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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六章 寒螭劍(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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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清焰背在身上的蛇皮劍,被她給忽然解了下來。

    看了一眼那柄劍,虞淵的嘴角,頓時蕩漾起笑容,「此劍,用著可還好?」

    蛇皮劍鞘,他在碧峰山脈和陳清焰剛認識,看到此劍鞘的霎那,就明白了陳清焰的身份來歷。

    因為他知道,蛇皮劍鞘內,藏有九幽寒蛟的魂魄,九幽寒蛟的身軀,則是被他給埋在了陰風谷。

    那頭,以兇殘暴戾,聞名整個九幽寒淵的寒蛟,是在他和紀凝霜合力下,先被紀凝霜壓制,再被他以劇毒侵蝕。

    結果就是,寒蛟的妖魂,被封禁在那蛇皮劍鞘,劍鞘的蛇紋乃極強的禁制陣列。

    寒蛟身軀,被移入陰風谷,為他轉世的布置做後手。

    這一世,他在陰風谷當中,將寒蛟的身軀挖掘出來,使得蛟龍的龍骨被煉化為一柄細長明亮的劍,落入劍鞘內,和蛟龍之魂融合。

    此劍,也就陰差陽錯地成了陳清焰,手中的神兵利刃。

    肆虐九幽寒淵的那頭寒蛟,當初有著九級大妖的力量,聲名赫赫!

    三百多年前,紀凝霜只能稍稍壓制寒蛟,可令寒蛟致死的,其實是他的毒。

    「此劍,被我師傅重新命名為寒螭。」陳清焰笑容燦爛,「寒螭劍,天級五品的等階!我師傅說,此劍,在將來有望進階為神器!」

    「寒螭劍!好名字!」虞淵輕輕點頭。

    這柄劍,可以被視為他和紀凝霜的傑作,在他們傾力配合下,才有了此劍誕生。

    「寒淵鬼王,本出自劍宗,和我師傅是一脈。」陳清焰猶豫了一下,刻意壓低聲音,「他本名當然不叫寒淵,而是叫杜冰海。以輩分來算,他其實是我的師叔祖,我師傅,都要稱呼他一聲師叔。」

    「星霜之劍一脈?」虞淵驚奇道。

    劍宗的劍決秘術繁多,內部也自成派系,星霜之劍這一脈的魁首,執劍者,就是現在的紀凝霜。

    紀凝霜之前,星霜之劍一脈在劍宗眾多派系中,並不算特別出眾。

    她師傅,將紀凝霜收為徒弟不久,便在外域星河深處戰死。

    死前,似乎也僅僅只是陽神境,並沒有跨入到自在境。

    她師傅的師弟,以前的杜冰海,現在剛死去的寒淵鬼王,想來在數百年前,也不是多麼耀眼的人物。

    不然,前世身為藥神宗宗主的自己,不會沒聽過。

    「嗯,出自星霜之劍一脈。我聽說,我師傅還沒有踏入劍宗前,他和劍宗別的派系人問劍慘敗,又因為一些事情,就脫離了劍宗,去九幽寒淵修星霜之劍。之後,聽說就死在了九幽寒淵。」

