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危機將至(1 / 1)
林鈺最近的心情並不是特別好,因為他每天的練功時間被師傅大大縮短了,原因無他,只因他和南宮銘打跑了那狼王。
村長吳三老先生和師傅不知道是有了什麼奇思妙想,每天都組織著村里各家各戶的青壯年在村里土廟前的空地上,學習什麼捕獵之道、團體配合殺法什麼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其實對於孩子來說,只要新奇的事物就一定能轉移他的注意力並讓他感興趣後樂在其中。
不過,林鈺實在高興不起來,因為自己體質的特殊,他現在已經可以通過紫玉凝練出三種屬性的雷屬真氣了。或許是因為有著凝劍訣的關係,林鈺修煉出金屬真氣的速度比水和土要快上許多。
這一比較,就顯出來有功法和沒功法的區別了,沒有功法確實也可以通過感悟、基礎導氣之法來凝練出真氣。
只不過,畢竟功法是幾代甚至十幾代人窮其一生所研究的東西。有了功法仿佛就找到了一條通天大道,修煉起真氣,無論是速度還是數量都要高了很多。
當然南宮銘是個例外,看他也沒有風屬性或者土屬性功法來學習,可這個小變態就是靠著那基礎導氣之法將體內龐大的風屬元素轉化為大量的風屬真氣。
可惜林鈺沒那麼好命,沒有功法,速度就很慢。這直接導致了林鈺體內真氣的不平衡,薛峰雖然答應以後有空為他尋找水土兩系的功法,並希望有機會能讓他再學到火木兩系的功法。
畢竟五行滿屬性,應對五行之道,講究一個平衡,如果一種真氣特別突出而其他幾種太少,那他這五行滿屬性的特殊體質實在是浪費了。
因為眼下有這個全村總動員的事情,林鈺又貴為薛峰之徒,雖然小小年紀,但畢竟練武多年,所以時常在大家演練之餘,師傅要他打上一套通臂拳法給大家解悶,還鼓勵大家向他學習。
小孩子畢竟臉皮薄,一聽到大人們好像逗笑一般,一聲聲叫著他:「小師傅。」他就臉紅脖子粗了,這更是正中那些成年人的下懷,笑聲更甚,他就更加不好意思。。。。
而比起林鈺來,南宮銘就放開許多,經常跟那些或認真學習或敷衍了事的大人們一切練那通臂拳法,一招一式的認真勁兒倒也讓很多大人們為之汗顏,手腳在不知不覺間加上了力道。
可惜,尋常農戶就是沒法跟林鈺這樣從小練武的人相比,無論薛峰和吳三如何的磨破嘴皮,一遍又一遍的親身施教,成果實在是差強人意。
更是有兩個村裡的無賴潑皮還當眾起鬨,不過在吳村長的掌框和腳踹下終於也老實起來,而且連帶著其他打混兒的人也不敢不認真學習。
練功之餘,吳三更是和大家坐在一起休息,講他當年野外打獵的日子,其中涉及到狼群時,更是不惜添油加醋。說的人人頓感危已,畢竟誰都是拖家帶口的,村長大人平時說話辦事十分嚴謹,想來也不會無端誆人。萬一真讓村長說中了,那自己這一家老小。。。。想到這裡,人們亦紛紛心裡暗罵縣官老爺的不負責任。
其實土廟村背靠三百里大山,平時也鬧過狼禍,只不過畢竟這裡人類聚集,而從山裡跑出來禍害牲口的大多是孤狼,所以也鬧不起什麼風浪。
村裡有一戶李姓人家,家裡養著五條狼青猛犬,祖孫三代以替人放牧為生。
平日裡,各家各戶每天早上將自家的羊牛牲口趕出圈兒來在村口集中,再由李家人趕著它們集中到山裡放牧。
每到月初之時,各家都會拿出一些穀物、用品等來充當佣金,再加上平時李家人在放牧時也打些獵物,日子過的倒也可以。
這一日,村裡的老少爺們在午飯之後,照例來到村東小廟前的空地之上練習拳法和配合陣法。說起這套陣法,還是薛峰參照師門的金劍陣而臨時改造而來。
村裡的青壯年加起來總共有個五六十號人,薛峰將其分成兩個大組,每組二十五個。其中挑出稍微上了點歲數的八個人作為投矛手在陣勢中間,當然鄉野之地哪來的矛槍,人們只能用自己的鐮刀、短棒或者火把代替。剩下十九人,每六個一組站成一排,呈三角形狀每組負責一個方位,將投矛手圍在中間,剩下一位最為年老的居中指揮大局。
這樣一來,外圍的人手持鋤頭、糞叉、棍棒等物互為犄角進行防禦,中間的人借著多年的勞動經驗,無論手力和眼力都比年輕人好上許多,成為主要進攻點。
所謂熟能生巧,看著倆個方陣的人們越來越熟練,進退也比以前自如不少,薛峰那多日緊皺的眉頭總算是鬆了下來。
薛峰正看著大夥練習著,冷不丁的看到一個人影從山上跑下,氣喘呼呼的樣子十分著急。
