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投稿(1 / 1)
何亭亭肚子餓得咕咕叫,原本還沒覺得有什麼,此時被林玲玲一催,當真餓得狠了,忙放下筆,又拿一本書把自己寫的遮起來,便起身出去吃飯。
吃完飯,何亭亭馬上又進了書房,繼續往下寫。
寫完了這一篇,何亭亭覺得意猶未盡,又寫了沈國慶和沈七老兒兩父子,她把沈國慶曾經說的,他媽媽在大冬天光著腳踏著冰冷的月光背他去看醫生的事件也寫上了。
到了吃晚飯時間,何亭亭出來吃完晚飯,又急匆匆地進書房繼續寫。
和領導下鄉回來的何學已經從林玲玲那裡知道自己女兒今日的反常了,他怕女兒因那個小女孩的事想起上輩子心裡不舒服,便打算進書房開導開導女兒。
哪知進了書房,見女兒一臉狂熱,握著筆正在快速地寫著什麼,眼圈紅紅的,似乎深受感動。
何學一眼就能看出,那是創作時隨人物遭遇而起的感情,並非單純的難過,於是站了一會兒,退了出去,沒有上前打擾。
到了當晚十點,何亭亭將滿腔的感情全部用文字宣洩了出來,帶著點激動,將兩篇稿子拿去給何學看,「爸爸,你看看我寫得怎麼樣,夠不夠真情實感。如果可以,我要學二哥那樣去投稿。」
何學帶著點驚訝接過一疊稿紙,點點頭,「爸爸現在就看,亭亭先去洗澡。」
何亭亭點點頭,回房間找了衣服出來,去洗了澡,便迫不及待地進書房找何學,等何學的點評。
「真情實感很好,這一段以樂景襯哀情非常精彩,還有這裡用環境側面烘托也很好。但是,文字的厚重感還需要加強,還有這幾段,需要加點人物進行側面描寫這前面埋了伏筆,你後面沒寫浪費了,最後,整個感情基調要連貫」
何學自己雖然不寫稿,但是在點評上卻很有一套,將何亭亭寫的優點缺點都說了出來,既對何亭亭進行了鼓勵,又給她指明了不足。
何亭亭拿著筆,飛快地記下何學說的,然後恨不得馬上改稿。
何學看看時間,說道,「明天再修改吧,今晚思考一下該怎麼改。」
何亭亭雖然恨不得馬上修改,但是她歷來不會拂逆何學的,便點點頭,帶著滿腦子的修改意見回房睡覺了。
次日一早,她早早醒過來,洗漱完畢就去澆花,給客家圍屋和後山的花草都澆了水這才回來吃早餐。吃完早餐,就急匆匆地進書房修改昨天的兩篇稿子了。
修改的時候,何亭亭還去籍出來,有古典名著、現代文學、當代文學的新時期文學,還有現在流行的各種傷痕文學、反思文學,她打算多參考名家是怎麼遣詞造句的。
畢竟文字缺乏厚重感這一點,是她的弱項,是短時間之內都彌補不了的,她只能打算修改的時候多看看相似作品,看看別人是怎麼寫的,暫時投機取巧一把了。
當然,她不是照著抄,也不是將句子修改一下拿來自己用,而是參考名家是怎麼敘述,用了什麼手法,是如何將一句話寫得精彩的。所幸她記憶力很不錯,看過的書都記得很牢,要找出來參考並不難。
今日何學在家,何亭亭直到晚上才修改好一遍,拿給何學看,再記下何學再次提出的修改意見,打算次日根據何學的意見進行修改。
如此這般,改了四五次,一個星期後,才算最終定稿了。
何學拿著何亭亭修改了多次的稿子,看著仍舊顯得有些稚嫩的文筆,滿意地點點頭。其實他可以幫何亭亭改得很好,文筆老練,辭藻華麗,但那畢竟是他的水平,不是何亭亭的,所以到底沒有修改,而是任由如此明顯的缺點存在。
「爸爸,我準備投稿啦。」足足傾注了一個星期心血的何亭亭握緊拳頭說道。
何學點點頭,「試試吧,我們亭亭寫得很不錯的。」
何亭亭高興地點點頭,拿出稿紙,將兩篇短篇小說認真地謄抄在稿紙上,直抄了周六周日大半天,又加三個晚上,這才抄好。
小說謄抄好之後,何亭亭從家裡翻出信封和郵票,將寫好的稿子放進去,盤算了一下,將寄信地址寫成何學的單位,又粘好郵票和信封,就夾在語文書,小心翼翼地放進書包里,打算明天上學時,順便把信扔進綠色的郵筒里。
次日一早,何亭亭站在綠色的郵筒前,鄭重其事地捏著信,將綠色的郵筒摸了又摸,才把寄予厚望的投稿信小心翼翼地投進去。
劉君酌見她這副鄭重其事的模樣,不由得問道,「亭亭,你寄的是什麼?」
