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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舉世皆濁欲取冀州。(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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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百騎兵殺氣騰騰衝過來, 原本打一團的衛兵都有些腿軟。伏魔府 m.fumofu.com

    袁紹袁術到呂布前來,即便覺得長兄會對他們做什, 也擔心這人一高興捅刀子,聽到只是將他們身邊的親信護衛綁起來,甚至稍稍鬆了口氣。

    只是沒想到,被綁起來的人也包括他們倆。

    赤兔足有八尺高,呂布的身量也遠超常人,一人一馬組合在一起,足稱得上舉世無雙。

    呂大將軍居高臨下著他的兵忙碌,等袁紹袁術滿眼愕然被五花大綁扔進車廂,大手一揮啟程回府。

    主院,張遼和趙雲表情嚴肅守在他們家主身邊, 兵丁護院如臨大敵, 對即將到來的袁紹袁術兄弟二人報十二分的警惕。

    呂奉先出的動靜小,袁紹袁術自大到只帶了十幾人過來,只要主下令, 用呂奉先, 他們能咔嚓一下把人留下。

    寬敞明亮的大廳里, 荀彧面帶微笑端坐在席位上,在他對面,荀攸仿佛坐在監斬台上的監斬官, 苟言笑面容嚴肅, 只著讓人心裡發憷。

    荀攸旁邊,郭嘉和戲志也是正襟危坐嚴陣待,他們兩是主身邊的新人,初來乍到碰上這大的陣勢,簡直是瞌睡來了送枕頭, 天都要讓他們在主面前好好表現一番。

    整莊子處處肅然,連添水點香的侍女都繃緊了精神,上座位被所有人為強作鎮定的蒼白青年滿眼無奈,感覺自和他們格格入。

    說真的,雖然袁紹袁術的官職聽上比他高多,但是他覺得兩傢伙敢在這裡肆意妄為,袁府周邊的幾十里的防衛甚至比皇室掌權的京城皇宮還要嚴密,便是率軍來打,短內也打下來。

    中原內亂,邊郡寧,幽、並、涼三州和作亂的胡人沒少開戰,民風日益彪悍,兵丁更是彪悍中的彪悍。

    護衛袁府的絕大部分都是并州鐵騎,些士兵隨丁原來京城之前打的是來如風的胡人,多的是張遼樣自小摸爬滾在廝殺中長起來的勇兵悍將。

    騎兵的確適合防守,但是實力在兒擺著,想突破他們的防線打進袁府,難度和攻城也相差無幾。

    大漢自建國來和邊地胡人打了幾百年,邊郡民風彪悍,邊郡戰鬥力強悍,都是真刀真槍打仗打出來的。

    往前數幾百年,武帝的候對匈奴的態度發生轉變,為了和匈奴騎兵抗衡,在遼東、西北、朔方雁門等邊郡各地組建少精銳騎兵,戰鬥力最強悍的便分布在幽州、并州和涼州。

    幽州突騎、并州兵騎,再加上一涼州大馬,三支軍隊分別鎮守幽州、涼州、并州,即便後來匈奴被打實了,軍隊也沒有被解散。

    後來光武帝立國,并州兵騎、幽州突騎和異軍突起的冀州強弩也是功可沒,尤其是經常和匈奴烏桓打交道的并州騎兵,上馬之後比胡人還要流氓。

    田莊周圍幾座新建的軍營是擺設,人家光起來好,裡面的兵打起人來一樣好。

    原煥開始還試圖讓身邊幾人要太緊張,袁紹袁術只帶了幾親信前來,在這裡翻出水花,然而他還沒說幾句,得知袁紹袁術已經來到安國境內的張遼趙雲兵甲整齊趕了回來。

    然而荀彧幾人一致認為,袁紹袁術敢簡裝輕騎來安國袁府只是仗著他們家主脾氣好,在在乎兄弟情暫能確定,過他們之前打仇人一樣要命的打法,「兄弟情」三字在他們身上似乎並存在。

