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撕了一張,還有一張,還有……(第一更)(1 / 1)
第389章
「嚴禁如某人隨地大小便……這某人說的是誰啊?」某位與那朱光庭素來不和的大臣故意念出聲來,還裝出了一副很懵懂很迷茫的樣子。
「!!!!!」正要邁步走上台階的朱光庭聽到了這句明知故問的話,下意識地臉色一黑,抬起的腳也僵在了半空,脖子一扭,便看到了那位大臣一臉似笑非笑地朝著這邊望了過來,而另外還有好幾個大臣強忍住笑意,朝著自己投來了詭異的目光。
「姓商的!老夫可沒得罪你,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朱光庭嘴角一抽,朝著那位大臣喝道。
「商某也沒說你啊,不過這裡張貼的告示上就是這麼寫的,商某這才好奇的隨意問了一句,倒不想你朱大人這話也搭得太巧了吧?」那位商大人嘿嘿一笑,指了指他跟前的告示牌道。
大步走了過去的朱光庭在看到了那份告示之後,腦袋直接就炸了,哆嗦著嘴皮子,雙目之中凶光連閃,仿佛隨時都從裡邊掉出鋒利的刀片。「陳聞庸,將作少匠,好,很好!」然後上前兩步之後,惡狠狠地一把將那告示直接給撕掉。
「朱大人,你這麼做不太妥當吧,這可是將作監的告示,你是權知國子監祭酒,又不是將作大匠,怎麼能隨意處置其他衙門的告示。」
「老夫就處置了,你能怎麼的。」朱光庭惱羞成怒地咆哮道。
還好,有幾位大臣趕緊勸了半天,總算是把差點懟上的兩人給勸開。朱光庭這才滿臉憤憤地離開,拾階而上。
「咦,這邊也有……」另外一頭,好幾位大臣也在那邊對著一塊告示牌指指點點,朱光庭一個獅子擺頭,以最快的速度衝下了台階,竄了過去,相同的字跡,相同的標語和署名。
朱光庭簡直就像是一頭憤怒的獅子,怒吼著撲了過去,一把再次將那告示給撕下來。然後就聽到了身邊的大臣說道。
「朱大人,前面似乎還有……」
朱光庭鼻孔冒煙的抬起了頭來,看到了三十步外同樣有一塊醒目的告示牌上面隱隱約約有字跡。
怒火幾乎把那朱光庭燃燒得整個人幾乎炸裂掉,以八步趕蟬的速度撲了過去,再次唰啦,撕掉。
抬起了頭來,惡狠狠的張望左右,當看到不遠處還有一張同樣的告示牌後,朱光庭差點氣得心肌梗塞。
「陳安道,你什麼意思……」入得殿內,太皇太后和那天子都未至,而那朱光庭氣喘如牛,手裡里抓著好幾張告示,黑著臉找到了那將作大匠陳安道,走到了這位將作監的負責人跟前,朱光庭直接喝道。
這話直接就把那年過六旬的陳安道給問愣了。「我說朱大人,你我近日無怨過去無仇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們將作監安敢如此羞辱老夫,老夫一定要討一個公道。」朱光庭憤憤不已地指著那陳安道的鼻子頓時喝道。
陳安道雖然主掌這沒油又,既無權又無勢的將作監數載,一向都屬於是游離於這重臣邊緣的人物,可好歹也算是九卿之一。
突然被朱光庭指著鼻子噴了好幾句,脾氣也頓時上來了。「姓朱的,你什麼意思?陳某可有得罪過你了,你居然如此與老夫說話。」
兩人直接就在這裡吵嚷了開來,而就在這個時候,監察御史趕緊過來勸阻,特麼的你們能不能別老鬧騰好不好,這裡是朝堂,成天鬧騰,惹得天子與太皇太后不喜,咱們誰都沒有好果子吃。
可是就在相勸之時,太皇太后卻已經從那後面的側門進入了大殿,聽到了殿中的爭吵聲,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這特麼的鬧的又是哪一出?
昨天剛剛讓那朱光庭和王洋鬧騰了一場,怎麼今天又鬧騰上了,重要的是太皇太后聽到了朱光庭的聲音,心情頓時變得深深的憂鬱起來,該不會又是那個臭小子鬧騰出來的破事吧?
