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崑崙浮生 第七十八章(1 / 1)
到了午時,她一個人來到果園裡,一棵棵的果樹,她至今還記得她和璟曄曾經一起摘過果子,賞過花。
鮮嫩多汁的蜜桃,香甜脆嫩的青梨,杏子,李子.....還有始終開著花的仙梨。她踏風站在那雪白的花朵之中,隨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就躺下。
雪白的梨花間清澈的藍天隱隱綽綽,她喝著酒企圖將這些事情都忘掉。簌簌梨花在風中落下,在青草地上鋪滿了厚厚的一層。
果園旁邊就是天闕殿,她醉意朦朧,竟然鬼使神差地來到了天闕殿內,在醉眼之中看見了一襲仙衣的璟曄。
璟曄看著眼前的醉酒的女子,眉間一皺,眼裡慢慢鍍上了厭惡。錦離明明答應過他,不踏足這個地方,今日竟然醉成這樣。
髒了她的天闕殿。
璟曄大手將她拽起,沉聲道:「誰讓你進來的?」
錦離站不穩,看見璟曄就一個地將他撲倒,女子淡雅的荷香伴隨著清甜的酒味徘徊在他的鼻尖。他一怒,喝道:「滾下去!」
誰料,女子手放在他的嘴邊,「噓,別說話。」
璟曄不想碰她,只好動用仙法,可誰知,手還未動就被錦離識破,女子抬手一揮,一陣香味後,他全身竟綿軟無比,動彈不得。女子更加大膽,將他的手按在頭頂,任她擺弄。
「錦離!滾下去!放開我!」
饒是他怎麼怒吼,錦離還是不打算放開他。
女子清眸帶著風情,便將他噤聲了。
她趴在他身上,看著天闕殿,喃喃道:「還來這兒作甚?你有那麼想她嗎?你既然那麼想她,當初為何就不能救救她,陪陪她,不要讓她擔心,更不要讓她受到傷害?」
璟曄眼眸帶著愧疚,有些震驚地看著她。
「你保護不了她?你根本護不住她?她不過一介凡人,憑什麼能跟你在一起?」
璟曄眼底的愧疚化為憤怒,他怒眼瞪著錦離,恨不能將她碎屍萬段。她不知道,她什麼也不知道,憑什麼評判他的天虞。
「她死了,再也回不來了,就算回來了,她也不會原諒你。」
閉嘴!
錦離貪戀著看著他的臉,抬手用白菱將他的眼睛遮住。
璟曄白皙的皮膚帶著粉紅,海棠色的唇瓣,唇瓣下的一小顆淺痣,是那麼誘人。唇形好看,他如今這副任她予取予舍的模樣,簡直就是在誘導她犯罪。
低身在他的耳邊喘息,一字一句說道:「她一輩子都不可能原諒你了。」
隨即,讓璟曄更加羞惱的是,錦離的手儼然伸進了他的衣襟,腰帶不知何時被解開了,露出了裸露的胸膛。
他看不見,感官被放大了幾倍,他能夠清楚地感受到錦離的手在他身上遊走的方向。唇瓣貼上他的嘴角的時候,更是讓他不禁戰慄。
這個女人,他一定要殺了她!
一定!
錦離的吻如細雨一般落在他的唇角,唇瓣,臉側,耳廓,耳垂。慢慢落在他的脖子,含著他的喉結,喉結是男人最致命的地方,如今被暴露在敵人面前就失去了主動權。他吞咽著,喉結上下滾動,極具誘人。
她撫著他的臉,慢慢地一滴淚滴在他唇上。
冰涼的觸感,讓璟曄有些訝然。
憤怒,屈辱,震驚無限放大。
「混蛋,璟曄,你這個大壞蛋,我再也不要喜歡你了。」
她哭了?
女子帶著委屈,抽泣著,斷斷續續說完後,起身將他的衣服穿好,荷香漸漸遠去。
她走了。
錦離坐在梨樹下,璟曄不會再原諒她了,甚至可能會殺了她。
畢竟她對璟曄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任誰都會羞憤,酒意散了不少,她才起身,離開果園。
果然,夜晚,璟曄就氣沖沖地來了,手中緊攥著那根白綾,看到錦離後,眼底的怒意和厭惡展露無遺,「神女君,以後不能喝酒便不要喝!」
錦離抬眼看著他,他的眼神在看一個陌生人。「本君許你住進珺華宮時就已經說清楚,本君與你不會有任何關係。但是女君的做法,實在是令我噁心!」
他當著雲依,喜年的面,絲毫不留情分,惡狠狠地將那條遮目白綾燒成灰燼。隨後,他繼續說道:「女君使性子也要有個度,不是所有人,女君都能夠招惹。神女君,請自重。」
說完,他就要走,錦離緩緩開口,令他止住腳步,「老身自小修的便是逍遙道,自在隨意慣了。那日是老身喝醉唐突了帝君,請帝君見諒。至於帝君說的使性子,若您是為了有蘇聖女來向我討個說法,我無話可說。」
她站起身,一步一步走近他,隨即目光冷淡,語氣更是漠然:「我就是故意的,我就是討厭她。你能拿我如何?」
他早就聽聞蓮川神女荒淫無度,做事荒誕無理,此時一看,果真如此。
「女君還是在珺華宮裡反省幾日吧。」
說完,璟曄揚長離去。
他的背影帶著冷漠。
反省?她為何要反省?