    主體弱,能生氣動怒,二人身強體壯,他們也放心讓他們單獨面見主,先前有董卓喪心病狂屠袁氏滿門,他們敢保證這兄弟倆會會樣喪心病狂到殺害親兄。

    原煥勸了幾句,發現自越讓他們緊張他們越緊張,索性隨他們了。

    除兄弟關係,袁紹和袁術的身份地位,的確值得他們「鄭重歡迎」。

    大營里的騎兵而復返,田地里忙碌的農戶都停下手裡的活兒,等所有的兵馬都進了莊子收回視線。

    平日裡喜歡群結伴做活兒的婦人們知道主家的事情,到幾十手腳齊全的青壯被綁著進入主宅,壓低了聲音猜測是怎回事。

    她們幾代人生活在中山郡,沒見過打仗代表沒聽過,近半年來府上接納了少流民,些流民口中,外面的日子已經過下了。

    說來也是,如果能好好過日子,誰願意千里迢迢背井離鄉。

    其他地方亂的嚇人,府上有主家的貴人在,應該會和別的地方一樣遭受劫掠,希望會發生什亂子,他們主家人好,願意接納流民,別的地方可找到這好的主家。

    呂布喜滋滋翻身下馬,讓完任務的手下回營待命,自三兩步走到最前面,昂首挺胸仿佛打完勝仗歸來受賞的常勝將軍。

    對,呂大將軍每每刻都驕傲,畢竟只要他想,這世上沒有他打贏的仗。

    士兵綁人的手藝都是多年綁俘虜練出來的,尤其呂布身邊些大兵,從并州出來後幾乎沒有打過敗仗,從來都是他們綁別人,輪到別人綁他們,這多年練下來是綁的又緊又結實,怎舒服怎來。

    袁紹雙手背後,忍著手腕上麻繩摩擦帶來的疼痛,一張俊臉黑沉如水。

    他長大,從來沒被人綁過,也從來沒想到會被人綁住,如果在別的地方,他已經讓人把些下犯上的賊兵拉出砍了,可是現在,想到宅子裡的人是誰,心裡有再多火氣也只能壓下來。

    是他的兄長,差點因他喪命的兄長。

    他曾無數次想過如果自是袁氏嫡長子會怎樣,雖然庶子樣是袁氏子弟,但是庶子能從家族中得到的東西實在太少,少到他恨得直接沒有生在袁氏這種家族。

    叔父當年比父親早一步為三,族長之位依舊與他無緣,至於叔父這多年一直耿耿於懷,他想走叔父的路,可是嫡庶之分猶如天壤之別,他再怎努力,也沒法越過上面的嫡長兄。

    更況兄長並沒有做錯什,管是作為兄長還是作為族長都是做的完美,讓他想恨都恨起來。

    畢竟兄長從來沒有對起他。

    袁紹沒怎反抗的被綁起來,明明是危及性命的情況,卻生出任緊張的感覺,像是篤定府邸的主人會要他們的性命。

    大哥樣好脾氣的人,可能對他們下殺手。

    袁術自幼嬌生慣養沒吃過苦,只是越靠近主院,心裡的愧疚惶恐越多,愣是忽略了被繩子綁住的舒服。

    從大門口到主院,中隔了一層又一層的院牆,連廊之外草木掩映,人力挖出來的池塘連接外面的水系,流水潺潺一片祥和。

    中山郡在之前幾百年大部分都是劉姓王族的封國,境內沒有發展起來像汝南袁氏、潁川荀氏、清河崔氏這樣的世族,除了中山王,其餘大多只是些小家族。

    放在出身平常的人眼中,安國袁府已經是難得的氣派,但是在袁術來,這等粗糙狹小的莊子往常都是用來安置下人的,他們家大哥等尊貴的身份,怎能住在這種小地方?

    兩人身後些樣被五花大綁的衛兵被攔在主院外面,呂布扛著方天畫戟一路暢通無阻,進後朝張遼趙雲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然後從荀彧身後繞到最前方,走到他們家主身後放下武器,面色一沉宛如鎮宅門神。

    郭嘉沒忍住多了兩眼,無比慶幸這人站在他們家主身後,至於把人嚇出好歹來,然怕是晚上都要做噩夢。

    客室里的人坐的整整齊齊,沒有擺上多餘的席位,上首的溫潤青年衣著素淨,到有人進來沒有說話,只是淡淡過,只一眼又收回目光。

    袁紹袁術被這一眼的鼻頭髮酸,想起上一次見到這人言笑晏晏的模樣,恍然發現他們家兄長如今雖然面上帶笑,卻再像前樣讓他們感到親近,而是將人拒之於千里之外的平淡。

    好像他們兩隻是相關的外人,多一眼都覺得厭煩。

    袁術吸吸鼻子,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顧旁邊有外人在場,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開始號啕大哭,「哥,弟弟真的知道錯了!」

    袁紹面無表情跪下,低頭掩下眸中情緒,越發覺得這傢伙惹人厭。

    哭哭哭,知道哭,哭有用嗎?

