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不安(1 / 1)
勢如破竹般往下砸的實木凳子帶起了一陣風。
南桑隱約感覺這風吹動了她後腦的發。
隨後停下了,伴隨著景深難以壓下的急促胸膛起伏聲。
南桑在江州想動的時候,率先動了。
身子偏側,大半壓在江州左身處,回眸。
實木凳子的確懸在了南桑的頭頂。
它因為先前的一次猛砸,有點搖晃了。
懸在半空一動不動,依舊發出吱呀的危險輕響。
景深抬著等著,漆黑到半點光亮沒有的眸子定格在南桑臉上。
轟的一聲響動。
有點搖晃的實木板凳掉落地面。
下一秒,景深突然朝前,冰涼的手覆上了南桑的肩膀。
視線從南桑臉上,移到了南桑護著的江州臉上。
右手和成拳的同時。
扯著南桑的肩膀朝後。
似想把南桑扯丟出他和江州的戰場。
南桑護著江州的手掌覆上他的手腕。
在景深皺眉把視線移過來的剎那。
張口朝他手腕狠狠的咬了上去。
她咬的力道極大。
只是一秒鐘的時間。
血色從唇齒中溢出。
在他唇線抿直,眼底泛紅時,已經壓不住江州的身子猛的抽離,撲向了景深。
她想把景深撲倒在地。
可腰卻被圈住了。
南桑咬著他手腕力道寸寸收緊。
膝蓋屈起,倔強的想壓他下去。
她用力到雪白的額頭甚至迸出了青筋。
景深定定看她額頭的細汗,攬著她朝後的步子停住。
在南桑憤怒到眼圈泛起屢屢紅血絲後腳步停下。
跪倒了。
在南桑很努力卻就是推搡不動,幾乎要氣哭後,沉默的摔了下去。
南桑終於鬆開了緊緊咬著他的唇齒。
豎耳聽著身後江州的動靜。
在他像是要起身後。
壓著景深,手探上他身邊客廳茶几上的平板。
用平板的尖角對著他的額頭。
玄關大門突然刮進了一陣冷風。
把景深漆黑微長,有那麼點流浪野人味道的發吹開。
他被發輕覆住的眉眼完整的漏了出來。
通紅泛著水汽。
南桑定定看了一秒都不到。
手裡的平板尖角比對著他美人尖旁本就有的傷疤,上次被她打的清晰的傷疤再次砸了下去。
天靈蓋其實很脆弱,遠比頭骨要脆弱。
上次一下,他腦震盪到站不穩,南桑在他身前,他伸出手卻抓不穩。
這次。
南桑如果砸下。
還是用尖銳的角。
脆弱的頭蓋骨會往下深陷。
有可能又是一個腦震盪,也有可能會顱內出血,直接沒了。
這種事沒人能說得准。
人腦一直以來都脆弱的離譜。
南桑卻就是朝那處砸了下去。
用力到吼聲從開始發力便巨大和低沉,像是裹挾了濃郁到極點的憤怒。
是標準的雷聲大,雨點聲音更大。
南桑砸下去的剎那。
手腕被握住了。
他嘴巴開合半響,仰躺在地問她,「你瘋了嗎?!」
景深眼圈血紅,不是低吼,是怒吼出聲,「你是不是瘋了啊!南桑!」
他的胸膛和抿唇額首後略明顯的鼻翼一起起伏。
顫動不定半響後,另外一隻手抬起,指著南桑身後搖搖晃晃不斷,臉上被血色覆蓋,左手抬起手槍指著他的江州,「南桑」
景深聲音低了,也哽咽了,「就算是想想你姐,想想忠叔,想想你在鹽城的家,你也不該這樣!他」
「他這個自私自利的廢物,又有哪點值得你卑躬屈膝到沒了你自己!」
南桑被桎梏手腕中的平板隨著手指開合,砰的一聲砸下來了。
在鼻樑重磕後往下。
攤平在了景深耳邊。
「你上次來找我的時候我便已經告訴你了。」南桑盯著他,「我愛他,我喜歡他,我要和他在一起,還是就要和他在一起。」
「至於是小三還是正宮,我南桑,沒有選擇的權利,我已經告訴你了。」
「所以誰也沒資格罵江州。」
南桑身體突兀的前傾。
完整籠罩了景深。
另外一隻手抬起,拎起地面上的平板。
朝他腦袋上砸了下去。
一下。
景深額角往下凹陷。
沒出血。
南桑抬手,低聲道:「別人不行,你更不行。」