鍛就封魔引的日子也要到了,她一個人來到不照池雲端,觀賞夜空的星宿,結果卻聽到了仙娥們的對話。
「聽說九玄帝君和帝後大吵一架,帝君直接去太一殿了。」
「那蓮川的神女身邊男人無數,定是不知檢點,惹得帝君生氣。」
「那珺華宮三百年未曾進人,那女君一來就給有蘇聖女一個下馬威,帝君自然生氣了。」
「看樣子,帝君心裡還是有聖女的。」
「這個婚約不過就是為了天下蒼生才成立的,本就不存在什麼感情,我看,這神女回去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聽著對自己的嘲諷,錦離不屑一顧,她消失在雲端,手中拿著酒就來到了有蘇雯的望月宮。眼前仿佛還是一片血腥,聽著有蘇雯用自己的聲音說著噁心自己的話,她真的很想問問她,當初為何那麼討厭天虞。
天虞不過是一介凡人,為何會引來如此大的厭惡。
來日方長。
她飲酒離開瞭望月宮門口。
「女君?」
錦離抬眼看著眼前的人,是璟曄身邊的人,叫什麼來著?
司命星君。
「原來是司命啊。」
司命臉上掛笑,「女君這麼晚了怎麼還在溜達?」
「賞夜色,星君呢,為何在這兒?」
她剛問完,璟曄就從她身後出來了,他甚至沒有看她一眼,就徑直從她身邊走過。錦離看了眼他來的方向,原來剛剛是在望月宮啊。
「小仙還有要事要辦,就先告辭了。」
錦離點點頭。
看來,他真的是恨透了自己。
她「嫁到」聖域天已過一個月。
今日她坐在太一殿與眾神鑄就封魔引。
璟曄並未出現,或許他正在和她劃清界限也說不定。
夜晚,有蘇雯帶淚,渾身傷痕跑到錦離這裡,「求求帝後救救帝君吧,帝君孤身一人去往魔域了。至今未歸。」
隨著雲煙,錦離匆匆離開。
她再次來到灕江,與上一次來的有所不同,這一次的灕江黑水漫漫,毫無星宿沉澱,四周瀰漫著怨氣。
她結印打開陣法,用陣法傳送到澧魔天。
這裡魔氣滔天,不斷侵蝕著自己的清氣。
這裡還是她來過的魔域嗎?沒有了星河,沒有了燈花,沒有黑鑽。只有怨氣,魔氣。這裡就是三百年後的魔域?
這裡限制著她的法術。
「喲,原來是個小仙人?」
她身子一僵,轉身就看見四周的高崖上,陸陸續續冒出無數的頭,那些魔物魔紋赤瞳,長相可怖。
什麼時候魔族變得如此?
她撒腿就跑。
可是在人家的地盤怎麼可能跑得過人家呢。不一會兒,一個人影就站在她面前,玄袍上繡著不知名的花,未戴發冠,紅色髮帶束著高馬尾。他的魔紋長在額間,看來是魔君了。狹長的眼眸裝著玩味,帶著幾分風流。
「我就說她是我的了。」
「霖閒,怎麼又是你。」
她警惕地轉身,一抹黑紅長裙的女子帶著不甘的媚笑,玩弄著頭髮從黑暗之中走出來。
霖閒得意地挑眉,打量著淨月。
「你是從聖域天來的?」
「是。」
如今仙魔休戰,魔族退於灕江之外,歸屬於六界,自然心有不甘。
看著面色冷靜的女子,他玩心更甚,「好端端的一個仙人,來這兒幹嘛?」
果然,又被有蘇雯坑了。
「誤闖此地,還請見諒。」
「啟稟魔君,叛黨已追到。」
霖閒點點頭,魔兵將那些叛黨押上來,「帶下去,由尊上處置。」
魔神?
霖閒看著錦離,勾唇一笑:「來者皆是客,去玩玩?」
錦離正要拒絕,魔兵圍了上來,她只好應下,現在打起來,法力還未恢復,不可硬碰硬。
魔宮和之前的有所不同,是大有不同,以前宮殿華美,現在主要以玄色為主,一朵鮮花也不曾見過。
「尊上,有客人來了。」
錦離抬眼看著寶座上坐著的人,神色一變。
湜辛。
他緩緩抬眼,冷漠的赤瞳宛若蛇蠍,冷冷的盯著錦離。「這不是九玄帝後嗎?怎麼會來吾的魔宮?」
錦離儘量讓自己冷靜,「誤闖罷了,還請魔尊見諒。」
一陣黑影后,湜辛的臉湊近自己,邪魅狂妄的臉上她看到了一閃而過的驚訝。隨即他一笑:「既然來了,豈有不招待客人之禮。」
「蕤辛,帶帝後下去休息休息,晚上,吾親自為帝後接風。」
那紅衣女子上前來,「是。」
「帝後,請。」
錦離被蕤辛帶到了一處偏房,她可以看到以前的沁殿,還有淡淡的玉蘭花香。
她聽著落鎖的聲音,知道自己現在是羊入虎口,今日會如此倒霉,本來是來巡視一圈結果走也走不了,還被人扣在此處。
如今魔神的想法不得而知,但是在鬼界大張旗鼓的吞併,就知道魔神的野心不僅在這裡。湜辛不是以前的湜辛了。
他是魔神,他的手下有六大魔君,各個陰險狡詐,不可輕易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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