    每次遇到事情找大哥哭,離了大哥他還能幹什?

    兄弟二人反應截然,原煥唇角依舊揚著好的弧度,打量這這兄弟倆的模樣,笑意達眼底。

    袁術和原主一母所出,兄弟二人模樣足有七分相似,只是氣質完全,將幾分相似壓下少。

    汝南袁氏是關東世族門閥之首,原主身為嫡長,自幼被當做族長培養,一舉一動都是精心算出來的,規規矩矩端端正正,讓人挑出一絲錯處。

    袁術是嫡次子,沒有當族長的壓力,又享受著嫡子的尊崇,整人都透著世家子特有的驕矜傲慢,想他幹的些蠢事兒,這樣一容貌出眾的世家子,算傲慢了點兒也無法讓人生厭。

    如果是從小養的傲慢囂張,他也會蠢到將稱帝的心思付諸行動,連董卓樣野心勃勃的人都只敢陰陽怪氣的逼小皇帝主動禪位而是仗著武力搶奪皇位,稱帝無疑是豎起靶子引旁人圍攻。

    中原諸侯四起,各方兵馬互相攻訐,朝廷式微假,但是漢室在天下人心中依舊是正統。

    所有人自封州牧、自封將軍、自封什什,事後都會想法子讓人京城找皇帝蓋印來證明他們是名正言順,稱霸天下的想法誰都有,但是沒有一人敢光明正大的說出來。

    難得出現主動送理由給他們打的人,群毆他簡直對起這大好的由頭。

    於是乎,這建號仲氏僭越稱帝的袁氏嫡子最終自食惡果,連口蜜水都喝上嘔血而亡,甚至因為驕奢淫逸、橫徵暴斂,導致部眾離心、民怨沸騰,治下百姓聽到他的死訊後甚至拍手稱快。

    一副好牌打這樣子,這小子也是人。

    袁術似乎習慣這種在兄長面前嚎啕大哭的情況,絲毫在乎有沒有人拉他,自一人哭的無法自拔,眼淚嘩嘩的比後院池塘里的水都多。

    原煥嘴角微抽,移開目光換到另一弟弟身上,從庶子一路走到如今這一步,這人上比旁邊哭到停下來的位穩重了知道多少倍。

    愧是相貌英俊到被袁逢、袁隗另眼相,武勇超群、年少為郎的袁本初,身姿挺拔樣貌俊朗,比他和袁術著英挺多了。

    怎說也是掌管一州的大人,樣子也是說一二的強硬之人,如乾脆利落的進來跪,態度尚可,只是知道心裡到底是怎想的。

    說起來,這位的確比旁邊位強上少,雖然最後敗於曹操之手,至少曾是稱霸北方,占據冀州、青州、并州、幽州四州的一代梟雄,而且治下百姓對他評價錯,最後也是平定冀州叛亂之後病逝,沒有淪落到袁術種地步。

    這兄弟兩一起找過來,他的計劃也要提前開始了。

    原煥靜靜的著他們,沒有任要說話的意思,客室中氣氛壓抑,除了袁術幾乎衝破屋頂的哭聲,其他聲音都消失的一乾二淨,連怎坐得住的郭嘉都放棄禍害桌案上的茶杯,收起玩世恭的樣子默默坐好。

    足足兩刻鐘過,在原煥開始懷疑這人會會哭到脫水的候,嚎啕大哭終於變了嗚嗚咽咽。

    等到哭聲停下,上首雲淡風輕的蒼白青年終於有了動靜,漆黑的眸子仿佛結了冰霜,唇邊帶笑,卻見一絲笑意,「我只問一句,董卓伏誅之後,你二人可曾再問過汝南族人的死活?」

    袁紹抿了抿唇,腰背挺的筆直,「豫州全部在路手中,弟遠在冀州,想要汝南的族人的消息也心有餘而力足……」


    「我只問你們,有沒有再關注過汝南的族人。」原煥打斷他的話,將剛的問題再問了一遍。

    袁紹低下頭,眼眶有些發紅,「沒有。」

    袁術剛哭的太厲害,繩子綁的緊,想擦擦臉都沒法擦,正是狼狽堪的候,聽到長兄開口又是一陣愧疚翻湧而至,結果還沒來得及開口,旁邊人要把過錯往他身上推。

    他們兩離開京城後都沒回過汝南家,豫州在他的掌控之下又怎樣,這傢伙先派人搶豫州的官職,又聯合荊州劉表來給他找麻煩,又有孫堅被挑撥叛變,他忙的焦頭爛額,沒空回汝南情有可原。

