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洪水到(1 / 1)
「林公子,天香多謝您救命之恩,這是小女子自元商聯盟帶來的特產珍珠,還請笑納。」通忻的城守府衙之內,林鈺和喻峰逸對坐商談,卻不想被謝天香出言打斷。
自那夜火燒祈天寶剎之後,本來打算先行避其鋒芒的林鈺被喻峰逸阻止,而後堂而皇之的住在了城守的府衙之內,其間整座府衙被三百禁軍重重包圍,再加上廠衛以及喻峰逸臨時徵調的附近守軍,想來即便是只蒼蠅也休想飛入衙內。。。
謝天香和小翠於第二日悠悠轉醒,在郎中瞧過之後除了被佛門內力震傷以外,倒也沒有其他什麼要緊的狀況。待得調養兩日後,謝天香已經可以下床走路了。
「呵呵,謝姑娘好意在下心領,搭救姑娘不過是舉手之勞,還請不必掛懷。」林鈺揮了揮手將謝天香遞過來的珍珠推了回去,看的一旁的喻峰逸頻頻吸氣。林鈺或許不知謝天香手中珍珠的名貴,但他可是一清二楚,對方手裡拿的可是每年產量絕對不超過十顆的極品帝王珠。
相傳,此種珍珠名列九品之中的最上一品,只有元商聯盟僅有的一條河道之中才有出產,況且這條河道里的珍珠蚌總共只有幾隻蚌王,而這幾隻蚌王每次產珠要相隔數年,一經產珠後蚌王就會進入一個很長的休眠期,只有等到它再次醒來才會再產。
故而這種不需人工打磨便是猶如淚滴一般絕無瑕疵的珍珠被人們稱為帝王珠,也只有真正的帝王才有資格擁有。。。
喻峰逸雖然知道謝天香乃第一堡最為得利的天字殺手,卻是想不到這極為珍貴的帝王珠會出現在謝天香的手中,還被她輕易送人。。。。
謝天香依舊雙手高舉珍珠,對於一旁的喻峰逸完全視而不見,好似根本不認識他一般,尋常之人若是望一眼她那雙媚眼之中充滿的期冀,怕是絕對不會生出拒絕之念。
可惜,她碰到的是林鈺,是對她並不感冒的異類,所以無論謝天香如何的矯揉造作,終究是被林鈺推託而拒,更是藉口其身體康健而囑下人送回了房間,這讓謝天香心中暗罵林鈺土包子不識貨的同時,也暗驚林鈺真的不似常人,對於她極為自信的容貌完全不上道。。。。
「佛門七寶,硨磲、瑪瑙、水晶、珊瑚、琥珀、珍珠、麝香,相傳珍珠又為佛祖的眼淚,無論是佩戴還是研磨入藥都有莫大的好處,林大人為何一再推諉?」喻峰逸輕飲一口茶水,抬眼望向林鈺。既然謝天香不當面相認,想必自有其中的道理。
她第一堡受僱於明軒皇帝,跟林鈺等人一明一暗分頭行事,可以說,她是一旦林鈺等人辦事不利而果斷除掉點子的第二重保險,她在殺掉司徒夏瑞之後又奉命刺殺司徒寶,不想踩點兒之時被祈天寶剎的四大高手所擒,若是不為林鈺所救,或許此時的謝天香早已遭了不測。。。
「呵呵,想不到喻廠頭對佛門也有那般研究。可惜我不是佛門中人,對於那玄而又玄的佛經並無造詣,所以實在不感興趣。」林鈺站起身來看向了北方,心中盤算著此刻南宮銘等人在做些什麼。
不過在其說出剛才話語之時,心中卻是突然蹦出了這幾日一直在修煉的洗髓經,說自己對佛學不感興趣,卻一直借著洗髓經來壓制著丹田處的血殺兩個氣團,自己這不是矛盾了嗎?
「呵呵,林大人,可是在想襄城的事情?」就在林鈺心有所想之時,喻峰逸突然開口問道。
「呵呵,林大人儘管放心,南宮大人機智沉穩,又有東方家族的從旁協助,想必不會有任何差池,你我還是坐等其變,等到他們揮兵南下之時,便是我們有所行動之日。」
「也只有如此了。」林鈺嘆了口氣,嘴上雖然說著,但心中多少還是有些放不下,而前些日子關於明政王爺是否會瘋狂報復的擔憂也隨著這幾日的寧靜漸漸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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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這一日襄城的天空似乎比起往日灰暗許多,本來晴朗的天空突然風雲大作,不消片刻便是狂風驟起,豆大的雨點自天而降。
不過,此刻猶如空城一般死寂的襄城之中,卻是有著許多兵士以及並未逃出的百姓站在城牆或者房頂,他們顧不上暴雨打在身上的疼痛,因為沁江,終於還是自幾日前的突然漲潮而徹底爆發,而剛才的沖天巨響也確是城外防洪大堤決口無疑!
