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流離不平沮授來信。(1 / 1)
測試廣告1 *
在個代, 很小的病症都能要人命,醫術高超的疾醫可遇不可求。七色字小說網http://m.qisezi.com
原煥很幸運, 在良醫難求的年代,他府上位疾醫竟是位家學淵源且深藏不漏的好大夫。
疾醫姓郭,乃和帝太醫丞郭玉之後,郭玉是和帝的名醫,醫道高,兼重醫德,針灸之術更是為朝野嘆服,府上位深得家學真傳,醫術之高超鮮有能及。
能不能遇到華佗、張仲景全靠緣分,而且經過段間的處, 他覺得府上位的醫術足以應對各種場, 醫術甚至可能不比華佗、張仲景差。
郭疾醫本是宮中太醫,歸屬少府,專為宮中貴人治病, 宦官十常侍和大將軍何進爭權奪勢之, 宮中已有亂象顯出, 後來袁術率兵攻入皇宮,宮死傷慘重,他便趁亂躲了出來。
古宮廷設有醫師, 掌醫藥政令, 並統食醫、疾醫、殤醫、獸醫而隸於天官冢宰。
太醫令、丞主管宮廷醫藥問疾,始皇統一六國之後,各種機構繼完善,漢承秦制,在少府和太常下俱設太醫令丞屬官。
少府屬下疾醫留駐宮廷, 太常屬下疾醫醫治百官。
在什麼都講家世的年代,太醫也是世代傳,為有確俸祿的另類官員,太醫令更是和刺史一樣的六百石官。
郭大夫能果斷放棄太醫的身份出宮隱姓埋名當個不起眼的疾醫,可見魄力非凡。
原煥不知道高順是從哪兒將人挖出來的,他意識到位疾醫本事非凡後才起來詢問他的來歷。
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真是什麼地方都能臥虎藏龍。
郭疾醫給新來的位病號診完脈,搖頭晃腦摸著鬍子,簡單說了一下人的情況,對府上病號之多發出嘆。
原煥:……
他能怎麼辦,他也很無奈啊。
疾醫看到上座之人滿眼無奈的表情,拱了拱手下去開藥方煎藥,二位的情況和大人不太一樣,府上的藥材不夠用,得列個單子讓管事去採買。
戲志才對己的身心有數,在路上顛簸了那麼多天,穩下來總要病上一場才能緩過氣兒來,他已經習慣三天頭生病問醫的日子了。
旁邊,不願意接受己也要湯藥不離身的郭嘉蔫兒了吧唧的坐在原地,不白為什麼他也要跟著受罪。
分病歪歪的只有志才己,讓志才吃藥養病就行,像他樣身強壯的大好男兒,舟車勞頓傷不到他,他現在就能豪飲三百杯。
荀彧荀攸坐在旁邊看戲,假裝看不到郭奉孝那幽怨的小眼神兒,人素來狂放不羈,不拿己的身當回事兒,現在到了他們眼皮子底下,然要盯著他養身。
天色已晚,侍女搬來燈座點燃燭火,原煥緩緩起身,讓荀彧荀攸帶位脆皮謀士去休息,磨刀不誤砍柴工,睡飽了養足精神再談正事也不遲。
郭嘉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聳拉著腦袋就要跟荀彧走,還是戲志才及將人拉住,咳了一聲低聲提醒,「你又把奕兒給忘了。」
荀彧:???
荀攸:???
傢伙到底有多不靠譜?
