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怨仇起時法作語(1 / 1)
一聲霹靂驚天響。
一道雷光自太明王宮的城牆上沖天起,扎入天空之中的那一隻血眼裡。
聖京城之中的人都知道,這是大明王宮第一護衛,名叫虎噬,他的手上有一張驚雷弓,曾一箭射殺過元神法身。
法身聚散由心,若無意外,幾乎能夠無限的存在於天地之間,可是卻被他一箭射殺,連法身都來不及逃脫,可見這這驚雷弓的可怕。
雷霆箭光落入血眼之中,電光奔走,然而那血眼只是閉了一下,那奔走於血海上的雷霆電光便消失了,血眼就又睜開了。
隨著那血眼睜開的一瞬間,一道血絲飛逝而下,在整個聖京人們的眼中,像是一條紅綢帶一樣詭異而飄忽。
初出現之時還在高高的天上,突然一折,像是穿透陰陽虛空,突然之間就出現在虎噬的面前。
自千眼魔君修成了血神噬元魔功,並從龍池天宮裡脫困之後,這些年來並沒有怎麼在人天下人面前出手,但是無論是誰,都認為他絕對是可怕的,那種可怕直追孔雀大明王。
原本已經有些四分五裂的聖靈教,在他回歸之後再次重新整合。即使是後起之秀朝游也在千眼魔君回歸之後不再怎麼管聖靈教里的事了。
大家還在猜測龍池天宮與聖靈教終將會有一場大戰之時,可這個千眼魔君卻先來到孔雀大明王宮。
問起各大派中的老一輩的人都會知道,千眼魔君與孔雀大明王之間是有一場很深的怨的。
小一些的門派,資格不夠的話則根本就不會知道,千眼魔君有一位一起學藝一起長大的師妹,在一次劫難中不得不轉世,千眼魔君廢盡千辛萬苦護著這個師妹順利的轉世成功。
在護送師妹轉世的過程之中,他有許多仇敵都來了阻擾,當時殺的血流成河,也是那一戰,馬千軍成就了千眼魔君的魔名。
當時的他渾身是眼,每一隻眼睛都散發出不同的光芒。
有人認為他是妖魔,但其實他是真正的人類,他身上所有的眼睛都是奪取各種妖魔的眼睛融入到自己身上去的。
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最後他的師妹在轉世後認識了孔雀王,在孔雀王與千眼魔君之間,她選擇了孔雀王,自此,千眼魔君馬千君與孔雀大明王結怨,只是那個時候孔雀大明王先一步邁入天人道,而千眼魔君奈何他不得,所以他才會冒巨大的風險,算計著龍池天宮下面的血煞烈炎池,以此來修成血神噬元魔功。
這門魔功在聖靈教的歷史上除了創立這一門魔功的人,千眼魔君是第二個練成的,而且現在看來,他不但修成了這個血神噬元魔功,更是將他自己自創的《千眼通幽法》更進一步了,成為了天人妙法。
那一抹從天而降的血光,沒有人敢輕視。
即使是孔雀王朝大明王宮第一護衛,也不敢有絲毫的輕視,做為渡過九重天劫的元神法身,面對天人道千眼魔君,他可以挑戰,可以不懼不屑,但絕不能大意。
他手那一張巨大的驚神弓已經揮了出去,帶起一片雷光,弓角鋒利如鉤,朝著那血光划去。
虎噬他的這一張弓下死過許許多多的妖魔和人,但是這一次當他的弓角划過血光的那一剎那之時,他卻沒有了把握。
因為那血光在被雷光擊中之後並沒有散去,反而是朝著驚雷弓纏繞上來。
虎噬心中一驚,念起,手中驚雷弓震動,發出嗡嗡聲,虛空竟是都震的模糊起來。
那纏上了驚神弓的血絲被震落,卻並沒有震散,而是詭異的在虛空之中鑽動著,再朝著虎噬的手上落去。
如是不是因為這是天人道中的人施展法術,他根本就不會在乎,因為他修的是靈肉合一之法,不化生元神法身,肉身早已經到了萬法不沾的境界,只是他不敢讓這血絲沾上身。
右手一拳打出,拳上一片銀白閃耀,拳罡炙烈。
虛空震盪,破碎,仿佛有銀色的巨浪翻湧而出。
那一抹血絲在拳罡之下碎散,化為點點血霧,飄落在大明王宮的城牆上。
可虎噬眼神卻變了,因為那血霧落下的地方形成了一灘血跡,而血跡竟是一隻眼睛。
眼睛詭異的注視著他。
虎噬震驚了,常年面對著孔雀大明王的虎噬從來都不會低估天人道,因為他非常清楚元神法身九重與天人道之間的差距。在他看來這個千眼魔君的法術太過於詭異可怕了。
聖京城之中大多數的人都在看著天空,但也有人並沒有。
塗元走在這城中的一條小巷中,他時不時的看一下天空,從這裡,可以看到高山上的大明王宮城牆上的爭鬥,只是他看過這後很快就收回神來。
他已經發現,整個人聖城都已經鎖住了,根本就無法出入,他想要出去也出不去了。
在他的心頭,剛剛那一刻出現了一個危險的感覺壓著,所以他不敢在一個地方停留,不知不覺就轉入這樣的一條小巷子裡。
在躲避那揮之不去的那一股危險感覺之時,他也在觀察著這一座聖城。
就這一段時間的觀察與感受,他覺得不光是那五座山是法陣,這裡面的城裡的主要規劃也都是禁符的線條,只不過這個是立體的。裡面的城池建築形成的禁紋,與外面的五座大山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他心中猜測,那五座大山是可以封鎮五行的。
突然,他停了下來。
前面小巷子的出口之處,不知何時已經有一個人站在了那裡。
這是一個穿著一身華麗衣服的年輕人,整個人看上去帶著幾分輕挑,但是塗元見到他的第一眼就是確定了,這是一位元神法身境界的修士。
「段家的事原本我不想管,但是他們找到我,說是有一個叫塗元的人,不光殺了段玉,還殺了那個老太婆,更是進了老宅里奪走了一些法術書,這些都是我原本想做卻沒能做得了的事,你一個人全都做了,很好,很有意思。」
那個身穿華彩服,像是剛剛喝花酒趕來的年輕人拍了拍手掌說道,他的動作看上去是在欣賞與鼓勵。
塗元沒有從他的眼神之中看出半點的善意。
他知道,這是自己真正的生死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