轟隆隆!沁江湍急的河水在找到了宣洩口後開始瘋狂的湧出,而隨著第一處的決堤,整條防洪堤壩接二連三的出現崩口,待到後來甚至整座堤壩都要土崩瓦解了一般。
「巡撫大人,待會兒洪水就要灌入城內,還請您多加小心。」高順站在南宮銘和東方耀的身邊,望著那視線盡頭猶如千軍萬馬一般向這邊衝來的洪水,他的心中不斷的祈禱著腳下的這座城池能順利的度過這次災難。
「賈連,朝廷的賑災糧食可是已在路上?」東方耀是在前日裡押著東方家此次運過來的糧食進入的襄城,自其踏入這座破舊的城市一刻,心中便是已經打定了主意,不管白崇文推算的日子是否準確,自己身後這幾千擔的糧食應該立即發給那些來不及逃難的百姓手中,越快越好。
「大人,賑災糧草於今早到達了東海府境內,想來再過兩日便會運到濱海城了。」賈連小聲的對著東方耀說道。
「恩,如此甚好,那個工部的司徒健現下在何處?」南宮銘一臉平靜,似乎那轉眼即到的洪水根本無法動搖他的內心。
「他在西邊的城牆之上,我們已經派人牢牢盯住。」賈連說完看向了身後,對於那位洪水一來卻是帶人躲到城中最為遠離水患之處的司徒健,心中也是充滿了不屑。
大乾朝每年的賑災糧草按規矩應該先行運到東海府的府尹之處,待得交接完畢後,再由府尹親自分撥給受災地區。這也直接為殷澤凱從中搞鬼提供了便利。
不過此時的濱海城,尤其是府尹衙內,早已潛入了廠衛的內應,一旦抓住殷澤凱的把柄,想必就要立時發難。這讓南宮銘和東方耀有了時間幫助受災地區的百姓,並且還讓尹澤凱放鬆了警惕,大膽的拆封糧食,往裡摻入沙石以便虧空出糧食進行囤積。
「吩咐下去,襄城所有官兵不得擅離崗位一步,一旦洪水倒灌入城,立即組織營救災民。」南宮銘輕咳一聲,對著一旁同樣心中充滿焦急的高順吩咐道。
「巡撫大人儘管放心,拼了我這把老骨頭也一定要救了那些受難的百姓。」高順長出了一口氣,看著已經漸漸漫到城牆下方的大水,似乎已經不像剛才那般著急,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的。。。
「高彥,這裡的兵士弟兄全靠你來督促了,千萬要保住百姓的安危。」南宮銘對著一旁早已沒了往日嬉皮笑臉的高順囑咐了幾句,待到對方用力的點頭之後,身形一躍,便是帶著東方耀以及賈連向著襄城的西邊急速而去。
轟隆!大地為之顫抖,站在城牆上的高順即便有所準備也差點被搖晃的牆體震倒,望著手下每個人臉上的恐懼之色,他的一張老臉卻是更加堅定了。。。
沁江的洪水。。。。終於灌入了襄城!。。。。
「嗚,媽媽!」就在南宮銘踩著房頂御風而行之時,一個孩童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朵。
南宮銘扭頭一看,只見衝破了城門的洪水率先沖塌了最為靠近城東的房舍,而站在那間房舍的人自然被捲入了波濤之中。
「孩子,我的孩子!」一個婦人身處水流之中,她顧不得找到漂浮之物,而是拼命撲騰著身體想要靠近遠處拼命呼喊的孩子。
嗖!南宮銘突然改變身形,一個箭步躍到距離孩子不遠的房舍之上,在孩子的小腦袋就要沉入水中之時,卻是被其一撈抱入了懷中。
「接住!」南宮銘將孩童向著旁邊房頂上的東方耀一拋,轉身向著那位母親而去。可惜,就在其看到那個婦人之時,一個浪頭卻是猛然吞沒了她。南宮銘眼角一凝,婦人臨消失前的感激目光在那一瞬深深的刺進了他的心中。。。。
而同樣的場景也隨著洪水的徹底灌入而接二連三的上演著,南宮銘在相繼將落水的數人救到較為結實的房舍之上後,襄城的守軍也終於劃著小舟趕了過來。
「小銘,襄城這麼大,落水的人何以百計,如今守軍已經到來,莫要耽誤了正事!」東方耀拉住了又要前去救人的南宮銘,心中雖然也是焦急卻不得不出言阻止。
「可惡!這些蛀蟲,若不是他們,若不是他們!」南宮銘銀牙緊咬,若不是殷澤凱和司徒健這些敗類貪墨賑災銀兩,那防洪堤壩何以如此形同虛設?
「走!遲則生變!」東方耀拍了一下原地發愣的南宮銘,身形一動便是當先對著城西而去,而反應過來的南宮銘也只得咬牙跟了過去,絲毫沒有發現前面的東方耀眼角的冷淡,面對著眼前的場景,東方耀的心中卻是希望儘快除掉那位工部派來的司徒健,以及他身後的殷澤凱,甚至是明政王爺。
這東海府,終究要全部劃入他東方家的勢力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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