的本錢了。少主心中切不可責怪主人。」

    嚴正心知老孫頭所說不假，這些天賠償、撫恤傷亡船工、護衛的錢財，如流水般地從庫中運出，也是嚴正親眼所見。

    他抬頭問道：「既然已經入不敷出，更應該想法子賺錢才是。本錢不足，可以借啊。」

    「向何人借？」

    嚴正有些詫異，問道：「你不是說過，嚴家在皖城有三十六間店鋪，城外有一千多畝良田麼？」

    「確實如此。」

    「那向別人抵押借錢，怎會湊不齊本錢？」

    「皖城中，唯有嚴家最富，何人能接收下千畝良田，又哪來如此多的錢財借與嚴家？」

    嚴正有些汗顏，問道：「依你估算，需要多少本錢？」

    「若以上次八船計算，有三千萬錢也就夠了。」

    嚴正苦笑道：「我如何湊得齊如此多錢？」

    老孫頭安慰道：「少主別太擔心，我先去理理帳目，再想想辦法籌錢。」

    嚴正道：「那就勞煩你了。」

    ……。

    一路回到臥室，抬眼見小五正等在屋裡。

    「少主何事煩心？」小五見嚴正回來，迎上去問道。

    嚴正坐下之後，將方才請求父親答應再去蜀地販鹽之事敘述了一遍。

    小五與嚴正年紀一般，也是少年心性，聞知又能去蜀地，早忘記了月余前被賊人劫掠，差點送命之事，高興地一個勁說好、好。

    嚴正斜他一眼，道：「好什麼？父親要我湊齊本錢，方才答應再去蜀地，老孫頭說庫中尚有一千萬錢，讓我上哪去找剩下的八百萬錢去？」

    不想小五眼珠一轉道：「主人在城中頗具聲望，找人借就是了。再者，主人與喬公交情深厚，少主前去喬公處暫借，也能湊不少……。」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嚴正被小五一個「借」字所打動，心想，前世做生意的人，遇到周轉不靈之時，所想到的豈不是借或貸？

    只是喬公不是商賈之人，就算家底豐厚，想來也一下子拿不出千百萬錢來借給自己？再則嚴正實在不想腆著臉上喬公家借錢，在大小喬面前丟臉。

    所以，總還得想別的辦法，但現在又沒有銀行、錢莊，官府不來盤剝就已經不錯了，根本指望不上，真要想融資，還得從民間想辦法。

    想到此，嚴正樂了，父親嚴復佑豈非是一塊「金字招牌」。

    就民間而言，借貸融資最首要的條件，無非是信譽，而這一點，父親嚴復佑在皖城，甚至在廬江郡如果自認第二，就沒有人敢稱第一了。

    想到此，嚴正迅速起身，招呼不打，風一般地跑向父親的居室，留下小五在那目瞪口呆，不知道少主是不是又神志不清了。

    嚴正急步沖入嚴復佑臥室內。

    嚴復佑聞聲發現兒子返回，便猜到必是老孫頭多嘴，將自己氣急之下，衝口而出的話轉述給了嚴正。

    嚴復佑知道，以嚴家財力，真有心湊足本錢不是難事，自己不過是以此為藉口阻止兒子再涉險外出而已。　　(我的小說《三國之僱傭軍》將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鮮內容哦，同時還有100%抽獎大禮送給大家！現在就開啟微信，點擊右上方「+」號「添加朋友」，搜索公眾號「qdread」並關注，速度抓緊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