    憑什自回家,還要把過錯怪到他身上?

    袁術咬牙切齒的瞪過,「沒有沒有,冀州到汝南的路又沒有重兵把守,自上心還污衊人,別為大哥會上你的當。」

    「總好過某人近在咫尺卻過問。」袁紹冷冷過,他頂撞大哥,沒道理對這人也還口。

    「婢生子!你找死!」袁術氣的發抖,顧他們倆都被綁著,也顧旁邊有人著,剛哭的候已經要臉面,索性更要臉,爬起來惡狠狠的撞了過。

    兩被繩子捆的結結實實的人,愣是在地上滾一團。

    原煥:……

    「奉先,把人扔出,什候會好好說話了什候進來。」

    原煥面無表情開口,呂布領命下,管倆人是什州牧什將軍什侯,只要主發話,是天王子來了也擋住他。

    呂大將軍膂力凡,將方天畫戟架在屏風旁,輕而易舉撈起兩年男子放在肩上,像是感受到重量一樣,健步如飛眨眼沒影兒了。

    一直坐著也挺累人,原煥揉了揉額角,眉眼帶了些倦意,「天色早,諸位先回吧,務繁忙,必為這些小事費心。」

    座下幾人相互交換了眼色,站起身相繼告退,張遼和趙雲也遲疑著走開,客室快只剩下一人。

    郭嘉眼珠子一轉,讓荀彧他們先離開,他好幾天沒和兒子好好相處,趁今天有空閒,要回和兒子加深加深感情,免得臭小子後認他這爹。

    旁邊幾人猜到他要干什,讓他要在主院待太久,然後一起返回遠處的議政廳。

    風捲殘雲,金烏西墜,外面已是黃昏,暮色席捲而來,入眼的景色都帶了哀意。

    原煥捏捏有些發麻的腿,扶著書案緩緩起身,等過了陣針扎似的難受感覺,然後走到窗邊著外面出神。

    他原本沒想和袁紹袁術多親近,現在見到真人,更想留這倆人當兄弟演什兄弟情深,他只是替原主感到值。

    原主當他們倆是家人,他們倆雖然有些兄弟情,但是點兄弟情在他們眼中遠比過光明前程來的重要,即便是親兄弟,擋了路也要被怨懟。

    他相信袁紹袁術在聽到董卓滅袁氏滿門會憤怒會傷心,但是傷心之下肯定藏著竊喜,世族門閥之的嫡庶之分太過嚴厲,他們自敢對已經為族長的嫡長兄做什,心裡未必沒想過萬一長兄出事,他們頭頂沒有人壓著,接下來的日子會有多暢快。

    董卓幹了他們連想都只敢偷偷摸摸想的事情,又讓他們得了天下人的情,朝中的袁氏族人被殺,袁氏的頂樑柱只剩下他們兩,報仇要找董卓,只要董卓一死,他們是清清白白的受害者。

    然而關東聯盟氣勢洶洶,最後連董卓之死也是他們的功勞,多可笑。

    原煥在窗邊站了一會兒,被晚的涼風吹的有些頭疼,這揮揮衣袖離開冷冷清清的會客廳。

    事到如今,他只慶幸自會像原主一樣心軟,原主拿兩人當弟弟,他這外人可沒好心。

    自始至終,他要在乎的只有袁璟小傢伙一人。

    侍女低眉順眼侯在外面,等客室里的人全部離開,這進關上窗子抱走香爐,將室內的矮几席位全部撤下,然後手腳輕緩的關上門。

    主院占地大,除了原煥住的地方,兩側還有四五廂房,郭嘉尋到郭奕,和奶娘打了聲招呼,將人抱到屏風後面說悄悄話。

    父子倆悄咪咪的咬耳朵,袁璟探頭探腦好奇的著他們,漆黑透亮的大眼睛眨呀眨,扔下手裡的玩具撲了過。

    郭嘉現在安撫小傢伙已經有經驗,一心二用兩邊都耽誤,一邊逗弄著懂事的小子,一邊悄咪咪給兒子安排任務,等郭奕捏著小拳頭保證完任務後,這將懷裡的小傢伙放回毯子上準備離開。

