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出乎意料(1 / 1)
春暉回了房,把在溫語院裡的遭遇,回了自家姑娘。
溫嬌聽了,倒是愣了,「這是溫語說的?了得了!她這是要幹嘛?」她一下站起來。「我親自去問問!」
丫頭秋水趕緊攔住,「姑娘且慢!」
溫嬌橫了她一眼,「幹什麼?!」
「姑娘,大姑娘那兒無非是覺著大老爺回來,有了主心骨,想硬氣一下。就這幾天,您何必與她見識呢!」
「呵!大伯是回來了,但與她何干?」溫嬌早就知道溫語在大伯心裡的地位。
「姑娘您再怎麼也要給大老爺和大太太面子的。現在要是鬧出來,大老爺和大太太」
「你放心!那他們也不會向著她的!」溫嬌自傲的說。
「是不會!但您何必呢?去了京城,很多事情,就要指望著大老爺和大太太了!」門面要靠大老爺撐,交際要靠大太太撐
「呵呵,你怎麼知道我鬧起來,不是幫大伯母的忙?討她的歡心呢?」溫嬌臉上帶著刻薄的笑。
「奴婢的意思是,別在咱們大爺成親前,出什麼亂子。反正大老爺沒兩天就走了,日久天長的處著,什麼時候收拾她不行?」
「哼罷了。大哥要成親,我就先忍忍她。」
轉過天,老太太就讓人去叫溫潛過來,要找溫語說話。
原氏的東西還沒整理好,什麼情況還不知道,現在就談,說什麼呢?
溫潛有些為難。
只是老太太說,馬上家裡就要開始來客人了,有些事情,還是要在老頭子回來之前說清楚的好。
溫潛一想:也是如此。那就這麼談吧,至於這些產業,呵,我要是再拿不下她一個小丫頭,還有什麼臉在京城為官?
於是他一身淺色絲麻衣,執著摺扇,緩步去了母親屋裡。
被兩個當家人叫來談話,這可是上世所沒有的。
溫語沉了沉情緒,大方的坐在那裡。
老太太和溫潛,看著眼前美麗又端莊的溫語,心裡真是五味雜陳。
感覺多年前就被甩在身後的事,兜兜轉轉,又來到了眼前。
老太太也都忘記那個死去的原大兒媳婦了。可以肯定的是,絕對沒有溫語這麼好看。
依稀的印象,是恭敬而溫和,有些天真,一眼看得到底,沒什麼本事的樣子。
而眼前的溫語,她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敬與疏離。
但是,就有種,離你很遠很遠的感覺。這冷靜淡然的樣兒,倒有幾分像我的大兒骨血里的東西,生下來就有,也不是靠後天培養的吧!
若不是一堆亂事兒,這樣品貌的長孫女兒,自己怎麼也得給她奔個好前程,溫家也會受大益的!
唉,老太太心裡嘆口氣,定了定神,露出一點笑容,和藹的問,「聽你爹說,你舅舅回來了?」
「是的,祖母。」溫語輕輕點頭。
「這麼說來,陳家已經沒事了?」
「大赦而歸。沒事了。」
「哦,家裡人都平安吧?!」
老太太的態度,好的有點讓溫語有些摸不著頭腦。
「勞祖母問,吃了不少苦,但都還好。」
「唉,能平安回來,就是上善哪」老太太想起往事,很是感慨,「溫語,這麼多年,家裡沒與你舅舅聯繫,也沒幫上忙,實在是陳家牽扯的事情,太複雜,太危險。
咱們家一大家子人,可容不得半點閃失!你父親幾次跟祖母說要捎信、捎銀子,托關係,都讓祖母都攔了。你舅舅,有些怪溫家吧!?」
「祖母,舅舅對孫女兒說了:陳家的禍事,與溫家無關。又怎麼會責怪呢?!趨利避害,是人之常情。如您所說:溫家上下幾十口人,不能冒風險。舅舅他理解的。」溫語眼眶紅了,感動又誠懇。
誰還不會裝呢?!
「話雖如此。但他回來,沒去尋你祖父和你父親,也沒來尋祖母,倒聯繫了你。看來,還是怪了溫家。」老太太苦笑。
「祖母,這件事上,舅舅確實沒責怪溫家。只是舅舅說母親屍骨未寒,父親就迎新人進門。世上有哪個做兄長的,還能當體面的親家來往呢?!」
「溫語!」溫潛沉著臉呵斥。
溫語停留不說話,但並未認錯。
溫潛冷冷的說:「這件事,我敢做敢當。你母親進門兒,你祖母和我,沒有虧待於她。她生你時難產而去,但活著的人,日子總要過的。
咱們家,也曾經歷過動盪,日子很艱難。就算現在,私下也沒有別人以為的平安、紅火!家族要穩定,我要學業謀職,要延續香火,哪兒有功夫傷春悲秋,為妻守孝?!