她似不甘心,調整了角度想再砸,勢必要砸死他那般。
景深扯住了南桑的手。
在南桑猙獰嘴臉要繼續時。
把南桑整個從身上扯開,一推之下順滑出去很遠。
他沒看南桑,坐起身單膝屈起,抬頭間,額頭懟上江州掌心槍支的槍口。
景深歪了腦袋,「你可真行。」
江州額角的血不斷,已經濕透了半邊臉。
大顆大顆濺落在淺灰色的家居服上。
江州半個身子像是被鮮血覆蓋了。
而且血色還在不斷的溢出。
他左邊肩膀因為被實木凳子大力摔打,已經隱隱有點抬不起來。
但左手有槍。
不用上閂。
槍口正對著景深的額頭。
只要扣下扳機,景深就會當場死亡。
江州是想折磨景深。
但更想殺了他。
這種想望甚至刻進了他的骨血。
他這輩子從來從來沒這麼恨過一個人。
恨不得啃食他的血肉,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尤其是鍾家那很不對勁。
還有,上次和南桑的爭執,讓景深這兩個字幾乎成了江州的夢魘。
江州上次抓了景深後,打的主意是就地格殺。
可人還沒被四區的移送到他讓他們移送的地。
南桑隱晦讓陳雪去搬的救兵,鍾家就來了。
烏泱泱的一輛車又一輛車。
圍滿了北部大樓。
人滿為患到江州甚至懷疑鍾家是不是很多天前就知道景深要被他抓。
否則怎麼會在北邊的鐘家倆位都來了。
帶來的資料更是全到了極點。
十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圍著他拍桌子。
字字句句說景深的三證雖然齊全,但是卻有漏洞,他們要提審,要走正常程序審判。
還有。
他們說江州說景深想殺他沒有確鑿的證據。
江州反問景深賬戶里出錢,這證據還不夠嗎?
不夠。
鍾家指控說賬戶有可能被盜,不是景深個人所為。
他們要監控,景深人臉百分百出現,不是買兇,是親自要殺江州的那種板上釘釘的證據。
這樣江州才有權利就地格殺。
否則江州就是在草菅人命,別說江州,整個北部都要立刻暫停營業,陷入調查整改。
北部面積太過宏大。
一年多了。
改建不過寥寥。
這是近十年的長期項目。
備受整個京市人的關注。
你可以停。
但你不能整個北邊這麼多幹活的人全停。
否則流言四起下,事情就亂套了。
江州氣到全身發麻,卻無計可施。
咬牙切齒的應下了。
篤定就算是給他們幾個月的時間又如何。
哪怕是沒有監控這種板上釘釘的證據。
鍾家想把現有的三證推翻,也沒有半點可能。
所作所為在江州心裡,只是拖延時間罷了。
難不成鍾家還要為了景深把自己家族的榮辱興衰都賠進去不成?
他是真的篤定景深最後的結局變不了。
可事情走向卻開始詭異了。
鍾家把景深從他手裡要走,關進了守衛森嚴到極點的地界。
可是並沒有去推翻他板上釘釘的證據。
反倒把景深蓋章了的被逮捕的公文散播了出去。
尤其是國際。
章印那函清楚到極點。
和之前三證齊全的通緝令擺在了一起。
這兩者放在一起,便代表景深一定會被處決。
這是國際和本土司公認的事實。
更詭異的是。
事情結束後。
已經退休早就不管人員變動事宜的鐘老出面。
把他最有能力的長子和次子送進去對公聯合辦。
江州細查鍾家。
突然發現在南桑從山上下來。
景深被鍾家的人從山上接下來沒多久。
鍾家子嗣的位子便變了。
不是一個兩個,是全部。
統一遍布在了對外jiandie的位子上。
()
1秒記住品筆閣:www.pinbige.com。手機版閱讀網址:m.pinbige.com
第500章 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