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抓賊啊(1 / 1)
趙荷花肥碩的身軀藏在窗戶下,露出半個腦袋看了一眼。
好啊,她們竟然背著她吃野雞!
趙荷花氣的一腳踹開破門板,高聲指責道:「有好東西你們想獨吞!」
昨天受了奚落的她本想在家待兩天,避避風頭。
可好事的人登門,添油加醋說陸青草撿到一隻大野雞,夠一家人吃兩三天!
原本她也不信,但那人說的活靈活現的,她便來看看。
這不就抓到了!
「有好東西不說孝敬長輩,竟然躲在家裡偷吃!」趙荷花肥碩的身體直接擠進廚房,耗子似的往鍋里鑽。
陸青草抓起飯勺就是一下!
砰!
實木的飯勺發出沉悶聲響,直接打裂開了。
勺子是王二短命父親自己做的,比一般飯勺大一倍還多,厚實又堅硬,冬天能敲水缸里的冰塊,打人也不在話下。
「啊!陸青草,你敢打我!」趙荷花疼的齜牙咧嘴一陣鬼叫喚,竟然伸手去奪飯勺。
毫不意外的又挨了兩下,黑黝黝的腦門腫了兩個拳頭大的包。
「殺人啦,陸青草殺人啦!快來人救命啊」她直接躺在地上撒潑打滾,揚起陣陣黃沙。
生怕別人看不見,她擼起袖子把淤青全漏出來。
有了前兩天的教訓,看熱鬧的人都少了,只敢遠遠露個頭。
陸青草斜靠在門框上,淡定看她表演。
嚎了大半天沒人來,趙荷花有點尷尬,她眯著眼睛打量四周,確定沒人看後,一骨碌爬起身,破口大罵:「你個沒良心的,敢打婆婆,我要去村長那告你」
又是老一套,陸青草已經膩了。
「你就是去天王老子那也沒用,我現在是王家媳婦,你進門就拿東西,那叫偷!賊進門我打賊,合情合理,我倒要看看官差是抓我還是抓你!」陸青草語句鏗鏘,直接把趙荷花唬住了。
這死丫頭是重新投胎了?怎麼嘴皮子這麼溜。
「山上的東西是大家的,野雞應該拿出來大家分!」自己要不到好,趙荷花乾脆把大傢伙抬出來。
陸青草冷哼一聲,反問道:「你去年上山摘了一筐蘑菇,怎麼不拿出來給大家分?」
趙荷花臉色憋得青紫,她全年走了大運,撿到一片小松蘑,怕別人發現,曬乾了偷偷摸摸放在床底下,現在都沒捨得吃。
「蘑菇跟野雞能一樣嗎?」她憋出一句話。
陸青草慢悠悠點頭:「是不一樣,那你把蘑菇分我一半,我就把野雞分你一半,很公平。」
倒不是想占便宜,只是陸青草有點饞小雞燉蘑菇了。
「你想得美!」趙荷花破口大罵,那筐蘑菇是給家寶做口糧的,誰都別想動!
眼看占不到便宜,趙荷花撒潑似的一把扯下窗沿下掛著的大蒜種,連哭帶罵的走了。
嚼舌根的長舌婦們也訕訕回頭,不敢多看。
多嚇人啊,陸青草連婆婆都敢打,打她們還不是順手的事?
不敢問不敢看
幾人逃也似的走了。
灶台的火燒的正旺,鍋里咕嘟嘟冒泡,雞湯香味直往鼻子裡鑽。
兩個小饞貓守在灶台邊,巴巴地看著雞湯:「娘,熟了嗎?」
「熟了。」陸青草盛出兩個雞腿,給她們一人分了一隻,又給秦婆婆盛了小半碗雞肉。
香噴噴的野雞肉吃起來很有嚼勁,滿嘴肉香讓陸青草精神舒暢。
活著真好啊!
一碗雞湯下肚,身體暖暖的。
兩個小蘿蔔頭把碗舔的發亮,依依不捨回味雞湯的甘美。
秦婆婆是吃苦過來的,連雞骨頭也不舍的扔,全都曬乾了攢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陸青草沒有指責,畢竟在末世最後的一個月里,她連腐肉都吃過。
月明星稀,眾人入睡後,陸青草又來到空間。
黑漆漆的展台靜默依舊,她對著角落裡寫著「免費」的展櫃,嘗試著輕點了一下。
黑霧瞬間散開,細密的流動聲音傳來。
竟然開了?
陸青草猜到幾分,空間裡的展櫃一天只能開一個。
看來以後得慎重選擇。
白花花的光從展台下反射出來,礦物味道徐徐盈滿鼻腔。
是食鹽!
陸青草大喜。
現在食鹽只有官府能賣,賣的非常貴,窮人家根本吃不起。
這幾天吃的東西都沒什麼味道,不是特意做的月子餐,而是真的吃不起鹽
白花花的食鹽細膩柔軟,摸上去就讓人歡喜。
她仿佛看見白花花的鹽變成白花花的銀子,往身上砸。
販賣私鹽是不可能了,只能自家吃。
她用布袋裝了一小袋,放進廚房的破陶罐里。
皎潔月光下,一個人影翻過蘇家院牆。
蘇大壯年輕力壯和老婆誰在東邊屋子,趙荷花一個人誰在西邊,人影二話不說朝西邊走去。
初春乍暖還寒,床褥上是一層薄被,趙荷花在床上擺了個「大」字,呼嚕聲震天響。
嘿嘿三麻子急不可耐搓搓手,對準凹凸的被褥摸索。
陸青草說得對,只要生米煮成熟飯,管她願不願意,都是他的人了!
三麻子三角眼散出狠厲精光,掀開被角直接鑽了進去!
迷迷糊糊間,趙荷花覺得有人在摸自己,還以為是夢,一睜開眼看見個光頭,嚇得一激靈,扯開嗓子大喊起來:「抓賊,有賊啊!」
睡在隔壁的蘇大壯拎著棍子徑直衝來,趙荷花光腳站在地上,指著被子裡的一團。
蘇大壯對著被子就是一頓暴揍。
「哎呦,我是你後爹,你敢打我!」三麻子疼的在地上打滾,一把掀開被子大吼道。
他仿佛斗贏了的大公雞,腰杆筆直。
趙荷花低頭一瞧,發現自己衣衫半解,露出兩點春光。
「啊,三麻子,你找死!」趙荷花怒了,掄圓了胳膊就是一巴掌。
三麻子本就被打的渾身青紫,這一巴掌蒙錘似的錘在他後腦勺,頓時雙眼冒金星,進氣少出氣多。
蘇大壯也不甘示弱,按住照死了打,拳頭雨點似的落下,開始三麻子還叫喚兩聲,後來直接挺屍,眼看就要不成了。
「娘,再打下去要死人了。」田小娥怯懦開口,不敢看血污。
蘇大壯哪裡肯停手,那聲「後爹」刺痛他的心,他發了瘋似的落拳頭。
地上的血越來越多,黏黏膩膩沾了兩人一身。
「娘,真,真死了」田小娥嚇得哆嗦,篩糠似的抖著。
趙荷花也愣了,沒想到三麻子這麼不禁打!
蘇大壯哪見過這陣仗,整個人癱坐在地上,沒了剛才的神氣。慌張看著趙荷花:「娘,怎麼辦?要被官府知道,我就完了」
趙荷花咬牙忍住心中恐懼,憤憤道:「死了就死了,有什麼了不得,把他丟進山里狼吃了,他一個光棍漢,誰管他去哪了!」
「他還收了我半袋小米,我去他家拿回來!」趙荷花罵罵咧咧,「光收東西不辦事,合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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