你母親嫁過來之前,就知道為父的性子!所以,你和你那個舅舅,還是省省吧!不用在方面找尋我。」
他可真是義正詞嚴!
若不是我知道底細,還真的會信你!溫語拼命按下激起來的怒意。
做了醜惡之事,還能這樣大氣凜然的編造藉口,他就是這樣的厚顏無恥!
「父親一提此事,您就如此激動,倒也不必!您感覺您的想法對,但舅舅感覺他想法對!各人的利益和感受不同而已。」
溫潛還想說,老太太一抬手,「好啦!語兒,你是如何見你舅舅的?」她把話題拉了回來。
「孫女兒去阿芳家裡做客,舅舅在那裡尋到了我。」
「都跟你說什麼了?」
「只說了他們在那裡的生活和今後的打算。剛回來,他們處境實在艱難,孫女兒把手頭的首飾和銀兩,都給了舅舅,並主動跟舅舅提及了母親的嫁妝。」
「那你為什麼不跟祖母說?」
溫語低頭不語。
「溫語啊,這事兒不是小事。哪有你一個女兒家,就去見他,就做決定的??」
「祖母」
老太太一抬手:「這事兒,要是說出去,所有人都會認為是陳家無禮!你應了什麼,祖母和父親要是不答應,就不能成事!這一點,即使官司打到京城,溫家也理不虧!」老太太很是嚴肅。
「是,祖母。」溫語沒辦法,只得低頭,「這件事,是孫女做的不大妥當。只是,祖母,昨天孫女也跟父親說了。論理,母親的嫁妝,舅舅是能要求返回去一部分的。」
「那也是兩家大人相互協商的結果。我溫家,不會侵吞媳婦兒的嫁妝。但一個姑娘家來操作此事,天下沒有這樣的道理!」老太太說。
這話沒錯,溫語打出悲情牌,眼圈一紅流了淚:「陳家遭難,母親又亡故。舅舅被貶千里,苦挨苦熬,受了多少罪呀。能拖家帶口的回來,舅舅也就努到了頭。祖母,您是沒見,舅舅蒼老不堪,滿頭白髮。腰疼的都直不起來,跟父親像是兩代人了」她見到舅舅的時候,雖然心裡早有準備,但仍然震驚不已。
此刻,她並不感覺如何傷心,但眼淚卻不由自主的往外涌,「這個時候,讓舅舅來跟您和父親說這些孫女兒實在是心疼他。所以,儘管不妥,孫女兒也做了。只希望他能將養過來,不至於」
老太太又有些意外,這丫頭對沒見過面兒的窮困舅舅,倒能有如此感情唉!心裡有些酸溜溜的。
溫潛默默的看著她,不說話。
「得了,不說那些了。陳家無罪了,溫家就能幫到你舅舅。」祖母定下了基調,「謀職和學業上的事,找你父親。住處,銀子,人,祖母這裡都可以安排!這些話,你告訴你舅舅,雖然你母親不在了,但還有你!咱們兩家是親家,不用見外!」
溫語更有些意外
「還有印象中,你有表姐的。如果你舅母願意,就把表姐妹還有小侄女什麼的,都送過來!在溫家養段日子,跟你們姐妹幾個好好處處。她們在那邊日子艱難,也未見得有好培養。咱們家有請的教養嬤嬤,各方面都給她們加緊學學。對將來,只有好處。」
祖母這麼熱情而務實,溫語一時倒不知道如何回,只小心的說:「舅舅回來,確實困難。只是,他去投奔了友人,並不在此地。」
老太太看了大兒子一眼。
「哦,是這樣啊!寄人籬下,哪是長久之計?你舅舅,如實在不願意麻煩咱們家接過你母親的嫁妝後,願意安置幫助他們,那是你的孝心。祖母和你祖父,都不會阻攔的。」
這就定了?!
溫潛也有些意外,看了一眼母親。
「只是呢,凡事適可而止。親人只是著急時,搭把手。日後的路,還要看他們自己。」老太太誠懇又明理。
「是,祖母高瞻遠矚!孫女受教了。」溫語答。
「老大,你瞧瞧這些單子,回去,趕緊把東西準備好。」老太太把溫語遞過來的單子給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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