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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8章 師父,我懷了他的孩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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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平生試探著打出一記四象掌里的六陽會首,便覺一心禿驢掌力性質變了,由中正祥和轉為剛猛暴烈,氣勁如疊浪遞進,一浪強過一浪,剛猛爆烈的氣勢也不斷增加,給人的感覺好像由不急不躁的佛子變成一尊忿怒金剛,而且一心禿驢的掌力像是有粘性一般,能夠吸住人的手掌或者氣勁,與其進行持久戰。

    比真氣他當然不怕,對於一心禿驢這套掌法,他挺有興趣的,便以乾坤大挪移強行震開雙方氣勁,招式一變,由太陽而太陰,換為四象掌里的山陰夜雪,掌風陡然一變,由烈日普照轉為寒山夜雪,陰寒的氣勁綿綿不絕,往禿驢懷裡扎。

    誰想對面爆烈的掌風也是急轉,好比鵝毛不浮的三千弱水,又將綿綿不絕的陰寒氣勁吞了,並向著他的身體包來,一團寒徹骨的真氣侵浸他的皮膚。

    與此同時,一心禿驢長眉飛揚,無悲無喜地看著他,在與他對掌之際竟然緩緩張嘴,吐出六個音符:唵,嘛,呢,叭,咪,吽。

    唵,嘛,呢,叭,咪,吽。

    唵,嘛,呢,叭,咪,吽。

    六字大明咒不斷地重複,音調時而高昂如嚎叫,時而低沉如風咽,哪怕堵塞雙耳,都聽得真真的,就好像作用對象是人的靈魂。

    安隆在後面瞧得著急。

    「宗主,不可同他久持,此乃淨念禪院的絕學,大明咒鎮獄功。」

    他的聲調起得很高,卻被一心大師的六字大明咒完全壓制。

    「吸收同化一部分對手掌力施加反擊,多少有點石之軒不死印法的意思,再配合蠱人神智的大明咒,確實比嘉祥、帝心四個禿驢強不少,但也就這樣了。」

    楚平生不僅能開口說話,竟還對他笑了笑,突然張開嘴巴,腹部收縮,胸口氣鼓,鼓包不斷上移,最後連腮幫子都膨脹起來。

    寧道奇正自不解傅采林怎麼還不放大招。

    身為三大宗師之一,他沒見過小一輩的天刀宋缺的第九刀,但是傅采林的天地劫,領教過不只一次。

    不管是大雪崩,小雪崩,還是神之一手,都是執棋落子的一方,但是這「天地劫」的中心思想,是化身棋盤,以不變應萬機,敵人的所有奇招妙法都跳不出棋盤這方天地,是為天地劫。

    不過

    寧道奇看到楚平生胸口氣鼓的一幕,猛地想起梵清惠轉述給他,和氏璧曾經顯化的一幕,知道不能再等了,便將身一縱,如同一隻無聲的鬼魅,灰袍飄然,長須飛盪,大袖翩翩,雙手揮舞,招式如行雲流水。

    一道掌力,兩道掌力,三道掌力,四道掌力,五道掌力以三百六十度環繞,如同一口鐘般,將楚平生籠罩在內。

    散人寧道奇的獨門絕學,散手八撲!號稱招式隨心所欲,全無定法,如天馬行空,不受任何束縛規限,其況猶如逍遙乘雲,御氣飛龍,妙不可言。

    八撲之精,重在一個「虛」字,虛能生氣,氣能歸虛,虛實之間,玄之又玄。

    這一擊,乃八撲里的第六撲「星羅棋布」。

    「無恥之尤!」

    雖然早就料到正道一方會圍攻楚平生,傅君瑜身邊緩緩起身的善母莎芳還是氣上粉面,怒分眉稍,手持玉逍遙,急縱身形奔赴戰場。

    早在楊公寶庫時,嘉祥大師便領教過莎芳的實力,知道她只比祝玉妍差一線,不敢怠慢,向帝心使眼色的同時,袈裟袖口向後,探出枯槁的右手,拇指一按,一道指力射出,阻得莎芳一阻。

    靠近楚平生與三位高手戰場的帝心緊握禪杖,迎著玉逍遙的三股拆氣揮出一道杖風,兩股力道相交,拆氣微微一滯,破開杖風繼續前進,嘉祥連點兩次,指力與被削弱的拆氣對撞,雙雙破滅。

    李密、薛舉等人暗暗咋舌,沒想到柴紹的老婆都這麼厲害,竟能以一敵二,獨斗嘉祥、帝心兩位大師。

    莎芳出手了,榮姣姣當然不可能袖手旁觀,輕身而起,帶著一股香風,若花間飛舞蝴蝶,以極具魅惑的身姿切入戰場,纖纖玉手印向嘉祥大師後肋。

    「阿彌陀佛。」道信自然不會讓她得逞,兩隻白淨的手一錯,揮出一道足以迷惑人眼的殘影,逼榮姣姣回頭與他對拆。

    嘉祥、帝心、道信

    眼見四大聖僧動手三人,伏難陀想起便宜宗主許諾的道場,腳尖在地面一點,整個人如離弦之箭射向天台山智慧大師。

    「早就聽聞智慧大師一套心佛掌變化莫測,今日我便領教一下,看是你的心佛掌強大,還是我的梵我如一更勝一籌。」

    智慧大師猛睜雙眼,僧袍逆風而舉,纏繞雙手的珠串跟著飛上天空,一隻手捏拳,鑽過念珠,一隻手出掌,向上托舉,姿勢堪稱怪異,與掌心覆著一層假佛焰的伏難陀硬剛一招。

    「哼,宇文傷,拿命來。」眼見戰局朝著亂鬥發展,尤楚紅不再韜光養晦,一掄碧玉杖,披風而起,帶著向兩側擴散的黃土,杖走劍勢,刺向宇文閥的家主宇文傷。

    「叔父,我來幫你。」

    此時此刻,面對舊疾痊癒的尤楚紅,宇文傷已經顧不上面子不面子的,說聲「好」,與宇文化及一起迎上,雙重冰玄勁齊發功,寒氣四溢,迫得包括宇文士及、宇文無敵在內的宇文閥好手連連後退。