郭嘉腳步一頓,頂著旁邊人質疑的目光,意識到己的確忘了點重要的事情,乾笑聲,轉回身來,「主公,犬子年幼,不知……」
「先前不知奉孝攜子前來,府上未曾準備太多,若奉孝放心,將孩子留在主院即可。」原煥的聲音略帶無奈,順便將府上的人員給位新人解釋一下。
如果不是府上剛好有個同樣年幼的袁璟小傢伙兒,一半會兒還真不好找照顧孩子的人。
人從進府到現在的舉動已經足以說他不適合單獨帶孩子,放心的話就留在主院讓他照看,不放心的話,先讓孩子去荀氏女眷那邊住天也行,總之都好過讓孩子和他個不靠譜的親爹住在一起。
郭嘉有些臉紅,得知府上有個和那小祖宗差不多大的小公子著實鬆了口氣,「有勞主公費心,嘉激不盡。」
不是他對孩子不上心,只是他瀟灑慣了,陡一接手哪兒哪兒都生疏,他己焦頭爛額哪邊都顧不過來,最後也沒能把孩子照顧好。
好吧,在方,他認錯。
原煥親將他們送到門外,叮囑侍女好生安排客人的食宿,在台階上迎風站了一會兒,然後才轉身回去。
郭嘉家的崽崽趕路睡著了,不知現在醒了沒有,他家的崽崽到了晚飯的間,不去陪著用飯小祖宗又要不高興,一個崽崽是養,個崽崽也是養,小崽崽有了玩伴,或許就不會一直折騰他了。
主院燈火通,個小娃娃在一間房歪著腦袋看著對方,眼睛眨啊眨,誰都不說話。
郭奕迷迷糊糊醒來,發現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他爹不知道跑去了哪兒,身邊的人一個都不認識,還有個比他小了一圈的小娃娃坐在厚厚的毯子上玩耍。
小傢伙己也沒多大,委委屈屈的縮成一團,眼噙著眼淚,連哭都不敢哭出聲。
袁璟聽到動靜,放下手的木製九連環爬到床邊兒,扶著床沿兒搖搖晃晃站起來,滿眼好奇的看著床上從來沒見過的小哥哥。
郭奕瑟瑟發抖抱緊己,眼淚在眼眶打轉,忍了又忍終於還是沒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袁璟:!!!
怎麼了怎麼了怎麼了?
小孩子的哭聲會傳染,袁璟愣愣的站了一會兒,眼的淚水迅速凝聚,不到片刻也跟著哭了起來。
個小孩兒對大哭的殺傷力極大,在外間做針線活的奶娘們慌忙進來,一人抱起一人開始哄,小傢伙們平都不怎麼哭,會兒有了一起哭的小夥伴,怎麼哄都不肯停。
原煥還沒進屋就聽到了小傢伙們的哭聲,隨後,剛才已經離開的郭嘉也急匆匆返回,「主公,奕兒膽小,離了我怕是要哭……好吧……已經哭了……」
是他昏了頭,剛起來那小子被抱進府的候還在睡覺,醒來見不到熟悉的人肯要鬧,私底下怎麼鬧都沒問題,可不能在美人主公身邊鬧。
「別急,先看看孩子怎麼樣。」原煥推門進去,示意奶娘將個小傢伙放下來,看看哭的鼻子都紅了的小傢伙無奈嘆了口氣,「怎麼了?」
袁璟抱著父親的小腿,抽抽噎噎不說話。
郭奕看到郭嘉過來,也是死死抱著他不鬆手,顯剛才嚇得不輕。
「是我疏忽了。」原煥給小傢伙擦擦眼淚,讓奶娘端來水盆給個小傢伙洗漱,「奉孝先留下一起用飯,若實在不行,便讓奶娘隨你一起去東院。」
璟兒年幼,家又沒有女主人,只照顧他的奶娘就有個,臨分出去一個去照顧另一個小傢伙不成問題。
「主公不怪罪就好。」郭嘉捏捏兒子肉嘟嘟的臉蛋,也捨不得對他說重話,耐著子將小傢伙哄好,費了番口舌讓他知道是安全的地方,頂天立地的男兒漢不能動不動就哭鼻子。
奈何等到食案搬過來,磨人的小祖宗還是不肯鬆開他。
原煥已經在食案前坐好,舉手投足一如既往的清俊優雅,袁璟圍著樣式奇特的布兜,乖乖的坐在旁邊等待奶娘的投喂,父子倆端端正正如出一轍,和旁邊的郭嘉父子形成鮮的對比。
郭嘉:唉。
他覺己的形象是徹底救不回來了。
郭奉孝破罐子破摔,索和兒子共用一張食案,趕路的候吃飯只是填飽肚子,他們已經好些天沒有正兒八經的吃一頓飯。
