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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大帥,您這是考我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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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虎帥,許久不見你依然如此健朗啊。」

    虎大威神情有些許落寞,他先是嘆息了一聲,才道:「我老虎自投軍以來,所向披靡,少有敗績,沒想到此番入豫援剿李賊,竟連番失敗,做了兩次逃跑將軍。

    唉慚愧,真是慚愧啊!」

    「哎,虎帥怎可如此說呢,此非為戰之錯,而是敵人太強,丁督的布置又不是十分得法,於水糧兩斷之下,虎帥仍能率師堅守至今,已是大功。」

    永寧伯張誠一把拉住虎大威,查看他身上的傷勢,只聽他頗為激動地說道:「張誠,你不該救我不該救我啊!」

    「這是哪裡話嘛。」

    張誠扶著虎大威,目光卻向了一旁的林芳平和虎子臣,林芳平忙上前一步解釋道:「虎帥不肯撤退,兩度率軍回擊賊軍,中了賊人冷箭,傷在左腿和右臂兩處,已有軍醫處置過了,沒有大礙,休養幾日就好了。」

    張誠點了點頭,才又對虎大威說道:「虎帥,切莫再說那些喪氣的話,只要留得性命在,還怕沒有機會殺賊嘛。

    如今保督張福臻就在開封城內,虎帥你且在我這裡歇個腳兒,緩口氣,再往開封去張督跟前報個到,此後就跟在張督身邊,待箭瘡養好,咱老弟兄再並肩殺賊。」

    「唉」

    虎大威長嘆一聲,默然無語,任由張誠攙著他步入行轅去了。

    張誠將虎大威安頓在自己大帳旁邊不遠處,讓他先在帳內稍作歇息,晚上要為他設宴接風,而他自己則在大帳內傳見林芳平。

    「不錯,你小林子打的不錯,給本伯捉到闖軍一員大將。」

    張誠很高興地繼續說道:「那郝搖旗狀態如何?」

    「他似乎很不服氣的樣子,一直在那兒罵個不停。」

    「哦。都是如何罵的?」

    「我學不來,反正沒有啥好話,反反覆覆罵咱耍詭計,還說要與我真刀真槍對決,反正就是不服氣,一心求死,老說要咱一刀咔嚓了他。」

    「哈哈哈」

    「郝搖旗也算是個漢子,你們看有沒有可能使他歸順我勇毅軍。」

    大帳內眾人都默然不語,目光全集中在了林芳平的身上,畢竟只有他一人與郝搖旗有所交集,余者可是連見都未曾見過,又何談勸降一事。

    林芳平低頭想了一下,才道:「我看很難。」

    「難?」

    張誠笑著說道:「我們從十一年勤王時起,所歷之事,又有哪一件不難?」

    「爵帥,要不小老兒先去同他講講道理如何?」

    永寧伯看了一眼孫時相,擺手道:「郝搖旗乃粗鄙武夫,你斷然無法同他講得道理。」

    陳忠這時插言道:「大帥,讓俺去試試吧!」

    「不行。」

    永寧伯揮了揮手,道:「芳平,清理出一個軍帳,以木柵圍起來,專門用來關押郝搖旗。」

    「是。」

    「你每日三餐陪著他一起吃,記著只管陪著吃飯,一句話不許問,一句話也不許答。」

    林芳平聞言不由一愣,但也沒有多問一嘴,對他來講「伯爺如何吩咐,自己照做就是,何須再問為什麼呢」。

    張誠接著又問了他餘下闖軍俘虜的情況,林芳平則據實回復,都按照之前永寧伯的吩咐,傷者治療後,先給一頓飽食,然後任憑各人的選擇,去留隨意,去者發給四個饃饃,留者則暫編入「俘虜營」。

