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個風精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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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迪從沒有想過自己會過得如此狼狽。道友閣 m.daoyouge.com
蒙德的風神,蟬聯三屆吟遊詩人冠軍,高天的歌者,對抗天理的偉大戰士,自由的代言人巴巴托斯,現在陷入了神生危機。
在與天理的一戰中,人類已經證明了他們自己的力量,屬於人類的時代已經到來,新時代不再需要神明在前方引路,舊日塵世七執政也紛紛退休。
摩拉克斯的生活並沒有什麼改變,依舊是喝喝茶看看報簽簽到,雷神則退隱王座,選擇成為一名優秀的輕小說作家,其代表作《毛絨絨的誘惑霸道狐狸別想逃》更是一舉成為輕小說銷售排行榜第一名。
神明都在融入普通人類的生活,然而這些事情溫迪在幾十年前就都做過了,自然得找點新鮮事。
「你說你要跟我一起旅行?」旅行者疑惑道,「我們現在不就是在旅行嗎?還是說你想去別的有意義的地方?比如摩拉克斯的墳墓,還是須彌的草神大賽?」
「當然都不是,這也太無聊了,」溫迪露出神秘的微笑,「我想和你一樣,去其他的世界冒險。」
「摩拉克斯的墳墓我早就去過,還在邊上拍了照,上上屆的草神大賽我就是冠軍,所以說好夥伴,你會告訴我異世界旅遊的秘訣吧。」
「這……」
「從天而降的少年成為拯救世界的新星,即使在異世界也不忘傳頌朋友的威名。」溫迪眨著他那雙藍綠色的眼睛,他很清楚旅行者根本沒辦法拒絕這一套,「拜託啦拜託啦,我絕對會在詩歌的末尾加上你的名字,你就是故事裡召喚帥氣少年的騎士!」
「……你確定嗎?要知道蒙德現在還處於轉型的痛苦時期吧。」
「這話可不對,我現在已經不是蒙德的神啦,我只是全世界最好的吟遊詩人。」
也許蒙德前進的路上依舊布滿荊棘,但成長難□□血犧牲,溫迪做為「自由」的神明,對這一點的了解比誰都清楚。
這是自由的代價,也是他們真正成長的勳章。
「好吧好吧,」旅行者扶額,「你要去什麼樣的世界?」
「這個隨意。」溫迪聳聳肩,尚未拆開的禮物才最令人驚喜,他相信旅行者的眼光。
臨行前溫迪沒有通知任何人,只是給那幾個老朋友留下了出去遠行的信紙,除了旅行者,沒人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裡。
蒙德的神明就這樣消失在時空亂流里,周圍無一人送行。
………
事實證明,英雄獨自一人離開確實很帥氣,有種真男人絕不回頭看爆炸的裝逼感,可問題是,英雄絕對不會睡在橋洞裡。
溫迪抱住特瓦林,一個神哭成流淚貓貓頭。
這個新世界擁有與提瓦特大陸完全不同的科技體系,人類不使用神之眼也可以在天上飛,在水裡游,千里傳音日行千里等等一系列事情都顯得司空見慣。
沒有□□,沒有壓迫,食物乾淨整潔,人類安居樂業,可謂是提瓦特夢寐以求的城邦。
唯一的缺點就是……太嚴格了。
溫迪做為一個外來戶口,沒有出生證沒有學生證什麼都沒有,這就意味著他根本無法在這個美好的世界裡獲得賺錢的機會,甚至連房子都住不了。
哪怕是那種不需要證件的「不正路」工作,也會被人以「我們這裡不收童工」為由拒之門外。
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
曾經的風神巴巴托斯一朝落魄,只能住在橋洞裡苟且偷生。
不過好在他還有一技之長,總不至於真的把自己餓死在這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晚安,特瓦林,」溫迪摸摸風龍的頭,為了節約能量不讓自己餓地太快,特瓦林只能變成小小的模樣,「我們明天去廣場賣唱吧。」
溫迪的聲音活潑又清亮,「這下子我們可要重操舊業,等拿到錢,我就給你買那個最大最漂亮的可麗餅!」
「當然還有我的菠蘿啤酒,這個可不能忘了。」
———
夏油傑已經注意那個賣唱的孩子很久了。
這個孩子坐在花壇邊,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模樣打扮應該是個女孩,深藍色的頭髮編成辮子,耳側還帶著一簇不知名的白色花朵。
她穿著一整套綠白相間的衣服,可能是這個年紀孩子都有的中二通病,她的肩膀上還有一件綠色斗篷,那顏色就像春天萌生的第一波嫩草。
「藍色的鱗羽颯颯作響,俊逸的脖頸引吭高歌。」
「他攜西風而來,終歸高天而去。」
少女似乎在歌頌什麼奇怪的神話生物,她的歌聲高亢嘹亮又帶著年輕人特有的鬆快韻味,圓圓的布制帽子躺在腳邊,裡面已經盛滿了硬幣和鈔票。
這種街邊賣場的人一般都是聽者眾多,但真的願意掏錢的沒有幾個,這個孩子的歌聲基本能讓路過的每一個路人心甘情願地掏出錢包,不得不說也是一種很厲害的天賦。
夏油傑站著聽了一會,他仿佛從歌聲里嗅到了原野風帶來花卉的芳香,輕柔的樹枝撫過白鳥的羽翼,雨絲浸透青苔,爐火溫暖被褥。
這歌聲似乎有奇妙的魔力,可以撫平他心頭的一切負面情緒,等到夏油傑回過神來,那個孩子早就停止了歌唱,手裡有一下沒一下地撥動琴弦,明明只是一把試樣最為普通的木琴,在他手裡卻宛如漢密斯的七弦琴。
「嘿,回神了!」溫迪從花壇上跳下來,伸手在夏油傑眼前晃了晃,「怎麼樣?聽傻了?」
夏油傑愣怔了一下。
「聽傻了也正常,畢竟我可是全廣場最好的吟遊詩人,」溫迪彎腰捧起裝滿錢的帽子,「不過沒辦法啦,現在是我收工回家的時候了,你要是還想聽,就下次再來吧。」
「等等!」夏油傑下意識喊住這個年輕人,和五條悟實力差距的日益擴大,對自己堅持正論的動搖和懷疑,他已經失眠很久了,每天起床都感覺自己被壓的喘不氣來。
然而這個孩子卻輕而易舉地消解了他的負面情緒,只是單單一首歌。
這很不對勁。
這個孩子的歌聲有著蠱惑人心的力量,是新生的咒術,還是說他手裡的琴是某種奇藝的咒具?