    獨孤鳳看看祖母,又看看一人獨斗三位絕頂高手,面對寧道奇的大手印不閃不避,繼續蓄力獅子吼的未婚夫,十分乾脆地選擇了後者,拇指輕壓劍鞘,向上一彈,鏘,長劍出鞘,帶起一抹青光刺向一心禿驢。


    「休想。」

    梵清惠當然不可能讓她妨礙寧道奇三人的誅魔行動,急向前遞劍,哪裡知道剛才還神情恍惚,跌坐在地的師妃暄突然振作,連鞘長劍微微外撇,打斷她的劍勢。

    「你幹什麼?!」

    「我不會讓你妨礙她的。」

    「妃暄!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

    「閃開,我讓你閃開。」

    眼見獨孤鳳由不遠處掠過,梵清惠急了,一劍刺向師妃暄肩頭,哪裡想到徒兒已非昔日阿蒙,還是微動長劍,劍鞘向內一勾,以極小的幅度外撥,這一劍便刺了個寂寞。

    「好,好,好,我看你是鬼迷心竅,入了魔。」梵清惠大怒,不再留手,劍光如林,揮出數道森森劍氣,身周殺意凝如實質。

    「入了魔嗎」

    師妃暄眼中閃過一絲掙扎,也只有一絲,更只有一瞬,道心種魔大法的恐怖精神力便如山嶽壓下,碾碎了梵清惠身周的殺意,刺出的劍氣亦被鞘尖來回虛點,相繼破碎。

    「劍心通明你居然」

    梵清惠震驚到話都說不利索,怎麼也沒想到,半年多未見,師妃暄竟從劍神無我境界,跨越心有靈犀之境,進入慈航劍典最後一個境界劍心通明,成為慈航靜齋自創始人地尼以來最傑出的門人。

    「妃暄,你醒醒,我是你師父。」

    「魔門,佛門,道門無論利他,利己,終是欲,本質上又有什麼分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拿起屠刀,佛亦是魔。」她似入魔,又似沒有入魔,喃喃自語道:「你們錯了,是你們錯了你們已經成為和氏璧的奴隸。」

    梵清惠看了一眼身後,發現稱心師姐已經攔下獨孤鳳,雖然落在下風,不過短時間沒有敗亡的危險。

    「妃暄!你已經入魔,回頭是岸。」

    「不,師父,入魔的是你們。」

    噗。

    劍鞘射出,深深沒入地面,她舉起在陽光映射下閃爍寒光的色空劍,臉上再無掙扎之色:「師父,你知道懷孕是什麼感覺嗎?」

    「懷孕?」

    梵清惠愣住了,她一個尼姑,哪裡知道懷孕是什麼感覺。

    「妃暄你你」

    很快她便明白過來,用難以置信地目光看著她。

    師妃暄的手緩緩向下,摸著小腹說道:「雖然還沒有孕反,不過我能感覺得到,他就在我體內。」

    梵清惠氣得頭頂飄紅,兩隻耳朵快要冒出火來:「你這個不知羞恥的把他逼出來給我逼出來!」

    「不可能!」

    師妃暄一臉決絕,色空劍又抬了抬,從指著梵清惠的腿,到指著她的胸。

    「就算是死,我都不會這麼做。」

    「我沒你這樣的徒弟!」

    師妃暄臉上不見悲傷,只有唏噓:「這是我最後一次喊你師父,獨孤鳳說得對,我欠慈航靜齋的師恩和養恩,已經還了。」

    話罷氣質一變,屬於慈航劍典的肅穆、凜然氣質沒有了,整個人似乎變成一團黑火,散發著一股子說邪惡不是邪惡,說肅殺不是肅殺的古怪氣息。

    「你你」

    梵清惠氣得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徐子陵被帝心和尚放開後,一開始在看三大高手與柴紹的戰鬥,因為他覺得,只要柴紹死去,師妃暄就會回到他的身邊,然而當風送來師妃暄和梵清惠的對話,聽到她說肚子裡有了那人的孩子,而且一臉決然,拒絕打胎,還要與曾經的師父刀劍相向時,整個人徹底懵了,誰也沒動他,竟是一口鮮血噴出,躺地不起。

    「陵少!」

    寇仲想去救好兄弟,但是瞧著前方因為長生真氣維生還有一口氣的宋玉致,不知道顧誰才好。

    其實除了正邪雙方的主力,那些打輔助的也找到了自己的對手,金環真與丁九重、周老嘆兄弟對上了淨念禪院的不貪、不嗔、不痴、不懼四位僧人,安隆原本是想去傅君瑜身邊,代替莎芳守護主子的女人,卻被了空和尚攔住,倆人都說不想打,卻都不讓行,別人打得不可開交,他們大眼瞪小眼。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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