    「俘虜營」是永寧伯新設的一營,按照伯爺帥令,今後抓獲的所有俘虜,只要願意留在勇毅軍中,皆暫時編入該營,其一切待遇均比照新兵同等享受,並

    無差別,待觀察一段時間後,再另行分配到其他各營,以補充戰鬥出現的減員。

    不過,闖軍的賊兵們願留者甚少,大多數都選擇了回到他們崇拜且熱愛的闖王身邊,就如此次林芳平伏擊一戰擒獲郝搖旗與數百賊軍步騎,可選擇留下的只有區區數十人而已。

    「無妨。」

    張誠看著一臉不服氣的林芳平,對他說道:「官軍的名聲不好,既吃不上飽飯,還總是被虐待,又要經常做俘虜,也難怪他們不願意留下來。」

    「哼。」

    林芳平仍是一臉倔強地說道:「那是別營的官軍做派,我勇毅軍可不是那樣子的!」

    「呵呵。我勇毅軍如何,他們卻並不知曉,這又怎能怪到他們的頭上去。」

    「照我說,伯爺就不該對他們這般好,咱以前抓到土匪山賊,向來是一刀砍了,哪有今日這般麻煩嘞。」

    張誠看著一臉倔強的林芳平,先是笑了笑,才十分耐心地為他講解道:「出征前,在講武堂不是給你們講過了嘛,"俘虜政策"是我軍瓦解李賊的一項重要軍略。

    我們如今面對的不再是以前那種占山為王的小匪小賊,那時之所以要將他們斬首示眾,以求起到警醒後人之作用。

    而如今就不一樣了,我們現在面對的是闖曹二賊,他們坐擁賊兵三十餘萬人,就算他們能打的只占了其中三四成,那也有十萬上下,咱們總不能全都給他砍了吧。

    我們現在對願意放下武器的賊軍,實行寬待的政策,不殺不辱,更不沒收他們的私人財物,對傷者還給予治療,並且妥善處置那些戰亡賊兵的遺體和遺物,又任其自願決定去留。

    這樣一來,選擇留下的賊兵必是誠心歸順我們,而那些選擇回去的賊兵,不論其是回歸家鄉,又或是回到李賊那邊,都會將此間發生的事傳揚出去。

    如此時日一久,我勇毅軍的威猛剛勇之軍威和優待俘虜的政策,必然會天下皆知,到那時無論是哪一部賊軍與我們作戰,也必然會心存僥倖,只要戰事稍微失利,其必然生出投順之心來。

    畢竟,投降作俘虜不會死,還有飽飯可以吃、有人給治傷,最後還給路費返鄉,如果是你會不會放下武器投降呢?」


    「不會,我絕不會投降流寇!」

    張誠看著林芳平,笑罵道:「你這個臭小子,我是說讓你試想一下,賊人會否因這些好處而放下武器,向我投降。」

    「那要是我,我肯定第一個放下武器投降。」

    「哈哈哈」

    軍帳內眾人都被林芳平給逗得大笑起來。

    就在這時,中軍副官張明遠掀簾進入軍帳,他將一沓文書遞給了永寧伯張誠,便退在一旁等候張誠問詢。

    張誠初時並不在意,可才看了兩眼便神情興奮起來,笑著說道:「闖瞎子終於等不起啦!」

    陳忠第一個反應過來,出口問道:「大帥,可是有仗打啦?」

    張誠離座而起,將那一沓文書遞給了孫時相,道:「闖賊、曹賊大軍盡出,意圖分割圍攻我前面的三處營寨。」

    「李賊這是想要一舉拔掉我們安插的三個釘子啊!」

    「哼。他們想得太簡單了。」

    張誠站在孫時相身前,昂首說道:「同時拔除三處釘子,他們還沒那個實力和膽量。」

    「伯爺的意思李賊會先攻哪一處。」孫時相出言問道。

    張誠並未急於回答他,而是徑直走向軍帳一側的地圖,雙目凝視片刻後,才開口輕聲問道:「陳忠,若是你會先取哪裡?」

    陳忠急步上前,盯著地圖看了一會兒,才回道:「

    若是我,要麼取劉莊,要去攻大關頭。」

    「相公廟距朱仙鎮最近,又是在賊之當面,威脅最大,何不先取?」

    「大帥您這是考我呢。」

    陳忠看著似笑非笑的永寧伯,正色回道:「相公廟雖對賊威脅最大,但其位於中路,一旦有警,後方與左右兩路皆可馳援,所以不易攻取。若是我,便會派出一部強軍,佯攻相公廟,而實則以主力東去,攻取大關頭」

    他說著便用手在地圖上指著「大關頭」位置,繼續說道:「這裡位於邊路,易於分割,也好阻截援兵,使其成孤立之勢,重兵強攻或有破寨之能。」

    「那同是邊路,為何不是劉莊呢?」

    林芳平立刻將手移到劉莊位置上,道:「當然了,攻打劉莊也不是不可,但劉莊位置在西側,其後面是杏花營,利於我軍前往救援,又臨近賈魯河,不是很利於賊***進迂迴。」

    張誠看著侃侃而談的陳忠,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道:「不管李賊主攻哪裡,都會崩了牙。」

