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聯手詐他(1 / 1)
測試廣告1 這個時候來刑部,自然不是真的為了消食,但是他們也不能做得太明顯,外頭的阻礙可想而知,誰也不能確保,自己來過一趟之後,這犯人……還能活著。大筆趣 m.dabiqu.com
周南和年修就在後面跟著,到了停屍房門前,二人面面相覷。消食還能消到停屍房,倒也是難得的一番經歷。
「這叫投其所好。」周南低聲解釋。
年修輕呵一聲,「我家爺可沒有,溜達停屍房的習慣。」
周南「……」
說得好像他家爺,有怪癖似的……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沈東湛和蘇幕倒是沒這麼多話,偷摸著進來之後,順利找到了薛介的屍體,因為身份不同,所以這薛介的屍體是另外處置的,畢竟是皇帝親自下令徹查的。
單獨的房間,單獨的屍台,周圍還擺著不少消味兒的藥材,以及做了初步的防腐處置,可見刑部的仵作將薛介的屍身,保存得極好!
掀開白布,屍身已經驗過,且連毒物都被取出,做了一定的驗測,而屍格就在邊上擱著,上面清晰的寫著,所中之毒為江湖上,人稱「閻王瘋」的三步倒。
此毒從胃容中查出,可見是摻合在湯藥或者膳食之中。
「還好不是鶴頂紅,否則這筆賬又得記在無弦的頭上。」沈東湛立在窗口,借著外頭羸弱的月光,瞧著手上的屍格,「屍體上沒有任何的損傷痕跡,只是指甲斷裂,手指尖充血,應該是當時有過掙扎,只不過毒發太快,以至於什麼都來不及。」
黑暗中,蘇幕音色沉沉,「又是三步倒!當初李時歸殺江利安的時候,用的也是三步倒,如今卻出現在殷都,你說怎麼就這麼湊巧?」
「在讓李時歸殺了江利安的時候,就註定了國公爺也得死。滅口滅口,就得滅了所有會開的口,這不……」沈東湛瞧著死去的薛介,「人啊,就是不能做虧心事,否則這麼死都不知道。」
蘇幕接過他手中的屍格,兀自翻了翻,「除了毒殺,竟也沒別的?」
「能進國公府,能悄無聲息的毒殺國公爺,要麼是計劃周密,要麼就是此人武功極好,易容之術極高。」沈東湛合上她手中的屍格,「屍體看過了,去看看兇手如何?」
蘇幕抬眸瞧他,「刑部的死牢,不是那麼容易進去的。」
「那倒不見得!」沈東湛報之一笑,「我有殺手鐧。」
蘇幕「??」
刑部大牢外。
葉寄北攏了攏衣裳,衝著門口的守衛低咳了一聲。
「葉大人!」底下人趕緊開了門。
葉寄北扳直了身子,衝著門口的守衛道,「好好看著,國公府的案子是皇上親自下令督辦,若是有什麼差池,誰也擔待不起。我進去看看,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許進來。」
「是!」
葉寄北走在前面,身後跟著兩個隨侍。
待進了門,葉寄北直奔死牢,衝著死牢外頭的獄卒擺擺手,「都下去吧,我問他幾句話,沒你們的事兒了!」
「是!」獄卒也不敢耽擱,畢竟是刑部尚書的兒子,誰敢多說什麼?
問話,肯定問重要的事兒,何況有些話,不是誰都能聽的,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這點道理人人都懂。
所有人都退了下去,葉寄北才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將鑰匙交到其中一人手中,退到了入口處立著,衝著兩隨侍道,「你們快點,我在這裡看著!」
沈東湛咻的抬頭,快速用鑰匙打開了牢門,「進去!」
蘇幕就跟在沈東湛身後,疾步進了死牢。
這倒不是毒殺的主犯,而是行刺的主犯。
為什麼這麼說呢?
據說當天夜裡,有刺客潛入國公府,意圖刺殺國公爺,奈何失手被擒,但最後……國公爺薛介還是被毒死了。
關於國公爺是怎麼死的,府內眾說紛紜。
有說是刺客行刺,受了重傷而死。
也有說是刺客下毒,把國公爺給毒死了。
當然,對外還是口徑一致的暴斃!