「這是秘密,我以後再告訴你。」何亭亭的臉一下紅了,有些不好意思。投稿這樣的事,太讓人害羞了。
劉君酌見她臉紅,頓時好奇起來,「你告訴我嘛,我保證不告訴別人。」
何亭亭搖搖頭,「不,現在不能說。」如果說了,到時投稿失敗了,那多丟臉啊。
劉君酌還待再說,一個女生從何亭亭身邊經過,嗤笑一聲,「哼,肯定不是什麼好事,一定是寫給男的。」
何亭亭大怒,認出那女同學付婭是自己班上的,平時一副看不慣自己穿漂亮衣服的樣子,沒少暗地裡嘀嘀咕咕,十分討厭,此時見她還這樣誣衊自己,便衝著她喊道,「你才天天寫信給別的男人呢,不要臉!」
這裡是校門口,又是上學高峰期,很多人經過,何亭亭這一嗓子喊起來,所有人都將目光看了過來。
那個女同學付婭羞憤欲死,臉一下漲紅了,「你胡說,我沒有」
「如果你沒有,為什麼看見我寄信就說我是寫給男的?肯定是你自己天天寫信給男的,看到別人寫了,就以為別人也這樣」何亭亭心中生氣,說起來十分的理直氣壯。
她其實不會吵架,這次和上次跟張丹丹吵一樣,都是一種辦法,老套得很。
可惜的是現在的人淳樸,女孩子又普遍臉皮薄,付婭不知道怎麼反駁,只一味紅著臉紅著眼睛說「你胡說,我沒有」
劉君酌見她欺負何亭亭,老早就看她不順眼了,此時見了就說道,「我看見了,你就是給男的寫信了。」
「哇」付婭見自己怎麼也說不清,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何亭亭見她哭了,心裡沒多少同情,這個女同學太討厭了,該讓她也受受這樣的欺負才行。
這件事鬧到了班主任李老師那裡,何亭亭到了李老師跟前,才將事情和盤托出,末了說道,
「李老師,我不是故意冤枉她,我只是想讓她知道,被人冤枉是什麼感覺的。我明明只是寄了一封信,她什麼都不清楚,就冤枉我寄給男的,敗壞我的名聲。而且,她平時也喜歡背地裡說我的壞話,比村子裡的長舌婦還討厭。」
付婭心裡恨得很,但是見何亭亭願意說她是冤枉她的,並不敢多反駁,只是委屈地解釋自己為什麼要那樣說,「她平時就愛跟男同學玩,每天坐劉君酌的車上學和放學,我見她寄信,才這麼說的」
「君酌哥的小叔劉叔叔是我爸爸的好朋友,見我家房子大,就租住在我家。君酌哥和他小叔租住在我家,像我的哥哥一樣,我為什麼不能坐他的車上學和放學啊?難道你平時也不跟你哥哥說話嗎?」
何亭亭瞥了那個女同學一眼,義正辭嚴地說道。
李老師弄清楚了原委,批評了付婭,又讓付婭跟何亭亭道歉,就讓兩人回去了。
何亭亭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了,沒想到劉君酌卻接連揍了幾個男同學,還舉報了幾個給男生寫情書的女同學,其中就包括那個討人嫌的付婭。
付婭幾個女同學紛紛哭著喊著,表示自己絕對沒有寫過情書,班主任李老師拿筆跡一對,知道幾個女同學被陷害了,就在全班排查筆跡。
結果查了一遍,都沒找出兇手。
可是那幾個女生的名聲還是受到了一定的損害,因為人們只關注最初爆出來的大新聞,很少去關注後續發展的。
付婭幾個女生蒙受大冤,恨不得將陷害她們的人抽筋拆骨,她們略一討論,都難過地認定舉報的劉君酌就是陷害她們的人,並且在劇烈的爭執之後,跟班主任李老師反映了。
可是鑑定筆跡,劉君酌的字也對不上。而且此舉還惹惱了劉君酌,他特別生氣地表示讓付婭幾個女生放學小心些,嚇得付婭等人再不敢說什麼,原先有點朦朧好感的心更是碎成了渣渣,見了他都繞道走。
也就是這時,何亭亭這才知道,和付婭起爭執的事,竟然傳著傳著就變了,變成是她不對,但是因為家裡有錢,李老師為了討好她家,故意偏幫她!
就連和她交好的周有蘭和別的女同學,心裡竟然也是這麼想的!
何亭亭知道真相,一口血差點沒噴出來,真正明白了什麼叫做人言可畏,有苦說不出。
明明是那個女同學付婭的錯,但因為付婭是弱勢群體,而她家裡條件好,所以就變成是她家以權勢相逼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