或許正是為樣,頓飯才顯得格外美味。
郭嘉前放著的是和原煥一般無二的湯,只是分量多了些,廚房不確位郎君的飯量有多大,直接盛了滿滿一碗送來,配上一碟爽口的小菜,直讓人停不下筷子。
美人在側,佳肴在口,只缺美酒一盅吶。
郭嘉放下碗嘆道,旁邊的兒子開始吃東西就鬆開了他的袖子,小傢伙認認真真的吃著蛋羹,看樣子是不怕了,也是,他就在旁邊,還有什麼好怕的。
原煥擦擦嘴角,等個小傢伙都吃飽了才讓侍女將食案撤下去,「今日天色已晚,招待不周,還請奉孝見諒。」
「主公說笑,安國境內一片豐收的盛景,不似別處匪患叢生,府上更是祥和穩,令人心生安寧,如果樣還叫不周,那天底下就沒什麼能稱得上周到了。」郭嘉難得坐正了身子,長袖蓋在腿上似流雲般清逸,言談舉止頗有世家子風範。
已經反常到如果荀彧在會懷疑他是不是被髒東西附身的程度。
世人重顏色,只要容貌氣度足夠出眾,聲名地位都不是問題。
郭嘉愛美酒、愛美人,第一眼看到姿容甚美、如月皎然的青年,心中的印象就已經下,如此風姿卓然的美人,是當今諸侯中的佼佼者。
他信荀彧的眼光,荀彧能把他推薦給人,說人在他心中的評價極高,不然荀氏叔侄倆也不會同留下。
荀文若那么小心謹慎的子都能留下,他郭奉孝還有什麼不能留的。
如果日日都能見到等清雅如仙的美人,他能日日痛飲三百杯。
可惜現在沒有酒。
郭嘉肚子的饞蟲蠢蠢欲動,只是初來乍到不好開口討要,於是決待會兒去荀彧那搜刮一番,荀文若謙謙君子,肯不會眼睜睜看著好友無酒可喝。
郭奕吃飽肚子,聽到要留在主院也不害怕了,只是怯怯的躲在他爹身後不說話。
原煥讓奶娘將袁璟先抱回他的小床上,然後親帶郭嘉去隔壁房間,那是之前給袁璟小傢伙準備的房間,只是夏天一到,小傢伙纏著他不肯走,於是房間便空了下來,正好給郭奕暫住天。
郭嘉晃晃兒子的小爪爪,等他洗漱好上床蓋好被子,等小傢伙閉上眼睛睡著,才放心的離開。
要不是確留下為人效力,他也不好意思剛來到就給主家添那麼多麻煩,外伸手不見五指,志才應該已經歇下,不知道文若有沒有離開?
郭嘉搓搓胳膊,在涼涼的夜風下打了個寒顫,他現在開始柔弱還來得及嗎?
原煥將接待客人的事情交給陶姬來安排,他身邊個從郿塢帶出來的侍女都很能幹,邵姬子軟了些,行事卻從來不出差錯,陶姬更加利落爽快,剛來沒天就和府上的管事廚娘混熟了,交際能力非同一般。
郭嘉戲志才那有荀彧荀攸在,個小傢伙天黑了也不折騰人,原煥今天的各種事情,確認沒有疏漏,才揉揉眉心,喝完藥洗漱休息。
一夜無夢,月落日升。
晨霧散去,天邊泛起魚肚白,紅日即將越出地平線,炎熱尚未來襲,後院的池塘邊傳來鳥兒清脆婉轉的鳴聲,微風徐徐,天光正好。
身虛弱之人大多淺眠,原煥起來之,戲志才也已經穿著整齊和荀彧一起過來拜見,而那昨夜一回去就藉口身虛弱急需睡覺的郭嘉郭奉孝,則是到現在都沒有動靜。
中山郡暫沒有太多公務,荀攸己能處理過來,有大侄子處理公務,荀彧便請命帶戲志才處轉轉。
趁現在有間,等過段間忙碌起來,他們轉也沒轉。
公孫瓚屯兵磐河,袁紹在界橋應戰,是關東聯盟解散以來,諸侯之間為了爭奪地盤而掀起的第一場大戰,不過雙方目前依舊處在對峙階段,並沒有大肆開戰。
鷸蚌爭,漁翁得利,雙方並非只有彼此一個對手,周邊虎視眈眈的敵人不在少數,輕易不敢開戰。
袁紹為了安撫公孫瓚,特意上表公孫瓚的堂弟公孫越為渤海太守,公孫瓚著急回幽州,雖然沒有和袁紹重歸於好,但也帶走了大部分騎兵,讓冀州邊的壓力小了許多。
去年北方胡地鬧雪災,牛羊牲畜損失慘重,甚至餓死了不少人,從冬天到開春,胡人擾邊一直沒消停過。
都說胡人腦子一根筋,其實人家精的很,幽州百姓春耕他們消停了個月,眼看著就要秋收,那群強盜又開始不老實了。
