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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金風玉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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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金風玉露

    清越的琴聲,悠悠的響起。

    元娘十幾年的功底,不是白費的。她擅琴,也懂琴。

    情由心生,琴由情動。要想聽到琴聲的人被琴吸引,為情所動。此刻彈琴的人心中,就不能有任何欲望與雜念。

    她是為父親的生祭而來的。那麼,心裡就只能有已經去世多年的父親。

    可是父親離世太早了,早到她還沒有記事的時候。而如今她早已不記得父親的樣子了。她腦海中的父親,完全是母親口中所敘述的人。熟悉而又陌生。

    她將這樣的情感,轉嫁到母親身上。想起母親這些年的含辛茹苦,眼裡就有了淚意。

    琴聲中充盈著濃濃的孺慕。

    天元帝跪坐在蒲團上,手裡捻著佛珠。琴聲一起,他就愣住了。嘴角露出幾分玩味的笑意。可是,這琴聲中沒有輕佻,沒有逢迎,只有追思。這就有點意思了。

    這是因為知道他在這裡悼念亡母,所以,才特意選了這樣的曲子嗎。

    作為帝王,少有不多疑的。

    旁邊侍立的是天元帝的大太監付昌九,他的手摸了摸袖子裡肅國公遞給自己的荷包,心裡就有了計較。見皇上果然起了心思,就道:「怕是肅國公府的大姑娘在悼念亡父。」

    天元帝一愣:「肅國公……死去的長子。」

    「是!」付昌九低聲道:「肅國公府每年這個時候,都會送長房的一子一女,給這位已逝的大老爺跪經祈福。在慈恩寺,他們甚至常年包著一個院子。」

    「你知道的倒是清楚。」天元帝瞥了一眼付昌九。

    付昌九面色不變,笑道:「我的陛下喲,您要在慈恩寺,奴才怎敢不經心。這寺里都有什麼人,有沒有妨礙,可都是奴才的職責所在。這些,寺里的僧人是不敢隱瞞的。本來,也是準備將人打發了的。不過,肅國公和世子都在,奴才也要念著幾分情分才成。不過一個年少的姑娘,一個文弱書生,又都出自名門,其祖父叔父又都陪王伴駕,想必不打緊。這才讓他們住下了。只是不得走動而已。為此,肅國公很念著奴才的好,還給了奴才不小的紅封呢。」

    這就是聰明人了,把得了好處的事大大方方的擺在明面上,倒更不容易讓人往歪處想。

    天元帝點點頭,心裡有了計較。要是這姑娘真的跟那佛光有關,付昌九這奴才倒是不敢跟他說這麼多的好話了。

    他放下心中最後那點猶疑,靜靜的去聽那琴音。

    越聽心裡越是有感觸。越聽越好似明白這琴聲里流淌出來的苦澀。

    雖是國公府千金,不過也只是庶房所出的姑娘。想必在雲家日子也不好過。

    他站起身來,倒想看看這姑娘究竟是個什麼模樣。

    「聽這琴聲在哪。」天元帝問道。

    「我的主子爺喲!人家千金小姐,自然是在自己的院子裡,還能在外面不成。」付昌九心裡有些明白這主子的心思。想親近,又怕被人算計。

    不過這雲家的小姐,若是能進宮,對自己未嘗不是好事。他雖是皇上身邊的人,但也得看皇后和皇貴妃的臉色過日子的。有人進來攪攪渾水,他這個皇上身邊的總管,才能真正的風光起來。

    如今,宮裡的人不是巴著皇后,就是巴著皇貴妃。誰還記得他也是需要人巴結的呢。

    只有池水渾了,才能顯出自己的手段。告訴她們,皇上身邊的人不是想得罪就能得罪的。誰才是能在皇上身邊說得上話的人。

    天元帝一聽說這話,心更被勾起來了。他嘴角一挑,笑意越發的濃了起來:「咱們去瞧瞧。」

    「人家小姐的院子,咱們……」付昌九越發的苦著臉,「肅國公還在呢,要是讓人發現……」

    「就在牆頭看看就回來。」天元帝一笑,仿佛又回到那個少年慕艾的年紀。

    「這不是……不是……登徒子……」付昌九小聲嘀咕。

    「當一回登徒子又如何。」天元帝瞪了付昌九一眼。

    付昌九心裡一樂,給皇上穿上大氅,就悄悄的出了門。

    另一間偏殿,一個五十歲上下的男子,靜靜的閉眼坐著。旁邊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眼裡透著幾分焦灼。正是肅國公雲高華和世子云順恭。