同樣,天子也幾乎在同一時間走到了門前,聽到了裡邊的吵鬧聲,瞬間頓感蛋疼,特麼的為什麼第一時間自己總是會想到王洋那張故作大義凜然的嘴臉。
不過,相比起那太皇太后,趙煦卻沒只是淡淡的蛋疼,更多的還是好奇,到底又是什麼鬼情況讓那朱光庭咆哮如雷。
聽到了宦官那尖銳的嗓音的提醒,朱光庭與那陳安道哪怕是有再多的怒火,現在也只能強行忍耐住。
而當那少年天子隱蔽地打了個哈欠的時候,另外一頭的太皇太后高滔滔詢問諸位卿家可有要事上奏。
朱光庭本想蹦出來,可是一想到這事實在是太過丟臉,特麼的總拿大小便來在朝堂之上說事,自己不膩歪,太皇太后都會膩味自己不懂事。
所以朱光庭決定忍下來,可是他能忍,那位將作大匠陳安道卻忍不了,就算你朱光庭是國子監祭酒那樣的重臣,我只是將作監這樣的清水衙門的首腦,可老子好歹也是九卿之一,你特麼的是從三品,老子也是從三品。
憑什麼你就能沖陳某人嘰嘰歪歪,所以陳安道直接就站了出來。「娘娘,臣有事啟奏,臣要彈劾權知國子監祭酒朱光庭。」
趙煦:「……」
滿朝文武:「……」
太皇太后高滔滔:「……不知陳卿家為何要彈劾朱卿家?」
「娘娘,微臣一向本份,從不與人爭執,可是今日早朝未開始之前,那朱光庭卻突然來尋微臣的麻煩,出口不遜,口口聲聲直指我將作監胡作非為……」
「微臣實在委屈,特請娘娘主持公道。」
朱光庭知道此刻已經也按捺不住,越班而出。「娘娘,臣彈劾將作大匠陳安道御下不嚴,任由其屬下胡作妄為,在這皇宮大內之地,竟然設計告示,羞辱微臣,臣心中不忿,才與之理論……」
聽著這兩個傢伙嘰嘰歪歪互相攻擊,太皇太后的心情瞬間變得很不美麗,特麼的你們這些人能不能成天拿這些雞毛蒜皮的破事拿到朝堂之上來說行不行?
「娘娘,不信您請看這份告示,就是出自將作監將作少匠陳聞庸之手筆。」朱光庭手裡邊揉著那麼多張告示,自然是不想再讓別人看到個中內容來嘲笑自己,現在嘛,正好可以當成對方的罪證。
那張被朱光庭這貨撕下來的告示,最終被擺到了太皇太后高滔滔的眼皮子底下,看著那上面的警告標語,高滔滔一臉黑線,這特麼是什麼鬼?
下意識地,腦海裡邊浮現出了王洋那張貌似無害的笑臉,特麼的該不會又是那小子在搞事情吧?
不過似乎又有點不對,這下面的署名卻是那將作少匠陳聞庸。高滔滔本不欲將事情鬧大,正想出言各打五十大板,結束這場紛爭。
可結果沒想到的是,那邊頭,少年天子趙煦卟哧一下子笑出了聲來,雖然他旋及又強行忍住,可是在這寂靜的大殿之內,顯得那樣的明顯。
朱光庭忍不住下意識地扭頭朝著少年天子望過去,特麼的你好歹也是堂堂的皇帝陛下,能不能別這麼興災樂禍行不行?
「咳咳,唔……這個,朕也是看了,這份告示沒有什麼問題吧?」趙煦強忍住了笑意之後,故意地板起了臉,彈了彈手裡邊宦官遞來的這份皺巴巴的告示。
「上面又沒有指名道姓的說是你朱卿家在皇宮大內隨地大小便,為何朱卿家你如此惱羞成怒呢?」
「……」朱光庭整個人都不好了,特麼的這段時間除了自己之外還有誰在這皇宮大內隨地大小便了,這上面的某人不是指自己還能是誰?
可偏偏,偏偏朱光庭還真沒臉跳出來戳著上面的某人兩個字再戳戳自己的鼻尖,大義凜然的說就是只有我一個人這麼幹過。
真要那麼做的話,那自己不僅僅是名聲給全毀了,甚至會被所有人當成傻逼。
「是啊是啊,還請陛下明鑑。」聽到了少年天子此言,陳安道大喜,老淚縱橫一臉委屈地道。「分明就是那朱光庭仗勢欺人。」
高滔滔輕輕一拍自己的前額,對呀,自己怎麼沒有注意到這點,分明就是被朱光庭那個混蛋給誤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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