夏油傑為自己的行為找藉口,他只是想調查一些這個奇怪的歌手,看看是不是什麼危險分子。
「嗯?」溫迪停下動作,歪著臉看他。
夏油傑這才發現這個這個年輕人有一雙極其通透的藍綠色眼睛。
「……我還沒付錢。」夏油傑乾巴巴地開口,從錢包夾層里取出一張紙幣,擱在帽子裡那一堆錢幣的頂端。
這個舉動有點類似羞辱,夏油傑懊惱的皺皺眉,他在這個孩子面前總有種侷促的感覺,似乎自己無論做什麼,都能被這雙剔透的眼睛一下子看穿。
溫迪瞅了一眼,是一張大額鈔票。
面前的男人一身黑色制服,扎著一個小小的丸子頭,細眼長眉,眼睛下還有隱約的青黑,看樣子應該還在上學。
是個出手闊綽的孩子呢,而且這個孩子看起來似乎還有點煩心事。
既然如此……怎麼可以不敲詐一筆呢,
「不用了,小先生,」溫迪突然笑起來,「我今天已經賺了足夠多的錢。」
「如果您還想聽我加場表演的話,倒不如請我一杯蘋果酒?當然菠蘿啤酒也一樣。」
「對了,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是溫迪,全宇宙最好的吟遊詩人——溫迪。」
————
夏油傑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就這樣帶著溫迪去了酒吧,明明未成年人不許飲酒,這個孩子卻對酒吧的各種酒水如數家珍,甚至還能一臉懷念地講述它們背後的故事。
「我就一杯菠蘿啤吧,」溫迪眨眨眼,「您看起來一直在擔心我,菠蘿啤的酒精含量很低,您完全沒必要擔心這個。」
夏油傑的手指敲著酒杯,他有很多話堵在心口,這些話原本應該在他一個人的時候慢慢消化,此時卻宛如一大團棉花,讓他連一口酒都咽不下去。
自稱吟遊詩人的小孩坐在他身邊,低低地不知道在哼唱什麼,並不是他已知的任何語言,酒吧很嘈雜,但歌聲卻像有目的一般直直地鑽進夏油傑的耳朵。
一瞬間他一直以來的苦楚似乎都化為實質,無論是咒術界的腐朽還是人類的愚蠢,夏油傑悲哀地發現,他正在一步一步變成自己最討厭的人。
可他根本不想這樣。
他想傾訴,想把自己的煩惱告訴這個可疑的綠色傢伙,然而溫迪卻並不想聽他的故事,伸出手指在唇邊噓了一聲。
「這是專門為您譜寫的歌曲,至於您的問題還需要您自己解決哦。」溫迪一口飲盡杯子裡淡琥珀色的液體,意猶未盡地舔舔嘴唇,「歌曲只能帶來舒緩,真正解決問題的主角還是您自己。」
面對夏油傑警惕的眼神,溫迪毫不在意地聳聳肩,「別這樣看著我,我只是一個普通的詩人罷了。」
夏油傑沉默了一會掏出錢包。
無論如何,他都得先把這個可疑的人穩住。
「報酬已經夠了,我可不接受預訂。」溫迪嗅嗅杯子裡殘餘的酒氣。
「不,」夏油傑推過去一張證件,「你還是未成年吧。」
溫迪瞅了一眼,證件上是一張半身照,黑髮青年對著鏡頭微笑,一旁寫著他的名字——夏油傑。
「看樣子你應該還處於義務教育的年齡段,」夏油傑一臉嚴肅,「小小年紀卻熟悉酒吧里的每一款酒……義務教育是受到國家法侓保護,你現在應該上學,而不是在大街上唱歌賺錢。」
「是家裡問題嗎?還是說其他的原因,如果是家庭問題的話我可以為你提供幫助。」夏油傑停頓了一下,「不收取任何費用。」
就當做是你的歌曲點醒我的報酬。
溫迪………
…傑哥不要!!
所以說無論是哪個世界,人類過分的正義感和對幼崽的保護欲總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不過他也確實不討厭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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