因為已經上了大刑,眼前的「刺客」渾身血淋淋的,躺在乾草上面,一動不動的,若不是還能見著胸前起伏,只怕與死人無恙。
沈東湛點亮了桌案上的蠟燭,牢內瞬時有了光亮,他示意蘇幕先不要靠近,兀自上前一步,打量著躺著不動的刺客。
看其身形魁梧,的確是個練家子,再瞧著他攤開的掌心裡滿是繭子,想來平素日子不太好過,撥開這人覆面的亂發,沈東湛仔細的瞧了瞧,轉而衝著蘇幕搖頭。
這人,沒臉。
蘇幕蹲了下來,借著桌案上羸弱的燭光,瞧著躺在那裡的刺客,「這人……」
男人忽然睜開了眼,大概還沒看清楚眼前的狀況,以為是獄卒又要拉著他上刑架,虛弱的脫口而出,「有本事就殺了我,什麼狗屁國公爺?該死的狗東西!」
這聲音,好似有些耳熟?
男人面上滿是刀劍劃痕,也不知是誰下的手,一張臉竟給颳得面目全非,只剩下血肉模糊,哪裡還分得清楚他是誰?
四下一片死寂,唯有風吹著燭火,呼呼的響著。
男人終於睜開了眼睛,黑洞洞的眸子裡,倒映著眼前二人的身影,他這才看清楚,眼前的並不是什麼獄卒酷吏,而是……
瞧著他眼底翻湧出的一絲驚慌,沈東湛眉心陡蹙,順勢衝著他冷笑道,「咱們見過,你可還記得?」
蘇幕「??」
男人快速別開了視線,多半是忘了,自己的臉早就毀了。
「又或者,還記得我嗎?」蘇幕勾唇冷笑,徐徐起身,坐在了桌案旁。
既然她覺得這人的聲音有些耳熟,說明是真的打過照面,只是自己一時半會想不起來,既然如此,那隻好……兵不厭詐。
男人沉默。
沈東湛起身,跟著蘇幕一道坐在桌案旁,就這麼冷眼瞧著那男人。
男人掙扎了一下,似乎是想起身,奈何重鐐加身,根本動彈不得,只勉力撐著身子,斜斜的靠在牆壁處。
這般動靜,已經耗費了他所有的氣力,這會連腦袋都抬不起來了,只能歪在那裡,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我倒是真的沒想到,居然會是你!」蘇幕繼續道。
沈東湛心頭暗笑接得挺好,挺上道。
蘇幕兀自腹誹就你會兵不厭詐?
男人冷笑兩聲,「蘇千戶的記性可真好。」
「記性若是不好,怕已經死了多回。」蘇幕的胳膊,虛虛的搭在桌角,「你就這樣跑到國公府殺人,可想過自己身邊的人?也許,因為你的牽累,他們都得死。」
沈東湛沒給他開口的機會,極為默契的接過了蘇幕的話茬,「聽得出來,你跟薛介有著莫大的冤讎,只是你這般如此,倒是做了別人的替罪羊。」
「所有人都說,薛介是我殺的,為什麼你們不信?」男人問。
沈東湛與蘇幕對視一眼,「如果薛介是被你殺死的,那你的功夫必定了不得,何至於落到如此下場?有人趁你行刺之際,給薛介下了毒,然後全身而退,偏你是個傻子,白白背了這殺人的罪名!」
男人不說話。
蘇幕心頭了悟毒,不是他下的。
沈東湛眼角眉梢微挑,「聽你方才的口吻,應是恨毒了薛介,殺他是為報仇,可你還沒下手,就被人捷足先登,雖然結果一樣,但你甘心嗎?真兇殺薛介的可能是出於別的目的,比如說是滅口,而你呢?你身陷囹圄,還得牽連身邊的人,嘖嘖嘖……白白便宜了別人。」
「蠢透了!」蘇幕總結。
男人直勾勾的望著眼前二人,血肉模糊的臉上瞧不出表情,可這雙黑洞洞的眼睛裡,卻翻湧著清晰的憤怒與憎惡。
須臾,他眸中神色漸淡,似乎是瞧明白了什麼。
蘇幕和沈東湛心裡微恙,莫不是讓他看出了,他們在詐他?
「你們,也在查國公府?」男人幽幽的開口,「要不然,怎麼會穿成這樣?」
如此,蘇幕鬆了口氣。
只聽得沈東湛低低的呵笑一聲,「查國公府又如何?你已經是個死囚,不管我們要做什麼,你都看不到那一天了,除非你能證明,自己沒有殺薛介,否則……」
「人,不是我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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