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9章 沒有更好的選擇了(1 / 1)
第1039章 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那我幫她換了個房間,是不是破壞了她們接下來的行動?」
「沒有,霍太太請您放心,如果她們遇到了困難,是會聯繫我,讓我解決的。」
阿坤怕虞南梔會擔心,特意解釋了一句,「我每周都會去見她們兩次。」
虞南梔隨後又問了一些細節後就掛了電話。
阿坤在結束電話後,心裡有些納悶,怕「霍祁年」會有別的打算,所以才沒有告訴與那隻,於是他又把和虞南梔通話的事情告訴了「霍先生」。
郁赦看了看阿坤發過來的消息後,只回了兩個字,【沒事。】
阿坤找的這幾個女探很有本事,短短一周的時間,在林念舒接觸不到外界的情況下,找出了一些蛛絲馬跡。
因為裡面的人要把話傳給林念舒,但是因為林念舒現在並不是隨意能接觸到的,所以她們必須找個機會。
然而在那種地方,怎麼可能會天然的機會。
所以,她們只能自己製造機會。
只要她們一有奇怪的舉動,自然就會被那幾個女探注意到。
之後再稍稍詐一詐她們,自然就有了答案。
她們把名單給了阿坤,阿坤又自己排查了一遍,確定信息準確無誤後,又把名單發給了「霍先生。」
郁赦收到名單的時候,正和虞南梔一起待在虞北穆的病房裡。
虞北穆在中午的時候清醒的跡象,所以虞南梔過來了。
郁赦在外人面前的身份是霍祁年,是虞北穆自小玩到大的好兄弟,自然也是要過來「關心關心」的。
做戲要做全套,即便虞北穆還沒有醒過來,他也必須站在病床前。
郁赦看了看名單之後,又抬頭看了眼時間,發現他已經在這裡浪費了將近一個小時的時間。
他本人也的確不想待在這裡了。
他不是霍祁年,虞北穆是死是活,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所以,那份本不會給虞南梔看的名單,還是被他遞到了虞南梔的面前。
虞南梔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低頭看著郁赦遞過來的手機,屏幕上是一份名單。
即便郁赦一個字不說,她也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她抬起頭,看向郁赦,「人是你安排的,事情也是你計劃的,你應該有自己的打算吧。」
反正他做事情的時候也沒有跟自己說,那麼接下來的事情,應該也用不著她插手才對。
郁赦挑了一下眉,「我以為你會想自己去辦。」
畢竟是間接導致虞北穆昏迷,虞南梔應該會想自己親手對付林念舒。
但是虞南梔卻只是聳了聳肩,「有人喜歡代勞,我幹嘛自己去做。」
「」
郁赦聽得出來,她是不想管這個事情。
明明是把事情推給了他,結果自己還要趾高氣昂。
郁赦覺得自己應該是要生氣的,可是當他離開病房後,卻頓覺自己好像是習以為常被虞南梔這麼指揮了。
習以為常
這種習慣不應該是霍祁年的麼?
郁赦前腳剛關上門,虞北穆後一秒就醒了。
他睜開眼睛,看著虞南梔的第一句卻是,「剛剛那個人是那個叫郁赦的?」
虞南梔眨了眨眼睛。
在她沉默的幾秒里,病房裡的氣氛異常微妙。
她笑了一下,「不是啊,他已經很久沒有出現了。」
「是麼?」虞北穆勾了勾唇,說話的時候也沒有力氣。
他閉上眼睛幾秒後才後睜開。
「我剛才迷迷糊糊的,聽到你們在說話,聽起來,你們之間很冷漠,我還以為那個傢伙又跑出來欺負你了,我就想著得快點醒過來給你撐腰才行。」
虞南梔雙手撐在了椅子兩側,聞言也是笑。
「我們是怕吵到你,所以才特意壓低聲音說話的。」
她想解釋得更詳細一點的。
可是腦子裡突然冒出霍祁年曾經教過她的事情。
他說,有些時候,解釋就是掩飾,越描越黑,反而會被人抓到把柄,最好的方法就是謹言慎行,少說就少錯。
她抿了抿嘴巴,放棄了接下來的解釋。
哥哥很聰明,又是最了解她的人。
她這個時候的確不能多說什麼。
倒也不是特意瞞著哥哥的。
一來,她覺得哥哥和郁赦不和,二來她也不想哥哥擔心,不管是擔心霍祁年,還是擔心她,這種擔心都不需要。
他現在要做的是好好休養。
虞北穆醒過來沒一會,就又睡過去了。
他的身體太過的疲憊。
易白說,他這種情況,多睡覺,有助身體自我修復。
