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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七十三章:死纏爛打(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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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

    「沒有什麼可是。」百里安面上淡笑之意收斂了些,他垂眸看著小山君:「我方才說過了,娘娘為你尋的師長最基本的要求是能夠治好你身上的傷。

    惡魂釘,我束手無策,你縱然拜我為師,莫說千年了,便是十年光陰的性命,我也難以為你延續,我乃屍魔,非你良師。」

    小山君秀美微蹙,大而明亮的眼睛裡寫滿了倔強:「可我就想讓你做的先生,其他人,我誰都不要?」

    這般固執己見的倔強態度可當真是叫百里安都感到有些莫名奇怪了。

    且不說在月光鎖的封印氣息之下,他來崑崙山中的日子,血羽河帶給山中妖仙一族的影響已經是非微弱。

    後再以珈藍洞一行,百里安為了化解那數之不盡的惡妖帝仙金印,血羽河的本源力量已然耗空,對這小山君殿下的氣息影響想來更是微乎其微。

    所以堇府所言,是因為血羽河她才固執己見非要拜他為師的可能性極小。

    即便在鬼山之中,他對小山君有過幾次救命之恩,可這也並不足以讓她對他產生這般深刻的依賴感來。

    小山君越是這般態度堅決,百里安越是覺得收她為徒這件事十分危險。

    百里安也被磨得沒了脾氣,淡淡道:「小殿下不必行言語威脅,我收不收你,那是我自己的想法,縱然是你這崑崙山君,也左右不得我的想法,至於你要不要其他人做你的師父,亦是與我無關。」

    總而言之,他已經完成了與青玄女官之間的交易約定。

    這般看來,若小山君執意賴著他要拜他為師,似乎也並非是一件壞事。

    她既不願拜他人為師,那麼,青玄女官所擔心身份暴露的事也不會發生了。

    百里安這一番可謂是立場堅決且嚴厲的話,說得是堂內眾仙面面相覷。

    這小子當真是一點也不知曉自己的身份與立場啊。

    難不成他覺得自己搭上了娘娘那一層關係,當真可以做得了崑崙山的主兒了。

    這山君小殿下倒貼給他求著拜他為師,他竟說話還如此冷漠裝端,全然不顧山君小殿下的臉面。

    當真是給他臉了!

    堇服本是憂心小山君成功拜師於他人,可如今看著百里安對這收徒一事這般不屑一顧,反倒叫他這副費盡苦心的努力模樣成了一場笑話。

    他求而不得、趨之若鶩的東西,到了這小子眼中,卻仿佛成了一個急於擺脫出手的麻煩。

    何其可恨!

    他眼底的憎惡之色在這個瞬間,幾乎要溢於眼眶,他橫身一動,便攔在準備離開學堂的百里安身前,道:「今日惹出這麼大的風波,就想如此輕易離開,未免也想得太簡單了吧?」

    百里安面不改色道:「堇府君與其有時間在這裡與我虛耗,倒不如先琢磨琢磨如何解去小山君身上的惡魂釘。

    今日堇府君到此,想憑藉空畫大餅之言,就讓小山君對你三叩九拜行拜師之禮那才是真正的想法天真。」

    堇府目光森森地看著百里安,寒聲道:「今日若非你多管閒事壞本君好事,本君又豈會徒勞一場,你既無意收小山君為徒,就不該來礙本君的事兒!今日本君定要讓你」

    百里安微微掀眸,他用漆黑到一點光都透不進去的眼睛凝視著堇府,對於他飽含殺機的怒意,他甚至主動上前一步,打斷他淡淡道:「怎麼,堇府君是想殺我?」

    他上前一步的動作看似簡單隨意,可近在咫尺之下,卻給堇府帶來了一種莫名的逼近意味。

    百里安淡淡的口吻不見氣勢,只是那漆黑不見光影的黑瞳凝視過來瞬間,堇府只覺心口驟然停頓般的陷入瞬然寒窒。

    緊接著心臟便狂跳起來,仿佛被一隻冰冷黑暗的無形大手死死捏住心臟一般。

    堇府君氣勢洶洶地橫攔在百里安的面前,表情僵硬一瞬,臉色又是以著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蒼白下去。

    他後背發冷,不覺打了個寒顫。

    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卻發現百里安不知何時,竟是繞開了他,已然離開了這間學堂。