    然而剛一轉身,到他們家主緩緩而來的清瘦身影。

    郭奉孝面色如常,揉揉兒子的腦袋讓他繼續玩耍,彈彈袖子上存在的灰塵,起身過笑眯眯行禮,「見過主。」

    原煥停下腳步,收回心緒溫聲道,「奉孝來找奕兒?」

    「正是。」郭嘉毫心虛的回道,他來這裡的確是找兒子,天底下沒有讓父子相見的道理,主也沒有限制他們父子相見,他來見兒子是多天經地義的事情,「嘉已經見到奕兒,便打擾主休息了。」

    說著,並袖又是一禮,腳步一轉要往外走。

    原煥無聲嘆了口氣,開口將人留下來,「奉孝,進來說話。」

    郭嘉腳下一頓,扭頭他已經走進連廊,搖搖頭心道剛給兒子安排的事情全是白安排了。

    袁璟在屋裡聽到父親的聲音跌跌撞撞跑出來,為父親終於忙完能和他一起玩,結果只是說了兩句話又走了,委屈巴巴的站在門口想掉眼淚。

    郭奕牽著他的手回,小小孩童理解了太複雜的事情,只從他爹剛的叮囑中猜到剛有人惹人生氣,只能將比他還小的小娃娃牽回屋,奶聲奶氣的讓他要開心。

    等阿爹他們把壞人打跑,他們能各找各爹玩耍了。

    原煥回到房,邵姬立刻迎上來為他褪下外袍,會見外人的候能失禮,回到自的住處卻沒多規矩,窗邊放著一人長的矮榻,拿毯子蓋住身體,坐著躺著都比跪著舒服,還完全用擔心露出什該露的。

    「失禮了。」原煥勉強笑笑,簡單客套幾句,話鋒一轉問道,「奉孝覺得冀州如?」

    郭嘉分神想著解決完袁紹袁術的事情,他也要讓人打造一這樣的小榻來曬太陽,聽到問題回過神,笑了一聲回道,「禹分九州,冀州為首,冀州者,天下之中州,自唐虞及夏殷皆都於,足見地凡。」

    ——自唐虞及夏殷皆都之,亦為天子之常居也。【1】

    原煥抬眸了他一眼,見這人一臉認真,好似剛所說完全沒有深意,眸光流轉只當自也什都沒有聽出來,「袁紹袁術今日前來,奉孝可覺得在下狠心無情?」

    「主怎會如想?」郭嘉提高了聲音,將一分詫異表現出十分,演技好好暫且好評價,至少榻上人被他逗笑了。

    郭奉孝再接再厲,把兩被扔出的傢伙從頭到尾批的體無完膚,他的口本出彩,罵起人來更是針針見血,年少在書院求學,這張嘴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原煥將他留下是為了聽他罵人,饒有興趣的聽了一會兒,發現這人罵起人來和袁術的眼淚一樣幾乎停下來,得抬手將人打斷,「奉孝先停下,喝口水歇歇。」

    袁術脫脫水他懶得管,這人渴著了他可能幹著。

    「韓馥韓文節讓出冀州足一年,袁紹在冀州世族的共推舉之下為州牧,如今也足一年,而韓文節讓出州牧之位後自裁而死,無疑給袁紹留了一條為人詬病的理由。」原煥揉著額頭,嗅著香爐里飄來的淡淡香氣慢慢說道,「我欲拿下整冀州,奉孝覺得可行否?」