虞南梔是在醫生過來給虞北穆檢查過後,才離開的病房。
她從小就不喜歡消毒水的味道,現在卻對這種討厭的味道越來越熟悉了。
虞南梔的身體沒有什麼大礙,所以早就出院了,就住在郁家的老宅子裡。
沈安暖帶著孩子過來陪她。
沈安暖一來,郁宸就來得勤了。
郁宸每次來,都要被郁老爺子訓斥一頓。
他老人家說來說去的,都是在明里暗裡的指責郁宸不肯過來看看他。
偌大的客廳里,很是熱鬧。
可是虞南梔卻覺得很孤單。
沒別的原因,只是因為,她覺得郁老爺子,郁宸,還有沈安暖和她的孩子,他們四個人,才是一家人,而她就顯得有些多餘。
是外人。
從小到大,她不曾有過這樣的孤寂感。
她在客廳里坐的越久,似乎就越是能體會到霍祁年以前在霍家的感受。
而郁家每一個人,都很關心她。
即便是這樣,她心裡也是無法被人進入的難過,更何況當時霍家的人,根本就不把霍祁年當人看。
虞南梔在客廳里坐著,配合著他們笑,一直到沈安暖的孩子困了,沈安暖把孩子抱回房間,虞南梔便跟著起身,假意的打著哈欠,也跟著回了房間。
她並不是困了,只是找了個理由,想自己單獨待上一會。
似乎只有她一個人待著的時候,她才能喘口氣。
之前那個教授的在後天就要回去了,所以他主動聯繫上了虞南梔,說可以在他離開之前,再見一面。
虞南梔最近情緒不太對勁,所以教授一說,她便答應了。
依舊是陰雨綿綿的天氣。
虞南梔是在咖啡店裡見到了那個教授。
因為雨越下越大,所以在咖啡店裡的人變得多了起來,周圍的環境也有些嘈雜。
「抱歉霍太太,我還以為這裡會比較安靜一點。」
虞南梔是在教授說話的時候,才發現周圍的確有些吵鬧。
但是,還好,這種程度的聲音,不會讓她覺得煩。
教授和她聊了一會。
只是這麼一小會,虞南梔就覺得,最近滋擾她的那些情緒,似乎變得少了一點。
也因為這個教授頻繁的看著自己的手錶,所以虞南梔猜測他還有事情,剛想找個藉口先走,就聽到了易白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拉里教授,好久不見。」
虞南梔身形一僵,抬頭看過去的時候,易白顯然也明顯愣住了。
「虞南梔?你」
下面的話,被他吞了回去。
也不用再問下去了。
他也是心理醫生,比誰都了解一個他的病人,為什麼會和其他的心理醫生在外面碰面。
虞南梔沒有離開,易白也是直接坐了下來。
他點了一杯咖啡,和教授敘舊了一會後,拉里教授就離開了。
咖啡店裡的那個位子上就只有虞南梔和易白。
易白看著自己喝了半杯的咖啡,深吸了一口氣。
「虞南梔,你是想換醫生?需要的話,我也可以介紹醫生給你。」
他沒有問為什麼。
其實也不用問。
因為答案就在那裡,很顯而易見。
因為他瞞了虞南梔兩次。
一次是因為霍祁年,一次是因為她哥哥虞北穆。
他維護了自己兩個病人的隱私,這本沒什麼,但是虞南梔會覺得心裡不舒服,這也很正常。
因為他們也不只是醫患這麼普通的關係。
至少可以說得上是朋友的。
甚至,還是在霍祁年消失了之後,虞南梔為數不多的,可以商談問題的朋友。
易白都開了口,虞南梔自然也沒有瞞著他的必要。
她點了點頭,「是有這個打算,不過有點可惜,不是誰,我都可以信任的。」
她可惜的是,換醫生的這個打算,對她來說,似乎是不可能的。
因為即便對方的醫術再好,可是她做不到信任的話,就沒有辦法去進行治療。
她不是什麼普通的人。
她的病情也會暴露出很多人的秘密。
比如霍祁年的人格解離,哥哥的躁鬱症。
這些病,一旦爆出來被大眾知曉後,就會成為一把利劍,可以被陸家用來攻擊他們的武器。
虞南梔不能把他們的病情透露出去,自然也就無法被治療。
易白,似乎是她唯一能夠信任的醫生了。
虞南梔拿起包包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易白突然說道,「對不起。」
他的嗓音被壓得很低,就像他低著的頭一樣。
「作為朋友,其實很多事情,我都應該跟你說的,但是對不起」
「我沒有怪過你,只是覺得你不適合做我的心理治療師了,但是現下看了一圈,似乎除了你,我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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