    學堂內的氣氛安靜了下來。

    堇府感受到許多人的目光開始向他投來異樣的注視。

    私底下,更是響起小聲的竊竊私語。

    「是是我的錯覺嗎?方才堇府君好似是被那屍魔質子給震懾住了」

    「開什麼玩笑,縱然是王族屍魔,可那屍魔質子才多大的年紀,堇府君可是位尊金仙,怎麼可能會怕一隻尚未成年的屍魔?」

    「可是他方才攔在那屍魔面前,說著那樣一番話,我還以為他要發難於那屍魔,給他苦頭吃,誰知只是被那屍魔看了一眼,竟是就不吭聲,仍由他離開了。」

    「這堇府君的反應著實叫人費解,不過,這屍魔修為被月光鎖所封印,早已沒了威脅,而且我也從未聽說過世間有什麼瞳術能夠震懾住金仙啊?若是瞳術,也屬術法,必然能夠感受到靈力的波動,可方才那屍魔質子,一身氣息波瀾不顯,分明是沒動用過任何術法施壓,難不成你還想說,咱們的這位金仙大人,是給人家一個小小的眼神給嚇到了?」

    那一聲聲低聲細語的竊竊之音,宛若一隻只無形的巴掌,極為響亮的扇在了堇府的臉上,火辣辣的疼。

    他今日到此,本就是對小山君收徒一事勢在必得。

    他年輕氣盛,本就愛出風頭,今日來此也是抱著出盡風頭、意氣風發而來的。

    卻不成想一而衰,再而竭,竟是出師不利接連又不利。

    目的未至,臉面又一丟再丟。

    眼看著堇府的狀態不大對勁,蓮月道尊輕嘆一聲,知曉這堇府君一身修為來得輕鬆,卻也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年紀與他修為不成正比,難免心境容易生出偏差。


    身為長者,到底不忍,便出聲開解道:「何來瞳術威懾金仙?那小子一身修為皆為月光鎖所封,自是不可能還有術法之能,方才堇府君心感異樣原因無他,那是他身上的殺氣罷了。」

    堇府聽不出蓮月道尊的好意,只覺這說辭更是叫他難以接受。

    他方才不是沒有對百里安釋放殺氣,這一點,整個學堂之中,所有明眼人怕是都看得出來。

    可此刻說他竟然被一個毫無修為屍魔的殺氣所震懾得話都說不出來,那才是更顯可笑無用。

    「蓮月道尊這是說得哪裡話,區區一個尚未成年的屍魔質子,手上沾染了幾條人命仙命的,又能養出什麼樣的殺氣,竟是能夠叫本君都心生動容?蓮月道尊說笑了,本君不過是方才一時多有顧慮,拿捏不准此子與娘娘真正的關係,對他不知該如何應對罷了,打殺他一個屍魔事小,可若是因為本君的一時莽撞,惹得娘娘不快,那才是大事了。」

    崑崙山中侍奉的妖仙,可謂說是各個都是護短的主兒。

    主辱仆死這個道理,不管在哪裡都是一樣的。

    在春秋宮中侍奉的女仙官們,聽了這種含槍夾棒的話,只覺刺耳極了,如何能夠歡喜得起來。

    當即端來仙茗招待仙客的一名女官聽了這話,柳眉倒豎,啪地一聲重響,將托盤裡的數十盞茶盡數重重地擱在了客案上。

    「堇府君這話說得可真真是不地道了,若您當真是這般深思遠慮者,知曉不可觸怒我們娘娘,您讓我家殿下跪下時怎麼沒有想到,你方才出身阻攔放狠話要打殺人的時候,怎麼沒想到?

    哦,被人瞪了一眼震懾到了,沒了面子,再來說是顧念起了我們家娘娘?我們娘娘可不擔此責!」

    另一名女仙官同樣一唱一和,冷嘲笑道:「堇府君到底年紀尚幼,自少年時起便一直閉關,今日才出關入山,見識淺薄了些倒也正常,您口中那位未成年的屍魔質子,他手裡背了哪些阿貓阿狗的性命我不知曉,我只知曉,早在一年前,於十方城中,他便以一人之力,獨殺金仙豐虛。」