公孫瓚對常南下劫掠的異族從來只有一個,死了的胡人才是人,活著的全是畜生。
他能在短短十年經營起名聲,靠的就是殺伐果斷,能保幽州百姓一方安寧,白馬義從在胡人部落中能止小兒夜啼,那是從一場又一場血與火的戰鬥中殺出來的名聲。
如果幽州還是那個他說了算的幽州,即便他人不在,那些被他打的不敢動彈的胡人也不敢輕易進犯,但是今不同往日,從劉虞成為幽州牧,說什麼要彰顯大漢天威,對胡人一昧的懷柔,如今那些狼子野心的傢伙又開始打幽州的主意,他實在放心不下。
公孫瓚剛走,原煥邊就得到了消息,幽州不安穩,即便依舊有幽州兵馬屯兵磐石,場仗一半會兒也打不起來。
胡人寇邊,百姓遭難,公孫瓚身為幽州土生土長的人,非常厭煩漢室宗親那些冠冕堂皇的說辭。
邊郡的百姓和中原不一樣,乎人人都經歷過辛苦一年種出來莊稼,還沒來得及開心,收成就被呼嘯而來的胡人強盜搶走的事情,運氣好的能留條命,運氣不好的連命都保不住。
中原人不會被胡人劫掠,說什麼要以寬容之心令胡人主動臣服,上嘴皮碰下嘴皮說的容易,那些年年被劫掠的邊郡百姓活該遭個罪?
劉虞身為漢室宗親,又為一方州牧,本身的能力非常優秀,幽州在他的治理之下蒸蒸日上,以懷柔的手段安撫邊境各族,在鮮卑、烏桓、夫余等族中聲望頗高。
幽州本為窮州,窮到官府的日常開支都不夠,還需要與之鄰的青、冀州支援,黃巾之亂後,各州之間交通斷絕,聯繫日益減少,幽州官府拿不到青州、冀州的援助,險些連官吏的俸祿都發不起,直到劉虞到了幽州情況才好些。
從對胡人實行懷柔政策就可以看出來,劉虞是個追求仁政的人,在任期間勸民農桑,開放上谷的榷場和胡人交易,為幽州錢財不夠用,又在漁陽開採鹽鐵礦來維持官府收支。
短短五年的間,就將幽州治理成流民背井離鄉也要去投奔的富裕之州。
如果幽州只有公孫瓚,接下來可能是白馬義從殺的胡人不敢入侵。
如果幽州只有劉虞,接下來可能是懷柔政策漸漸生效,鮮卑、烏桓等各族主動歸附。
偏偏個人同在幽州,劉虞身為州牧,名義上掌握軍政大權,但是幽州的兵馬並不歸他掌控,公孫瓚手中只有兵馬,對內政的治理不說一竅不通,但也沒好到哪兒去。
一個過於懷柔,只以德服人,忽視了北地胡人的狡詐殘忍,以為胡人都是聽話的家犬,給他們吃的就不會造反。
一個過於強硬,胡人的確被威懾的不敢進犯,但是在治理內政方捉襟見肘,幽州百姓窮困潦倒,官府連吏卒都養不起。
個人理念不和,矛盾一日多過一日,個父母官互看不順眼乎要打起來,邊郡的胡人然不可能老實。
公孫瓚對膽敢劫掠幽州村鎮的胡人只有一個態度,殺無赦,劉虞覺得公孫瓚過於窮兵黷武,態度也十分確,膽敢擅出兵者,殺無赦。
個「殺無赦」撞到一起,可而知情況有多麼混亂。
書房,原煥正在將記憶中的地圖畫出來,候的地圖大多是局部地圖,範圍只有個郡縣的那種,很少有大範圍的地圖,斥候臨做出來的地圖更是簡陋。
他已經身處亂局,不可能獨善其身,冀州、幽州、青州、徐州……大漢十三州、北方草原、周邊海外,趁現在還能記住,能畫出來多少是多少。
窗子底下的香爐青煙裊裊,氣氛一片祥和,忽然,略帶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荀攸的身影很快出現在書房外。
原煥放下筆,揉揉手腕抬眼看去,「公達?」
荀攸放慢腳步,先是規規矩矩的行了一禮,然後將府上今天收到的信件遞過去,「主公,是沮授沮公與的信。」
原煥頓了一下,聽到個名字後心竟然鬆了一口氣。
沮授沮公與,位在袁紹入主冀州之後,監統內外、威震三軍冀州二把手,終於有動了。測試廣告2
第31章 流離不平沮授來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