    不一時,門輕輕的響動了一聲,一個小沙彌提著水壺進來,小聲道:「成了!已經去了。」

    說完,給兩位的茶碗裡續上茶,就悄悄的退了出去。

    雲高華猛然睜開眼睛,眼底露出一分喜意。作為男人,他知道皇上這一去意味著什麼。

    雲順恭不自在的扭過頭:「對不住大哥了。」看著自家侄女媚上,這種感覺實在不算太好。這要是自己的女兒,不論哪個,他也捨不得如此。

    雲高華低聲呵斥:「婦人之仁。」

    雲順恭低頭領訓,不敢辯駁。只是道:「只看以後……畢竟皇上的恩寵來得快,去得也快。若是等到孝期過了,皇上又沒有了如今的興致,怕是……」

    這事,就得趁熱打鐵啊!鮮嫩的姑娘多了去了,誰知道過了今天,皇上還記不記得今晚上邂逅的姑娘。或許,他只是當做一場艷遇呢。

    雲高華點點頭:「第一步成了,以後就看她的命了。」

    外面飄著雪花,坐在亭子裡彈琴並不是舒服的事情。儘管身邊都是炭盆,也無法擋住那冷冽的寒風。

    白色的大斗篷逶迤在地上,白狐狸的圍脖將一張臉襯托的更加的蒼白瑩潤。烏壓壓的頭髮只用一根白色的絲帶束著,自然的垂在身後。

    就這麼不施脂粉,素麵朝天。

    天元帝坐在付昌九的肩膀上,趴在牆頭。心裡不由的一動。這跟宮裡的美人可是截然不同的而另一種美。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元娘感覺到有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心頓時跳的快了起來。撥弄琴弦的手一抖,音符就錯了。

    牆頭上傳來『噗嗤』一聲笑。

    元娘馬上抬起頭,就見牆上趴著一個男子,劍眉星目,俊朗無雙。明明一張威嚴的臉,偏如同那調皮的稚童一般,衝著她咧嘴笑,還不忘眨眨眼睛。

    如若開始的目的只是引誘的話,那麼此刻,元娘的心就真的狂跳了起來。一張臉頓時就有些發燒,怔怔的看著牆頭上的男子,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是誰,怎麼在這裡。」她慌張的扭過身子,「你這人……這人……快走吧!一會子丫頭來了,叫嚷起來,祖父會派人拿你的。」

    「哪裡有什麼人。你哄我呢。」天元帝看著這姑娘要躲沒地方躲,想藏沒地方藏,想走又怕被人發現牆頭上有人的樣子,覺得十分的可愛。

    「我哄你作甚,我哥哥就在屋裡,你再不走,我就喊人了。」一副呲牙的小貓樣。

    「喊人啊!我不怕呢。」天元帝索性躍起來,坐在牆頭上,腿還垂在院子裡,惡劣的道:「我是跟小姐幽會來的,小姐怎的這般的無情。」

    元娘此時完全沒有了做戲的心態,再待下去,就顯得輕浮了。

    她慌得提起裙擺,就往屋子的方向跑。腳下一時有些慌不擇路。雪還不停的下著,已經又積了厚厚的一層。元娘腳下一滑,頓時就摔了下去。

    元娘都快哭了!真是丟人,如此狼狽,還怎麼可能給人好印象。

    一時,想站也站不起來。

    天元帝唬了一跳,馬上從牆頭上跳了下來。快步走了過去。伸手一把將元娘扶了起來:「倒是朕……真的莽撞了。衝撞了你。」

    元娘掙扎了兩下,見對方沒有鬆手的意思,低聲帶著哭腔道:「快放手!一會子來人了,叫人看見,我還怎麼活。我哥哥就在屋裡里,他一會准出來走動半刻鐘的。你快點走啊,別害我。」

    「我還不知道小姐叫什麼呢。」天元帝見著姑娘真的嚇得白了臉,越發的相信這真的只是一次偶遇。

    天元帝跳進來,是元娘沒有想到的。如今,事情的發展早已脫離了她的掌控。

    所以,她此時露出來的慌亂不是假的。

    仿佛天都要幫她一般,廂房的門『吱呀』一聲打開了。一個十七八歲顯得有幾分瘦弱的男子,微眯著眼睛,揉著太陽穴,打著哈欠出來了。一看就是書生夜讀書的樣子。

    元娘頓時就驚住了!哥哥應該再過一會才到出來散步的時間。讀書人,書讀的時間長了,就得出來走走,精神精神。

    偏巧了,雲家和今兒沒午睡。因為皇上的御駕降臨,有些喧鬧。所以,晚上就有些困意。這早出來一會子,偏巧瞧見一個三十上下的男子,正拉扯妹妹。

    真是豈有此理!

    他自小沒有父親,長房就靠他一個男人支撐門戶。哪裡容得下有人這樣的欺負妹妹。

    他愕然的瞪了兩秒,就馬上沖了過去。

    雲娘驚呼一聲,趕緊攔在皇上身前。她不能叫破皇上的身份,只能擋住哥哥:「哥!你別嚷!一會子把人招來,我可怎麼活。」她指了指身後的皇上,「這人是走錯了院子……對!就是走錯了院子,看見我摔倒了,好心的扶了一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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