    且不說是否光明正大的單打獨鬥,便是陰差陽錯的誤殺。

    殺死的對象但凡只要是一名金仙,必然身養殺業。

    故此一言一行之間,都會不經意流露出不自知而可怕的因果殺氣。

    而那金仙豐虛,可謂是金仙界中的龍首頂峰存在之一,與堇府君這樣年幼根基不穩的新晉金仙,可謂天地之差,距離懸殊。

    堇府君對於十方城發生的種種災禍之時,雖有所耳聞,可悉知甚少。

    這乍一聽聞,那金仙豐虛竟是死於百里安之手,無異於驚雷當頭劈來,一瞬間,堇府語氣和表情都變得十分扭曲不可置信:「那可是金仙豐虛,竟然就被這麼一個黃口小兒」

    他的話戛然而止。

    忽然明白過來方才為何會那般心寒膽戰。

    修行者的靈力可以通過修為的增長而增長,唯有殺氣不同。

    殺氣需以經過屍山血海的殺業常年煉養而起。

    他雖修為高深,可真正實戰經歷少之又少。

    若那屍魔質子,當真親手弒殺金仙豐虛,那麼他那般長相當真是充滿了欺騙性。

    百里安已經離去,武紅泥又恢復了以往高高在上漠然不可攀的神道人模樣,她重新闔上眼眸,淡淡說道:「今日這場鬧劇既了,文君,我們先行離開吧。」

    今日來此,將百里安的處境推至風口浪尖,又正面與這位無比憎恨屍魔一族的武紅泥給瞧『對眼』了。

    目的已經達到。

    趙文君自然也是再多待也是無趣。

    她低低應了一聲,便隨奉於武紅泥身側,與她一同離開了這裡。

    「小殿下。」

    梵殊真人淡淡輕喚了小山君一聲,面上情緒不顯,可內心當真是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雖說娘娘交給她的拜師任務並未完成,可今日卻是收到了三名隱仙的獻寶,不管如何,小山君的性命也算得上是已解燃眉之急。

    那屍魔質子,看似行事不著調,可內里卻是頗有章法。

    原本就算她蠻硬讓小山君拜了師,可給續命回報好處的師父只有一個,選擇了一個就等同於要放棄其他兩個。

    如今,不過是給那小子三言兩語之間,竟便是引得那三位大仙齊齊獻寶,且相互之間全無怨言想法。

    此等兵不血刃的手段與心思,當真是叫出家人望塵莫及。

    原以為這般拉下面子卻拜師被拒,此刻小山君殿下必是面上無關,心下極其難受。

    梵殊真人有心安慰,卻見被嚴厲拒絕地小山君殿下仿佛完全沒有這回事兒一般,淡然鎮定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開始研磨洗筆。

    梵殊真人只當她堂堂崑崙小山君,舔著臉去貼人拜師卻慘遭拒絕,必然心思郁堵,開始行一些反常之舉了。

    她憂心忡忡,靠近她一些,話語之中隱藏關切之意:「其實我覺得那少年所說的也並非全無道理,比起那堇府君,他倒是十分有自知之明,他無法解你身上的惡魂釘,他便註定死在了收徒拜師的第一個條件上」

    小山君研墨的動作微微一頓,她雪白的素色袖口間,有一朵漆黑的墨色逐漸一點一點地暈散開來,宛若心中開放的黑色之花。

    她掀起眼皮,看了梵殊真人一眼,天真的雙眸此刻瞳仁里漆黑一片,她嘴角輕揚,忽然一笑,道:「可我覺得,放眼這六界四海,天上天下,唯有他可解我心間那道惡魂釘呢。」

    梵殊真人只當她還是小孩子固執己見盲目信從的天真想法,她只得耐著性子,苦口婆心道:「他怎麼解,他又如何解?!那可是六界至毒惡魂釘,便是種下此術的阿嬈魔君,也未必能夠有十全之法解以此術,你又憑什麼相信,他一個自身難保的屍魔,能夠解開你身上的惡咒?!」

    「自身難保?」小山君忽然彎腰捧腹大笑了起來:「真人你倒是不妨好好看看,他都混進我阿娘的寢宮裡了,如何就自身難保了。」

    「這話斷不可胡言!」

    阿嬈垂眸重新研墨,她忽然輕笑了一下,道:「無妨,本來我也沒有打算,一次性的努力就能夠輕易說服他收了我,來日方長,我們可以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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