    「我師傅也不知道,他一道殘魂逃離,另闢蹊徑修鬼道,竟然成了寒淵鬼王。」

    陳清焰道出其中的內情,然後抬頭看了一下曹嘉澤,「是他,不久前派人傳訊我師傅,告訴我師傅,現在的寒淵鬼王,就是以前的杜冰海。」

    虞淵一怔,順勢看向相隔數百米,趴在白玉欄杆處的,玄天宗的曹嘉澤。

    曹嘉澤和其他人不同。

    這一刻,因白骨和黑杖、千劫,在黑雲內激戰,來此的人族陰神,魂靈鬼物的目光,注意力,都重新落向那黑雲。

    很多鬼物,已不自禁地,向那黑雲靠攏。

    魔宮的莫硯,也駕馭著「伽羅魔刀」,悄無聲息地遠去,接近了黑雲。

    只有那個曹嘉澤,在那座宮殿內,神情沉穩地,始終看向這邊。

    看向他,還有煞魔鼎。

    注意到他和陳清焰的目光後,曹嘉澤還露齒一笑,微微點頭,仿佛隔那麼遠,隔著魔力光盾,都聽到了他和陳清焰的對話。

    虞淵眉峰一沉,立即又高看了曹嘉澤幾分。

    「虞大哥,那塊冰石墓碑……」


    陳清焰眼巴巴地,看著他手上佩戴的芥子手鐲,「杜冰海是我們星霜之劍一脈的,他消亡了,那塊墓碑,能不能給我一部分?就是,有他名字刻痕的一小部分?」

    虞淵愣了下,一縷魂念,逸入墓碑。

    「劍宗,星霜之劍一脈,杜冰海之墓!」

    一行古樸遒勁的隸書體文字,在寒淵鬼王身亡以後,從那光滑如鏡的墓碑表面,清晰地顯露出來。

    虞淵頓時知道,碑文其實一直在,只是被寒淵鬼王的力量遮蔽了,無人能看到。

    寒淵身亡,再沒有力量遮掩,那些碑文就顯露了。

    這也間接說明,劍宗的這位修行者,從沒有忘記自己是誰,一直都將自己視為劍宗,星霜之劍一脈。

    「他,不是被寒陰宗說服的,是被曹師兄給說服的。」陳清焰輕聲細語,「曹師兄答應他,如果他成了鬼神,成了恐絕之地的主宰,他就能恢復本名,以杜冰海這個名字,得到劍宗的認可。」話到這裡,陳清焰幽幽一嘆,很是唏噓。

    「寒淵鬼王,劍宗棄徒。」安梓晴冷著臉嘲諷。

    「此間事了,那塊墓碑上方,刻字的部分,我會剝離下來,交給你帶回去。」虞淵很快就有了決定。

    「多謝。」

    恢弘宮殿上方,玄天宗的曹嘉澤,遠遠抱拳一禮,「我曾答應過他的。可惜,事情沒有成。不過,墓碑的碑文,如果能夠被帶回劍宗,被紀前輩允許進入星霜之劍一脈,亡者的閣樓,也算是兌現了我的部分承諾。」

    虞淵道:「我是因為陳清焰,和你無關。」

    「一樣感謝。」曹嘉澤微笑道。

    「曹師兄說服他之前,先和

    我師傅通過話,得到了我師傅的許可。」陳清焰解釋,「我師傅答應了,只要寒淵鬼王和天源大陸一個陣營,不論他能不能成為鬼王,都允許他屍骨回劍宗。」

    虞淵臉色淡漠,不再回應。

    紀凝霜和曹嘉澤,是從天源大陸的利益出發,說服了寒淵鬼王在恐絕之地登頂,也間接導致寒淵鬼王第一個挑戰白骨,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寒淵鬼王,不論以前是誰,在恐絕之地就是他和白骨之敵。

    不過,既然如今已經死了,看在紀凝霜的面子,割一塊冰魄寒晶出去,倒也算不得什麼了。

    「虞大哥,那我先過去了。」

    陳清焰眨眨眼,指了指遠方雲遊船內,那位臉色陰鬱的劍宗男子,「他叫沈岩,他替我師傅照看我,都囉嗦一路了,煩都給他煩死了。」

    「去吧,讓那個叫沈岩的,別再惹我不高興了。」虞淵知道她為難之處,揮揮手。

    看在紀凝霜的面子上,那位同樣出自星霜之劍一脈的沈岩,一些冷言冷語,他就不計較了。

    「我就知道虞大哥最好啦。」

    陳清焰甜美地笑著,向安梓晴揚了揚頭,輕哼一聲,就率先飛離煞魔鼎。

    雲遊船內,一直提心弔膽的沈岩,等她重返船艙,才責怪地說道:「和你說了那麼多,你就是不聽。你和那小子一道兒,不是給你師傅找麻煩嗎?你師傅是劍宗,九大劍仙之一,她的徒弟,豈能和邪魔談笑風生?」

    「我要回了,杜師叔祖的部分碑面。」陳清焰道。

    「他真肯給啊?那可是萬載的冰魄寒晶!對寒陰宗的修行者,對我們星霜之劍一脈,冰魄寒晶都是至寶啊!」沈岩驚異道。

    「這柄劍,能夠締造出來,也是他出力而為。」陳清焰握著寒螭劍,有些苦惱地說道:「偏偏師傅就是不認可他,覺得他是投機取巧的傢伙,說他是因為在隕月禁地,得到了那位的劍魂,才走了狗屎運的,於陰風谷助我一臂之力。」

    「我和師傅說了很多,說他認識這柄劍,說他對我的幫助,師傅都不滿意。」

    陳清焰唉聲嘆息,每每想到師傅,說起虞淵時的冷冽,就心煩意燥。

    「笨丫頭,那是你不清楚內情。那小子,在隕月禁地得到的劍道傳承,那劍魂的主人,以前在劍宗,就是造成星霜之劍一脈沉寂許久的罪魁禍首!」沈岩哼了一聲,「在你師傅之前,星霜之劍一脈,在劍宗墊底,還不是拜他所賜!」

    「虞淵的劍道傳承,源於他,你師傅能有好臉色才怪!」

    沈岩輕輕吸了一口氣,猶豫了一下,又敬畏,又不滿地抱怨,「更何況,那位在最終,也和劍宗分道揚鑣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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