吳三定睛一看,來人正是村里以放牧為生的李家孩子,這個孩子叫李陽,今年已經十二歲了,壯壯的身板、黝黑的臉龐,九歲時就已經可以離開爹的保護自己獨立放羊。
「村長。。。。大人,薛先生。。。我。。。狼,狼來了」,李陽氣喘吁吁,說完這句話,竟是被噎住了一般再也說不出話來。
「你別急,慢慢說。」吳三用手輕拍著李陽的後背,想幫他把氣理順了,直覺告訴他似乎有事要發生。
這時,演練陣法的人群中走出一個中年人,端著一碗水走到李陽面前。這人正是李陽的父親,知子莫若父,果然一碗水下去,李陽的氣順了。
「村長大人,薛先生,爹,孩兒今早帶著大黑和二黑趕著羊群去離村十里的山上放羊,哦,大黑和二黑是我家養的狗,薛先生。」看著薛峰疑惑的樣子,李陽忙解釋道。
「快到午後,大黑和二黑突然對著林子裡大叫,之後從林子裡出來了兩頭狼,大黑和二黑已經和它們打起來了。爹讓我這兩天要警醒些,所以我就跑回來報信了。」顯然,那兩頭長相兇殘的狼將孩子嚇的不輕,說起話來還不是特別利索。
「吳村長,您看?」薛峰大皺眉頭。
「如果老夫所料不差,這應該是狼王派來的斥候。」吳三摸著嘴角的兩撇山羊鬍說道。
草原狼群,沒有猛虎的強壯,也沒有狐狸的矯捷。但是在草原上,它們是當之無愧的王者。原因無它,只因其嚴謹的組織和紀律。
狼王作為王者,自然智慧要比普通的狼高出很多,而尋常的狼群成員,則會從出生時就開始被不斷灌輸對狼王無條件信服的觀念。
狼群在捕殺黃羊時,常常會先派出兩隻腿腳突出的狼做為斥候摸清楚黃羊奔跑的規律和休息地點。
之後,狼王就會率領狼群慢慢接近黃羊群成合圍之勢,先派出一隊狼佯攻羊群,受驚的黃羊開始胡亂奔跑,這時後面的狼則會分出數隻捕殺老幼病殘,而剩下的則繼續按著既定路線攆著黃羊群跑。
每到同伴累了的時候,另一組則繼續跟上以車輪戰的形勢輪番消耗黃羊的體力,最後黃羊終因體力不支而被狼群追上撲倒成為口中美餐。每次圍捕,能逃掉的黃羊總是少數。
到了冬天之時,狼群更是在狼王的指揮下,將黃羊群趕到湖泊或者小河裡,冰涼的水漸漸將黃羊細細的腿部凍傷,導致黃羊最終溺水而亡。等到湖水完全結凍之後,狼群就走了,只留下兩三隻狼看著。
等到來年春暖花開之時,黃羊的屍體就會被漲起來的水送到岸邊被狼撈起來吃掉。有時候,甚至分不清楚,這到底是一群兇殘的野獸還是一隊訓練有素的獵人。
吳三的推斷一下在人群中炸開了鍋,不少人開始害怕起來。甚至那兩個剛老實下來的潑皮大叫一聲就要逃走。這一下,本來猶豫不決的人們更是眼看就要一鬨而散。
薛峰一步跨出,追上那兩個逃跑的潑皮,抬手兩掌將他們打的飛回了原地。潑皮躺在地上,嘴角留出絲絲鮮血。
薛峰這次下手是有點重了,但是這卻是必須的。如果不藉此鎮住驚慌的人群,那他們這些時日的努力就要付之東流了。。。。
「你們可還是男人?你們可還有妻兒老小?大難當前,我土廟村只有站著死的男人,沒有趴著逃的窩囊廢,別說是一群畜生,就是來一支軍隊,如果敢犯我土廟村,我們一樣要反抗。今天我吳三站在這裡,你們誰如果願撇下妻兒老小、祖宗家業逃命,現在就走,有多遠滾多遠,我吳三絕不攔著,但是你們記住,你這一輩子都將背上罵名。」
吳三站在人群之中,神情激動的喊道,大難當前,如果說讓這些莊稼漢馬上拿起武器就去搏鬥,那是不可能的,所以眼見薛峰殺雞儆猴,吳三緊跟著大罵起來,藉此激起人們的血性。
「你們告訴我,我土廟村可有這樣的窩囊廢?」
「沒有!」最先喊出的,竟是酒鋪里的陳四,其實說不害怕是假的,只不過陳四畢竟心思慎密,知道一旦散了,自己那個打工的酒鋪也就完蛋了。
「沒有。」放牧的老李和賣豬肉的方屠也跟著喊了出來。緊接著,一道道聲音響了起來,那些原本打算逃命的人也被此時此景所感,跟著握緊拳頭大聲喊了出來。
誰都是爹生娘養的,誰都是這土廟村的一方水土養大的,讓他們因為一群畜生而放棄自己的家鄉?沒門!
「現在,那兩隻狼王派來的斥候就在山上,大家跟我一起過去,我吳三拼著這條老命也要讓大家知道,人,可以戰勝狼!」吳三說完一馬當先向山上掠去。。。
人們紛紛撿起扔在地上的武器,也不知道誰大喊一聲:「殺啊!」便見一群老少爺們舉著各自手中的鋤頭、鐮刀,浩浩蕩蕩的跟著吳三向山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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