    郭嘉放下茶杯,一雙招人的桃花眼光芒璀璨,比價值連城的明珠還要耀眼,「主的身份,區區冀州,如能拿?」

    冀州世族推袁紹為州牧,完全是因為他本身有多令人信服,大一部分原因是他出自汝南袁氏,論起身份,他們家主比任人差。

    只是剛所見,袁紹樣非池中,讓他交出已經到手的州牧之位,怕是要費上一番心思。

    冀州治下郡國有九,主如今只有中山一郡,即便加上呂布麾下些騎兵,和整冀州的兵馬相比也略顯足,如果袁紹執意肯妥協,他們只憑武力想要拿下冀州代價太大。

    因為冀州耗費太多,值得。

    原煥知道袁紹是甘居人下之人,他也沒想拿了冀州把袁紹踢開,撇開他們一塌糊塗的兄弟情,袁本初的本事,讓他一輩子寂寂無聞光容易逆反,而且是浪費人。

    「董卓入京之前兼領并州牧,只是董賊心大,一心只想入主長安,上戰亂斷的并州,是只頂了官職,連上任都曾過。」原煥抿了抿唇,坐正了身子向郭嘉,「自南匈奴休屠各胡叛亂,朝廷無力平亂,自定襄西,雲中、雁門、西河等郡相繼為胡人所占據,奉孝覺得,若袁紹領了并州牧一職,能否降服并州諸胡?」

    郭嘉愣了一下,眼中光芒比剛更盛。

    自武帝反擊匈奴,并州便為「制天下命」的重要邊郡,與胡人接壤的州郡一直都有重兵把守,并州兵燹斷、地廣人稀,和羌胡盛行的涼州相比也遑多讓。

    光武帝建武年,前來歸附的南匈奴被安置在并州,匈奴王庭亦是南遷到并州西河郡,後塞外烏桓來投,并州的雁門、朔方、太原三郡及幽州郡縣都被用來安置烏桓人。

    涼州羌胡盛行,并州樣是胡漢雜居。

    當年光武帝將歸附的胡人安置在邊郡,是希望他們能為大漢鎮守邊疆,漢室強大的候,南匈奴、烏桓各部的確乖乖聽話,但是過境遷,隨著朝廷在塞外的威懾力越來越小,原本內遷的胡人也按捺住開始生亂。

    桓帝靈帝年,并州雲中郡和五原郡便落入匈奴之手,朝廷無力鎮壓反叛,事態愈演愈烈,直到靈帝末年,光雲中和五原,周邊的定襄、朔方、上郡盡數被胡人掌控。

    朝廷派的并州刺史名義上管理一州之事,實際的管轄範圍僅僅只有上黨一地,甚至連僅剩下的沒有被胡人占領的上黨郡,境內也是匪患叢生。

    直到中平四年,休屠胡反叛。

    匈奴休屠部落早在西漢占據了河西一帶,後雜居於并州、涼州、關中,比南匈奴歸附的更早,但是卻沒被朝廷重視,甚至在南匈奴歸附後直接將休屠諸胡歸屬南匈奴單于管治。

    中原叛亂斷,朝廷的兵馬夠用,只能斷徵調匈奴各部四處平亂,休屠部落是南匈奴嫡系,南匈奴單于每次徵兵都從他們里征,壓榨越來越狠,怨氣也越積越多。

    被徵調無度的休屠各胡終於起兵造反,先殺掉西河郡太守和并州刺史張懿,然後聯合南匈奴左部胡,聚起十萬之眾,殺掉南匈奴羌渠單于,擁立須卜骨都侯為新單于。

    再之後,又是朝廷令人摸著頭腦的安排了。

    南匈奴內部生亂,靈帝許前幽州平亂張純之亂的羌渠單于長子於夫羅返回繼承單于之位,被休屠胡擁立為新單于的須卜骨都侯也快死於叛亂,偌大的匈奴部落,竟然陷入沒有單于的境地。

    於夫羅沒法回,得南下流亡,和白波軍、黑山軍這些起義軍一起劫掠為生,前些日子剛被被曹操打敗,如今好像已經率領殘餘部眾前往淮南。

    淮南一帶,正好是袁術袁路的地盤。

    郭嘉整人都支棱了起來,也擔心他們家主會會被省心的弟弟氣到,更擔心這人見了倆人後回來暗自傷神。

    是他走眼了,人都是會變的,生死之際感悟最多,再軟和的脾氣經歷過滅門之事也會強硬起來,主還有袁璟小子,算為了小子,也會因為倆人傷心。

    他們家主會躲起來舔傷口,他只會把惹到他的人揍的渾身都是傷。

    他們有錢有糧有兵有馬,怎也輪到他們受委屈。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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