    這時,他又看向一旁的陳德,笑道:「陳德,你壞了李賊的一隻眼睛,送了他這個"李瞎子"的諢號,今次我要崩了他滿口老牙,使他成為一個沒牙的老賊。」

    「哈哈哈」

    眾人又笑了一陣,張誠才揮手叫來張明遠,對他說道:「來,給大家講講李賊的布置吧。」

    「是,父帥。」

    張明遠手裡不知何時已取了一根細長木棍,只見他以木棍指點上地圖上的一個個標記,講解道:「據探馬看賊軍旗號得知,相公廟這裡應為李賊本人親率,粗略算了一下,約有賊軍四萬餘眾;賈魯河劉莊這邊應為賊將田見秀,有賊軍三萬餘人馬;而大頭關這一面看旗色應為賊將劉宗敏在此主持,有賊軍超過四萬之數。」

    「這個賊軍的兵力,可準確嗎?」

    面對陳忠的詢問,張明遠並不慌張,他十分肯定地回道:「回陳將軍,這三股賊軍的兵力,都是探馬遠處觀察,估算而來,雖有些差別,但該是出入不大。只不過未能看出其中混有多少饑民,還有就是後續會否增兵,也還難說。」

    他說著又舉起那根木棍,指著大關頭與相公廟中間空處,道:「這裡一股賊軍,雖只有數千,卻儘是騎兵,正往北面搜索前進,看樣子是要截斷我中軍與大關頭魏將軍那邊的聯繫。還有這邊相公廟與劉莊之間,也出現一支騎兵,正往北邊而來。」

    張誠撫摸著自己下巴上的胡茬子,問道:「有沒有看到這兩支騎兵的旗色,是何人率隊?」

    「他們散得很開,探馬不敢過於靠近,現在還不清楚是何人率隊。」

    「大帥,這兩支騎兵,看樣是想***來,意圖分割我軍。」

    張誠聽了陳忠的話後,點了點頭,道:「李賊兵力上占的優勢太大,莫說他有二三十萬人馬,就是二三十萬頭豬在那,沒有個把月咱也殺不完啊。

    所以,此番入豫剿賊,一定要沉住氣,步步為營,一點一點瓦解李賊的軍心士氣,要積小勝為大勝,絕不可想一口吃成個胖子。」

    他說著轉過身來,看著帳內的眾人,朗聲說道:「開封周邊,雖無險可守,然我軍將士修築營壘,也絕非別營可比,我師炮火之犀利,亦非賊所能比。

    因此,我師當充分發揮自身之優勢,利用土木工程,修築堅營硬寨,藉以發揮我師銃炮之利,以守為攻,磨去賊之銳氣,消耗賊之士氣,惟如此方是取勝之道。」

    陳忠卻有一些擔憂,他輕聲道:「大帥,賊兵勢眾,不曉得國棟將軍他們能否受得住」

    「哼。」

    張誠卻並不以為意,淡淡說道:「糧草子藥齊

    備,若是守不住,那就不配再叫"勇毅軍"啦!」

    他盯著陳忠又說道:「陳忠,十一年的巨鹿之戰,你也參加了,以你看來,流賊與建州***相比,孰強孰弱?」

    陳忠聞言又是一愣,他想不明白怎麼突然就又提起建州***了,不過面對永寧伯的問話,他卻立刻回道:「流賊近來雖所向披靡,但與建州***相比,還是差了些。」

    「嗯。」

    張誠點著頭,表示對陳忠的回答很滿意,笑著對他道:「去歲的錦州之戰,陳錚率白虎營在數萬***的猛攻之下,未曾後退半步,直殺得***損兵折將,大敗而去。

    而今他們三營銃炮更為犀利,火藥炮子也更是充足,面對不如***的流賊,若是還不能堅守,那咱們就不用繼續留在河南剿賊了,打鋪蓋回宣府去養老吧。」

    陳忠聽了張誠這番話,心裡也算落了底,可他身旁的陳德卻是一臉擔憂之色,心裡暗暗祈禱:「一定要守住,千萬不能讓李賊得勝啊。」

    他的神情,張誠都看在眼內,卻也懶得與他作更多的解釋,畢竟再多的話也不如事實對人的教育程度高,等上個三五日,自然一切見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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